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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洪崖的任务

    第九十七章洪崖的任务

    又是这样子的情况,分开了,再相见。不过,总是会惹上无尽的麻烦就是了。苏乐看着身边沉默不语的一肚子坏水的沧溟,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来。

    “沧溟,为什么你一直不想让我死?”从最开始见到就想弄死她,到现在见了又不想让她死了,苏乐感觉十分疑惑。

    “一时兴起。”

    苏乐默了。她看了看现在两个人所处的地方,遥望了一下四周,一想到刚才那个可爱的小萝莉,苏乐又忍不住地问道:“刚才那个小丫头跟那个半兽人是谁?”

    “无关紧要的人。”沧溟的语气一如既往平静如水。

    那小丫头都想嫁给他,还是无关紧要的人吗?谁都是无关紧要的人,那么苏乐突然很想知道,到底在沧溟的眼中,谁才是很重要的人呢?怕是,没有人吧。

    自私自利,独来独往,

    “你想要从我的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么?”两个人一直站在那好像在看风景,因为此时他们所处的地方风景不错,鸟语花香,绿树微风。如果期间能够跑过几只小动物之类的或许会更有生气一点。

    因为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安静了。

    “这里是死亡谷。”

    “什么?”苏乐不知道,沧溟为何将她带到死亡谷了。额,听着这个名字,就不是很好的地方。

    沧溟没有回答她,只是一手扯了她的胳膊,一下子腾云而起,朝那死亡谷的深处飞去了。

    “啊——”苏乐只来得及惊叫一声,人就被沧溟带走了。

    沧溟带着苏乐来到了一片草房跟前,草房门口堆放了一些花瓣,各种花都有,并且是用扫帚随意扫在一起,花瓣跟泥土都杂糅在了一起,看着确实有点暴敛天物的感觉了。

    “死人老头,出来帮我给一个人看看病。”沧溟开口了。

    苏乐左看看,右看看,在这里只有她跟沧溟两个人,莫非沧溟说要给她看病?

    “你就说这个丫头吗?”从草屋里面传出来一声低沉的声音。

    沧溟点点头。

    “灵门被封死了,不过好像突破了一点。可是本名属性跟突破相冲突,需要好好调整一下。看来,你得把她留下一段日子了。”

    沧溟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苏乐,随即点点头。“好的。”

    是要把我留下吗?苏乐用眼神咨询着沧溟,不过眼底明显有着不悦。开玩笑,如果真的是在说她,为什么她没有任何发言权呢?

    不过沧溟又问的一句话,吸引了苏乐的注意力。

    因为沧溟问道:“她要多久才能够飞升?”

    对于飞升问题,苏乐是一直很纠结的。她很想到天上去见洪崖,可是她又有点胆怯,害怕真的飞升后,会面对一些令她很郁结的真相。由希望到失望的落差,会令苏乐感觉很崩溃。

    “最快也得三百年吧。”那个老头开口道。

    这次,轮到苏乐终于风中凌乱了。她先后已经修行了六七百年了,术法方面的东西进步倒是很快,只是修为总是前进两步,就倒退两步。当初在丹丘的时候,苏乐的修为算是突飞猛进了,可是去了桃渊后,修行的速度又慢了下来。

    虽然苏乐也感觉到了,自己的修行很有问题,但是具体问题在哪里,她一时间也找不到突破口。

    可是,苏乐就被留在了死亡谷,沧溟没有随即离开,他每天开始监督苏乐的修行。

    “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修仙?”这段时间,苏乐已经知道,白小萝跟小黑因为没有找到苏乐,已经先回到桃渊了。因为苏乐一直很担心,所以特意缠着死老头,将信息发回了桃渊。

