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新婚(八)
这几天更新不稳定,不好意思大家。 谢谢书友……的钱罐,谢谢书友家妮的粉红票,谢谢支持。 继续求收求订求支持……出差期间96能写多少就更多少,大家等我回来加更哦……夏颐卿先去换了一身衣服,东次间里臻璇叫桃绫备了茶水,等夏颐卿进来时,笑着递了过去。 夏颐卿接了,见桌上还有未收起来的字,便过来一张张翻看。 “这是要给祖母的?”夏颐卿一边看,一边问。 臻璇点头应了:“二爷昨天与我提的,总想着早些准备起来妥当。” 夏颐卿细细看了,臻璇的字娟秀整洁,自有一股傲气,叫人看了喜欢。 夏颐卿弯着唇角,指着其中的一张“禄”字,道:“其他的都挺好的,只这个字,你这几张似乎都不太满意?” 臻璇一怔,抬头看向夏颐卿。 这些字都是叠在一起放好的,她不知道夏颐卿是怎么来判断她哪些满意哪些不满意的,但又偏偏说对了,只这个禄字,她之前写的都不怎么满意,总觉得缺少了一些什么。 心里是明白不好,可下笔又不晓得缺在哪里,反反复复的,也就只能先搁下,却叫夏颐卿一眼看了出来。 “是。”臻璇回答完,到底心里疑惑,便问。“二爷怎么看出来的?” 夏颐卿放下纸,抿了一口茶:“感觉。” 这般答案说了跟没有说一样。 夏颐卿睨了西洋钟一眼,时辰差不多了,郑老太太那边怕是要等着他们开饭了,便催道:“走吧。” 听风苑里,郑老太太把冰糖甲鱼的事当段子说与夏颐卿听。 臻璇端坐在一旁,见夏颐卿似笑非笑看着她,红着脸撇过了头。 “二奶奶喜欢。等明年初春时甲鱼最肥美的时候,奴婢再叫厨房多做一做。”廖mama笑着道。 郑老太太眯着眼儿笑着摆手:“那甲鱼滋补,但不能补过了头,喜欢吃偶尔吃一顿就好了。” 吃过了晚饭,突然就起了风,眼瞧着就要下雨,郑老太太便叫大伙都散了,免得压了雨水。 进了天一院。沿着抄手游廊一直走到书房外夏颐卿就停下了脚步,与臻璇道:“进书房来。” 臻璇不明所以,只是夏颐卿已经推门进去了,她也只好跟上。 这间书房臻璇是头一回进来,两间明间打通,靠墙几大架子满满当当的书籍。墙上挂了一副三君子,博古架上多是小盆栽与顽石,北边放了一张书案,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又有一张软榻,大约是平日看书疲倦时休息用的。 夏颐卿直直走到书案后头,招呼臻璇道:“替我研墨。” 这是要写字? 臻璇看了夏颐卿一眼,便依言过去。 桌上的砚台并没有什么造型,方方正正的。臻璇从边上配的紫砂的小罐中舀了一些清水。拿起那块墨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墨是上好的徽墨,手感细密,还未研磨就已有nongnong墨香袭来。一旦开研。一会儿工夫便是浓黑浓黑的。 夏颐卿铺好了纸,一块黑色镶了一缕金丝的镇纸压上,羊毫已经化开。 臻璇放下徽墨,站到了桌侧,夏颐卿执笔沾磨,落笔书写,便是一个“禄”字。 夏颐卿的字与臻璇的完全不同,少了秀气,多了苍劲,明明下笔不觉得有多么用力,却仿佛能入木三分。 臻璇看着那个字,在心中细细勾勒,觉察出一些味道来:“我回头再写来试试。” 夏颐卿却摇了摇头,放下笔把这张宣纸抽了出来:“就用这个吧,也算是我对祖母的一份心意。” 既然夏颐卿这么说了,臻璇便点头说好。 看着纸墨,臻璇想起了臻琼托付的事,便开口提到:“二爷,之前六jiejie画了一套头面花样,想请玲珑阁的师傅打出来,我从前打过一套,六jiejie觉得好,只是不认识师傅,便托我一问。银子按规矩来,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臻璇这么一说,夏颐卿倒是想起从前的事情来了,他往臻璇的发间看了一眼,道:“你从前在玲珑阁里打的那一套,图纸也是你六jiejie画的?怎么没见你戴过?” 臻璇失笑,女子首饰头面从来不少,她的东西虽没有段氏给臻琳准备得那般多,可也不是三四天就能戴完的,夏颐卿没见过也是寻常:“是六jiejie画的,所以打完之后给了她两样做谢礼。” “哪两样?”等臻璇答了,夏颐卿微微颔首,“那图纸应该还在,我叫人再打了给你,少了两样不成套了总有些遗憾,既然要打就一块打了。” 臻璇没想到夏颐卿会这么说,红了脸点了头,不好意思再在跟前站了,便出来唤桃绫去把臻琼的图纸取来,也好喘口气。 桃绫很快就回来了,臻璇吹了一会冷风,也没之前那么臊了,便给夏颐卿拿了进去。 