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灾难（下）
在村民的纷纷议论声之下，张涛神色黯然的从冯学究家中中走，这个清晨接连发生的一切对于这个尚还算是幼年的张涛来说，对心灵无疑是严重的创伤。 虽然他昨天看到的一切都经过了验证，可一旦演变成了事实，他就不知道该如何的去面对这些。 恐惧、难过、委屈甚至对自己的怀疑，张涛不敢去面对村中的人，他害怕听到村民的呵斥，甚至他有些真的怀疑自己是诅咒了冯先生还有李四叔，是不是真的像他们的说的那样 自己是不是真的中了魔这一刻张涛想到了在山洞中发生的一切一切，他心中疑惑顿时生气，那股恐惧还有压抑像山一样的沉重压在他的心中让他想哭却又哭不出来，他有时候甚至真正的感觉自己摆脱不了这些恐惧还有压抑。 周围人对他的看法和那些改变，以级那种异样的眼光让他不敢去面对，现在的他不识以前那个在村民眼中既懂事又懂礼貌的孩子，孩童般的心灵第一次承受这一切 张凡平那里已经处理好了李四的伤口，然后赶紧赶到冯学究家中帮助他们料理后事。 燕娘看着已经有些自闭的张涛，张了好几次口但是又叹息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了解自己的这个孩子“他依旧是我乖巧可爱的孩子。”燕娘心中响起这个声音。 默默的守护在自己儿子的身旁，燕娘不明白怎么回事，也不想去过问，只愿和张涛一起摸摸的去承担。 冯学究终于到了出殡的那天，全村中男女老少都赶去为冯学究去送行，张涛没有去，虽然那是他依旧敬爱的先生，但是张涛的心中还是像山峰一样的压抑，他不知道这个时候他还能做什么。 办完冯学究的后事之后，张凡平本来想着要把冯耿接到自己的家中，但是倔犟的冯耿依然坚持要回到自己的家中，冯耿是冯学究收养的孩子，他从记事起的那一刻就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只知道是冯学究捡来的他，而冯学究这一生都没有再娶妻子。 张凡平安排村中的冯耿的伙伴陪伴着冯耿后，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缓缓的回到家中，看着依旧不吃不喝呆坐在一旁的张涛还有燕娘张口想要问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出声。 再接下来的几天，张涛摸摸的一个人走出家门，一个人默默的在这个自己熟悉的村里走着，但是村中的人看到张涛后都躲躲闪闪，张涛也没有开口和村中的人说话，就是那些想要和他一起玩耍的伙伴都被家中人制止不让他们和张涛接触。 有的也故意不想和张涛见面，心中有些愧疚的张涛也没有去找冯耿。 时间长了，村里人也大都知道了冯学究去世的原味，原来那天晚上冯学究和张凡平谈完话后，冯学究看着冯耿睡下，然后就走到村里棺材铺找到了孙老头，让孙老连夜的送来一副棺材，孙老头以为冯学究这样做是为了破张涛的诅咒，连忙安排自己的儿子把现成的上好的棺材送到冯学究家中。 但是没想到的是冯学究没有破开那个诅咒竟然自己躺在棺材中离开了这个世界，冯耿大清早一起来就发现厅堂中的棺材 村中迷信的人把这件事越传越邪乎，越来越感觉张涛不详，终于，村里有声望的张洪、刘文等十几个人找到了张凡平的家中。 张洪开口说道：“张凡平，我和刘文刚刚从镇上回来，就知道了冯学究发生的不幸，相比你和冯先生关系好，定比我等更加的伤心。” 张凡平也是叹一口气道：“事发突然，让我等所料不及，现在犹如冯兄尚在，冯兄去世之事，心里还是不愿承认啊。” 众人一片唏嘘。沉默片刻后，刘洪道：“张兄，村人传言冯先生去世源于涛儿诅咒，不知张兄作何想” 张凡平一怔，道：“也许事出巧合，诅咒之说纯属虚谈，涛儿一直对冯兄敬重有加，又深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之理，怎会诅咒冯兄” 不是张凡平护短，而是张凡平一直把李学究当成亲兄弟，张涛也一直对冯学究敬重如父，张凡平从心底不愿承认这事。 众人沉默一会，另一人道：“涛儿一直乖巧懂事，我等也不相信凡儿会诅咒冯学究，就是诅咒也不一定能诅咒得了，可李四也出事这，这又从何所起” “是呀，是呀，现在村人都人心惶惶，觉得似有不详之事发生” 众人议论起来。 刘洪一挥手，让众人安静下来。道：“张兄行医治病，造福乡邻，积善行德，涛儿知书达理，我等切不可胡乱猜忌。” 又一人道：“众乡邻对张兄都敬重有加，不相信涛儿一个小小的孩子能做出这样的事，一定是涛儿撞了邪，入了魔怔，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我们这次前来就是和张凡平兄相商，是不是请人为涛儿驱除邪气，免得再有不详之事发生，也好安众乡邻的心。” 此人说完，众人一片附和声，都望着张凡平等他表态。 