    参宿子他们这才放下心来,最起码,他们知道了苏乐很安全,便也就知足了。

    “我算不算是你半个师父?”沧溟从来不会正面回答苏乐的问题,他悠然地在那跟笑老下棋,不过却是在跟苏乐说话。

    额,忘记说了,死亡谷的主人,是一个看不出来修为,看不出来年龄,看不出来喜怒哀乐的老头,大家都称他为笑老。

    沧溟那么bt,结交的朋友也是这么bt,苏乐一点见怪不怪的样子了。

    “你就那么想当我的师父吗?”苏乐没有记错的话,以前沧溟还提议过要自己当他的随从orz。

    “我只是好奇。”沧溟的话说了一半,别有深意地看了苏乐一眼后,才转过头去,轻描淡写地对笑老说道:“我输了。”

    “为什么你又输了?”笑老其实一点都不老,甚至他的头发胡子都是黑色的,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不过,你却无法猜出他的真实年纪,说他四十出头也好,二十多岁也好,或许有的时候,你会感觉他只是一个年方十八的红fen少年。

    不过因为有沧溟在身边,无论笑老变幻出哪种模样,都会很快被比了下去。

    “跟你下棋没意思。”沧溟淡淡地说道。

    笑老瞪着沧溟半天,却没有说话,转而头低了下去,看着自己的影子好一会儿,猛然看到苏乐站在那里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他突然说道:“死丫头,赶紧去敛瀑挺尸去”

    就知道迁怒,就知道欺软怕硬

    苏乐愤愤地想着,不过还是不情不愿地朝敛瀑走去。

    笑老说过,苏乐是火属性的控制者,同时又是历练火,修为才能够有所长进。所以,苏乐要经常去敛瀑去承受五千尺多的瀑布冲击,才能够消弱她丹田内的火种。

    这是一种矛盾的存在,不过,一旦突破,修为增长的速度,怕是一般人都难以企及的。

    此时,笑老跟沧溟都知道了苏乐丹田上的秘密,那可是浮丘公等人一直不知道的。同时,苏乐也知道了,当初有人在自己的身上设下了禁制,不然她的修为不会这么低。

    至于是谁不想让苏乐快速飞升,答案不言而喻。虽然苏乐自己一直不想承认来着。

    笑老说苏乐还要三百多年才能够成仙,不过这对苏乐来说,都是天上砸馅饼的事情了。

    毕竟,并没有哪个修士没修行到一千年,就飞升成仙的。怕是当年洪崖第一次飞升,据说也是用了足足三千多年。就这个,还让浮丘公羡慕嫉妒恨了许久。

    看着苏乐愤愤的背影,笑老收回视线,看着沧溟,突然认真地说道:“你就不害怕她飞升后,成为你的头号敌人?”

    沧溟把玩着手中的黑色棋子,突然一用力,那黑色棋子慢慢地变成了白色的粉末了。“黑跟白其实就在一念之间。而敌人跟同盟,也是在一念之间。我已经没有别人可以相信了,我只能够去相信她。而且,时间也不够了,或许到了天上,我无法抗衡他们了……”

    说到这里,沧溟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去。笑老只有深深叹息着,无奈地朝敛瀑那里走去。

    沧溟偶尔会出现,要么是跟笑老下棋,要么就去逗弄苏乐。苏乐的修为大增,已经到了妖帅的境地了。其实,苏乐虽然什么都没有说,笑老跟沧溟都知道她的本体其实是一只鸟,所以苏乐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妖气,在一点点吞噬掉那些真气,反而十分淡定了。

    苏乐曾经问过笑老,她到底是一只什么鸟,为什么既适合修士,也适合妖修。

    笑老沉默了很久,淡淡地说道:“凤鸾。”

    苏乐听完笑老说完,自己就屁颠屁颠地跑到湖边,变出本体。她借着波光粼粼的湖水,看着里面的某鸟的倒影,然后就泪了。

    苏乐的记忆中的凤凰,那可是十分拉风的一只鸟,有长长的尾巴,火红的羽毛。可是为啥她这只鸾凤,身形有些臃肿,羽毛灰不拉几的,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上一点都没有百鸟之王的气魄啊

    赶忙变幻回了人的模样,苏乐再度十分颓废地朝墨竹林走去。在那里,笑老让她在那里练习剑法,苏乐的剑法已经出神入化了,尤其又是龙渊宝剑,所以,一旦是元婴期以下的修士,魔王以下的魔修,妖帅以下的妖修,碰到苏乐,除非有很强大的法宝,不然,估计都不是苏乐的对手。

    对此,苏乐十分满意。不过,她曾经偷偷地问过笑老,要修炼多久,她的实力才会在沧溟之上。

    笑老很诡异地看了苏乐一眼。

    苏乐后知后觉地看了看背后,一袭白衣的沧溟正站在她的后边,笑容如花。

    “你想杀了我?”

