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兄弟》后记
赶在兔年的最后一天，终于把小楼二的第一个故事写完了。在年底最忙的一段时间，赶文赶得晕天黑地，敲完最后一个字时，对着电脑上的文档，有一种几乎虚脱的感觉，手指都仿佛在抽筋着。心情颇有有些复杂。 这两天新年，四下探亲访友，热热闹闹地恭贺新禧，慢慢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终于可以回顾一下整篇文的写作过程了。 小楼二的第一个故事，无疑并不太讨喜。 我尝试着从另一个角度去写阿汉某一世的故事，主角与其说是阿汉，不如说是凌松泽，韩子施，甚至是文素秋。一些普通人的成长，挣扎，变化。因为是普通人，所以，不会有过多的大喜大悲，生死激变，吸引力较强的冲突也就少了一点。 因为是普通人，所以软弱，现实，贪婪甚至有阴暗，但又并不是完全地大jian大恶，就算是城府最深的凌松泽，也还是有未泯的良心。我相信大部份平凡人，都不过如此，一念成魔，一念为神，而在相当于现代几百亿资产的刺激下，人心黑暗面不失控的，应该没有几个。 写兄弟的时候，很多回，我自己都曾自问自心，然而，我也不敢说，在那么巨大的****下，我能不做什么错事。 小说里，真正完全心志不移，感情未渗半点杂质的，只有韩子施，真正始终，光明，正面，善良，不肯对现实妥协的，只有凌退之。我始终相信，父母对儿女的爱，是这世间最不易被动摇的，而凌退之，却是我在这越来越现实的世界里，所寄托的一点理想化的感情。但最后，我又始终觉得，那样过于光明，过于理想，过于纯粹的东西，在尘世中，若要保持着永远不为尘垢所污，只怕那最后的纯粹与明净，更容易面对的是破碎和毁灭。所以，文中的凌退之因为自己的道而死。 没有正面描写他的死亡，他的灾难，一方面是因为不忍，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个故事代表的不是他一个人，而是许许多多的相同的，被过于现实的世界所毁灭的美好。或许，在骨子里，我始终是个悲观主义者。对于那些过于美好的一切，我渴盼着，却最终并不敢寄予过多的希望。 最初，这在我心中，这只是一个相对简单的故事，阿汉在历世的苦难之后，封锁了记录，是什么让他在第七世时，重新打开了记录？ 于是，我设定在第七世之前，那一世，有人真的对他好，自然，除了亲生父母，谁也不能要求谁，完完全全，纯纯粹粹只对自己好，谁也不能要求谁，永远把自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所以这样的好里，有冲突，有杂质，甚至不是没有利益得失，阴谋出卖的。但无论如何，不管是文素秋，还是凌松泽，人性中较光明的一面，多少还是起作用的。只是阿汉没有看到。 经历了诸世之后，他习惯性的，把一切做了最坏的打算，并因为误会，而结束了这一生。不想总是让阿汉反复自杀，但又不能违反小楼一时的设定，所以，和有了关于生病，关于发病，关于无意自尽却懒于抗争的设定。 至于这个病和现实中某种病的高度相似，大家请套用“如有巧合，纯属虚构”这句话吧。 最开始的设定，仅仅如此。最开始的时候，只是一场单纯的误会，而阿汉在确认这个误会之后，重新对人性有了希望，才又全新的态度开始了第七世。‘ 但是一点点写下来，心情一点点投入进去，不能再把这当成一个简单的故事，在我的心中，阿汉就算再迟钝，再无情，经历了诸世，也不会完全如第一世傻乎乎什么也不懂，对这些事，不可能没有感觉，没有触动。如果他真的只是单纯误会，就随便去死，单纯发现误会，就回复过来，我也会无法再喜欢这个人物了。 于是，阿汉是真的痛了，伤了，疲惫了，于是，第七世的开始，不再是他恢复了信心，而是他期望快些结束这一切，于是，那个很懒，但其实也挺活跃的，魔教教主，只是一个用壳保护起来的假象。从不骗人的阿汉，欺骗了全世界，这其中，包括他自己。 他这样，不是怕那些磨折，那些苦难，他怕的是好些也许可以得到，但最终将无可避免失去的感情。 但这依然只是一个写普通人心变幻，世情流转的故事，大多数情况下，随着成长，人们总会把纯净美好的东西渐渐忘却，明净的眼睛，渐渐蒙尘。 