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神姿高彻、风尘外物
放学后，陆白和杰西卡如约来到了天台，他们走上来的时候，欧阳华晓和李橙已经站在了天台上，令人意外的是，南宫秋水居然也在。 看到陆白和杰西卡来了，南宫秋水微微笑了笑。杰西卡不满的说道：“这个狐狸精怎么也在。” 陆白走上前，问道：“我们已经来了，有些事情就在这儿说开吧！” 李橙看着陆白和杰西卡，思考了片刻才说道：“你们nightraid的成员沉寂了三年，最近似乎又要聚在一起了吧！据我所知，你们两人在11区的一处酒馆，林墨不久前也在那里现身，而苏瑾作为最近很红的明星，也会在不久后来10区开演唱会，高峰作为他的保镖一起来了，除了死去的楚云，你们已经全员聚齐了，你们该不会单纯的紧紧为了聚会吧！” 听了李橙的话，杰西卡哈哈笑道：“瑾姐和傻大个终于要来了，唔，没想到他们这么招摇。” 陆白也是会心一笑说道：“说真的，我都不知道世界政府这么关心我们呢，这三年来我都以为这个世界早已忘掉了我们呢！” 欧阳华晓说道：“你们不要打马虎眼，作为三年前声名鹊起的赏金猎人团队，你们做的事情早就触及了世界政府的法律，你以为现在你们好好地活着是因为世界政府的无能吗？只是高层希望能够把天赋用到维护大区安定而已。你们想过没有，也许楚云的死亡就是你们任性的错” 似乎听到了很好笑的事情，陆白目光凌厉的扫视了欧阳华晓和李橙一眼，然后疯狂的大笑起来。欧阳华晓和李橙同时皱起眉头，似乎对陆白的反应很不满。 陆白抬起头看着一望无尽的天空，低沉的说道：“你们都是天之骄子，从小就在优越的环境中安稳的活着，你当然不知道我们这些所谓的低贱的平民的生活是多么艰辛。” “三年前，你们还在家族的保护下，幸福的生活，而我们却已经要依靠自己的双手去战斗，抢夺自己立足之地。这个令人发疯的世界实在是太丑陋太肮脏了，你们当然不知道，随意的夺取别人的尊严和生命并不令我们愉快，但是为了生存，这一切又有什么不可以呢！而我们所做的一切，和世界政府的手段比起来，简直太干净了。” 此刻的陆白似乎有些崩坏，他的目光直逼向南宫秋水，然后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微笑继续说道：“我们回来了，并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只不过是想要找回被你们抢去的东西而已，这个世界欠我们的，我们都会一一讨要回来，即使为之付出生命，也要你们付出代价。” 杰西卡轻轻的握住陆白的手，她出神的看着陆白，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陆白所承受的伤痛，楚云的死去，没有人比陆白更自责，可以说，这三年来，陆白的心无时无刻不在悔恨和仇恨中备受折磨。 欧阳华晓和李橙呆呆的看着有些疯狂的陆白，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南宫秋水平静的听完了陆白的控诉，她张开双手，目光带着怜悯，轻声说道：“愿主怜悯！” 陆白指着南宫秋水说道：“凡是为攻击我而生的武器都必将被摧毁；凡是在审判中诋毁我的言论都必将被定罪。你无需劝解我们，每个人的路都是不同的，这是只属于我们的道路的选择。” 南宫秋水和陆白就这么对视着，南宫秋水的眼睛明亮澄澈，干净的像是一泓泉水，恍惚间有万千星光。但陆白丝毫没有因此而动摇，他坚定的注视着南宫秋水. 南宫秋水是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陆白的眼睛，那是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细长却深邃，黑白分明，有一种让人沉醉其中的神秘。