    苏乐将头摇得好像拨浪鼓一样。

    沧溟笑笑,下一刻就来到了苏乐的跟前,伸出手来,抚摸着苏乐的头发。“在长生界,你是没有机会高过我了。”

    不过,沧溟却在心里面补了一句,只是在长生界……

    苏乐脸上的表情又****了下去。她感觉,自己一直被沧溟欺负着,要是早知道如此,她当初就是被锁龙渊的水淹死了,也不会阴差阳错地将沧溟给放了出去。

    想当年——苏乐发现,她有点想念浮丘公白小萝小黑他们了。

    终于,在苏乐迎来了她第一次的正经八经的劫雷的时候,她小心翼翼地跟沧溟说:“沧大人,这次提升过后,我可不可以跟你请个假?”

    虽然苏乐在死亡谷的这些年,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好好的为何要听凭沧溟摆布。不过最后结尾都是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他比自己强大太多了。

    每次苏乐有求于沧溟的时候,都会是这种狗腿的表情。

    沧溟已经习以为常,他看着苏乐,一言不发,等待她继续狗腿下去。

    果然,看到沧溟面不改色,苏乐随即得寸进尺道:“我好久都没有回桃渊了,我很想他们。”

    沧溟挑了挑眉。

    其实,他知道苏乐对那群人的感情很深,不过,很不以为然。其实大家都算是萍水相逢,为何就要对他们那么好?

    当初白芷反目,要将苏乐强行留在丹丘,让她跟白绯成亲。这是最典型的以德报怨。另外,或许苏乐还不知道,但是沧溟却知道,当初的白小萝并不是全心全意拿苏乐当朋友的,几次三番的犹豫,不过最后还是站在了苏乐这里。

    看着沧溟一直不说话,苏乐在心里面又开始腹诽沧溟。她是完全的敢怒不敢言的主,不过也是十分记仇的主。

    就在苏乐考虑接下来要不要过去抱下沧溟的大腿的时候,沧溟淡淡地说道:“可以,不过要我陪你一起去。”

    苏乐对此完全没有意见,因为她都快要五十多年,没有见到桃渊的那群人了。

    天上的雷滚滚而来,这可是苏乐重新修行后,第一次经历劫雷。值得一说的是,笑老本来想要废了苏乐当初的修为,想要让她重新修行。不过,无论笑老怎么努力,都是未果。

    毕竟,苏乐并不是普通的妖修,她的血液里面甚至还带着一些魔族的血统,这点就连沧溟都是很疑惑不解。

    不过,他随即就释然了,如果苏乐的血液那么简单,当初也不会解开他的封印了。

    天空中的劫雷毫不犹豫地落下,而苏乐好像也很不在意一般,就站在敛瀑旁,任由那手臂粗的劫雷朝她砸了下来。

    一共是三道,第一道第二道劫雷过后,苏乐依旧在那里用一根竹签剔指甲。

    笑老对此不以为然,而沧溟却十分认真地看着那团劫雷。这是第一次,才刚刚开始。不过,三道劫雷会这么简单么?

