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选择
看她直起腰来想说话又弯下去，反复好几次，我都替她累了，看来她的情况比我严重很多。 “你跟杨程出了什么事吗？”我单刀直入，反正她跟杨程也是众所周知的秘密。 “嗯。”她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我跟他吵了一架。” 猜到了。 “你们为什么吵啊？”天地可鉴，这话绝对不是因为八卦才问的，郭洁心中郁闷，要是能把事情说出来心里也会好受很多。 她叹了口气，“你说杨程这人怎么样？” 杨程这人怎么样？地球人都知道，自大，自负，喜欢发号司令，做人又不踏实，还是个自恋狂，花心大萝卜…… 可是这话我可不敢跟郭洁说，现在她和杨程吵架，当然是希望有人骂杨程两句，可是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到时候他们两和好了，郭洁把我这些话一转述，那我就成了名副其实的长舌妇了。 于是我很虚伪的应付了几句，“我没跟他接触几次，看样子应该是个很积极的人吧？” 说完这话我汗了一下，貌似我已经对好几个人的评价都是积极两字了，难道说我在应付别人的时候喜欢用这两个字？ “要我说他就是个自负的自大狂！”郭洁气呼呼的说，看样子我对杨程的评价还是很准确的，不然郭洁不会和郭洁不谋而合。看她这么气氛，看来跟杨程的相处过程中已经有很深的怨念了。 “他在高中的时候有女朋友。”郭洁又开始说话。 我吃惊道，“她有女朋友你还跟他在一起？！”我倒不是质问郭洁，只是觉得她太吃亏了，干嘛让杨程占这个大便宜。 “杨程说他们已经分手了。”郭洁忙着争辩，不过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她自己都不怎么相信了。 我也不好说什么，顺着她的话问下去，“既然都已经分手了你还生什么气？” 郭洁听我这么一说，本来就郁闷的心情更是阴郁了几分，“刚开始的时候我就看见他经常接电话都躲着我，就问他怎么回事儿，他说是他以前在高中的女朋友打来的电话，那个女孩子不想分手，老是打电话给他，毕竟交往了一阵，他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所以也应付一下。” 原来她自己也早就发现了杨程的不对劲，不过是一直不愿意面对而已，杨程这种借口用个一两次还行，要是一直这样下去，白痴都会察觉有问题。 “刚开始我还信，觉得他不是个无情的人，可是到后来那个所谓的前女友电话越来越多，我都搞不懂她，既然分手了，干嘛还老是缠着别人不放呢，真搞不懂这些女生在想什么！” 我其实心里在悄悄的说，分没分手还不一定呢，搞不好你是当事者迷。 “到后来我跟他吃饭的时候他接电话，上晚自习的时候也跑出去讲电话，一讲就是半天，还有说有笑，根本就不像是分手的样子，我也曾经表过态，问他是不是跟那个女的藕断丝连，结果呢，你知不知道他居然冲我发火，说我整天胡思乱想，跟街上的无知妇孺一样，就知道疑神疑鬼的。” 郭洁说到这里眼圈都红了，真的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我们这代的人大都是独生子女，长到十岁以后就算是父母也很少用严厉的语气说话，干嘛平白受他这窝囊气，真是替郭洁不值。 “这口气我忍下来，只希望他以后尊重我一些，安分一点，少跟那个女孩子通电话。可是他老实了不到几天，又开始了，他居然跟那个女的在电话里打情骂俏，这次我实在是没办法忍了，直接跟他说‘你要是继续跟那个女的来往，就不要再来找我！’结果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郭洁一脸愤然，停了一下酝酿了一下情绪，学者杨程暴跳如雷的样子，“你不要太过分，整天干涉我这个那个的，我的事情我自己有数，用不着你告诉我该干嘛不该干嘛！” 我都要无语了，第一次见这种劈腿也劈得这么理直气壮的男人，真是极品啊！ 安慰了郭洁两句，其实我觉得她还是气愤比难过多，可能谈恋爱是她进大学的目标之一，正好有遇到了杨程这个外表符合她要求的男生，于是就开始试着接触，要说有多深的感情应该是没有了，毕竟时间这么短，只是觉得有种被玩弄的愤然。 我安慰了郭洁一阵，她的情绪平静下来，“对了，我刚才回来的时候你好像也很烦恼，在烦什么？” 我跟林旭之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反正我也正烦着，不如讲出来听听别人的意见，搞不好问题就会迎刃而解呢。 