练笔之作
嗯,看了一下调查结果,貌似喜欢古装仵作的不是太多。介个,因为我一直坚信,十个厨子做同一道菜也能做出不同味道,所以非常扭捏的写下下面这个文……写的不多,权当练笔。 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看古装文,所以努力写成了现代风格。这里说两句心里话,从开始写文就持续抵抗着寂寞,我知道大家都在,尽管你们不说话,我也知道每天有那么多的人默默的给我投票默默的看书……我知道我不该要求太多。我只是觉得悬疑是每个人心里的梦,生活太无聊,我们都希望有个出人意料惊心动魄的结局。很多人把推理放在很高的位置,好像写推理和看推理的人都有些高深莫测……其实我没有这么想过,我很希望打着悬疑旗号的文章可以走进我们每个人的生活,也许看起来小白,也许温情,也许华丽……也许只是个梦吧。呵呵。 本“推理文”非穿越,夹杂宫斗(女主不进宫),无间道,或者小白,适当恶搞,微量爱情,非np,也许悲剧……嗯,大概就是介个样子。有喜欢这个调调的童鞋在书评区留言,我好判断是否继续写。(那个,写的会很慢,很慢,不要太过期待。理解万岁) ps,关于老坑《天仙局》的问题,嗯,我光荣的宣布:持续太监中……顶锅盖遁去…… 1 酷夏午后,天气憋的闷热难耐。县衙里那棵百年银杏树上,知了声声的叫。 谢时运心烦气躁,随手拿起桌上的砚台,扔了出去,“叫,我让你叫!” 知了很听话。短暂的沉默之后,是更拼命的叫。 谢时运的太阳xue一抽一抽的疼,疼痛引发他面部神经的抽搐。 “你的嘴歪了。”霍思微好心提醒。 谢时运用力的扯扯自己的脸,费了好大劲才让五官归位,因为用力过猛,不小心拔下几根山羊胡子,疼的他差点又开始抽。 “要不然你跑吧?”谢时运用颤抖的手拿起茶杯放到嘴边,一半的水都洒在了干枯的手上。 “那我师弟呢?”霍思微问。 “跟你一起跑。” “我师父呢?” “一起跑,一起跑!”谢时运怒冲冲的把茶杯放回桌上……剩下的一半水洒在了胡子上。 “不好吧?”霍思微为难的说,“我们家大业大,哪能说跑就跑?” 谢时运的脸又开始抽,过了半天才说,“我给你二十两银子。” 霍思微马上眉开眼笑。接着就搬家的具体费用进行了长达一炷香的商榷,最后定额为二百两。 谢时运已经分不清是心疼还是头疼了。 他摆摆手,“你现在就赶快回去收拾行李,有多远跑多远。” 霍思微收起银票,识趣的告辞,走到门口转身,“你又不是清官,干吗对我这么好?” “……我贱的。” 哦。霍思微点点头。你贱你无敌。 霍思微一向认为,行走江湖最讲究的就是个……钱字。虽然她也不是江湖中人,但这并不妨碍她对金银,珠宝,古董,以及任何可以折换成以上三样东西的热爱。 她本来是不想跑,家里的三间小草房,一匹老的就剩喘气的驴,半篮子鸡蛋还有无数瓶瓶罐罐……卖的话怎么也有十两银子。可是,十比二百……霍思微很高兴自己做成一笔大买卖。 因为怕路遇贼人……这基本属于妄想,德清县的乞丐有时候也比她穿的干净,可是我们不能排除谢时运反悔又抢回去的可能……于是霍思微一路遮遮掩掩,形迹可疑的回了家。 “县令大人让我们赶快走!”她站在院里大声宣布。 “走哪去?”她的酒鬼师父问。 “县令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们去西域。” “从湖州到西域?等我们到了尸体就剩骨头了。”师弟杜衡说。 “我们不是去验尸,是逃命。”霍思微很严肃的说。 杜衡是非常敬业的仵作,以至于他的生命里只剩下验尸二字。 “为什么要逃命?”酒鬼师父又问。 “因为半个月前,县令大人给刑部写了一封信。”霍思微说。 “举报你贪赃枉法,收受贿赂?”酒鬼师父说。 “没有。他想把一个月前那桩七里桥连环分尸惨案当成年度十大奇案给报上去,争取年终分红。” 江湖月报每年年底都会评选十大奇案,中选案件所在的辖区会得到丰厚奖励。这是于私。于公,这个活动一向由刑部提供资料。可想而知,除了民间提供的赏额,谢大人的仕途也会因此一帆风顺。 “说起这个案子,当时啊,可是……”杜衡意犹未尽的说。 “闭嘴!”霍思微和酒鬼师父同时说。 