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路上
冬天里总是很清闲的，最起码对于何冉来说是很清闲的，每天早早的起来吃过早饭，然后帮马奶奶做做家务，然后马奶奶出去串门，何冉一个人在家复习功课，下午的时候帮马奶奶做做晚饭，吃完饭洗好碗不到晚上七点就上炕睡觉了，不是何冉不想多点时间复习可是现在还不知道恢复高考了，虽然现在已经有电灯了，可是马奶奶一个孤寡老人哪里点的起，现在只有煤油灯，何冉现在是不能也不会用煤油灯，一来马奶奶不同意，二来何冉也不想用煤油灯，因为它对眼睛的伤害太大了上辈子就是那一年的复习把眼睛弄垮的，近视六七百度，没有眼镜就跟睁眼瞎一样，现在好不容易回到最美好的时候怎么还能给自己美丽的大眼睛蒙上一层窗户。 不过轻松之余，何冉也有些疑惑，近半个月了何冉都没有见过魏东远一次，不是何冉想魏东远了，而是现在何冉正是想跟魏东远缓和关系的最佳时间，可是现在连人都见不到怎么缓和关系，更何况何冉现在迫切的想去回收站找书，都想疯了。 “奶奶，最近怎么没看到东远哥。”何冉咬着筷子，问着对面的马奶奶。 “咋了？想吃鱼了？不过现在可能吃不上了，东子去了县城了，说是之前一个什么兄弟给他找了一个工作。”马奶奶瞄了何冉一眼说。还是东子有出息不当兵了也能找到工作。 工作？上辈子没听魏东远找工作了，怎么这辈子就出去工作了，不过他的腿能行吗？现在这个时候能有什么工作？ 何冉心不在焉吃完饭，帮马奶奶收拾完碗筷，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冉丫头干啥呢，咋不捂被啊。”马奶奶看到何冉一个人呆呆的坐在炕沿边，就上前拍了何冉一巴掌。 “啊？”何冉被马奶奶吓了一跳，看一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马上站起来“奶奶，我马上就来。”铺好被，两个人躺在炕上，何冉实在忍不住了“奶奶东远哥，去干什么活了？” “好像是一个什么修路的，不太知道，你问这个干啥。” “嗯，我不是想东远哥救了我，除了那顿请他吃饭，还是他拿的鱼，我也没什么表示，不是。。” “哎，你呀就是心眼太多了，你东子哥乐意瞅你（喜欢你），救你一下能咋地，就是不乐意瞅你，碰到你掉冰窟窿里还能不把你捞上来是咋地的，一天天的就瞎cao心，赶紧睡觉。”马奶奶数落了何冉一顿转身睡觉了。 留下何冉久久不能入睡，修路？那是人干的吗？那简直是把人当牲口使，并不是何冉瞧不起那些施工人员，而是魏东远有腿伤，还没好就去干那种正常人都受不了的高强度体力活，能受得了吗？那条腿还要不要了。 何冉一晚上都没睡着，第二天早早的起来，“奶奶我早饭不吃了，我想去县城一趟。” “干啥？找你东子哥哥？”马奶奶看天都没亮瞪着眼睛看着何冉。 何冉哪好意思告诉马奶奶自己就是去找魏东远的，“不是，我这不是听说东远哥在县里吗？想让他带我去回收站看看有没有书，我想拿回来几本看看。”虽然何冉一直想去回收站拿书，可是却没有这么迫切。 “你这死丫头，去那干什么，那里全都是要人命的东西，你不想活了，别人想躲都躲不急你还想凑上去？我告诉你赶紧给我消停的（老实呆着）哪都别去。”马奶奶被何冉的话都要吓死了，也不知道这个死丫头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死冷哈哈的非得去要拿那要命的东西。 “奶奶我这不是呆着没意思吗？我偷偷地去，保证不让人知道，再说了不是还有东远哥呢吗？有他陪着能有什么事？” “也是？东子那人让人放心，不过你可得老老实实的去找东子不能一个人去，要不然到时候被人抓住了可没人救你。”马奶奶还是不放心“要不然我陪你去吧！” “不用，奶奶我一个人行，你就放心吧。”何冉被马奶奶下了一跳，赶紧拒绝，开玩笑要是跟马奶奶一起去了也不用干别的了。 “不行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昨天他们说队里今天去车上镇上，我让他们带上你。”说完也不管何冉同没同意就风风火火的出门了。 何冉看着冲出去的马奶奶心里暖暖的，能有一个什么都为你考虑的长辈是多么幸福，不过能够坐大队的车也不错最起码不用自己走近两个小时的路了。 没多一会儿马奶奶就回来了“冉丫头，都收拾好了吗，大队里的车一会儿就走了，你等我一会儿”说完也不等何冉说话就走进屋里过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小手绢慢慢打开“你一个人去县里小心点儿，钱也别放在一个地方，回来时最好让你东子哥送你回来。”手绢里包的都是零钱一块五毛的甚至还有几分的。