（ps：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我觉得陆白的眼睛是张国荣在东邪西毒里的感觉，哥哥的眼神有万千星光。） 最后还是南宫秋水打破了沉默，她无奈的说道：“你误解了生活，而别人对它的误解比你更深。你大可不必这样，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 陆白依然摇了摇头，张狂的说道：“哈哈哈，你可知佛最伟大之处在于以己渡人，你若是想要劝我，最好做好搭上自己的准备。” 南宫秋水不再说话，她的脸上隐隐有些恼意，陆白的话句句都是机锋，但是偏偏她都能听懂其中深意，这分明实在挑衅她，甚至是有些挑逗的意味。 “陆白，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可能你有些误会了，我们也许是可以合作的，过去的事情也该过去了，难道你认为楚云还可以重新复活么”李橙冷静的说道。 “虽然曾经考虑过合作，但是现在想来，合作也许就不要了吧，总有一天，我会站在你们的对立面，我想我还没有成熟到原谅世界政府对我们所做的一切，你不知道故事的真相，我不怪你。”陆白难得平心静气的对李橙解释。 说完之后，陆白拉上杰西卡的手就要离开。 “如果，我说我希望你可以保护我呢，陆白，我想请求你来保护我，在作为风暴中心的我的身边，你也就可以更加简洁的知道你想要的一切了。”南宫秋水的声音很轻，但是在场的人都呆住了。 李橙和欧阳华晓神色有些尴尬，他们是世界政府派来保护南宫秋水的人，可是南宫秋水却如此直接向陆白寻求帮助，多少有些打脸的意思。 在停下了脚步，杰西卡静静的看着陆白，她本能的感到陆白也许会因此留下来。 陆白闭上了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回过身对着南宫秋水说道：“你真是聪明啊，但是我无法拒绝你，说起来，你也许不知道，我受过你的恩情，可这将是我最后一次向你妥协了，我无法保证能够和他们合作，但是你有危险，我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你的。” 说完，陆白不再停留，径直走出了天台。 杰西卡咬了咬下唇，然后对南宫秋水说道：“如果你真的想要了解陆白的话，请你先克服你骨子里对陆白的厌恶吧，你的光明并不能覆盖所有黑暗，正如白昼和夜色无法同在。” 说完杰西卡快步去追陆白。 看到陆白和杰西卡走掉，南宫秋水才对着李橙和欧阳华晓说道：“抱歉，李橙jiejie，我这样做并非是不信任你们，只是我有自己的理由，我不想欺骗你，似乎，我真的对陆白有了很特别的感觉。” 李橙示意自己并没有生气，她看着表情真挚却带着一丝苦恼的南宫秋水，劝慰道：“他的确会让人忍不住想要了解，但是，你也听他说了，你们的道路是不同的，尽早脱身吧！” 南宫秋水轻轻的在李橙的耳边说道：“我很痛苦，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好像被神遗弃了，所有的光芒都在离我而去。” 南宫秋水表情痛苦而挣扎，李橙轻轻抱住她，然后拍着她的肩，安抚着南宫秋水，“没事的，没事的，秋水，你会幸福的。” 欧阳华晓也是出神的想着事情，如果，有人听到国民女神南宫秋水说她对一个男人产生了兴趣，只怕这个天台上会挤满了心碎的想要跳楼的人吧。 但是也许，这就是宿命吧，迷人却惨烈。 坐在回家的公车上，陆白反常的沉默着，杰西卡安静的坐在他身边，也不言语。 “你不生气吗？你不怪我这么自私的答应了南宫秋水的请求，甚至都不去考虑你的感受吗？”陆白突然低沉的对着杰西卡问道。 杰西卡只是摇了摇头，她平静的说道：“你有自己的理由，我虽然确实不开心，但我理解你。” 