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自己当模特
供销社方浅还是去了，虽然在这里她们见到了商店主任，但得到的回应也只是比商场里那个女服务员的温和了一些拒绝。就算她们真的是国营厂出的背心儿，因为样式太暴、露奇怪，很少有人能接受。 夜幕降临，刘玉兰和方浅一起到了电影院门前，站在老地方摆起了摊子。因为不知道背心儿会卖的怎么样，方浅又特意带了些方mama抽空做的头花来卖。 两人利索的出好了摊子，等着电影散场的时候就坐在板凳上闲聊了起来。 刘玉兰对这个年纪小小，就能办工厂的小丫头充满了好奇。别人家这么大的孩子还整天跟在屁股后面要零食呢，方浅就已经开始张罗着赚钱开厂子了。 “方浅啊，阿姨问你个事儿，你可得说实话啊。” “什么事儿啊，阿姨。”方浅今天穿了一身短袖褂子和短裤，坐在板凳儿上方便。“您说呗。” “我想问啊，你看别人家你这么大的孩子还天天吃喝玩呢，你是怎么想的，这么小年纪就开始做生意啦？”刘玉兰回想，自己女儿像方浅这么大的时候可是只会整天臭美呢。 这事儿啊，方浅低低的笑了。“当然是穷怕了呗。”这话是实话，可刘玉兰却不这样想。 “你个小孩子知道啥是穷哦？又不缺你们吃，又不缺你们喝的”为人父母的，哪怕再穷也不会耽误了孩子吃喝的，刘玉兰可不认为方浅家这种手艺人，以前会穷的吃不上饭。 方浅把手臂戳在膝盖上，两只手撑着下巴。“我怎么会不知道啊？我前段时间去田里面玩儿，被蛇给咬了。我爸为了给我治病打蛇药，欠了人家好多钱，欠条就写了满满一个本子呢。” “......”刘玉兰沉默了一下，感叹道。“哎...现在像你这么懂事儿的孩子不好找咯。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当初我要是管小豆儿他妈紧点儿，她也不至于......” 刘玉兰突然提到小豆儿他妈，方浅不由得好奇了起来。上辈子她并不认识刘玉兰祖孙，他俩完全是这辈子重新发展后的“意外”。 “阿姨，小豆儿的mama是怎么没的？” “她...哎，自作虐哦，不提了不提了。”很明显，刘玉兰对自己的女儿又爱又恨，现在根本不愿意提及她触动自己的伤心。 方浅也识趣的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安静的等着电影散场。 没过多久，电影终于散了场。 青年男女们成双成对的往外走，偶尔有一家人的，也有独自一人的， 刘晗，就是其中一个。 他今天双休，无事可做的他不想留在宿舍里备案，又不行去学校里呆着。就带着钱来了县城里面，想着买点儿日用品回去也好。闲来无事，买完了东西他就奔着电影院来了。 这个年代也没有别的娱乐项目，有电影就算是很不错的了。买了票在电影院里看了一场《英雄儿女》，刘晗直接看的睡着了，醒了之后电影正好散场。这种英雄情长，女儿气短的电影，真是无聊透了。 一出门，刘晗就看到正对着门口出摊子买头花的方浅。刚看到的时候只觉得眼熟，仔细看了一会儿才确认真的是方浅，她身边还摆着一叠白色的背心儿。 “方浅？”刘晗走上前去，弯下腰看着整在卖东西的方浅。 “哎？” 方浅抬起头，看到刘晗的脸，心里顿时厌恶了起来。但她只能仰着笑脸，客客气气的打招呼。 “刘老师，您也来看电影啦。” 刘晗并没有理会方浅的话，而是拿了一件背心儿仔细的摸了又摸，看了又看。不一会儿，他眯着眼看着方浅说。 “方浅啊，不是老师说你，你这是卖的什么啊？咱们学校没有规定放假时间不许出来卖东西，可你也得卖点儿正常人穿的衣服啊？这是什么？这是肚兜吗？” “...这是女士背心。”方浅看着故意大声说话的刘晗，这才真正见识到了他的无耻之处。上辈子她虽然从燕语生口中知道刘晗的名声，却没有直接接触过这个人。 现在接触到了，她才知道这个人的无耻之处。 刘晗嘴里说着教育人的话，手上却一直在背心儿上摸来摸去，眼神猥琐又暧昧的看着方浅，这种眼神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听方浅解释，这才恍然大悟一样的问道。 “背心儿？有男士的吗？” “嗯，有。”方浅故意装作看不出刘晗眼神里的猥琐，挑了一件大号的男士背心递给他。 接过背心，刘晗在身上比划了一下，正好合身。“我正好穿啊，谢谢你了啊，我走了。还有，别回去太晚，啊。”说完，刘晗拿着背心儿背过手去就这么走了，完全没有提要给钱这件事儿。 刘晗一边走着，还一边哼着小曲儿。心想这次来县城算是来对了，白得了一件衣服还能不好？ 