马奶奶从手绢里拿出唯一的几张整钱“你别嫌奶奶钱少，穷家富路。” 何冉推脱“奶奶我手里有钱，之前从家里来这边我家里给我拿钱了，”何冉说的是真的，可能是由于心里的愧疚，虽然当时给何向前托关系花了不少钱，但是何冉走时何妈给何冉拿了五十块钱，五十块钱放在现代可能不算什么，可是这是七六年，一家人一个月可能都花不了二十块钱，这五十块钱可是一笔大钱了，迄今为止这笔钱何冉还一笔没动过呢，怎么可能再要马奶奶的钱。 “你能有什么钱，别看奶奶老了，这点儿钱奶奶还是给的起了，”马奶奶听了何冉的话不乐意的瞪了何冉一眼，“我这土埋到脖子的老婆子能花多少钱，拿着，是不是看不起老婆子。” 看到马奶奶都生气了，何冉也就不推脱了，到时候对老人好点儿就行了，没必要为了几块钱弄得跟马奶奶生分了那就得不偿失了，“好啦！奶奶我拿还不行吗？”说着就接过了马奶奶手里的钱。 “早拿过去不就得了，快点儿吧，一会儿车走了有你哭的。”把剩下的钱放回屋里拉着何冉走出去。 来到队长魏宝根家里，里面已经有好几个人了看到马奶奶两人来了，董淑花开口“好了，可算来了就等你了。”然后也不等何冉说话。就拿着包爬上拖拉机了。 “大婶，你就放心吧，我们不会把冉丫头卖了的。”一个爽利的中年妇女打趣马奶奶。 马奶奶看了中年妇女一眼“小娥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这孩子就是心眼实，”然后转身拉着何冉“一会儿坐你小娥婶儿旁边。” “嗯，知道了，小娥婶儿。”何冉点头然后叫了小娥婶儿一句。 “呦，这人长得俊。声儿也好听，”小娥拉着何冉说，“来婶子给你介绍一下，来这一年多了，也不怎么出门一直就知道婶子家有一个天仙似的的人儿就是见不着。这是咱们大队长的媳妇儿，你叫淑花婶子” “婶子好，”何冉应着小娥婶子乖乖的叫董淑花，说实在的何冉很不喜欢董淑花，不就是一个村长夫人吗？有必要这么高傲吗？弄得自己像皇后一样谁都得捧着。 “嗯。”董淑花用那双三角眼挑了何冉一下，阴阳怪气的嗯了一下。 弄得何冉都想给她几巴掌，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冉还是笑着应着，不过刘小娥向来八面玲珑笑着给何冉介绍剩下的几个人，好在剩下的几个人都还算和善，何冉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最让何冉注意的是一个，干干净净，老老实实的妇女，三十多岁，名叫朱草，小娥婶儿介绍手非常巧，何冉想有时间一定要去请教请教，前后两辈子何冉从来都没做过衣服，以后如果要是嫁给魏东远，肯定要学会做衣服，做鞋子的，不能什么都不会，想想何冉都有些脸红真是的好不要脸，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想着给人家做衣服做鞋子的。 不过让何冉不敢恭维的就是真是太MD的冷了，这还是小娥婶儿好心坐在边上给何冉挡挡风可是就是这样何冉还是冻得都快僵了。其她几个人竟然还能愉快的聊天，何冉都要羡慕死了。以后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到时候一定让魏东远教自己几招，他一个当兵的还能不会几下子？幸好痛苦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二十几分钟就到了镇上，几人下车何冉整个人都要僵了，下拖拉机小心的跺跺脚，双手合十哈哈气。 “冉丫头知道车站在哪不，要不然我送你过去？”小娥看着何冉被冻僵的小脸有些心疼。 “不用了，婶儿，我知道路的，你忘了来的时候也坐过车的，”开玩笑那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不过这也不难这种小地方都是在哪个固定的路边等着就可以的，就是去车站能够确保坐到座的，可是何冉怎么能麻烦小娥婶儿，要知道他们这种上集的人都是固定点而回去的，要是因为自己小娥婶儿赶不上车就要走回去了，那时候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那好，你自己小心点儿，要是找不到车站就往前走一会儿遇到路口右拐就能到大道了到时候也能坐上车。”刘小娥也没勉强毕竟何冉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只是答应马奶奶照顾何冉而已。 “知道了，谢谢你小娥婶儿。” “你这孩子，瞎客气啥。”刘小娥摆摆手跟着大家一起走了。 刘小娥走后何冉独自一人按着刘小娥指的路走到路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