夏颐卿坐在那儿看帐,头也没抬,道:“放一旁好了。我还要看一会,你自己寻本书看看。” 臻璇本是想回房去的,可夏颐卿开口留了,便只好依言去架子上寻书。 夏颐卿书架上的书相当杂,从山河志到药理偏方到乡间异志,什么都有了。臻璇随手抽了一本,坐在软榻上翻看。 夏颐卿专心看帐,过了小半个时辰,喝茶时入口已是凉茶,他开口唤了一声:“七娘。” 没听见臻璇应声。 夏颐卿抬起头看去,把又要出口的一声给咽了下去。 臻璇靠在软榻上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夜没有睡好的关系,抱着书竟然睡了过去。 夜里不比白天。这么睡是要着凉的,夏颐卿本想把臻璇叫起来,可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把这心思压了下去。 重新拿了笔,就着之前臻璇研好的墨,在纸上一笔一笔勾画起来。 梳好的妇人头有些散了,额发三三两两垂下,白皙脸庞上,一双柳叶青黛弯弯。鼻梁挺高,衬着一双红唇微启,叫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没一会儿,生动形象跃然纸上。 夏颐卿放下笔,走到臻璇身边,凑到耳边轻声道:“七娘,既然困了便回房吧。” 臻璇缩了缩脖子,迷迷糊糊睁开眼便见到夏颐卿俯身看着自己。心里一慌,脸又不禁烧了起来。 夏颐卿抽了臻璇手中的书,又说了一遍:“回房去吧。” 夏颐卿递了手过来,臻璇握住借力起身,只是夏颐卿离软榻太近,臻璇无处落脚。不小心撞到夏颐卿怀里。 夏颐卿扶住了她,正要与臻璇说话,就听见外头传来执棋的声音。 “二爷,二奶奶。” 臻璇红着脸轻轻推了夏颐卿一把,等他放开了,才偏过头理了理额发:“什么事?进来说吧。” 执棋垂着眼进来,道:“二爷,二奶奶,杜姨娘那边紫媛来报。说是姨娘厥过去了。奴婢已经去叫大夫了。” 杜越娘厥过去了? 臻璇抬眼看了夏颐卿一眼,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臻璇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夏颐卿先迈了步子,道:“一块过去看看吧。” 臻璇应声跟上。 从西厢房边上的月亮门过去便是杜越娘住的院子。院外伺候的人见夏颐卿和臻璇来了,赶忙行礼。 臻璇跟着夏颐卿进了屋子,又进了内室,内室居中拦了一块屏风,拐过屏风,一张拔步床边立了一个丫鬟一个婆子,听见脚步声都纷纷回头。 婆子红着眼眶,道:“姨娘刚才厥过去了,这才刚醒过来。” 夏颐卿在床边坐下,臻璇这才看清楚躺在床上的杜越娘。 杜越娘比前几日敬茶时瞧着更虚弱了,整个眼眶都深深凹陷了下去,额头上密密都是虚汗,头发都是潮湿的,就像是从水中被捞起来了一样。 臻璇心中一惊,挽琴说杜越娘连夜咳嗽,看来真的不假,这种病态模样是骗不了人的。 杜越娘的眼睛从夏颐卿移到了臻璇,又移回到夏颐卿,嗫了嗫唇,问安的话到底是没有一点点力气说出来。 夏颐卿神色放缓不少,道:“已经叫了大夫了,你且安心养着。”说罢,又看了臻璇一眼。 臻璇便靠过去了一些,轻轻握了杜姨娘的手,一摸到便感觉那双手已经瘦得只剩下骨节了,手心里全是汗水,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今天我去老祖宗那里,她还问起你来。你好好养病,等病好了才能去给老祖宗磕头。” 杜越娘只动了动眼睑,表示她听见了。 大夫急匆匆来了,夏颐卿起身让了位子,去了外间,臻璇也跟了出来。 两人坐了一会,大夫才抱着药箱子出来,拱手道:“二爷,杜姨娘这是旧疾,天气一天一天冷下去,冬天就更难熬了,那么多药下去也就是拖着,能拖到开春过了夏天就是运气了,再拖一个冬天是不行了的。” 臻璇抿着唇,这位大夫是在夏家坐堂好些年的大夫了,姓查,家里人的大小毛病都晓得些,替杜越娘也看了那么久了,自然知道已经是药石无医。 夏颐卿没说话,起身进内室去了。 臻璇只瞧了一眼没有跟进去,扭头与查大夫道:“先开了药吧。” 查大夫应了一声,准备去了。 一刻钟的工夫,夏颐卿负手出来了:“七娘,回去了。” 臻璇交代了院子里的人好生照看着,有事就来回,便跟上夏颐卿的步子走了。R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