陆白满带歉意的抱住杰西卡，然后在杰西卡耳边说道：“你怎么突然这么善解人意了，最近画风变化的有些快啊，我有点不适应。” 杰西卡一把推开陆白，然后怒道：“那我能怎么样，在你最难过的时候依然使着小性子，痛骂你，打你一顿吗？” 陆白被推开，吃惊的看着杰西卡，然后噗嗤一笑，再次将杰西卡搂入怀中，低头亲吻了杰西卡的额头和长发，杰西卡也抱住陆白的腰，将头埋在陆白的胸口。 她当然不舒服，但是她爱陆白，她也知道陆白珍惜她，这样就足够了，生活有时候太过漫长了，漫长到我们必须向一些事妥协，杰西卡此刻只想要好好的抱住陆白，让他明白，他并不是一个人。 11区的郊外，有着一处残破的古堡，弗拉德和阳明道长以及卡琳娜三人站在古堡的外面。 看着四周残垣断壁，夜色下的古堡透出森冷和诡异，勉强可以辨认的大门像是一个恶魔张开的巨口，一片漆黑，似乎在择人而噬。 “这是什么鬼地方，真不知道塞瑟斯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阴森森的实在让人不舒服。”卡琳娜一脸嫌恶的走在废墟中，抱怨着。 弗拉德嘿嘿一笑，说道：“这里完全是我理想中的基地啊，黑暗而隐秘，完全让我放松下来了啊！” 卡琳娜低骂了一句老变态，然后发泄似得一脚踢开离他有些近的阳明道长，阳明道长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却敢怒不敢言，他老实的爬起来，整理着道袍，等到卡琳娜走远才咒骂道：“这个老处女，内分泌失调了吧，老子总有一天好好调教你。” 远处的卡琳娜突然停下来，回身对阳明道长露出甜美却饱含杀机的笑容。“我可是听到了，你说调教谁？” 阳明道长吓出了一身冷汗，然而卡琳娜并没有继续刁难他，继续又走向了古堡。 弗拉德嘿嘿笑了一声对阳明道长说：“这种事情想想就好，干嘛非要说出来，嘿嘿！” 阳明道长尴尬的笑了笑，弗拉德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走进了古堡之后，突然就豁然开朗了许多，古堡的大厅内有着许多照明的夜明珠和明灭的篝火。 古堡内部虽然老旧，但是却宽阔无比，而且相比外面的废墟，里面的基本结构并没什么破坏，四根巨大的柱子横亘在四角，四周的墙上涂满了奇怪的壁画，天花顶上是一副巨大的神像画。 而在大厅的尽头，有着一个小型的祭台，一众黄巾贼的成员跪坐在四周，虔诚的默念着什么，而塞瑟斯就在祭台的中心。 似乎是知道了卡琳娜三人的到来，塞瑟斯睁开眼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卡琳娜挥了挥头发，说道：“都是些简单的事情，难道你觉得我们完不成吗？不过，我们抓了这么多女人是为了什么啊？” 弗拉德轻轻拉了卡琳娜一把，示意她不要多问。 塞瑟斯并没有因为卡琳娜的求知欲而生气，他走下祭台，目光狂热的看着头顶的神像，说道：“既然你这么好奇，我就让你们看一看神迹吧！让你们感受来自地狱的愤怒。” 说完，他身边的人迅速的离开，不多时就带着一个昏睡过去的女人，并将女人放在祭台上，然后一刀割断了女人的脖子。 瞬间，女人的身体抽搐了两下，殷红的血液顺着大动脉喷涌而出，溅满了祭台。 在场的人似乎见怪不怪了，即使这么血腥的场面，他们也都面无表情的看着。 过了片刻，祭台被鲜血染红了，塞瑟斯抬起双手大声说道：“沉睡在永夜的君王啊，吾，您的虔诚信徒，借由血祭，唤醒您的力量，请将你的愤怒降临于世，指引吾等信徒。” 随着他话音落下，祭台上的鲜血慢慢沸腾起来，最后完全融入祭台。而后，那个女人的尸体上冒起黑气，黑气笼罩着女人的尸体，片刻后，女人的尸体居然动了起来，她慢慢的站起身来，双眼闪动着黑光，表情呆滞而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