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救人受阻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病房！”洪西安尚未出声，一个警官就当先喝道，如此表现的机会，作为任何一个有眼力的下属，都是不会放过的。其他几个警官，见没抢到头功，马上默契地将赵凡包围了起来。 赵凡不屑地看看他们，冲洪西安呵呵一笑，仰着脸说道：“这位大人，真是官威赫赫啊！只是，你们再这样拦着我，这位英雄的命，可就要被你们害掉了！想不到啊！堂堂的治安局局长，竟然是嫉贤妒能之辈啊！” 一顶顶大帽子，接连扣下来，绕是洪局长官威深重，城府深深，也禁不住变了变脸色！ 如果仅是治安局内部人员还好说，可这里还有不少医生护士在，万一有人把今天这些话，传了出去，自己那些对手，可不会放过这些白捡的“子弹”！ 想到这里，再不能保持沉默，洪大局长微微一笑：“真是厉害啊，逼得本局不得不跟你交谈。大伟同志，一直都是洪某的心腹爱将，洪某当然是盼着有人能救他出鬼门关！我看小兄弟面善心软，脾气也不小，完全是一副高人派头，只是不知道实际水平到底如何呢？” 说到这里，隐蔽地看了看郑主任，后者正感觉心里不爽，这小子是哪来的，竟敢来踢俺郑某人的场子，得了这暗示，自是无可无不可，马上温和一笑：“小兄弟，虽说救人要紧，可人命关天，总是要先了解清楚的。敢问尊姓大名？师承何人？在哪家医院任职？主攻什么方向？治过多少患者呢？……” 郑主任越说越过瘾，越说越兴奋，突然有了一种指点江山，横刀立马，舍我其谁的英雄情怀！在专业领域，凭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年青，也敢来俺老郑面前班门弄斧！在这种激情燃烧的状态下，问题是一个接一个，专业程度是一个超过一个，恨不能用问题把这小刺头，直接淹没了事！ 看到郑主任进入了问题亢奋模式，洪西安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咳咳两声，这才终于让郑主任退出模式，一脸得意地望着那小年青，在郑主任眼里，眼前的小伙子，一言不发，双目无神，又是摇头又是晃脑，完全是败军之将的模样！ “咳咳！问得好！问得好！这位，哦，郑京大夫吧，刚刚忘记作笔记了，能否请您再问一次呢？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看我们的英雄恐怕时间不多了，如果再拖下去，会把英雄问死的！这些问题呢，等马大伟先生醒过来之后，我们再慢慢探讨！” 赵凡如此轻描淡写不着痕迹，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恼羞成怒摔门而去，更没有低头求饶连连拜服，这让郑主任感觉怎么如此不对劲儿呢，不应该是这样的画风嘛！ 什么？竟然让俺老郑再复述一遍问题？这怎么可能呢！俺老郑得进入状态才行，可现在模式已经被破坏了，这如何再进入一次呢？ 是以，郑主任只能尴尬地站着，一副欲言又止，欲说还休的“娇羞”模样。好在，赵凡根本就没再搭理他，而是轻松地脱离了那些警官的包围，直接来到了马大伟的病床前！ “啧啧，看这情况，我们的英雄恐怕命不久矣啊！这位郑京大夫，你们就是这么救治英雄的？快把这些破烂管子都扔了吧！幸好是本神医亲至，否则啊，我们的英雄，那就是既流汗又流血，最后还得被害死！” 赵凡看着被包成粽子的男人，此时气若游丝，全靠机器维持着呼吸，在空灵之态下，先天灵气不断感应，床上简直是死气沉沉，仅余的一点生机，全部汇聚在心口，犹中一盏风中油灯，明灭不定，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更为严重的是，那一丁点生机，越来越虚无飘渺，随着呼吸地进行，一丝一丝地向外扩散，照这速度，再有个十多分钟，消失得也就差不多了，届时，这位英雄的生命，就要这样莫名地消逝掉了！ 虽然赵凡的主要目的，当然是买到那栋别墅，但对这位英勇的警官，还是打心底里佩服的。别看很多人平时讲起话来，这也不怕哪也不怕，随随便便就可以牺牲生命，但真到了要用生命作代价的时候，估计这些人统统都得做软蛋！ 如果没有碰到这档了事儿，也就罢了，赵凡也不会特意去救什么人；但既然遇到了，也算是有缘，自己又有这个能力，自然也不会介意做个好事，尤其是救人一命这种行善积德的事情——但是，前提是，要有收获！ 三世为人，赵凡早就明白一个道理，人世间的一切都以利益为基础，什么仁义道德，都只是说着好听，听着好玩，最后糊弄傻子而已！ 听到赵凡的大言不惭，在场众人心思各异。反应最为激烈的，不是王晓燕母女，而是做了半天无用功的郑京主任，只是碍于伤者家属在场，不便于发作，即使这样一张脸也是越拉越长，赵凡心道，这要再拉下去，脱个缰绳，都可以当驴了使唤了！ 