不同于前四世里，那些枭雄霸主们的偏激疯狂，那些纯属特例的人与事，纯属特例的大爱大恨，极端言行，在现实中很少见，再多的起伏变化，再多的感慨感动，但实际上，我们都知道，那只是在传奇中才会出现的人与事。而这个故事…… 当最后，连曾经那样简单的大妞，还只是个孩子的平安，都变得那样现实时，有一个我极佩服的作者友人对我说，一路看至此，只觉心中即沉且闷，那种不快乐的感觉，比之当初看第一世时的故事，还觉伤心难过。 我面对着电脑屏幕，半晌无言。 明明最初的设定不是如此，明明一开始清楚地确定，这个故事，阿汉是轻松脱身，被*的，其实是那些想待阿汉好，却又并不纯粹的人，他们要悔之莫及，他们要一生受折磨。 所以，当时，我曾一再说，这个故事虐的不是别人。 直到最后结文，仿佛也并没有特别用力去写一些刺激的情节来虐阿汉，但那种沉沉郁郁的感觉，那种无力，悲凉，却仿佛连我自己也虐到了。 故事总是自有灵魂，人物，总是有着他们自己的路，即使是作者本人，最后也将不得不按着它应走的脉胳写下去。 当然，不管这个故事如何变化，这次的尝试，应该不能算成功，这个故事最初以为不会太长，三个月左右也就写完了，但实际上，用了大半年的时间。 这种长度，和这个故事的发展，到最后，都是远远超出我本人预料的。 从小说的角度来年，这个尝试太不讨好，而第一次尝试这种写法的我，全无经验之下，也犯了许多种错误，再加上我自己拖拉的老毛病，使文章长度增加了不少。 而在我身边现实世界的角度来说，几乎所有忙得要命的事，都在小楼二写作期间冒出来了。 八月份年会之后，我得到了一份新的工作。 全新的工作内容，全新的工作环境，折腾得我有些头晕脑转。每天六点要起床，八点之前必须赶到单位，单位上班期间不能上网，只有中午休息时可以上一下网，但同室有人在午睡，只能看稿子，不能打字吵着别人。晚上六点下班，回家后，折腾完诸般琐事，稍为有点空闲的是间，几乎都是九点以后，且这种空闲是必须同时带着宝宝的。 就这样，在晕天黑地中，我的更新，也是停停续续，好不容易，用了两个月时间，完成磨合，终于可以千方百计，抽出时间来写稿子了，好不容易稳定更新了一段时间，忽啦啦一个大项目砸下来，我必须全天在外头奔波，靠两条腿跑来跑去搞测绘，周末两天都要加班到晚上七点多，每天回家时，腰酸背痛，手脚发软，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那段时间，通常是回家后疲惫欲死，一头栽倒，睡得天昏地暗，半夜醒了，再咬着牙爬起来写稿子，所以有一段时间，我经常是半夜三四点钟更文。完全乱套的生活，完全乱套的更新，在自己能否半夜起来之前，完全不知道，当天能不能有力气更新，想预告一下更新否，都没那个底气。 这样的两个月，最忙的日子好不容易撑过去了，刚要松口气，就是病魔来袭了。 可能是那段时间太累了，把身体折腾坏了，所以一松下来，就病起来了，更可怕的是，宝宝也更着生病，重感冒引发哮喘，肺炎等病发症。那么小的孩子，天天打针，打得双手伸出来，全是针眼，到现在都没消。好不容易病好了，才三天，又重发。咳嗽严重到肠子都被牵着一起痛，大人只好整晚不睡地，或给他揉肚子，可是陪他坐起来，不躺着的话，咳嗽可以稍好一点。 同时，我的单位因为年终繁忙，生病不是特别严重，都不便请假，要请个假，一路从科长到分管领导，到总经理，签字都要签n个。 年前那段日子，真是兵慌马乱到极点，我就在这种情况下，生着病，上着班，cao心着宝宝，断断续续地更新着，我自己查了一下，最长的一次，有五天停更，而一两天之类的断更，更是无以计数。好几回编辑特意为我安排的推荐，我因为太忙，完全不上q，所以不知情。 经常是这里强推着，那里根本没更新。 编辑知道我的情况后，有事联系，已经不指望网络qq了，总是直接打电话，还总是半夜打，因为怕打得稍早，我正因为疲惫在睡觉呢，还是半夜醒过来时，稳当一点。 讨论区这边，我更是有一个多月，没有去，没有时间细看大家的贴子，没有时间做回复了。 等到了后来，我和宝宝终于慢慢好了，单位的事也渐渐理顺了，年前最后一周，可以正常更新了，我反而不敢上讨论区了。 因为已经进入故事的最后尾声，整个故事已完全定型，且最后几章，从阿汉的角度回望这一生，固然是整个故事，必须的说明，但对于故事节奏有很大影响，阅读上的快感也会大打折扣。