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雨夜干尸
江上寒的几句话,中气十足,声音宏亮而浑厚,震得厅内的屏风和四周的窗棂,都“瑟瑟”作响! 江上寒在走入前厅之后,身上犹在冒着缕缕白雾。他冒雨归来,并无任何遮雨措施,但他的身上,却是没有一丝,被雨水打湿的痕迹! “请坐,诸位请坐!” “江某先干了这杯,以示赔罪。” 江上寒很快便在最上方的太师椅上坐定,他高高举起面前的酒杯,遥遥敬向众人。所有人纷纷站起身,举杯冲着他恭敬还礼。 一杯酒下肚,前厅内的气氛随即热闹了起来。杯盘响动,酒满菜香,狼吞虎咽。 可就在第二杯酒还未端起之时,江良才快步走了进来,神色凝重。他附在江上寒耳边耳语了几句,江上寒点了点头,江良才便快步走了出去。 这时,江上寒面色如常,再次举起酒杯,冲着众人高声说道: “诸位,请再饮此杯!” “饮了此杯,江某暂且失陪一下,待处理完一件小事之后,江某去去便来,请各位自便!” 一仰脖喝完杯中酒,江上寒便快步走出了前厅,江良才已经在此候着。在走出前厅的瞬间,江上寒的脸色,随即便沉了下来。 他走到江良才的面前,声音低沉的问道: “在哪里!” “回主人,茅厕之中。” 江良才一边说着,一边摊手躬身。 “前面带路,去看看!!” 江上寒面沉似水,满面冰霜。 “情景煞是怪异,尸体周围竟没有一丝血迹,尸体亦如一句干尸,似乎是···” “似乎是什么?!” 江上寒一边在前面快步走着,一边语气不善的问道。对江良才的吞吞吐吐,他有些不快。 “似···似乎是,被人吸干了血···” “什么!!!” 江上寒彻底震怒了。他想不到,竟还有人敢来江府行凶,而且,是在这样一个日子里。而且,死的竟是如此的诡异!! 三步并作两步,在江良才的带领下,不一会便来到了血案现场。数十名家丁和护院已经列队,将茅厕团团围拢。 江上寒扫了一眼地上的死者,冷冷的问道: “死者是谁?” “是前阵子来投靠的一个远亲,叫江天阔。” 躬身站在江上寒身后的江良才,赶忙回道。 “嗯。” 江上寒微哦了一声,一双眸子,始终盯着地上的尸体。 这样的远亲,江家数都数不过来! 江上寒对于死掉这样一个远亲,压根不放在心上。不过,让他感觉到震怒的是,此人乃是死在了江府之中!这事如果传扬出去,自己的颜面何在?! 况且,这江天阔的死状,也委实太过匪夷所思。能吸取人血乃至生灵之血的法术,江上寒见的多了。但如江天阔这样的死法,他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江天阔的脖颈以及身体其他处,并无任何牙印或咬伤的印痕。唯有咽喉处,有一处浅浅的刀伤。 这伤口并不齐整,显然用刀之人的修为,并不算太高。并且此人所用之刀,似乎亦不甚锋利,因为伤口的边缘,皆是被撕扯掉血rou的痕迹。 割断咽喉便能撕扯掉一些血rou,可想而知此刀得有多钝!! “已经派人去找了,还没有回信。” 江良才见江上寒的脸色愈发阴沉,于是在一旁赶忙补充道。 “加派人手!无论如何,要将行凶者,带到我的面前!!” 江上寒沉声吩咐道。说话的时候,他的双眼,始终未离开江天阔的伤口。 “是!” 江良才干脆的应了一声,转身便走。 “回来。” 江良才骤然顿住身形,小心翼翼的躬身问道: “主人还有何吩咐。” “密切注意使用短刀之人,此刀长不过六寸,是一把宽刃杀猪刀。” “是!!” 江良才疾速转身,在冲着周围的家丁护院挥了挥手之后,便率领着他们,飞快的冲向四方,很快消失在雨夜之中。 在走出茅厕之后,江良才才发现,原来被杀的,并不止江天阔。在茅厕七八丈外的墙角,还躺着一条被斩断脖子的狗。这狗,亦早已变成了干尸··· ······ 杀死江天阔的,自然是耳立。这时候的耳立,正在江府中厅之中,端坐着喝酒。那把杀猪刀,便堂而皇之的挂在他的腰后。 最高明的隐匿,便是毫不隐匿。 几杯酒下肚之后,耳立似乎显得有些不胜酒力。他摇摇晃晃站起了身,口中还不断念叨着: “好酒!” “好酒,哈哈,哈哈!” 口中一边不停念叨着,耳立用手扶了一会花墙栏杆,便跌跌撞撞的向着江府大门走去。 大门守卫见又是一名喝醉的宾客,在扫了一眼之后,便转头看向他处,不再理会这名醉汉。 耳立走至大门口,在扶了一下门框之后,便随即踉跄着脚步,迈步走出了江府大门。可就在他刚刚走出大门之时,一个宏亮的声音,便随即从身后传了过来: “这位兄台,请留步!” 院墙之内,江良才的声音传了出来。 “何事?!” 耳立低着头,身子似乎微微晃动了一下,身形霎时间顿住。可这停顿只不过是霎那间,做做样子而已。 只见耳立的身形在借势一顿之后,立即双脚用力蹬地,身体便如一支离玄之箭,快速的向着前方狂奔了出去。 “小贼,哪里跑?!!!” “站住!!” 方才在门内之时,江良才看到耳立腰间的兽皮袋后,便起了疑心。如今见他舍命逃窜,更是笃定了,这便是那名杀人凶手无疑! 为了避免惊动太多人,江良才并未吩咐鸣锣,而是挥手招呼了一声,身旁的家丁护院: “你们几个,随我来!” “追!!” 江良才的双眼,死死盯着耳立的背影。对付这样一个连炼气一层都尚未踏入的毛头小子,他感觉这些人,足够! 此时的耳立,已经身处在了几百丈外。 他的修为虽然不高,但这踏空步,却是有些造诣。这步法,还是在那神秘人的指点之下,耳立半自悟而成的。 “追!抓活的!!” 江良才一边疾声历喝着,一边伸手掣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把削铁如泥的长剑。一挥手,便率先冲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