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暗中试探
今日乔子俊回来的早，只因他着实掩饰不住心中的愉悦，想与柳婉若分享一下心中的感受。 他口口声声说的绝活儿不过是丝绸的印染。虽是读过书，可真正动手做起来却是不容易，今儿他是出错了好几次，后来经崔师傅的指点，才学会了。 许是长日在乔府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今儿习得一技之长却是心中油然喜悦。 既是柳婉若笑颜相迎的想听，他便细细说与柳婉若听了。 “噗”柳婉若不禁掩嘴而笑，她是万万没想到乔子俊竟是这般认真的人儿。 “娘子，今儿我是进步了，是否有的奖赏呢？”说罢，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柳婉若，眼眸中有几许的热望。 柳婉若不经意间与他的视线冲撞，急急地的躲闪开来。 与他相处这么多日子，他是何意，她自是晓得。 乔子俊却不依，趁她不备，抓住她的衣衫，一个回身将她拢入怀中，垂首看向她，道：“娘子，你还还记得那日的事情？”他故意将声音拉长了，一刻未曾离开她的眸子。 柳婉若柳眉轻蹙，不解的对视他那深邃的眼眸，片刻后，仍是摇摇头道：“夫君，究竟是什么事儿？我怎就不记得了？” 他默然不语，嘴角轻扬，猛地俯身轻啄她的朱唇，柔和的语气说道：“当然是造人了？别的什么忘了都好，这可是万万忘不得的。”说罢，更紧的抱着柳婉若，辗转往床榻走去。 柳婉茹身子羸弱的，自是抵不过他的力量。眼见着就到了床榻，她用尽力气试图推开他，轻扯着他的衣衫道：“夫君，我还有事儿要和你说呢！”她再用力，却是被他的双臂紧紧环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见终是抵不过他，她开始回应起他的吻，张开嘴唇，轻咬着乔子俊的下唇，戏谑的说道：“你这般不听话儿。今儿我可会吃了你！”她离开他的唇，清脆的声音在云安轩的西厢房内飘动着。 本就兴致蛮高的他，这会子听了她的话，便不再等一刻，就将她抱上了床榻。 舒适柔软的床榻上，柳婉若的发髻稍显凌乱，她的衣衫也在方才两人的撕扯中显得不齐整，她下意识的抽了一眼自己。不禁乱了心神。 抬头望去，乔子俊已经他自己身上的衣衫褪尽，他的大掌正想自己袭来。 她的心头不禁一颤，是的，她的享受这一刻的。 她喜欢乔子俊用nongnong的爱意将自己包围，不留下任何思考的余地。就那般全然的沉迷。 可今儿，乔子俊却是慢悠悠的解着她的一带，眼睛直瞅着她，似笑非笑。十分滑稽。 柳婉若想偷偷笑，却因他眼中神奇的力量制止。最终只得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心不由己的凑上那湿润柔软的唇瓣。 西厢房内。再一次，春光无限，情意绵绵。 …… 待二人终是平静下来，柳婉若静静躺在他的臂弯，脑门里却是止不住的思索。 雨薇口中的丫鬟，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许是这人真的就是灵翘也未必的。 她略略转头，看一眼乔子俊，心里却是打起鼓来，“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呢？”她虽是未说出口来，却是嘴唇微微触动，这一动静恰好被乔子俊瞅着眼里。 “娘子，你在小声的呢喃什么？”他温柔的眼神看着柳婉若，淡淡的扬嘴轻笑。 柳婉若许是被他的笑所感染，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傻傻一笑作罢。 月儿弯弯，乍现于天际。 这会子整个府上十分安宁。 平日里除了守夜的丫鬟小厮们值夜，各房个主子们都是不出门儿的，唯独有急事，才会出了各院子的门。 柳婉若对月凝视，心中一片感叹。 虽是照着自己的计划，她来了乔府，可眼下却是一点儿线索也没有。更何况，如今她的地位尚且不能稳固，又怎心思去超找证据，为爹爹和夫君报仇雪恨？ “少夫人，入夜了，外头冷，您先回房吧。” 这是雨薇的声音，她站在柳婉若身后许久，只瞧见她羸弱的身子在这暗夜中愈加显得瘦小，虽是听闻她几声哀叹，却未听见她说一句话来。 终是不忍心瞧见她受冷，她才上前去打扰了她的安静。 “雨薇，方才晚饭过后，老爷将大少爷叫了过去，怎就这会子都没有回来？”她的心像是停在半空中，悬着，不安稳。 “少夫人，大少爷肯定会没事儿，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您先去歇着吧。”说罢，不等柳婉若应了，她便上前扶住她的身子，搀扶她朝屋子里走去。 她依旧不能平静，如今老爷找他究竟是何事？ 当然她最怕的还是老爷说服她娶了齐韵儿。 再说，便是这心来的丫鬟究竟是谁？真的是她吗？ 她的眼神在晃动的莹烛照出的光芒中闪动着，雨薇似是察觉她的不安，小心翼翼的问道：“少夫人，您在担忧什么？若是不嫌奴婢愚笨，能否说与奴婢一听？” 说罢，她赶紧垂头，不敢再盯着柳婉若的眼睛。 柳婉若深深一叹道：“雨薇，你如此聪慧，怎会不明白我如今的心思呢？我不愿与别人共侍一夫，更不喜欢灵翘真的来了府上。”说罢，她又是一叹，“但，许多事儿，并不是我能决定的。比如夫君，若是他变了心思，便是我再努力也是白费的；再如灵翘，我撵她出去，已经两不相欠，即便她随了二少爷进了府上，也不再与我有任何干系！” 她怅然的转头看向窗外，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少夫人，您若是真的着急，奴婢说不定能去一探虚实？”她的眼珠子一转，朝柳婉若使了个眼色，继而低头贴着她的耳畔轻轻说着。 柳婉若时而诧异，事儿点点头，待全部听完之后，惊愕的看着雨薇道：“这是不是太过冒险了？能行得通吗？” 雨薇笑着摇摇头道：“不碍事的，少夫人您尽管放心就是了。待会子我安排就是了，您尽管等着消息就好的。” 柳婉若凝重的眼神看着雨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雨薇拜别她，就匆匆出了云安轩。 今儿，她自己也想一探这来人是否是灵翘，若不是见柳婉若着急，即便是有那心思，她也不敢去做。 她在府上已有五年的光景，这府上夫人房中的丫鬟，厨房，浣洗房的丫鬟她都是熟悉的。今儿只不过是借别人的手，一探她究竟是谁罢了。夫人房中的丫鬟她自是使唤不得，当下只能去找红菱了。 红菱原本就是她老乡，平日在府上雨薇帮她也不少。一面想着，雨薇径直奔去了浣洗房。 浣洗房掌事的阮mama并未阻拦，只因她是没少来这的，她是很轻松的找到了红菱。 浣洗房，红菱与雨薇在悄悄私语。 “红菱，我今儿来是有一事相求，白日里我照顾少夫人要紧，没了空，这几件衣服你能帮忙送去仙源轩吗？”她直盯着红菱，顿了顿，听闻周遭并无任何声响，才继续小声的说道：“昨儿听厨房的丫鬟说仙源轩来了个不寻常的丫鬟，少夫人就想着这不寻常，指不定以后就成了姨娘呢！府上本就没几个知心的人儿，她才想将这几件新作的衣裳送与她。” 红菱默不作声的听着，不插一句话儿，待雨薇说完，她虽是紧张，却仍是点点了头。 “红菱，你且记着，这事儿也不要告诉阮mama了，少一个人晓得也就少一分麻烦。少夫人自是不便送了去的，这会子我也不便过去，你就将这衣裳和洗完的衣裳一并交与她就是了。”许是怕红菱记不住，她再次嘱咐道。 红菱听完，虽是不晓得这少夫人为何送了丫鬟衣裳，可雨薇不言，她也就未问。 雨薇感激的了她一眼道：“这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记着小心就是了。” 出了浣洗房，她胆胆怯怯的回了云安轩。 若此人不是灵翘，那她得了少夫人送的衣裳定会登门道谢；若真是灵翘，只怕她是不敢去了云安轩见少夫人的吧！ 一路想着就回了云安轩。 柳婉若正在西厢房守着窗儿等乔子俊归来，这会子乔子俊未曾回来，雨薇却回来了。 她禁不住心中的担忧，忙推门出去，一把拉过雨薇进了西厢房。 “你可都安排好了？”柳婉若紧紧攥住她的小手，翘首看着她，轻声问道。 “少夫人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少夫人只等着结果就是了。”雨薇面带微笑的说着。 柳婉若这才略略放下了心。 “少夫人，若是您累了，让雨薇服侍您梳洗后睡下吧，大少爷还不定何时回来呢？”她着实不忍心看着柳婉若这般费心费神，劝了她几句。 柳婉若淡淡一笑道：“我是睡不下的，你先回去吧。”她的话语声极其柔弱。 雨薇终是抵不过柳婉若的话，回了自己的屋子。 夜更深，“吱呀”一声，西厢房的门紧紧关闭，雨薇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柳婉若的轻眨眼睛，表情在此凝重起来。 此时，整个云安轩寂静的令人生畏，只听得见窗外呼呼的风声，柳婉若不禁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