    果然,第三道劫雷姗姗来此,跟前两道劫雷不同的是,它竟然不是单纯的劫雷,在那光亮的四周,竟然隐隐地跳跃着几抹橘红色的火焰。

    沧溟的嘴角微微扬起。

    第三道劫雷朝苏乐砸过去的时候,一时间竟然没有消散,一团火焰将苏乐团团围住,并且愈演愈烈地燃烧着。

    笑老的脸色微变道:“用不用——”

    沧溟摆了摆手。如果果真是古仙转世,应该不会连这点程度的劫雷都忍受不了。因为以前苏乐的生命力就极其的顽强,此时的沧溟十分相信,这道劫雷对苏乐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果然,那团愈演愈烈的火焰突然嚣张不起来了,因为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它,吞噬着它,最后,它就完全被那股力量给吸收了。

    苏乐打了一个饱嗝。

    她很无辜地看了看笑老跟沧溟,然后一脸惆怅地说道:“为什么我的劫雷跟别人不一样?你们看,我的皮肤都黑了”

    在苏乐去洗漱了半天,换了一套自认为很飘逸的衣裳后,才跟着沧溟离开了死亡谷,朝桃渊而去。

    一路上,沧溟十分沉默,不过苏乐已经不去在意了。虽然心里面对沧溟还是有些惧怕,可是,毕竟苏乐的修为进展的速度都可以用bt来形容了,所以苏乐也原谅了沧溟的霸权主义。

    以及十分沧溟那十分诡秘跟坑爹的脾气。

    苏乐跟沧溟呆的时间长了,有的时候甚至会怀疑,沧溟有严重的自闭症。因为他好像没有什么朋友,自然了,笑老那种也很bt的存在可以忽略不计。好像在沧溟的眼中,所有人都是敌人,所有人对他都是有威胁性的。

    一般沧溟这种性格,想必小的时候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比如家庭暴力之类的。苏乐一想到她最初认识沧溟的时候,沧溟正在锁龙渊,然后她就开始联想开来,充分地发挥了妇女的潜质。那就是,莫非那卧霞老头有恋童癖……

    如果沧溟知道此时知道苏乐的脑袋里面在想什么,估计他一定顺手会把她掐死。

    两个人刚到九华山脚下的荷花村,苏乐看到了里面其乐融融的模样,感觉有点恍惚。当初这个村子几乎被那个半兽人给毁了,但是心中的这样子,苏乐以为当初的事情,只不过是黄粱一梦一样不真实。

    存在或者不存在,只是一个人的一念之差而已。

    只是苏乐没有想到,在新的莲花村,她竟然会碰到熟人,而且不是一个。

    茶楼上,两个同样出色的卓绝男子正在对饮。不熟悉他们的人,会以为他们是好友至交,不过事实上也的确,他们是患难与共的师兄弟。可是,那是从前了。

    “大师兄?”苏乐看到那个被身边的女子看了一眼,就满脸通红的人,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师兄金銮子惧怕女子的病,好像也没有改。曾经金銮子说,这辈子他只碰过一个女子的手,而且会没有其反应。那个女子,就是苏乐。

    “乐乐”金銮子开始的脸色十分难看,并未微白。不过,在看到苏乐后,金銮子的表情随即生动起来,他极其兴奋地站了起来。

    苏乐笑盈盈地走了过去,她发现背对着自己,就是跟金銮子坐在同一个桌子上的男子,身子微微一颤。

    苏乐走到了那桌子跟前,这才看清楚了金銮子的对面,竟然坐着金焕子

    无论是金焕子还是金銮子,他们都没有变化。就连衣服,竟然也都是白色的,就好像当初他们都还在九华山的时候,一起下山历练,一点都不变。

    只是,人虽然还是那个人,但是,却再也不是那个人了。

    苏乐脸上的表情一恍惚,不过她随即朝金銮子灿然一笑,指了指身后的沧溟道:“这是我老大。他特意批准了我放假,回来看看你们。”

    金銮子的表情有点凝滞,他这才记起了金焕子刚才跟他说过的话。犹豫了半天,脸色又不好起来。

    金銮子忌惮地看了看沧溟后,就将苏乐往自己的身后拉了拉,冷声道:“焕子,你还真的是恩将仇报。你投身到魔族,我们已经没有去管你,毕竟那是你自己的选择。现在,你一出现,就要抓乐乐,我们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八师兄,你要抓我?”苏乐问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十分平静。因为在苏乐的脑海里面,她那个疼她护短的八师兄早已经消失了。

    金焕子的面容微变,他看了看沧溟,转而又深深地看了苏乐一眼,半晌没有说话。

    苏乐大大咧咧地在金焕子的对面坐了下来,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现在还叫金焕子吗?你倒是说话,我哪里找你惹你了,为什么要针对我?”