张凡平沉吟了一会道：“涛儿一直在我们这里呆着，从没出过此山，大家都在这里生活多年，从未撞邪之说，我不信涛儿会撞邪，有道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所有之事定是巧合，如果大家不信，静观其变，以后定不会发生其他不详之事。” “这”众人都沉默下来。由于张凡平的坚持，这次谈话不欢而散。 张涛在自己的房间听到父亲和众人的谈话，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好像一下子长大了，但是背负着众人的议论，他不能像父亲般坚定自己是对的，而父亲的这种坚持，也会引得村人对他们一家都有看法，甚至影响父亲多年来的声望，这让张涛心里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富西村的清晨依然雾气蒙蒙，“吱呀”张凡平家门声轻响，一个孩子的身影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来。 “唉”一声悠长的轻叹从张凡平房间传来。张凡平夫妇知道是张涛走出了家门，这几天张涛的变化和心里承受的沉重他们夫妇感同身受，可是无法替代张涛。他们又不能化解和无视所发生的事情般安慰张涛，毕竟李学究在张涛心中的位置重若生父。只有静静的等待事情过去，让张涛慢慢化解。 在微微吹拂的山风中，那弱小的身影显得单薄而瑟瑟。张涛一步步往村外走去。 在山脚下，那道弱小的身影停了下来，静静凝望着山半腰处一座新的坟冢。 突然，像久久压抑的火山喷发般，那道身影迅疾的蹿出，眨眼间到了坟冢处。“扑通”张涛跪了下来，压抑已久的情绪瞬间爆发，“哇”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打破了山上的宁静。 张涛扑在坟上痛哭起来，浑身抽搐，夹杂着悲痛、委屈和歉意 “冯先生，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是我诅咒了你和李四叔”哭了很久的张涛浑身颤抖、抽抽噎噎的自语着，这是七日来他第一次说话。 张涛又哭了一阵，突然站起身来，转身箭一般的向山里跑去。 冯学究坟冢远处的树林里，一个同样弱小的身影默默地看着张涛做的一切，望着张涛离去的身影，他身体微颤着哭着自语：“张涛，父亲在逝世前曾告诉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怪你，可我怎么都无法释然” 一道身影在放牛坳一闪便钻进石洞里。 “老牛，老牛”张涛在山洞深处大声喊叫着。 石洞空间一阵扭曲，张涛眼前显出采药时出现的药园。 “你来的挺早”老牛的声音响起。 张涛左右扫视了一圈，无法看到老牛，就哭喊着道：“老牛，你对我做了什么让我把冯先生和李四叔都诅咒了，你说我能给冯先生和我爹造化，冯先生死了，我爹和我都被村人议论，还说我是不祥之人，会带来灾难，这是你给我的造化呀这是什么造化呀，我不要这些造化，你让冯先生活过来，呜”张涛大哭起来。“伙伴都不和我玩了，冯耿兄长怪罪我，村人都躲着我，父母都因为我被村人议论，我不要这些，不要这些”张涛边哭边喊着。 这几日来张涛被压抑的几乎喘不过气来，直到七日之约见到老牛，他才对老牛发泄一通。 “哈哈哈哈”老牛待张涛哭得堆坐在地上，满脸灰土泪水和泥般把脸弄的像只花猫脸后大笑起来。 “你，你笑什么”张涛搽着脸上的泪水问道。 “你没有说这些事情和我有关吗”老牛道。 “说了有什么用我们不是说不能说出这些事吗”张涛道。 “嗯心性不错。”老牛赞赏了一句。“你认为是你诅咒了他们”老牛继续道。 “我怎么会诅咒冯先生李四叔可是”张涛仰头望着空中道。 “那你在怀疑是自己的错了”老牛打断张涛的话。 张涛沉默了，带有稚气的的脸上一阵迷惑。 “你那天说的话是谎话吗”老牛问。 “不是”张涛坚定的回答。 “是要诅咒他们的话吗”老牛继续问。 “当然不是”张涛坚定地站起身否认道“我是真的能看到的。” “那你为什么不相信自己”老牛语气略带严肃道。 “可，可村人都说是我害死了先生”张涛嗫嚅着。 “自己坚信自己正确，何必在意其他人的说法”老牛像是教导又像自语般道。 张涛听后，望着空中的眼光亮了一些。 “世间之事皆有因果，你的先生逝世，村人对你的议论，你父母为你分担非议所受连累，只有你心性坚韧，坚信自己才能明断因果，这对你未来非常重要”老牛的声音忽然缓慢洪亮，有股力量般进入张涛心田。 张涛似在消化老牛的话般缓缓点头。 “你现在还怀疑我给你的造化吗”老牛问道。 “嗯你做这些不是给我造化，也是因果之事，到底为什么”张涛已经明亮的眼神凝望着天空问道。 “呵呵，没想到你小子领悟的挺快”老牛一怔，继续道：“因果循环无常，因果之中，何必问原因。” “那我就斩断因果，不要这造化了”张涛的小手在空中猛的一划，带着稚气的声音响起。 “你”老牛却没有料到张涛会有这样的想法，一时语塞。缓了片刻后，老牛才慢悠悠的道：“你想再见到你先生吗” 张涛闻听此言一惊，急切的问：“你说什么你真的有办法让冯先生活过来” “我有什么办法”老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