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春楼十二钗【加更】

    事实上证明，周杰伦在古代也是有市场的。因为叶有花唱了不少邓丽君的歌，以为那些小调们较能被这些古代人接受，但除了最初唱的那首《月满西楼》，其余的青衣都不置可否。后来叶有花惟有在脑海中拼命搜索古风的流行曲，其中她知道最多的便是周杰伦的歌了，什么《发如雪》、《烟花易冷》、《菊花台》、《兰亭序》和《青花瓷》之类的。

    其中《兰亭序》因为在春节联欢晚会上周杰伦和林志玲合演过，让叶有花印象最为深刻。于是她便选了这首来唱，唱的时候还忍不住学人家志玲jiejie舞了两下，倒也颇为像样（自以为的）。结果这一曲终了，青衣便立即拍板定下了明日汇演的节目，没错，就是歌伴舞《兰亭序》。

    青衣办事颇为雷厉风行，效率很高。所谓的春楼十二钗，她只望了众歌女一眼，然后便从人群中刷刷地指了四个人出来，这四人负责吟唱与舞蹈，剩下的便是春楼十二钗乐团了。乐团中各人所负责的乐器，也按着叶有花建议的进行了分配，四人拉二胡，二人弹琵琶，二人奏扬琴，二人吹箫，一人弹古筝，一人拍鼓，很快便将仿版的女子十二乐坊给建立起来了。这拍鼓之人却是叶有花自个儿改的，只因她心里头还另有些打算。

    人选都选好了，青衣便取过一把二胡坐下，朝叶有花自信地浅笑了下，说道：“你将方才那首《兰亭序》再唱一遍。”

    莫非她要记曲？都说青衣才华横溢，她倒要看看对方是不是有两把刷子。叶有花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没有表现分毫出来，她笑了笑，轻启朱唇，身姿轻舞，便又表演了一遍《兰亭序》。叶有花一曲方唱了三两句，青衣便开始随着她的歌声拉起了二胡，音节竟然分毫不差。

    中间说唱的部分，叶有花第一次唱的时候怕她们不能接受这种形式，便没有唱这段。而这次她想试青衣的能耐，便故意将此段唱了出来，谁知青衣只是眉头略颦了一下，便又马上跟上了节奏。她完全是依着前面的曲调自由发挥地伴奏，与周杰伦版本的编曲自然不同，但那旋律的流畅优美竟丝毫不逊于人家苦心的编制，若叶有花不是先听了周杰伦的版本，只怕绝对会认为青衣的版本才是最为正宗经典的。

    一曲终了，青衣略为思索了片刻，自己又重新拉了一遍全曲。随后她指挥着春楼十二钗们，分配了各自演奏的部分，然后让众歌女跟她的二胡曲调配合着演奏。其它歌女们技艺虽不如青衣，却也都不低，只排演了三四遍，便能够配合着将各自演奏的部分完美融和成整曲。

    待十二钗能将整曲奏完，青衣放下了二胡立于一旁，又让叶有花带着其它四位歌女一起边唱边舞。这其中她不断地对十二钗的演奏进行着调整，又指导着四位歌女们如何最快地记住歌曲，唱好曲子不走调，并且将曲中的意境和情感表达出来。在舞姿方面，她也提出了很多意见，将细节一一完善，并亲自示范着如何跳得更优美。

    时间很快便到了午时，众歌女便先回房用膳，顺便休息半个时辰，到下午未时再回来排演。

    “青衣姑娘，我觉得这唱曲之人，若是能女扮男装，然后与其中一位歌女扮作有情人，演一出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恐怕更能打动人心。”青衣编的舞虽然很好看，但叶有花已先入为主地认了周杰伦和林志玲二人合演的版本，于是便趁着众歌人离去后，向青衣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青衣垂眸略为思索片刻，嘴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望向叶有花说道：“你这个建议不错，我看明日的汇演，不如由你上场扮作书生唱曲。毕竟这曲儿你最熟，她们四个学得虽快，总缺了些韵味。”

    “这……不太好吧？我毕竟是春月房的专职侍女，不是歌女，万一明儿个白公子他们过来了怎么办？”叶有花倒不是怯场，但她确实不想走到幕前，那样太高调了。

    如今林家岳的后人莫敏言在玉春楼的消息早已传遍风城和天京城，搞不好整个帝国都知道了，须知她暗中是藏着敌人的，现下虽是借着侍女的身份，但若频频暴露人前，被人揭穿身份恐怕也是极为容易之事。白少谦不就立马认出了她才是真正的莫敏言吗？她可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再说林浩然和陈安顺夫妇俩还等着她去救呢！

    “汇演在下午申时到酉时共两个时辰，你只唱第一场，花不了多少时辰，就算是白公子来了，也可以通融，毕竟你不过是侍女而已。”青衣不以为然地否决了她这个借口，越想便越觉得让叶有花去唱很合适，便不容拒绝地说道：“就这么定了。明日你唱第一场，冰儿伴舞，余下的由青瑾唱。这首曲儿只唱三回，余下的我会将你方才唱的那些曲儿都编出来，明日只奏曲，先看看客人们的反应，若是受欢迎，再都一一配唱。”

    “可是，玉娘说……”叶有花皱着眉头，犹想推辞，毕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玉春楼本来目标就太大了，万一明日又轰动一场，她一不小心唱出名了可怎么办？就算那暗中的仇家还未找上门来，陈雨晴和许静柔也不会放过她吧？尤其是许静柔，早就当她是仇人看待了，再让她出些风头，只怕许静柔会更恨她了。昨日让她去药房偷药的事还没做，万一人家让她去做些更危险更难完成的事情，她是做还是不做？

    “让你做，你便做好就是了，莫再推三阻四，玉娘那里我自有分寸。”在汇演方面的事情，青衣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哪容得叶有花一再拒绝？她唲了叶有花一眼，神情不耐地说道：“方才还说你不像没规矩之人，怎么这会儿就开始没规矩起来了？”

    “这，这……唉，好吧……”如今的形势容不得叶有花拒绝，她惟有苦着脸勉强答应了下来。真是的，都怪她自己多嘴，好好地提什么建议呀？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下午的等歌女们回来，青衣亦找了男装让她换上，她个子娇小，穿着偏大的男装有些滑稽，但好在也别有一番风味。叶有花心里带着不情不愿，排演便也失了兴致，与冰儿的合作总是配合不好，直到青衣明显地感到不耐烦了，冰儿也一再打着各种警告、怨怼、哀求、拜托的眼色，叶有花这才又勉强打起精神将排演顺利地演完。

    待一切都排演得差不多了，看看时辰不知不觉已到了申时末，青衣便让叶有花先行离开，而其余歌女们匆匆回去用完膳还得回来继续排演。叶有花离开乐室之前又回头若有所思地打量了青衣一眼，方才冰儿似乎极为害怕青衣的不悦，而今日看来众歌女们对青衣也是极为顺服。

    这顺服不像是仅仅因为青衣的才华，反而像是青衣是什么可怕的人物似的。可从今日的相处看来，青衣虽说偶尔带了些恃才傲物和说一不二，有时说话也不太客气，却并没有什么好让人害怕的地方呀？至少她就不觉得青衣有什么可怕的。这里面，是不是也带着些她不知道的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