到底是骨rou至亲，马媛媛已是第二次见到赵凡，结合赵凡之前对自己的指点，她对这位年青男子，是有所信任的。看着躺在床上，跟死人并无二致的爸爸，想到从小到大，这个男人对自己宠爱，马媛媛暗暗下了一个决心：爸爸，请您原谅女儿一次吧！这次，女儿一定要坚持自己的观点，哪怕要背上不孝的罪名！ 这位长相清秀，满脸稚气的少女，既然下了大决心，就是真的豁出去了！ 噗通！ 看着叫马媛媛的妹子，突然跪到了自己面前，赵凡着实被震惊到了！ “赵先生，之前都怪小女子，见识浅薄，遇高人而不识，万望您看在家父的面子上，能够不计前嫌，施一施回春妙手！只要家父能够保住性命，小女子愿意为您做任何事！即使不幸……小女子也一定厚礼相谢！” 赵凡认真地盯着马媛媛的眼睛，心中困惑不解，这女孩子明明如此文弱，竟然拥有如此坚定的眼神，暗暗点头之余，戏谑地问道：“哦？你说的是任何事？” “是的，任何事！为奴为婢，绝无怨言！” 咬着牙，一字一字，少女眼神清澈，没有丝毫怨言。 “哈哈！赵某平生最喜欢的，就是美少女了！看在你如此诚心的份上，赵某今天就破一次例，也不让你写什么文书之类的了！记住你的承诺就好！赵某既能救人，也能，呵呵……”赵凡笑容满面，露出白白的牙齿，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慢！”终于反应过来的王晓燕，横身挡在女儿面前，冷冷地盯视着赵凡：“你有几成把握？” 赵凡呵呵不语。 “让你救治后，大伟如果出了问题，你怎么说？用什么来赔偿？”王晓燕追问。 赵凡依然不语，只是若有深意地望着马媛媛。 “妈！不管结果如何，赵先生能够施以援手，那就是天大的恩惠了！平时，您总是告诉我，天下只有利益关系才是真实的。可什么才是利益呢？女儿认为，最大的利益，莫过于生死，最大的恩惠，莫过于活命！现在，是我们求赵先生给我们利益，让爸爸活过来，所以，只有我们求赵先生的份，却没有要求赵先生答应我们条件的理！妈！女儿求你了，答应女儿这一回吧！”马媛媛双手扯着母亲的衣角，一脸平静，声音低低的，充满了哀求，但眼神却更加坚定了。 王晓燕看看赵凡，又看看女儿，再望望命已游丝的丈夫，终是长叹一声，转身退开！心里却道一声：女儿，终是长大了！ 赵凡赞赏地看了眼地上的少女：“起来吧！我答应你！但你要记住，从此刻起，你就属于我了！” “是，明白！”少女只是低低地回了一声，没有任何反驳，没有任何不满。 真是聪明的少女！ 赵凡点点头，并没有立即施救，而是转过头来，对王晓燕道：“你女儿的请求，我答应了！但是，作为我出手的酬劳，那栋别墅得归我！现在，马上去把手续办了，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丈夫，你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赵凡如此咄咄逼人，得寸进尺，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感觉，洪西安实在有些看不下去，皱着眉头，劝解道：“这位赵先生，你这样逼迫一个妇道人家，是不是有点贪得无厌了呢？这个要求，我可以替他们答应下来，只要你把大伟救活过来，一切都好商量！” 赵凡呵呵一笑，看了眼郑京主任，认真请教道：“郑主任，你是医学专家，请你说句公道话。我说英雄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可活，你认不认可？” 突然得到这嚣张年轻人的重视，郑京心里终于舒服了不少，脸上也有了笑意。只是听到这个棘手的问题，马上变得严肃起来，仔细地查看了下各种仪器上的数值，惊讶地看了看赵凡，这才遗憾地说：“通过各项数据来看，马大伟先生在10至20分钟内，存活概念达到90%以上，但随时间呈下降趋势。对于这位赵先生所说的15分钟，这是很难判断的。” 话虽这样说，但郑京心底，却不由暗暗相信起了赵凡的判断，从经验上来看，从各种数值来看，15分钟是一个有说服力的判断，但毕竟这只是他个人的判断，不是仪器的客观结论，作为一名负责任的医生，他只能说可以验证的结果，即使这个结果并不确定。 可是，其他人听了他的结论，却更加困惑了，一时间谁也不敢吭声了。虽然郑主任说得不清不楚，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如果没有别的措施可采取，马大伟恐怕是活不过20分钟了。这时候，再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到底，还是洪西安决策经验丰富，把王晓燕叫到身边，轻轻劝道：“晓燕，就让他试试吧，老郑他们已经指望不上了。实在不行，就向这位小伙子求求情，别墅的事儿，还是要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