    已经不再叫八师兄了,甚至连那声‘金焕子’都叫得如此生疏,金焕子的头微微低了下去。

    他站起身来,来到依窗而坐的沧溟跟前,低头而又恭敬地说道:“属下参见少主。”

    “你不陪在可燃的身边,来这里做什么?”沧溟问道。

    金焕子的表情有点愣,他咬咬牙,轻声道:“是公主让我来寻找苏乐的下落。”

    沧溟的眉毛挑了一挑,道:“你就说没有看见。”然后,竟然是一句话也不再说了,可是那平缓语气中的威胁,却是金焕子难以抗拒的。

    金焕子的头更低了。“属下遵命。”说完,金焕子就转身朝外走去。

    金銮子的表情才一松,他又疑惑地看了沧溟一眼,眉头一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沧大人,他口中说的公主,是不是苗蕾?”苏乐是在后来才知道,那个跟半兽人在一起的小蕾,是魔族中人,并且是那种大小就树立目标,要嫁给沧溟的人。

    沧溟点点头,表示承认了。

    苏乐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膀。这苗蕾就是一个被娇惯坏了的小萝莉,很嚣张很傲娇,估计她是发现沧溟经常消失,然后推算到沧溟可能经常往苏乐这里跑,所以她才会先下手为强地到处找苏乐,然后找到了顺便将苏乐给解决了。

    她很厉害的,竟然找到金銮子来抓苏乐,倒是挺会对症下药的。

    “乐乐,没事情吧?”金銮子多少知道了沧溟的身份,虽然这几十年来,苏乐一直在那个神秘的地方,十分安全,但是毕竟沧溟是魔族的人,多少他还是很担心的。

    “没事的。”自从知道了沧溟为什么不让她死后,苏乐就更是胆子肥了。因为,只要她不惹到沧溟,一般实力的人在沧溟跟前,那就是纸老虎,丝毫威胁都没有。所以,苏乐根本没有将那个小萝莉苗蕾放在眼里。

    有了苏乐的保证后,金銮子才稍微放下心来。如果沧溟的身份在那个什么公主之上,想必,金銮子也不会再来找乐乐的麻烦了。

    “大师兄,赶紧带我回去找师父师祖他们吧,我这次出来的时间是很有限的。”苏乐用眼睛偷瞄了一下不远处的沧溟。、

    金焕子也看了看沧溟,压低了声音,十分忌惮地说道:“乐乐,他也要去吗?”

    其实苏乐很想说,就算是她不想让沧溟去,也得人家大爷听啊。要是他想要平了桃渊,估计他们都得在一边傻傻地看着而已。这么想想,苏乐便释然而又平静地拍了拍金銮子的肩膀,说道:“没事没事,他是自己人。”

    听到‘自己人’这三个字,金銮子半信半疑。

    沧溟的表情虽然变化不大,但是谁也不会知道,他十分认真地看了苏乐一眼,看到她是那么随意后,才放下心来。

    沧溟嘴角微扬,心情看起来十分好,虽然,他知道刚才苏乐为什么说他自己人。

    有了金銮子带路,三个人很快到了桃渊。在没有看到参宿子他们的时候,苏乐对金銮子说道:“大师兄,待会你不要把遇见八师兄的事情告诉他们。”

    “为什么?”其实金銮子还是十分气愤的。毕竟,他们当初是一起长大的人,现在竟然要敌对起来,并且都是因为金焕子的一己之私,这令金銮子又是气愤,又是难过。

    “毕竟他在那里,也是身不由己嘛。我跟苗蕾有点仇,但是跟他却是没有的。”

