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解散杀楼
莫问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从之前接触过的杀楼的杀手的身上也多多少少能够了解一些秦夫人的手段，此刻看着落月这般模样，微微叹了口气，心道自己这位母亲还真是让人闻之色变啊。 当下摇了摇头：“紫瑶，咱们走吧。” 紫瑶看了一眼落月，点点头，带着莫问到了原本他曾住过的天字阁：“还住在这里吧？你的东西都没有动过。” 莫问看了看四周，无论是桌椅或者是柜子上都没有半点灰尘，莫问笑道：“看样子有人常常给我打扫？” 紫瑶面色微红：“我……想你的时候，就到这里待一会儿。” 莫问也猜到了，一手揽过紫瑶：“我……” “咳咳！” 紫瑶听到咳嗽声，连忙跳开，低下头：“夫人！” 秦夫人笑着说道：“是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们了？” 紫瑶一听这话，耳朵都有些微红：“夫人说笑了，刚刚只是带莫……少主过来休息。” “呵呵，紫瑶，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一面。” “夫人，您一定有许多话和少主讲，我就先退下了。”说完紫瑶就准备离开。 秦夫人一伸手，将她拦住说道：“不用了，说起来你现在也不是外人了，正好有件事与你们两人都有关系。” 紫瑶一愣，不禁抬头看着秦夫人，莫问更是有些诧异，只听秦夫人轻叹一声：“二十多年了，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孩子的时候，伤心欲绝，可老天终究待我不薄，虽然夺走了我的夫君，却送回了我的儿子……” 秦夫人满目温柔，完全不似那个杀伐果断的杀楼之主：“虽然，你始终不肯认我，但我并不怪你，我知道你对我有偏见，认为我是邪道，对吗？” 莫问张了张嘴：“我……” “没关系，正如何？邪又如何？能够再次看见你，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我不知道你会在杀楼待多久，莫问……” 莫问听到此，心中五味陈杂：“您……可以叫我问儿，我爹娘一直这么叫我。” 秦夫人一听眼中顿时光芒大放：“可以吗？” 莫问点了点头。 “问，问儿？”秦夫人有些激动：“那你可以叫我一声娘亲吗？” 莫问沉默许久，始终没有开口。 秦夫人有些失落，但依旧笑着道：“算了，不过作为你的母亲，我想为你做一件事……” 莫问眼睛看着秦夫人，似乎是在等待着她说下一句话。 秦夫人转头，一手拉起紫瑶的手，不断揉搓着：“紫瑶是我二十多年前捡到的孩子，她承载着我对你的思念，也承载着我二十多年来的苦闷，她的武功是我手把手教的，这孩子虽然杀过不少人，但终归没有染过无辜人的鲜血……” 紫瑶和莫问大概已经猜到秦夫人要说什么了：“问儿，作为母亲我很希望能够看到你成家，我把紫瑶许配给你，好吗？” 紫瑶双眼一红，两行清泪落了下来，她等这句话，等了几年，如今总算是等到了。 莫问嘴角轻扬：“谢谢！” 秦夫人深吸一口气：“呵呵呵，这是我杀楼的大喜事，我马上让人查黄道吉日，为你们成亲！” 莫问一手拉起紫瑶，只听秦夫人又说道：“紫瑶，从今天开始，我也把问儿交给你了，你一定替我好好照顾他，把我欠他的二十多年的爱……补上！” 紫瑶咬着嘴唇，郑重的点头：“我知道，夫人……” 秦夫人一颤：“他不肯叫我，你也不肯吗……” 紫瑶愣了好久，缓缓开口：“娘……” “乖……乖……” 秦夫人再次看向莫问，伸出手去握住莫问的手：“走，还有一件事，你与我一起。” 莫问这一次没有挣扎，任由秦夫人拉着自己，径直走向顶上的阁楼，一进门，厅内已经聚集了数十人：“夫人！少主！” 秦夫人此刻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一步一步缓缓走了上去：“今天，是我杀楼的大日子，召集你们前来，想必有些人已经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一老者上前一步：“夫人可是要传楼主之位与少主？” 莫问闻得此言浑身一震，刚要说话，就被秦夫人拉下来：“我自创建杀楼以来，至今也有二十余年了，诸位有许多人自一开始便在杀楼，诸位跟随我年岁最短的也有七八年了吧？” 秦夫人说到此话音一顿：“问儿，这里有不少人你也都还认得吧？” 莫问点点头：“天字阁的人，我基本都认得。” 秦夫人微微一笑：“问儿，杀楼是我的心血，我知道你心性善良，不忍多造杀孽，但江湖上的纷争，始终是要流血的，你几经生死，也该了解。” 莫问没有反驳，确实如此，这几年来自己几乎在从别人的追杀中度过的。 秦夫人猛地转头扫视了一下厅中的众人：“即日起，杀楼……解散！” 众人大吃一惊，先前说话的老者立刻拱手道：“夫人！为何要出此言？杀楼存在江湖二十多年，随不及九大门派，但在江湖上也是无人敢小觑，为何……” “伯奕，先听我把话说完！”秦夫人说道：“想必我身份许多人也能猜到了，我是二十多年邪王殿邪王秦向天的遗孀，沐紫儿！” 此言一出，许多人没有表现出太多的震撼，要说以前这也许是个秘密，但近几年来，众人多多少少也都猜到一些了。 “今日我解散杀楼，有谁要离开的，我沐紫儿绝不阻拦。”秦夫人环视一圈，见几人蠢蠢欲动：“想要离开的，此刻就走吧。”说着秦夫人背过身去。 听着身后一片嘈杂的声音消失之后，又缓缓转过身来，厅中只走了六七人，大部分都留了下来，秦夫人微微一笑：“诸位是都决定要留下了？” 伯奕呵呵一笑：“夫人，老奴自杀楼创建之日起，就已决心生为杀楼之人，死为杀楼忠魂，还有我身边这几位老兄弟，当初若不是夫人搭救，早已经惨死在沙漠之中，焉有命能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