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玄幻小说 - 仙魔大秦在线阅读 - 第一百零五章 青兕的来历

第一百零五章 青兕的来历

    牛,犀,兕,三种其实是完全不同的生物。

    前二者不需赘述,唯独兕充满了神秘色彩。

    《山海经》有记载:“兕在舜葬东,湘水南。其状如牛,苍黑,一角。”大意指湘水的南边、帝舜墓冢的东边生长着兕这种异兽,传说中兕皮是世上最坚固的皮之一,若用来制作成兕甲穿在身上则刀枪不入。

    青兕外形介犀与牛之间。

    二者相比却是完全不同的生物。

    这就像东北虎与波斯猫同属猫科,却是天差地别是一个道理。

    秦歌深知青兕乃上古珍兽,天生通灵,实力强大,硬碰硬的话,绝对不是对手,所以带着貂蝉和肥怪鸟,绕开白起于青兕战斗的区域,来到了不老泉的附近。

    崆峒不老泉。

    这是一个流传在陇西的古老传说。

    可据说不老泉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干涸了。

    谁曾想来到这里一看,泉水非但没有干涸,其规模反而远超想象!

    这不老泉并非喝一口就真的能长不老,最多只能暂时延缓衰老而已,而且必须要像日常饮用水一样,天天喝,日日喝,夜夜喝,如此才会产生效果,让人体停止衰老,停留在一个状态。

    让人长生不老的东西。

    这个世界哪有这么容易找?

    若真有这么容易,崆峒早被人铲平了。

    不老泉充其量是一种冻龄神药,人们饮用不老泉过程中,衰老速度会延缓到百分之一,可如果有一天停止饮用不老泉,又会重新回到正常的状态。

    秦始皇并非没有想过靠崆峒不老泉获得长生,可不老泉一旦离开崆峒山仅能保质半个时辰,如果超过半个时辰,其中生命精气散尽,与普通灵水就没有区别,虽然依然是疗伤圣品,但是对长生不死并没有什么帮助。

    谁也不可能半个时程内把不老泉送出去。

    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若是能在此建个传送阵,不老泉对秦歌来说倒是有大用的。

    肥怪鸟激动地在天空连续翻几个跟头,“嘎嘎,我这是在做梦吗?不老泉非但重现,其规模更甚从前了!”

    不老泉用途很多。

    这延年益寿仅仅是其中之一。

    其真正作用是疗伤以及辅助修炼。

    “不得无礼!”秦歌阻止准备跳进水里狗刨的肥怪鸟,他面对眼前的石屋,抱了抱拳说:“邽县秦歌,冒昧打搅,请前辈见谅。”

    “哈哈,不打搅,不打搅,老夫也是邽县出生,没有想到出自同乡,只是现在腿脚不便,所以不能亲自出来迎接,请小友进来一叙吧!”

    秦歌和貂蝉互相对视。

    两人都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前辈性格看起来十分粗豪,与想象中世外高人完全不一样。

    秦歌带着貂蝉和肥鸟直接走进石屋,小屋里面空间不大,摆设非常简单雅致,一个身材高大粗狂的男子,正跪坐在石案前,手里拿着一个石制水壶,摆好几个自制小碗。

    “从来没有客人来过这里。”长者赤足布衣,头发长到脚下,虽然看起来非常褴褛邋遢,好像数十年不修边幅,却没有给人肮脏的感觉,反而有一种隐士的豪迈与洒脱,“陋室寒酸,只有不老泉煮的崆峒灵茶,两位小友何不坐下来,与老夫共饮几杯?”

    现在哪有时间喝茶?

    貂蝉急着就要开口说话。

    秦歌却打断貂蝉,他微微一笑说:“如此甚好。”

    肥怪鸟不满的大叫起来:“嘎嘎!你这老儿,有眼无珠,明明是三位!”

    这位隐居老者半点都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妙哉,妙哉,两位小友,再加一位鸟兄,这倒是我眼拙了,先敬你们一杯!”

    秦歌平静端起粗糙茶碗。

    金大人也用鸟翅端起一碗。

    貂蝉愤懑的不太情愿却也没有办法。

    三人一鸟同时饮茶,灵茶入喉,香气萦绕,浑身通透,一股清凉能量在腹内激荡,最终仿佛渗透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之中,让人仿佛置身云端,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嘎嘎!好茶!再来一杯!嘎嘎!”

    “茶有的是,鸟兄不客气,请!”老者豪爽的给肥怪鸟再倒一杯,随后目光落在秦歌身上:“小友觉得此茶如何?”

    “茶是好茶,水是好水。”秦歌细细的品味起来,“只是百年如一日,未免太寡淡了。”

    隐士微微一笑说:“我从来没见有人能与老兕打这么久,外面那位朋友看来来历很不简单啊,如此气势华夏自古以来都没有听说过。”

    “你坐在这里也能感觉到外面的情况?”

    貂蝉细心的发现,隐士被脚铐锁链给锁住了。

    那几条锁链接在一颗古印之上,这古印看起来非常的古老,却给人一种大气磅礴无坚不摧的感觉,他应该就是被这颗古印给封印在了这里,所以是不可能走出石屋的。

    老人身上没有丝毫妖气,绝对是一个人类无疑。

    不过因为整天坐这喝不老泉泡的茶,活过多少年,谁也说不清楚。

    秦歌却主动替老隐士回答说这个问题:“青兕本就是从老前辈身上分裂出去的,所以青兕感觉得到的东西,老前辈也一样可以感觉到。前辈,我说的对吗?”