    看着苏乐平静的面容,跟刚才那个对着金焕子冷嘲热讽的苏乐相比实在是太不同了。沧溟看着苏乐,不知道心底为何会如此关注,他将头甩向了旁边,去看那生机盎然的桃树了。

    桃渊的桃树还真的是多,远远看去,就是一偏粉色的海洋。其实仔细看了,会发现这里的桃花种类十分繁多,花瓣不同,或者是花枝不同。可是,却是清一色的粉,看得人心暖洋洋的。

    沧溟感觉一阵飘渺的清香涌入了鼻翼,那种十足的灵气非但没有让他感觉到不舒服,竟然还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金銮子也是担忧地看了看沧溟,可是,他也惊讶地发现,沧溟非但没有跟这里纯净的灵气想抵触,竟然他还在大范围地吸引着灵气。

    沧溟并不是一般的魔修,这是金銮子的结论。

    苏乐跟着金銮子来到参宿子他们的住处,看到他们几个老头蹲在那里下棋,然后小黑蹲在另外一边打瞌睡。

    至于不远处,白小萝一袭白衣,站在那里,望着远方怔怔发呆。

    五十多年过去了,他们每个人都没有什么变化。虽然桃渊的日子很安宁,很平淡如水,但是在你争我夺,尔虞我诈的长生界,在桃渊能够如此,也算是不错了的。

    “嗷唔”

    小黑首先发现了苏乐,他一个俯身就朝苏乐扑了过来。

    苏乐佯装生气地说道:“臭小黑,就知道占我便宜啊”小黑已经化形了,但是依旧改不了初衷。不过,苏乐话虽然还是那么说,但是还是抱住了小黑。

    沧溟看着小黑扑进了苏乐的怀中,眉毛皱了一下。

    众人看到苏乐,都是一喜。不过,他们也同时发现了沧溟的存在,脸上的表情一凝滞,却随即恢复了正常。

    参宿子他们虽然已经到了渡劫期,但是却知道,沧溟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不是一般的魔修可以做到的。

    尤其是浮丘公,他看到沧溟跟苏乐同时出现的时候,表情很慌张。直到这个时候,浮丘公还是瞒着参宿子跟心宿子他们,苏乐的本尊问题。

    苏乐刚开始失踪的时候,浮丘公会很内疚,他默默地在心底对洪崖说抱歉,自己没有照顾好苏乐。其实,浮丘公多年来也一直以为,为何当初洪崖二次飞升前,会对他说那样子的话来。

    浮丘公正在这边心虚着,却陡然地发现,苏乐正站在他对面,笑嘻嘻的模样,就好像多年以前,她在九华派捉弄他的时候,一样的笑容可掬。

    不过这一次,浮丘公却感觉有点头皮发麻。

    苏乐是趁着沧溟打算在桃渊里面逛逛的时候,才抽空来找浮丘公的。因为普天之下,在长生界关于洪崖的事情,怕是浮丘公知道得最多。

    “师父。”苏乐开口唤住了浮丘公。

    浮丘公的脸色一变,赶忙说道:“乐丫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师叔祖还要看你的剑法又精湛了多少呢?”

    “不急,我待会会去找他过招。”苏乐脸色的笑容不变,但是去朝浮丘公欺近了一步。

    浮丘公的心又陡然一抖,他继续声东击西地说道:“对了,乐丫头,你不是说你一直在一个神秘的地方修行么?现在修为如何了?呵呵,能不能比我早些年飞升啊。”

    自从经历了第一次劫雷,突破了之后,苏乐现在已经到了妖帝初期了。她看着浮丘公在那打哈哈,也笑呵呵地说道:“我现在是妖帝初期了。”