酒鬼师父不喝酒的时候,头脑还是很清楚的,他扬起红彤彤的酒糟鼻子,问,“这事和我们有关系吗?” “县令大人为了突出这个案件的难度,在信里对我们进行了失实的报道。”霍思微义正言辞。 “太过分了!”酒鬼师父怒,“他还想抢了你的功劳不是?” “没有。他把我夸成了一朵花。” “诶?”酒鬼师父糊涂了。 “有一天皇上叫刑部尚书讲故事给他听,刑部尚书哪会讲故事啊?他成天不是研究律法就是琢磨案子,一时情急,就把咱们这个案子讲给皇上了。” “这不是好事吗?呵呵,皇上要赏你点儿什么?” “皇上挺高兴,当时就说,‘这小子不错,让他来刑部吧!’” “啊?”杜衡很激动,“这么说我们升职了?” 霍思微一个爆栗打在他脑门上,“是我。不是你。” 杜衡委屈的摸摸脑袋,“反正你走到哪里都要带着我……呃,还有师父。” 霍思微翻个白眼。对于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八的杜衡,这样的小女人口吻实在让人倒胃口。 “这不是挺好的?那你为啥要跑?”酒鬼师父问。 “这个问题很复杂。如果你们一定要问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们……因为我是个女的。”霍思微淡定的说。 酒鬼师父定定的看了她半天,“只有你这么觉得吧?” 霍思微受伤了。她迅速的蹲去墙角,手里还拿着一根树杈。 酒鬼师父自觉失言,赔着笑脸凑过去,“我是说啊,你的易容术很成功嘛!你看这么多年,除了我,杜衡还有谢大人,谁还知道你是女人?” 霍思微抬起头,“我没有易容。” 她只是穿的破了点,脸黑了点,胸平了点,屁股扁了点……只是这样而已,她真的没有易容。 “好吧,好吧。你没有易容。”酒鬼师父息事宁人道,“你是女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吧?前朝不是还有个女驸马吗?人家女人都能娶老婆了,你当个仵作还有什么讲究?” “这或许是没讲究,但是罪臣的女儿……本来应该死了十五年的人突然诈尸,我怕皇上受不了这个刺激。” “你傻啊?你不说皇上能知道吗?”酒鬼师父很聪明。 “我会我忍不住为我爹平反。”霍思微老实说。 “你爹亏空了二十万两官银,强抢民女,欺压百姓……再死一回也不冤,你倒是想平反什么?”酒鬼师父想吐血。 “那民女是自愿跟着我爹的,不是强抢。” “你怎么知道?” “她是我娘。” 酒鬼师父真的吐血了。 杜衡见状就往外跑。 酒鬼师父叫住他,“臭小子,回来。这点病还死不了人,请大夫还要花钱。” “我不是叫大夫。”杜衡说,“我是想看看有没有人想买咱家这房子。” “干吗?”霍思微问。 “我们要去西域,盘缠不够。” 杜衡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很笨。 2 霍思微没有交代她身上背负着二百两巨款的事实。她认为这是个秘密,既然是秘密,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好了。 杜衡找了几个乞丐。除了乞丐没人要他们家的房子。其中一个黑胖的乞丐很豪气的从身上背着的袋子里拿出几锭碎银子,“这房子大爷我要了。” 旁边的小乞丐劝他,“黑长老,这家人是仵作,房子里不干净。” “怕什么?”黑长老满意的四处看看,“我又不住这儿……下个月,咱们丐帮湖州分舵开会,那个长兴县的白长老,我老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哼哼,到时候就先让他在这住几天,沾沾晦气!等他走了,我就把这房子拆了,盖个七进七出的大宅子……” 小乞丐打断他,“黑长老,最近上边来人查账了。” 黑长老不说话了,他挥一挥手。 小乞丐先抖抖腿,然后干咳两声,“看什么?还不快滚!” 霍思微三人就这样告别了居住足有十年的老屋,连再见都来不及说。 走了两步,霍思微问,“丐帮会不会杀我们灭口。” “不会吧?”酒鬼师父心情不好……他的驴不肯跟他走。