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途中突血崩
送走了常欢，叶有花等人终于坐着马车往天京城而去。风城离天京颇近，快马的话甚至不用一天的时间，若是平时自是不必赶路。但今日已是九月初八，明日天圣皇的诞辰贺典便要开始了，届时一路上以及天京城里都要戒严，过关时会麻烦许多。 说起来这诞辰贺典为期七天，头三天为祭天大典，诸皇亲国戚及朝中众文武百官，皆要齐齐斋戒沐浴，前往圣坛拜谢天神，没老百姓们什么事。 第四、五天为同乐日，天下大赦，各地欢庆，与民同乐。第六天为百官献礼，除去朝中众臣，各地方首府、将军府，如无特别重要的大事，都要亲自前往拜贺。 第七天则为皇族家宴，只有直系的皇亲国戚、宫中佳丽、女官以及寥寥几位重臣出席。之前曾帮过锦绣阁的李贵妃善飞天舞，每年都会在午宴之时献上一舞为圣上贺寿。 本来这些和她们也什么太大关系，不过能不惹麻烦自然还是别惹的好，加上叶有花今日为见常欢也用去了大半日时光，因此马车一路上赶得挺急。 叶有花教常欢跳脱衣舞，虽然只是粗略地指点了下，也觉得有些疲累，一路上便与林浩然相互倚靠着闭目养神。 马车约莫走了一个时辰，叶有花突然觉得下腹隐隐涨痛，初时她还没有介意，最后那痛感却越来越强，她皱着眉强忍着，脸色开始苍白起来。 察觉到她的异样，林浩然睁了睁眼，偏头看向她，顺手往她脸上摸了摸，竟是一脸的冷汗，他顿时精神紧张起来，急切地问道：“小花猫，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叶有花捂住小腹，身体不由自主地缩了起来，她朝林浩然勉强笑了笑，说道：“许是癸水提前来了。”她会这样说也不是随口骗他的，事实上这痛楚确实挺像她第一次来癸水时痛经的感觉，况且说话间，她已经隐隐感觉有液体流出。 “喻子华不是把你的身子调养得差不多了吗？你已经好久没痛过了，再说这次怎么会提前十多天？”林浩然不甘落后于喻子华对她的关心程度，将这事记得很牢，说起来也是面不改色的，倒让叶有花觉得尴尬不已。 “不知道，可能心情影响导致内分泌有些紊乱吧……”叶有花皱紧了眉头，低声回了一句，随即死死咬住唇瓣忍耐着。 林浩然赶紧走出马车朝喻小五唤道：“小五兄，喻公子不是说稍后赶过来，怎么都一个时辰了还没来？” “发生怎么事？”骑马在前方开路的喻小五急忙拉了拉马缰，朝马车靠了过来。他从窗户上往马车里望了望，心知若不是出了什么事，林浩然定然不会问起公子的去向，而能让林浩然紧张的，自然只有叶有花一个人了。 “她肚子痛。怕是……”林浩然话语未竟地说道，有车夫在，他不想将叶有花的私事宣扬得人人皆知。 喻小五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异色，但转瞬即逝，然而仍被林浩然敏感地察觉到了。他心底一动，却一时顾不得多想，只再度问道：“喻公子去哪了？何时能回来？或者我们先寻个医馆或是药堂让大夫诊一诊吧？” “这一路上走的是官道，医馆或药堂要到了天京城里才有。我这儿有随身带的止痛丸，让姑娘先服下，暂且再忍一忍吧，公子很快就会到。”说着喻小五迅速从怀中掏了一个小玉瓶给林浩然，又小心翼翼地交代道：“此丸虽能止痛，但容易成瘾，只服一粒就好，莫多吃。” 林浩然点点头，二话不说地接过来，赶紧返回车厢内喂叶有花服下。然而他的表情却非常凝重，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却又一时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这止痛丸的瓶身是上等白玉，没理由好瓶配孬药，就算是喻府有钱，也不该这般铺张，可见药丸也是颇珍贵的。 喻小五是习武之人，习武之人随身带些金创药是正常的，带些简单的解毒药和止痛丸也挺正常，可是带这么好的药……况且刚刚喻小五的神色，似乎对小花猫会出点状况之事早有预料…… 叶有花吞了一粒止痛丸后感觉痛楚稍缓，可是从体内流出血液的情况却并没有改善，甚至有越来越多的趋势，她可以想见的是这身衣服铁定又该废了…… 她背靠紧马车内壁，两腿抬了上来曲在胸前抱缩着一团，从身体里流出的血液已经渗透了她的衣裙，这种好像血崩的情况她第一次遇见，心里隐隐想到某种猜测而觉得不安，身体亦随着血液的大量流失开始发冷。 林浩然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不已，却又帮不上忙，焦急地朝窗外望了望，既不见路边有商铺，也没看见喻子华出现的身影。他不由得懊恼地跺了跺脚，却又眼尖地看到她身下一大片刺目的血红。 他怔了怔，下意识地偏开头，脸上浮现微不可见的红晕，仿佛窥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事情。然而下一刻他却又转头凝重地看向那滩血色，不对，那血液怎么好似越流越多止不住了？寻常女子来癸水也是这样的吗？ 他伸手握住叶有花的手，冰冰凉凉的，再看她的神色，虽然已经没有了揪眉痛楚的表情，整张脸却惨白得有些透明，连粉唇也如白纸一般，还隐显了微紫色。 “怎么会这样？”林浩然慌张地跑出马车，又惊又怒地唤道：“喻小五！” 马车已接近途中的关卡，渐渐停了下来，喻小五正准备与一位侍仆过去递交通关文书，听到林浩然的叫唤他有些疑惑地回头望去，远远看到林浩然慌张的模样，他心里顿时一沉。 她吃了止痛丸后应该就会没事的呀！毕竟那药是公子亲自调配的，又是由他亲自送到药堂看着白府的人买去的，虽然效果相同，却不会对她的本体造成伤害。 他虽是这般想着，却不敢耽误，沉声吩咐了侍仆去递交文书，自己赶紧回到马车前。他看着林浩然害怕与恼怒并存的表情，心底更是不安，连忙问道：“徐兄，又有何事？” “马上寻大夫来，她血流不止！”林浩然眼睛暴涨，眼眶有些泛红，待喻小五一靠近便揪住他的领口威胁道：“不管用什么方法，马上寻个大夫过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喻小五脸上难得出现慌乱之色，不是因为林浩然的威胁，而是怕叶有花真有个不测，那他怎么对得起她对得起公子？他绝不会原谅自己！ 想到喻子华，他又微微摇了摇头，不对，公子就算再怎么顾惜白少爷，也绝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情……那药不可能出问题，顶多只会让她有些腹疼罢了，怎么会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