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交锋 下
※正文3513字。 感谢“温泉**”、“会飞de**”、“liufuj**”的粉红票。 今天三更。一更送到。二更是十月份粉红15的加更,下午两点。三更晚上老时间八点。 希望大家继续支持,给俺投粉红票和推荐票。 ===================== 范忠听说安家人过来了,忙叫了一个婆子过来道:“将二小姐、大姑奶奶和大姑爷领到灵堂里去。”就一溜烟跑去接安家人进来了。 绘歆见范忠跑得快,也不再理他,就仰着头,抱着灵牌,往灵堂上走去。 范忠在门口迎到了一身素服的安解弘、张莹然一行人,便赶紧行礼道:“见过舅老爷、舅太太。” 安解弘对范忠点了点头,道:“王爷回来了?” 范忠忙道:“王爷回来好几天了。”又使了个眼色。 安解弘知道这里不好说话,就沉吟道:“给我meimei上完香,我想见见王爷。” 范忠应了,等会儿就去帮他去通传一声。 张莹然就叫住范忠问道:“大总管,你们世子回来了吗?” 范忠赶紧躬身答道:“回舅太太的话,我们世子爷刚回来,现在正在灵堂做孝子给王妃跪灵答礼。” 安解弘这才有些喜意,忙道:“还不快进去。”又道:“可有四五年没有见到则哥儿了,不知他现在怎样了。” 范忠一面在前面带路,一面道:“世子长得很高大,虽过了年才十岁,比大人也差不离了。当年我们四爷,也是小小年纪就长得很高了。——应该是随了四爷。样貌也和四爷一模一样。” 安解弘和张莹然对视了一眼,心里才好受了些。 自从他十几日前知道了meimei的死,就日夜难受,也不敢对人说。 直到三天前王爷给天下发了仆告,他才对家人说起。 安老太爷一下子就病倒在床,眼看就不行了。 张莹然也是哭了一晚上,只觉得红颜命薄,如同meimei那样的样貌,也不过只活了二十多岁。就觉得做人没有意思。 安解弘知道她和meimei的关系本就不错,也没有多劝她,让她狠哭了一阵子,发xiele一下,又让人把浩哥儿带过来,张莹然才觉得好些。 过了这几天,王府开始允许宾客亲友过来吊唁,他们才带了家人上门来。 王妃有两个异母meimei。 大妹瑞姐儿早就嫁了人。她的夫君季哲已是中了举,靠着jiejie的门路授了官,带着她去了北地的一个郡县做县令去了。她也得到了大姐去世的消息,如今正往回赶。 小妹宜姐儿还没有定亲。安家最近事多,有些顾不上她。如今她的jiejie上阳王妃又去世了,庶民三月禁嫁娶,她是亲戚,要给jiejie服丧一年,这婚事,就更拖着了。 张莹然想了想,还是带她过来了。 宜姐儿才是第二次来王府,很是小心翼翼。一身月白色裙袄,头上戴着白色的小花,不说话的时候,居然有三分似安解语出神的样子。 安解弘和张莹然的嫡长子浩哥儿却是头一次来王府,就有些好奇,忍不住东张西望。 范忠领着这群人进了元晖楼的正院大门,却见一群人正在灵堂门口围着,往里面探头探脑。 范忠心里一沉,忙叫了人过来,指着灵堂的大门口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守院子的人赶紧过去,将灵堂门口的人群赶开。 范忠见大部分都是下人,越发不喜,道:“都是哪一房的?” 守院子的管事就有些尴尬,道:“那些不是咱们家的下人。——是大姑奶奶和五爷家里的下人。” 范忠便知道是范绘歆和范朝云带来的下人,就问道:“五爷什么时候过来的?” 那人赶紧回道:“五爷早来了,先去王爷那里坐了坐,才过来上香。姑太太在里面接着五爷说话呢。” 范忠点头道:“既如此,叫人过来把这些亲戚家的下人,都领到旁边给下人安排的院子歇息去。——挤在这里,像什么话?” 那人有些脸红,忙道:“本来是要带他们走的,谁知灵堂里面大姑奶奶和世子闹起来了,大家就都看住了,忘了走了。” 范忠大吃一惊,厉声道:“赶紧将人带走。”又给守门的人吩咐道:“让人去外院传我的话,一会儿过来的宾客亲戚,都先在外院歇息,不得放人进来。——这里的院门给我立刻关上,不许人进出。” 下面的人都领命而去。 那管事也赶紧去了灵堂门口将范绘歆和范朝云的下人都带了出去。 范忠就带了安家的人往灵堂行去。 灵堂里,绘歆和则哥儿正面对面站在灵堂中央。 绘歆抱着一个牌位在胸前,对着则哥儿怒目而视。 则哥儿年纪虽小,却已经比身量娇小的绘歆高出半个头。 只听绘歆正冷冷地道:“我再说一次,让我过去,把这牌位放到供桌上去。” 则哥儿就嗤笑一声道:“大姐,你嫁人嫁傻了吧?——今天是不是没吃药就出来了,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 绘歆也冷笑一声道:“吃了药的是你娘吧?——正躺在后面的棺材里呢。” 话音未落,谢顺平就知道不好,就要抢步上前。 则哥儿已是眼疾手快,出手如风,反手抽了绘歆两个大耳刮子。又指着绘歆的鼻子道:“再有一句对我娘不敬的话,你说一次,我打一次。——我可不管你是谁,谁跟我娘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 绘歆的脸立刻肿了起来,连嘴角都流出血来。 