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福星
“拦住!拦住!”我大声喊。 可是路上没人敢拦,街上混乱不堪,马车所到之处一片狼藉,路人更有躲避时不慎摔倒在地。再往前是镇上最热闹的地方,人也比较多,我已经没了主意。畜生泛起混啦,没什么人能治得住,我根本就追不上它,就是追上我也没胆子没能力拦住它。 我心里焦急,只能在后面狂奔,不停招呼路人小心。前面的人听到后面乱哄哄一片都已警觉,见惊马拉着车冲来小贩有的来不及挪动摊位都闪躲到两旁的店铺里或屋檐下,马车便毫无阻碍,一路畅行,偶尔刮倒路边的摊子,但是却丝毫不影响马车前进。。 我在后面追马车,香翠在后面追我。 “马——车——快拦住!” “格格!格格!慢点儿!” 幸好今天穿的是男装活动十分方便,只是路人的眼光都太过奇怪,我们这一马一车二人倒是毫无阻碍的通过。只是我被马车甩在后面很远。 看着马车横冲直撞,我只能祈祷路上千万别伤到行人,倒霉,也不知道是我对佛祖没有诚意佛祖故意要惩罚我,还是佛祖压根儿就不管事,才在永安寺祈过福,就发生这事,我是够倒霉的。这要是在现代我就是肇事司机,对公共和私人财物造成的损失我是要一力赔偿的。 我正六神无主,只想着追马车的时候,就见远远的一个矫健的身影跃上马车接着就听前方马一声嘶吼,马头抬起老高,前蹄腾空,转眼就被人给压了下去。接着就听路两旁的人一阵拍手叫好的声音四起。 “好身手啊!” “好大的力气!” 赞叹之声不绝于耳,片刻后,街上的行人就散开,各行其是。 我长长吁了口气,还好,没出什么大事。 香翠也追上我,我俩上前拨开人群,挤到马车旁,就见何才正牢牢抓住缰绳,在安抚受惊的马。那匹马被人制住好像很不服气正梗着脖子哼哼,打着长长的响鼻,仍旧一副气哼哼的模样,也难怪,无缘无故挨了一记鞭子,任谁都不会痛快。 我一拍马头狠狠道:“臭东西,发什么神经!不就一鞭子吗?这点儿委屈都受不了,还给人家拉车,你差点儿要害死姑奶奶,知不知道?。” 我实在不敢想象要是有人被马踩了踏了,闹出人命我该怎么办?我大学时就考了驾照,开车也不是一天两天,但是我连交规都没违反过,什么剐了蹭了小磕小碰到事情都没发生过,压根儿就没有处理交通事故的经验。刚才我都有逃逸的想法了。 那马受了我一拍,脾气又要上来,喘气的声音又大了一些,吓得我连忙退后两步。何才在马脖子上轻拍了两下又紧紧缰绳,马才又恢复安静,我拍拍胸口,有些放心地道:“多亏了先生,要不,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何才一边捋着马鬃,一边笑道:“你心里不痛快,谁惹了你你就去找谁,干嘛要招惹畜生。” 我一撇嘴,有些无奈,心道,说得容易,我哪有那胆子。再说,这些事情在这里是再平常不过的,只是我有些不适应罢了。 我又抬头看看何才道:“诶!,谁说我不痛快了?”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你知道什么?”我小声嘟哝。 “小人知道的多着呢!”何才眉毛一扬,对我挤挤眼睛,一脸的光彩,我一呆,何才长得很有味道呢,这家伙是我的福星,每次看见他我都有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格格,刚才您的帽子掉了。”香翠递过来一个帽子,是我戴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掉了。 我接过帽子戴上,“嘿嘿!,我说刚才怎么老有人说‘是个女的’,原来他们是在说我。” 香翠道:“可不是吗。格格我们快回去吧。” “嗯。” 何才掉转马头,我们便向回走,迎面一群人围了上来,手里拿着烂菜瓜果,被马踩扁的筐等一些东西,应该是刚才马车给撞坏的。 领头的一个壮汉伸手拦住我们的去路,抱拳拱手道:“姑娘,这马车是您的吧?” 一看就是来索赔的,我赶紧道:“对不起大家,刚才马惊了,给大家带来的不便还请大家原谅。” 大汉道:“事出意外也非姑娘所愿,只是——我们都是小户人家,小本生意——” “大叔别说了。”我道:“大家都是为生活奔波,本就不易,我岂能置之不理。更何况损坏财物予以赔偿是天经地义的道理。”我转头对身边的香翠道:“香翠,把荷包拿来。” 香翠掏出装银子的的荷包,我倒出银子看看,不多,不到十两,我把银子放到领头的大汉手里,“大叔,我今日出来带的不多,也不知够不够。” 见我态度好,周围的人都连连点头,但是当我拿出银子就有几人开始吵嚷。 “你当是打发叫花子呢,我那青花瓷罐光一个就要一两银子,你去看看碎了几个?” “就是,我的馄饨摊子炉子摔坏了,碗也碎了不少。” “我的一担菜也都给踩烂了。” “我的……” “我的……” 众人吵嚷不已,我都有些头大了,可我是罪魁,只有赔小心道歉的份儿。 领头的大汉道:“姑娘,不是我们和您过不去,只是您也听见了,这点银子恐怕不够。” “可是——可是我只有这些了。” 大汉身后的一个胖子道:“我们不管,看这马车就知道姑娘家里一定是有银子的,姑娘打发下人回去取银子,姑娘就在这里等着,什么时候给我们算清楚了,姑娘什么时候再回去!” “这。”香翠道:“格格我们怎么办,不如奴才去找刘管事。”说着香翠就要去找刘管事。 “不必!”一直站在一旁的何才伸手拦回香翠,“香翠不用去。” “可是我们的确是没银子了,我也不想让……”我道。 “格格不用说。”何才截下我的话头,“有小人在,格格不用担心。”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打开,放在领头的大汉和他一旁的几个人面前晃了晃,“怎么样,够不够?” 几个人连连点头。 “够!” “够!” “够了!” “那好!你就拿着,去银号兑出银子,要怎么分你们自己商量。我家格格还有事情,你们就让开吧。”何才语气凝重,非常有威势。 领头大汉拿了银票,闪到一边,众人便又向他围去,自然而然给我们让出路来。 我立刻松了口气,不禁仰头看看何才,我真的感觉何才原本就魁梧的身形又高大了许多。太帅了!福星就是福星!安全感,什么是安全感?我现在知道了。 也就是在清朝,若是在现代,我一定要抱着他的脑袋亲两口。 回到约定的地点,又等了一会儿,刘管事几个人才出来,店里的伙计又麻利地装车。东西不少,店里又格外派了五辆马拉的板车,都是些箱笼日常起居所用器具,园子修整已近尾声,四贝勒府里的大小主子们就快来度夏,各个院子目前正在装饰,一应事物都要换成新的,所费颇多。每个女人都要置办一份,四贝勒的花销不小啊! 我就想不明白,从古到今几千年,男人们总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们一面瞧不起女子,一面又尽其所能尽可能多的多养女人。这女人要是多和几个男人有点儿暧昧,即使没有发展成情人也会被人说成yin/荡,可是男人就不同了越是和多个女人不清不楚就越显得魅力十足,养女人多的男人就是在同性之中也会受到特别的尊重。 其实人和动物真的没什么区别,在大自然里生活的动物群体中,地位越高的雄性就占有越多的雌性,人类社会也如是,尤其是这古代更是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