    当初各个妖皇不过是妖帝后期的水平,现在苏乐的实力,应该是一般人不可以小觑了。没有人知道她将锁魂铃试炼成了什么模样,也没有人会知道,美人剑法已经到了何种程度。

    苏乐一直没有机会用而已。

    现在苏乐算是明白了,为何笑老说她不足三百年,定然会飞升的话了。

    “妖、妖帝?”浮丘公吃惊不小,他惊魂未定地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四周并没有什么人的时候,才支支吾吾道:“乐丫头,你可别——”

    “当初,是不是师父在我的身体里面下了禁制,让我无法快速修行飞升?”苏乐却不给浮丘公躲闪的机会,对于这个唯一知道内情的人,苏乐也只有从浮丘公这里,才能够知道事情的真相。

    以前沧溟总是在点拨苏乐,但是苏乐坚持不朝洪崖那方面去想。可是如今,事实渐渐地明朗起来,尤其又是苏乐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长生界,从来都没有鸾凤的存在,所以结果只有一样,那就是她原本是天上的。

    苏乐现在不能够直接去质问沧溟,但是她却可以来问浮丘公。

    浮丘公白了脸。

    下一刻,银光闪闪的美人剑竟然架在了浮丘公的脖子上,苏乐半眯着眼睛,一股子杀气竟然从她的身体里面喷涌出来。当初,她在丹丘的时候,也这样子过。因为笑老有意无意的条理,苏乐已经可以收放自如地控制自己体内的这股子杀气了。

    “乐乐,你,你堕入魔教了吗?”浮丘公十分惶恐,他紧接着说道:“其实洪崖都是为了你好,他不想你,不想你——”

    “不想我什么?”

    浮丘公突然十分无奈,手中的东西也都掉落在了地上。如果苏乐已经到了妖帝初期,这么短的时间,她的修为竟然会如此飞速地上升。那么,苏乐飞升,应该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吧。

    许是,都会比参宿子等人还要早了。

    “乐乐,你应该知道,你的本尊乃是鸾凤,要知道,鸾凤不但只有九重天上才有,而且还是一种远古的物种。当初本来众仙佛都以为你这枚蛋,永远也不会被孵化出来了,毕竟,从你出生到后来你破壳而出,已经是十万多年的时间了。”

    十万年,那些圣人都还存在的年代,竟然都没有人有办法让她破壳,想必,所有人都已经对她失望了。

    九天玄女都放弃了后,众人也就再也没有提及。只不过是三万多年前,凤凰一族的后人,建议将鸾凤古仙蛋,放在烈焰宫,用紫焰真火供奉着,无形中,这枚古仙鸾凤蛋,竟然会起了一种微妙的作用。

    直到那一年出事——

    自然,这些都是浮丘公跟洪崖软磨硬泡问出来的,他曾经对着九重天发誓,说如果自己以后把这些天机都泄漏出去,那就罚他两千年也飞升不了。

    等到浮丘公把这些都对苏乐说了后,苏乐摸了摸眼角的泪后,扭头就走了。

    天空中闪过一道闪电,浮丘公无奈地坐在了地上。看来,当初是谁说的,苏乐一定在他之前飞升,竟然是真的了。

    苏乐看着那一直在飘舞着的桃花花瓣,想到了刚才浮丘公说的最后一句话:洪崖的任务只是让你晚些时间飞升,他其实对你并无恶意。

    原来呵,那么多的温柔相待,竟然都是骗局。

    师父,我这么相信你,为何你会这么对我。如果你根本不想我去九重天去找你,当初为什么要摸着我的头发,对我说,乐乐,为师在九重天等你。

    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这一刻,苏乐竟然泪流满面。

    沧溟站在不远处,看着苏乐,表情冷冷淡淡。“你对你身边的人都那么好,那么信任,他们都是怎么对你的?”

    谁想到,沧溟的这些话苏乐竟然都听到了,或许他本意就是让苏乐能够听到吧。

    苏乐笑盈盈地看着沧溟,虽然她眼角的泪花是那么刺眼。“他们怎么对我,我都不管,最起码,他们给过我想要的温暖。”

    苏乐说这句话,好像不是在回答沧溟,好像,是在安慰自己。那颗,十分难过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