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费解
“你,你干什么啊?” 没等张浩再开口,罗筱先抢着说道。 这可是她最喜欢的一件作品,在她心中的价值似乎不低于她的导师送她的那幅名画。她将照片放到网上,甚至有人开出四位数的天价要买,她都没舍得卖。 可是此刻,这个被她当初心爱宝贝的东西,竟然被钉上了绳子!? 罗筱几乎想也没想,直接便认为这是张浩做的了。因为首先她自己绝对没做过这样的事,而这个家里,除了自己就只有张浩而已,不是他又会是谁? “不是我要干什么,我是想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张浩耐着性子解释道:“这不是你最喜欢的玩具熊吗?怎么给弄成这个样子?” “这……不是我弄的!”罗筱从沙发上跳下来,几步冲了上去将那玩具熊抱在怀中,却没敢直接去扯那绳子,怕弄坏了布料。 张浩的表情似乎很是无奈,晃了晃另一只手:“不是你缝的绳子,还能是我?” 他手上拿的是一个小小的针线盒,十分精美,正是罗筱平日用来放绣花针的盒子。而她用来做手工布艺的针线,也同样都放在这个盒子里。 罗筱看了看张浩手中的盒子,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这针线盒又能代表着什么。 “我说昨晚床上怎么有根针呢,肯定是你缝这绳子,把针掉到床上了吧?” “什么?你又要赖我?我好多天都没碰过这盒子了!”罗筱今天一连被冤枉了两次,觉得心里很是委屈。 “难道你又要说,这是我弄的?拜托,我是在床下找到这玩具熊的好吗!” “床下?谁放的?”罗筱不由的问道。 “我……得,咱还是再去查监控吧。”张浩也是真的生气了,搞不懂罗筱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做过的事又不承认?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一次不行还要来第二次,就这么一个家这么几个屋子这么点事,不是我做的就是你做的呗,那到底是我的脑子出了问题,不记得自己做个的事,还是罗筱的脑子出了问题? 想到这里,张浩心里又不由有些软了起来。毕竟罗筱半年前那场车祸撞到了头,而且……她还得了脑瘤,王医生也早就和他说过,罗筱有可能会有健忘的情况出现。 “要去你去,躲开,我要上楼。”罗筱此刻的心情十分不好,才懒得再去查什么监控。 罗筱上了楼,留下张浩站在楼梯上,也没了去查监控的心情。 重重的叹了口气,张浩一个人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支烟。仔细想想,其实也不过是件小事而已,倒也不用生多大气。问题就是罗筱是故意不承认的,还是她真的忘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 看来应该找个时间去医院见见王雁飞,问问罗筱今天的检查结果。他不能在家里给王雁飞打电话,万一被罗筱知道就坏事了。有关脑瘤这件事,目前来说还是尽量不要让罗筱本人知道的好。 罗筱回到卧室,很是郁闷的拆起那玩具熊手脚上的绳子。这绳子缝的很结实,而且针脚十分工整,绝对不是一个不会针线活的人随便缝上去的。罗筱心里有些费解,怎么感觉这好像是自己缝上去的? 脑海中莫名的闪过几个画面,就在这间卧室里的某个晚上,自己坐在月光下,亲自为这玩具熊的手脚四肢缝上了这四根绳子,然后像提线木偶一样将其提起。 “啊……”罗筱低呼一声,心里想着事情,手上的活儿难免会出点小意外。一个不小心,剪刀划破了手指,一滴鲜红的血珠滴落,洁白的床单上顿时盛开了一朵刺目的血花。 罗筱赶忙把手指放进嘴里,还好伤口不大,一会儿就会没事了。可她的脑海里却一直像是幻灯片那样闪过那几幅画面,一时间竟然让她分不清那是真的发生过的事,还是仅仅只是她的幻想。 罗筱忽然觉得心里一阵委屈,不由有种想哭的冲动。在她看来,那幅画,还有这玩具熊,明明都是张浩做的,为什么要赖在自己身上呢? 看了看没有关上的卧室门,张浩并没有如她想象中一样很快跟自己上来,然后说上几句好话,大概也就能原谅他了。只可惜,这几天似乎所有的事都没能按照她所希望的发展,张浩本身也正在生气呢,自然不会在这时候上来哄她。 反正手指也已经不出血了,罗筱也懒得包扎,直接往后一倒,闭上眼睛。 这几天的事真是让人心烦死了,而且每一件事都像是一个无头悬案,没有一个是最后弄明白的。罗筱按着自己的太阳xue,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痛起来了。 习惯性的打开床头抽屉去找药,她平日吃的安神药也是有镇痛效果的,每次头痛的时候都会吃上两片。可她把药摸出来一看,却是登时愣住。 毓婷? 罗筱霍的一下坐了起来,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没错,毓婷,紧急避孕药……为什么床头柜里会有这种东西? 罗筱自然知道吃了这药会有什么效果,她下意识的按着自己的小腹,联想起这一次大姨妈突然驾到以及白天在医院的时候,王雁飞说她体内激素水平非常高,难道是因为吃了这个药? 这怎么可能呢!? 且不说她知道这药只能应急,绝对不能多吃,问题是她根本就不记得自己买过、吃过这种东西! 门外传来张浩的脚步声,罗筱吓得赶忙把药塞回抽屉里。先不管这是怎么回事,但她直觉的认为这药千万不能让张浩看到。 “你干嘛呢?”张浩走进卧室,觉得罗筱坐在床上的样子似乎很奇怪,不由的问道。 “没什么,我有点不舒服。”罗筱此刻心脏跳的厉害,却努力维持着平静的样子,赶忙下床溜进了洗手间。 张浩的目光却落在床单上那刺目的血迹上,看了看床头放着的剪刀和被拆下来的细绳,重重的叹了口气,往床上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