方浅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尽是冰冷。 刘玉兰从刘晗出现就不见了人，直到下一场电影快散场的时候才面色匆匆的回来。 见一叠背心儿一件也没少，不由的叹了口气。“哎......” “阿姨，刚才您去哪儿了？” “哦...我去解手了。有点儿肚子疼，呵呵呵。”刘玉兰回答的十分不自在，看着方浅的脸，生怕她的小老板生气了。 方浅却似是不经意的说，“阿姨是不是认识刚才的刘老师？” “这......”刘玉兰整理货物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又强笑了一下。“不认识呗，咱乡下的老农民了，咋可能认识人家北京城来的贵人。” 不认识还知道他是北京城来的？ 她只是从刘玉兰看到刘晗时，匆忙的离开。和回来时没看到刘晗，又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下意识的感觉到其中必然存在着什么隐故。果然，刘玉兰被自己问的慌张之下，说漏了嘴。 可方浅并没有拆穿刘玉兰，而是浅浅的笑了笑。收拾好地上的货物，等着下一场电影散场。 半小时后方浅穿着一件贴身合适的背心站在电影院门口，里面出来的人看到她都指指点点的评论。终于，有两个胆大开朗的女青年跑了过来，指着方浅身上的背心儿问她。 “小meimei，你这背心儿是哪儿买的啊？” “在那里啊。”方浅纯真的笑了笑，指着刘玉兰面前的摊子说道。“那个阿姨那儿买的，可凉快了呢。” 两个女青年伸手摸了摸方浅身上薄软贴身的面料，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胖些的说。“小娥，这布料穿着肯定凉快，你摸摸。” 被叫做小娥的女青年也好奇的摸了摸，“哎呀，可不是么，真薄啊。比咱们身上穿的都薄，肯定凉快。兰子，我想买一件去。” 兰子，看着方浅身上的背心儿，犹豫道。“这是不是露的太多了啊？给人看见多丢人啊。” “谁看咱啊，咱外面穿着衣服，谁还掀起了看看？我买去，你不买拉倒。” 看着小娥走了，兰子也咬了咬牙追了上去。“我也买一个去，反正都是在里面套着穿的。供销社和商场里的那么大那么厚...你不知道，rou多的人就怕热了，整天捂得我出痱子。” “哎呀，你文明点儿！小meimei，谢谢啦。”豪放的小娥拉着兰子奔着刘玉兰的摊子走了去，刘玉兰按照方浅给她定的价钱卖，三块五一件，两人一人挑了一件就欢乐的走了。 稀稀落落的，也有几个人在看到方浅穿着的背心儿后找去买。 刘玉兰一边惊奇的看着方浅“故技重施”，一边笑呵呵的收钱卖货。上一次卖头花，方浅也是自己戴着出去转了一圈才有人来买的。刘玉兰还不知道，方浅这是给自己的服装做模特呢。 最后两人算了一下，一晚上下来竟也买了二十多件。 十月份的天，闷热闷热的，深夜里湿气大的时候还会让人喘不过气来。 结束了这天的生意后，方浅又和刘玉兰去找了家饭馆吃饭，这才坐着火车回到了村子里。 方大山不放心的在村口等人，看到晚归的女儿眼圈红了。拉着方浅坐上车子，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方浅已经坐在车座子上睡着了。 燕语生也等到了方浅回来，看着方大山抱着睡着的方浅进屋里去，心中的滋味不明。不知道是甜，还是酸的。 如果他有能力，他绝对会把方浅好好的保护起来，再也不让她吃一点点的苦。 “你干嘛呢？” 霍去病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燕语生呆呆的对着方浅的房间发愣。“有病啊？快睡觉去。” 燕语生却并没有回应，而是突然问道。 “如果我有能力把方浅保护起来多好，一点苦也不让她吃。” 霍去病白了他一眼。“人家未必想被你保护，快睡觉吧，明天早上还要去找林子圣呢。” 保护起来？不让她吃苦？霍去病有点想笑。就看现在方浅这样要强的样子，恐怕到时候燕语生想要“保护”她，她都要挣脱出来的。 “你还是别有这种心思了，她未必会喜欢被你保护。”奔着哥们儿最亲厚的念头，霍去病还是提醒了燕语生。 燕语生不甚在意的微微一笑，拍了霍去病一巴掌，拦住他的脖子。 “走，睡觉去。” 霍去病揉揉被拍疼的肩膀，心中无奈，他就知道燕语生听不进去这种话。 今天只有一更哦~不过是个3000字的大章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