在我来说，无论成败得失对错，故事到了这里，需要的是咬牙坚持完最后一步，而一向心虚的，胆小的，意志力不坚定的我，干脆就自欺欺人的决定，在完成整个故事之后，就不要看讨论区了，反正也是这几天的事了。免得我自己又心慌意乱，进退失措，不如坚持着写完这个故事，完成之后，再没有了得失之心，可以平静地去回望讨论区，去看大家的建议，认识到错误，可以承认，发现有好的建议，对我有帮助的想法，也可以重新再学习，然后修改。 于是，最后的好几天，我近乎疯狂地写写写写，终于写完了这个故事。 等我心情平复之后，会在讨论区慢慢回应大家，虽然说，已经晚了许久许久。 这个故事似乎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比较失败的，过于沉闷的主角，过于黑暗的人性，过于平淡的情节，没有鲜明的是非对错，爱恨情仇……仅有的完全和纯粹的坏蛋，只有韩家几个族人，和魔教出场短短的几个路人甲。仅有的完全而纯粹的好人，只有出场其实也很短，大部份时候，只当背景板的凌退之。 其间，更是有过无数情节低潮，有过n多停更断更。 然而，多么神奇，这样失败的我，依然有人一路鼓励，这样一个初次尝试，且并不成功的作品，依然有人在冷冷清清中，坚持着订阅，回贴，这样忙乱而糊涂得，连读者的贴子都没空及时回复的作者，依然有人打赏，投评价，投粉红。 从小楼二开始更新起，我就从不敢要粉红票，评价票，因为实在没有那个脸，唯一敢开口的，也是在朋友催促下，喊几声，不要钱的推荐票，给几张吧。不要钱的收藏，收一收吧。 然而，一月月过去，我断断续续地更新，断断续续地看一看小楼二的主页，相比很多作者，会把打赏的，评价的，投票的读者都列出来感谢，我却会心虚惭愧地，几乎不敢多看，画面右方的打赏榜，粉丝榜，投票单。从来不提这些朋友的我，是多么愧对她们的支持，关怀，和爱护，可是，更不敢多提这些朋友，唯恐我的一句感谢，会让她们又多拿出钱来，多投几票，而我，实在受之有愧。 终于写完了，虽然有着许多不成熟，不成功的地方，但我因此而感受到的，一些朋友对我的不离不弃，对我的包容宽大，却比什么都重要。 小楼二，会有许多种与小楼一不同的尝试，也许都不讨喜，但只要还有一个朋友给我这样的支持与认同，我都会坚持下去的。 后记完成之后，我会休息三天左右，然后开始写下一个故事。 下一个故事，可以是挺有性格的皇后，故事的时间背景，应该在阿汉在小楼翻天覆地，小楼所有同学回归小楼之前，吴国皇后的伪宫斗故事，在小楼一里，大家应该已经比较熟悉她了。 也可以是，很非主流的女皇。她曾叱咤风云，她曾广纳男宠。但那时，小楼大变已过去很久，那时，教授带着大部份学生已回去很久，那时，沧海桑田，世事流转，方轻尘，秦旭飞，容谦，燕凛，风劲节，卢东篱，都已在人间流下了许多新的传奇，都有了全新的生活，这些人在故事里客串的机会会很大。但这个故事的主角，始终是已不当女皇好多年的她。 但也可以是，某个自作聪明的**女，自讨苦吃的故事。那是所有学生们，第一世的时候，那是极遥远的过去。自以为掌握一切的她吃了苦头，才发现，母爱是伟大的，可惜，那不是对着她。中央电脑，从不会让学生们过于讨巧地利用简单的论题就过关的。这是一个古怪小庶女的伪宅斗故事。 这三个故事，目前在我心中已有较完整的脉络，等会，我也许会发个投票，最后选择称写得票多的那个。虽然我知道，得票最多的，大抵是某jian臣，不过，因为那个故事比较复杂，几条主线还没有理清，怎么把一个jian臣写得可亲可爱，怎么把迫害忠良，写得轻松自在，且被认同，颇有些让我伤神，所以决定，还是暂时推迟到后面写。 所以…… 大家…… 在新的故事开始时，我们再见。 最后，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行大运，发大财，事事顺意，也祝我自己新的一年不要太忙，我和宝宝都身体健康。 Ps:书友们，我是老庄墨韩，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支持小说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阅读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