    貂蝉和怪鸟都很吃惊。

    这种说法实在是太天方夜谭了!

    从人类身上怎能分裂出一个大妖?

    这根本就是两种生物,那兕妖实力如此厉害,又有完全独立的思想,又怎么可能会是从眼前此人身上分裂出去的呢?

    “小友看来也不是一般人呐!”隐士惊讶看秦歌一眼,目光里闪烁了几下,当面对貂蝉和怪鸟,他也丝毫不隐瞒,非常坦然的说:“我给你们讲一个几百年前的故事吧。”

    还讲故事?!

    貂蝉瞪着眼睛看着秦歌。

    秦歌只顾着喝茶,满脸从容淡定。

    隐士用茶话闲谈口吻说:“曾经有这么一个人,他出生陇西邽县,痴迷仙人之道,自幼修炼黄帝道学,钻营三皇之书,又对文王卦术、太公道术,易经,无所不涉猎,只要是道家典藏,几乎全部都看了个遍。”

    貂蝉忍不住咂舌:学这么多就不怕练得走火入魔?

    隐士又继续说:“三十岁时,他已经小有名气,善天文,查秘纬,仰观俯察,莫不洞澈,不行俗礼,隐德行仁,后因涉览山水,在雍州终南山结草为楼,精思至圣之道,周王闻之,拜为大夫,招为东宫宾友。”

    真是奇才啊。

    三十就取得如此造诣。

    更被周王尊为大夫,成为了东宫的贵宾,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肥怪鸟端着茶碗继续喝茶,当听到老者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这个人是谁了。

    “当时,他自负天下道藏尽皆贯通,早晚能够证道,飞升登仙,化身圣贤。”隐士面露唏嘘感慨之色,“谁知道这个时候,他在遇到守藏室里遇见一个平凡小吏,一时兴起便与之论道,正是这番论道改变了他的一生?”

    不用猜。

    无名小吏就是老子。

    谁都知道老子早年在周王室做收藏馆的官吏。

    “这位气盛自负的年轻人做梦都想不到,居然会在论道中完败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吏。”这隐士仿佛又回到那个时候:“当时小吏说了一句话‘汝本青兕,诚心足矣,却乏道心,此生不可成道也’,随后抬起手指,轻轻一点眉心,让其当场觉醒青兕之魂。”

    几人都露出惊讶。

    这隐士并非生来青兕,却天生附带青兕之魂。

    这与刘邦天生真龙是一个道理,当然了青兕虽然很珍贵,但是与真龙比差的太远了。

    可一般这种天赋神魂,只能依靠自己苏醒,老子却一指点化,实在是夺天造化。

    “真是因祸得福了。”貂蝉赶紧问:“那么后来呢?”

    “这件事情对造成巨大打击,他一生都在研究先圣经典,总是以为古圣必然强于今朝,如今被小吏给一朝点醒,他明白自己只是在不断模仿先圣而已,不曾走出过自己的道,又如何能够成道呢?他更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所以一心只想拜在小吏门下。”

    原来如此,

    那么他同意了吗?

    貂蝉已经被这个故事吸引了。

    “虽然连续八次拜师皆被拒绝,但是并没有放弃,当知小吏西行,他提前求来函谷关令的职务,引全城相迎,焚香八十里,以身化青兕,甘为坐骑,背其入城。”

    秦歌和貂蝉都惊呆了。

    这可比任何告白都要热烈啊。

    难怪史书对老子到底骑什么记载有出入。

    有些记载是骑普通的老牛,有些记载则是其青兕。

    现在看来老子刚刚西行的时候,最初或许骑得确实是普通的老牛,后来函谷关令,亲自化身青兕,为跟随道祖修行,心甘情愿成为坐骑,所以就变成了青兕。

    秦歌不禁想起一句诗“横眼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当然不是孺子牛,现在是老子牛。

    老子本就预言青兕不成道,本不打算将其收为土地的。

    当见其如此心诚,没有再次拒绝,因此收下青兕,带着一起西游。

    函谷关令化身青兕,他陪伴老子走完整个证道之路,更甚至亲眼目睹了老子的羽化飞升,亲眼目睹一个神话的诞生。

    孔圣入世,道祖西行。

    最终留下一段佳话。

    这位函谷关令在老子飞升以后就失去人生的方向。

    他实在过于执着成就大道,最终导致自己走火入魔了。

    最后,日复一日天人交战中,心魔以元神方式,从体内脱离出来,反而封印了本尊,决定亲自入道。他因此占据崆峒不老泉,以不老泉维持生命,花费几百年时间,结果一无所获。

    这个过程中青兕从元神渐渐化形。

    现在最终变成独立个体,而这就是兕妖的来历了。

    秦歌说兕妖非妖并非没有道理,青兕只是一道入魔的元神而已。

    “老兕本是一道元神,承载了我的毕生修为,所以对付起来十分困难。”隐士说到这里,他指了指背后连接着锁链的古印,“此印乃崆峒山广成子的番天印,这就是老兕用来镇压我的秘宝,如今的我失去力量,也不可能离开这石屋。”

    说到这里。

    “故事已经讲完了。”老隐士把茶碗放下,“小友可以动手了。”

    “动手?”貂蝉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秦歌:“什么意思?”

    “我与老兕本是共生,只需杀了我,老兕自然陨灭。”老者满脸坦然,甚至面带笑意,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这位小友不正是为此而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