他养了十几年的驴就这么没了,那个黑乞丐居然还嫌驴太老了,不肯多给几文钱……心情不好所以多喝了两口,说起话来也就特别响亮,“不就是贪污吗?又不是什么大事,这年头谁不贪污?” 霍思微点点头。 不贪污的公差不是好公差……这个公差包括乞丐这种覆盖面很广又很有纪律的职业。 没有了驴,杜衡便成了脚夫。 东西也不多,不过是半袋大米,两包衣服,十几个酒葫芦外加他们吃饭的家伙……一口大木箱,里面装满了——老实说,怎么看,怎么像破烂——老陈醋一瓶,艾草苍术八两,白帐五尺,葱少许,姜若干,红油伞两把,三寸小刀一把,五寸小刀一把,十寸小刀一把,铁锤一个,凿子一把……等等而已。 杜衡体力不济,走了两步便涨红了脸,气喘吁吁的跟在霍思微身后,“师姐,我们走了,谢大人怎么交差?” 这个问题霍思微没想过。 酒鬼师父打了个酒嗝,“官官相护,你没听说过?谢大人是当官的,肯定有人罩着他,放心吧。” 杜衡于是放心了。霍思微也放心了。她不好意思说自己压根没有担心过。 其实还是有很多疑问,比如谢大人早就知道霍思微的身份,为什么还要写信特意夸奖她引来朝廷的关注?比如朝廷关注了,谢大人就应该把霍思微双手奉上,是在逃罪民也好,是天才仵作也好,对他没什么损失,为什么还要给钱让她跑?比如她跑了,谢大人自己却不跑,难道是另有图谋? 谢大人是个吝啬鬼。他收了三千两的贿赂,也舍不得给最宠爱的小妾买三两银子的胭脂。他能花二百两在霍思微身上,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能收回最少两千两的报酬。 霍思微忽然觉得赔本了。 跑还是要跑的,问题是带多少钱跑? 霍思微出入基本靠走,所以对于一匹马的价钱有了错误的认识……她的理解是,身为衙门高级编外人员,她的月俸只有一两银子。其中的半两还是验尸的活动基金,包括耗材的补充,器械的更新,以及无人认领尸体的安置等。这样说来,她的年俸也不过六两银子。就算她东拼西凑,南抠北蹭,也超不过十两。可是区区一匹瘸腿老马,居然要五两,这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驿站老板歪着脑袋,“走开,走开,买不起就别妨碍我做生意。” 杜衡看那马毛色暗淡,精神萎顿,说,“要不然我回去把咱家驴牵回来吧。” “牵不回来了。你要愿意可以背回来。”霍思微说。 很难从外表上判断到底是驴更老些,还是马更虚些。从湖州到西域路程遥远,一匹好的坐骑可以从根本上解决脚力的疲软,心情的沮丧以及家当的完整。霍思微想到这,决定豪气一把,她指指一匹高大健硕尾粗腿壮的枣红马,“这马多少钱?我要了!” 驿站老板头也不抬,“这马不卖。” “凭什么?”酒鬼师父迷糊的抬起头,一嘴的酒气喷在老板脸上,老板当时脸就绿了,“起哄是不是?看不出来这马是谢大人的吗?你们胆子不小!” 霍思微眉开眼笑,“好说,你等着。” 她就看这马眼熟。 谢大人很吝啬。舍不得请马夫,也舍不得喂草料,他和所有当官的一样,有着我求你帮忙是看得起你的觉悟,于是驿站老板欢喜的拍拍马屁股,“瞧这毛色,瞧这牙口,您就放心吧,我保证给您照料好。” 驿站老板没说谎,他照料的很好。不过不是给谢大人。 霍思微又跑了趟衙门,谢时运本来头不疼了,看到霍思微觉得后脑勺挨了一闷棍,“怎么还不走?” “少个坐骑。”霍思微说。 “……我的马给你。” “还少个轿子。” “我给你雇一顶。” “轿夫。” “我给你请,四个够不够?” “少个丫鬟。” “翠喜给你。” “少个下人。” “谢顺你带走。” “少个……”霍思微说不下去了,她停了半天,“你干吗对我这么好?” “……我贱的。” “你舍不得我走,其实给刑部写信可以不提我的。” “我要说那封信不是我写的,你信吗?” “……我信。” “信不信都一样,你走吧,以后也别回来了。”谢时运疲惫的挥一挥手,转身回内堂,脚下有些踉跄。 霍思微什么都没要,她回了驿站把谢时运写的字条递给老板,老板就把马牵过来,“快把它带走吧……太能吃了。这一匹马能顶我五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