谢顺平见势不妙,赶紧上前架住则哥儿的手臂,道:“三弟,你这是做什么?” 则哥儿比谢顺平要矮一个头。不过他从小习练翠微山的功夫,别说寻常武夫,就算是周mama这种高手,他也能斗上数个回合,对付谢顺平这种经常使心不使力的人,更是易如反掌。便轻轻巧巧挣脱了谢顺平的手掌,将谢顺平的手臂顺手反折到背后。 谢顺平就被则哥儿提溜着胳膊,转个了圈儿,呲牙咧嘴的转过来,面向了绘歆的方向。 绘歆未料到则哥儿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功夫,不由大惊失色道:“放开你姐夫!” 则哥儿还未说话,绘懿却已从后面冲上来,拉着则哥儿的胳膊道:“则哥儿,二姐求求你,放开大姐夫!”说着,就要跟则哥儿跪下。 则哥儿忙放开谢顺平,又将绘懿扶起来,道:“二姐不必多礼。我跟姐夫闹着玩呢。” 谢顺平这才站到绘歆身边,忙去看了看绘歆脸上的伤势,又要叫人给她拿伤药过来敷一敷。回身一看,却见自家的下人没有跟过来,便沉声问道:“人都到哪里去了?” 范忠这才过来行礼道:“回大姑爷的话,这里不是下人能进来的。小的命人将贵府的下人带到旁边的院子歇息去了。” 谢顺平就回头对绘歆道:“你忍一忍,我去给你拿药。” 则哥儿在旁噗哧一笑,道:“我没说错吧?——果然是没吃药就出来乱晃,难怪说话都没脑子。” 绘懿也忍不住咯咯笑了一声。 绘歆就朝绘懿瞪了一眼。 绘懿忙收住笑,眼角的余光却见谢顺平正含笑看着自己,一脸赞许的样子,不由红了脸。 则哥儿最会察言观色,一看这三人的样子就知道有文章,便记在了心里。 范忠就亲自带着谢顺平出去,又让人带着安家的人去了风存阁,给王爷报信。 灵堂里便只剩下范家的亲戚和旁支,外客一个都没有。 范朝敏和范朝云算是长辈,却是根本说不上话,就都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绘歆便举起牌位,给灵堂里的众人看,又道:“这才是我们范家的宗妇,王爷的原配发妻,我娘亲的牌位。如今供在这供桌上,才是应景。——有些人不顾名节,鸠占雀巢,天都不容。所以老天爷都看不过去,将她提前收走了。” 绘歆看了众人的神色一眼,又指着安解语的灵牌道:“他们拜堂的时候,我娘还有一口气在!——是他们的大婚,将我娘活活气死的!我娘才是我爹爹的原配正室、北地的王妃!” 此话一出,灵堂上的人都十分动容。 范朝敏同范朝云对视了一眼,也不知所措起来。 绘歆看见大家脸色都变了,觉得十分畅快,就继续道:“各位也知道,当日在婚堂上,我娘派了黄夫人回来跟爹说话,那女人已是自动解除婚约,她根本就不是什么王妃!——把这种女人当作王妃,记在范家族谱上,真正是给范家抹黑!” 则哥儿听了绘歆的话,不容大家有机会细细思量,就在一旁朗声道:“真是笑话!也不知道是谁一定要给范家抹黑!我们范家的先宗妇程氏,早在三年前就命丧青江洪水了。你身为她的女儿,不为娘亲的身前死后名着想,却硬要拉个野女人出来说是你娘,故意用她来坏你亲爹的婚事!也不知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则哥儿的话,将众人的心又拉了过来。 则哥儿看了看众人的神色,便又胸有成竹道:“还说什么名门望族的黄夫人。你给我说清楚,谢地哪个村子里的名门望族?你花了多少银子雇的这个‘黄夫人’?——谢地的王爷和世子,是不是给你银子让你回来坏我们北地的名声?” 绘歆本来不善跟人拌嘴,见则哥儿在这里颠倒黑白,就气得拿手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则哥儿用手拨开绘歆对着他的手指,又瞪了她一眼道:“指什么指?——再指我也要说!” “那野女人如果真是你亲娘,在谢地的穷山恶水流落三年,名节也早就没有了。你还有脸跟我说名节,我呸!” “范大小姐,你爹辛辛苦苦,给你配了门好亲事,你就是这样来报答你爹的?!我看你还真是应该嫁给那个姓关的。——你这样愚蠢,是非不分,就配让人欺负一辈子!” 绘歆听说,气得都要撅过去了。 绘懿赶紧上来扶住绘歆,又给她胸口顺气。 绘歆看见绘懿,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拉着绘懿对则哥儿道:“你说我撒谎,是找个野女人来冒充。可是绘懿做不得假,她和我娘在黄夫人家住了三年。她也知道娘是被爹爹大婚的消息气死的!——绘懿,你快说话啊?” 绘懿吓了一跳,未料到jiejie居然把她扯进来,她可不想得罪爹爹和则哥儿,只好道:“jiejie你又糊涂了。那日溺水之后,黄夫人将我和娘救起来,娘当时就去世了。——已是三年前就没了。” 则哥儿就趁热打铁,将此事一锤定音,道:“看看,你不过是故意用个野女人,来打击我们范家的名声罢了。范大小姐,你就算是嫁了人,女生外向,也不能这样埋汰你自己的亲爹亲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