于是我把今天沈宥南质问我的事，跟何芮娜的对话，还有我的烦恼都讲给郭洁听，作为一个有感情经验的过来人，希望她能给我一点有价值的建议。 “假设他们两都喜欢你呢，你会选谁？” 我想了一下，这毕竟是假设，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选择。 郭洁见我难以回答，想了一下，换了种问法：“唉，如果只是谈恋爱的确很难选择，就算是一点也没有感觉的人同样可以谈，不过，琉璃，我看你不像是会随便跟人交往的人，你应该是会是那种传说中的以结婚为前提的跟人交往。” 郭洁这话听得我满头黑线，我怎么就成了传说中的人了？！ “那你好好想想，跟林旭结婚会过什么样的生活，跟沈宥南结婚会过什么样的生活？哪种生活是你想要的？” 听郭洁这么一说，原本迷惑的心情变得有点明朗了。 沈宥南的家世是不用多说的，世华集团是什么赚钱做什么，基本上每个领域都有涉足，嫁给他的女人就是传说中的嫁入豪门。 但是很多时候王子和公主的生活并不是以婚礼而结束，这反而是开始，结婚之后就要进入所谓的上流社会的圈子，整天和一群贵妇们交际应酬，沈宥南的妈就是这样，基本上什么慈善晚会，慈善基金的捐赠会都能看到她的身影，相信他们家女人的生活就是应该如此的。 嫁给他就要当他身后的女人，我要是想出去工作，就会成为交际圈的笑柄，于是我只能呆在家里。当他在外面工作应酬的时候，呆在家里的我就会胡思乱想有没有狐狸精勾引他，要是他和哪位女性走得太近我也会担心他是不是有外遇。我还要时时提防着那些有潜在威胁的女人。 光是想我就已经可以预见跟沈宥南在一起后的悲惨生活。 林旭就不同，他父亲好像是一名政府的工作人员，母亲是在出版社工作的。家里的条件也不错，但是当然是无法跟沈宥南相比的，但是林旭本身就是一支潜力股，他今后事业有成是迟早的事情，再加上我们两个家里的条件差不多，就不存在高攀的问题，要是我们在C市发展，根本就不用太辛苦，总之就是不会有很大的起伏的生活。 可是问题是林旭好像也没有对我表白过什么吧，没关系，这么一比较下来，至少我清楚的知道，绝对是不能跟沈宥南在一起的！ 做好选择以后，我决定在下次林旭来找我的时候给他一点暗示，希望他可以进一步的表达一下，对我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我甚至在心里演练了几次到底该如何暗示他。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基本上两周没跟我联系，大大超过了以前的频率。 我的脸皮薄也没好意思主动约他，发了几次短信给他，他都很含糊的回了，难道说真的是我自作多情，猜错了？！ 我还没来得及找出原因，更烦的事来了。 开学没多久居然就有一门课要结掉。这就是伟大的军事理论，考前一周讲师给我们划了重点。 我整天呆在自习教室里，努力复习，上辈子也考过这一门，但是那时候都是死记硬背的，考完了立马忘记，现在不得不重新记一遍。 考完之后我想起家里已经有一个怨念很深，亟待我安慰的家伙，要是我再不会去，搞不好陶然以后真的会不理我。 最重要的是每次通电话爸爸mama都要问半天，女儿第一次离他们这么远，这么久，要说一点也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还有奶奶，每次跟她讲电话她都叮嘱我学习不要太累，一定要吃好。然后不到两句她就急着挂了，说是怕浪费我的电话费。 正好军事理论的考试是在周五的下午，我提前交卷出来也才三点钟，回家的时间够充裕了。 当奶奶看见我站在门口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激动的叫，“哎呀，小璃回来啦，你怎么不打电话给你爸爸，让她去接你呢？看这满头大汗的，现在天气还这么热，车站的人又杂……” 她老人家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把我拉进了家里，嘴里不停地问：“没吃饭吧？累着了吧？” “学校辛不辛苦？东西吃不吃得惯？” “你怎么不早点打电话给奶奶，奶奶好多给你做几样你爱吃的啊！” 奶奶一直不停的念叨，到了客厅，爸爸mama看见我回来也一脸吃惊。 “怎么回来也不先打电话，好让爸爸接你啊，这天气这么热路上中暑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