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命悬一线
马车刚刚驶出赵天京下的城池，楚玄一就赶了回来：“柳仙子，公子可出来了？” 柳如烟嘴唇一动：“楚老……莫问他……” 楚玄一心中咯噔一下：“公子人呢？” 柳如烟掀开帘子，莫问双目紧闭，脸色惨白：“楚老，我帮他渡了些真气，可他伤的太重了……” 楚玄一猛地冲上前：“公子……” 莫问睫毛微动，缓缓睁开眼睛，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楚老。” “公子，你怎么，老朽真是该死，老朽就不应当离开！”楚玄一悔恨万分。 莫问轻轻摇了摇头：“不怪你，是我大意了，没有想到袁安会派出那样的高手来杀我！” 楚玄一将莫问扶起，一掌抵在莫问的后背上：“公子，先不要说话，老朽帮你疗伤！”说着楚玄一拼命渡着自己的真气，恨不得此刻将全身的真气都给莫问来帮他续命。 柳如烟咬着下唇，片刻之后，莫问轻咳一声：“楚老，算了，生死有命。” 楚玄一缓缓撤回手掌，眼神由哀伤变为冷厉：“不杀袁安，老朽誓不为人！！”楚玄一猛地掠身而去，莫问张开嘴，一口鲜血喷出。 柳如烟深吸一口气：“娇娘，你带莫问离开，我去追楚老！” 看着柳如烟就要离开，莫问一把抓住柳如烟的衣角：“柳仙子，一定劝楚老回来！” 柳如烟点点头：“放心！” …… “公子，你觉得怎么样？”已经走了几个时辰，凤娇娘将马车停靠在官道一旁，拉开帘子问道。 莫问依靠着，呼吸有些沉重：“还好，娇娘，我们走出多远了。” “应该有百余里了。” 莫问微微一笑：“娇娘，有水吗？” 凤娇娘赶紧递过去，莫问抿了一口：“杀楼还有多远……” “公子，还有五百……两百里！就快到了。”凤娇娘原本想照实说，可看到莫问虚弱的模样，只得说快到了。 “好，不要停歇，如果上天真要我死，我想见她一面……” “知道了公子！” “喂，那个谁！”就在这时，一个少女的声音传入凤娇娘的耳中。 凤娇娘猛地回过头，看着来人一老一少，顿时大喜：“东方前辈！” “真晦气，又碰到你们了。” 东方青木摇了摇头：“丫头，越来越没礼貌了。” 凤娇娘哪里还顾得上管着少女说话的口气，三步并作两步走：“前辈，公子受了重伤，请您救救他！” 东方青木微微凝眉：“受伤？” 凤娇娘点点头：“前辈……” “不要着急，让老夫看一看！”东方青木缓步走到马车前，一见莫问的模样吃了一惊：“小子，你这是……” “咳咳，前辈，又见面了。” 东方青木嘴唇一抿，手指在莫问的身上连点数下，眉头紧锁：“伤的够重的，半条命都已经没了。” “前辈夸奖，至少还剩半条命在，兴许老天不收我呢……”莫问苦笑一下。 东方青木听罢哈哈一笑：“好小子，就冲这份豪气，就死不了！” 说话间，东方青木手掌间运起一道真气，指尖散出淡淡光晕，在莫问身上九处要Ｘ请点几下，莫问只觉得身上一麻，眼睛一闭，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午后。 “呵呵，底子好，醒的也够快的。”东方青木微微笑着，身后的少女撅着嘴巴，一脸的不乐意。 莫问感觉自己身上恢复了少许力气，原本临近死亡的感觉也消失了，他知道是东方青木又一次救了自己：“前辈，晚辈……” “不必多说！” 少女跳出来：“怎么就不必多说了，爷爷，你为了救他耗费了三成功力，要想恢复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丫头多嘴！” 莫问心中一惊，感激的看着东方青木：“前辈两次救命之恩，这次更是不惜耗损功力相救，晚辈永生不忘！” “说错了，第一次是受人之托，这一次嘛，也是你小子命大，不过老夫可要提醒你，老夫渡了你三成功力，希望你能好好利用，切不要让老夫后悔今日的决定啊。” 莫问强忍虚弱，走下马车，凤娇娘连忙上前搀扶，却被莫问挥手拒绝，走到东方青木面前，深深施了一礼：“谢前辈传功救命之恩！” 东方青木摆摆手：“不必行此大礼，老夫好奇啊，你不是应该到了英烈王府？怎么受了这般重的伤势。” 莫问也不隐瞒，将事情经过一一说出，东方青木叹息一声：“哎，早知如此，当初也不该硬要带你去英烈王那里，说起来老夫救你，也是补过啊。” “前辈万万不要这么说，晚辈心中只有感激，绝无抱怨之意。” 少女听着两人说话，两步走上前：“爷爷，咱们快走吧，跟他们在一起准没好事！” 东方青木呵呵一笑：“丫头又乱说，小子，你我两次相遇也是缘分，老夫这一生只收过两个徒弟，大弟子如今已在江湖名声鹤立，二弟子嘛，就是这丫头，如今你又受了老夫三成功力，也算老夫半个弟子了，这是老夫自创的一套剑诀，你拿去吧！”说着东方青木将一张兽皮卷递了过来。 莫问犹豫片刻，双手接了过来：“前辈……” “呵呵，丫头，咱们走吧。” 少女这一次没有再挖苦，反而走到莫问面前，嬉笑一声：“小师弟？哈哈……” 莫问没有答话，却在心中应了一声，看这祖孙俩走远，莫问转身走上马车：“娇娘，咱们也走吧！” 凤娇娘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公子，咱们现在还去杀楼吗？” 莫问缓缓吐出一口气来，轻轻点头：“嗯！既然已经决定了，自然不能半途而废，再者说有些事情终归是要面对的。” 马车缓缓前行，莫问缓缓将兽皮卷打开，只见兽皮卷上密密麻麻写满字，莫问从头到尾细细看了一遍，缓缓闭起眼睛，脑海之中闪过无数画面，口中喃喃自语：“玄清剑诀……前辈……” 马车很快消失在官道之上，往杀楼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