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四章 战
崆峒大师和无相大师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处理。莲印大师说的这个事对他们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常山大师品行高洁,不止是在大日寺,就是在整个修道界都有着极高的名望,他们两人虽不是常山大师的弟子,但身为大日寺长老,年轻的时候也颇受常山大师照拂,是以对常山大师十分敬重。 但现在,莲印大师竟是告诉他们常山大师也曾造下杀孽?一时之间,两人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原本的欺师灭祖竟是一下子成了事出有因。 弥光尊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常山师叔确实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但是,莲印师弟,那并非师叔的本意。况且这么多年他也赎罪了,他养育了你这么多年,你竟真忍心下手,莲印,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一旁,宋明庭总算消化了这一连串让人震惊的消息,对于莲印大师和常山大师的这场悲剧心有戚戚。但心怀同情的同时,又不由得想到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因为易地而处,若遭遇这事的是他,他也不会选择弑师。毕竟生恩大,养恩同样大,自己的师父虽然是杀死了自己亲生父母,却也养育了自己,还传授了自己一身的本事,待自己如亲子无异。在这种情况下,他哪怕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多半也只会浪迹天涯了事,要下手弑师,他真的做不到。 而相较于他来说,莲印大师行事更为善良,更有原则,连他都不会弑师,莲印大师怎么会弑师呢?从性格和为人来说,说不通。 另外,即便撇去性格,这件事也透着些许蹊跷——早不杀晚不杀,莲印大师偏偏在这时选择弑师? 要知道莲印大师在常山大师手下修炼很多年了,要是早就知道事情真相,那为什么隐忍那么多年偏偏这个时候发作?而若是现在才知道,那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是不是有人告知? 莲印大师木着脸不说话。 弥光尊者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终于忍耐不住脾气,怒声道:“孽障!常山师叔纵使有错,你也犯了弑师的大罪。况且即便不算这件事,你也触犯了门规,胆敢跟魔道妖女相恋?莲印,你心中还有门规,还有法纪吗?今日无论如何,我也要将你捉拿回去!你若敢反抗,休怪我无情了!” “你们若是胆敢包庇这欺师灭祖之辈,那就休怪贫僧无情了!”弥光尊者对着宋明庭等人冷然道。 宋明庭看向夜照真人,因为这会儿他也拿不定主意。弑师放在任何门派都是不可饶恕的大罪,他们似乎根本没有插手的立场,而且他与莲印大师虽然交情不错,但要说有深厚,那也是没有的。 夜照真人却是半分犹豫都没有,直接以行动表示了自己的选择,夜照剑冲天而起,斩向弥光尊者。 “好胆!”出乎意料的,最先发难的反而不是弥光尊者,而是崆峒大师。 崆峒大师手捏印诀,一枚大印狠狠砸下,直接将夜照真人砸飞出去。宋明庭叹息一声,春分剑出鞘,挡下了崆峒大师的开山印。 权当还了莲印大师在梦境中的几次救命之恩吧。宋明庭心中叹息一声。他内心本就在动手和不动手之间摇摆,见夜照真人动了手便不再犹豫。不管怎么说,先保下莲印大师的命再说。 叶龙真人等人对视一眼,也纷纷催动法术和法宝迎了上去。他们与莲印大师的交情比宋明庭更好,连宋明庭都动手了,他们怎么可能干看着。 弥光尊者三人阴沉着脸,催动着强法往下方压了下去。莲印大师一方虽然人多势众,但拥有圆明期战力的不过莲印大师和宋明庭两人而已,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父亲他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夫君,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大日寺的人伤你一根汗毛!”凌霄仙子飞快的朝莲印大师道,明艳的脸上满是肃杀之气,与一贯的明艳娇媚大相径庭。 莲印大师看着她,露出一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笑来:“你来了?” 凌霄仙子心头猛然一跳,不知怎的,这一刻她心中没由来的一慌。凌霄仙子上前握住莲印大师的手:“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事。” 莲印大师看着她,含笑点头,手中法诀一掐,却是已然发动了红莲业火。一朵朵红莲业火在山岗上绽放,飘向空中,挡住了横压向下的大光明火。凌霄仙子也在这一刻祭出了法宝,迎向大光明火。 真人级的战斗一触即发。 宋明庭冲天而起,挡住了无相大师。他们这一方仅有他和莲印大师拥有圆明期战力,而他再逆天也只能拦住崆峒大师和无相大师中的一人而已,再多就力有未逮了。 相较于崆峒大师,无相大师虽然在正面攻击上不及崆峒大师那般霸烈,但就威胁性来说,却是明显无相大师更高。以无相大师的境界,催动无形剑气,除了莲印大师、夜照真人、叶龙真人三人有可能避过之外,其他人几乎一剑一个准。他们这一方,唯有掌握了时空能力的他能稍稍克制无相大师。所以宋明庭当仁不让,拦在了无相大师面前。 另外,莲印大师、凌霄仙子和夜照真人则挡在了弥光尊者面前。剩下叶龙真人、彩凤仙子、卿云真人则负责阻拦崆峒大师,碧箫仙子和牡丹仙子两人则不参与正面战斗,而是负责辅助全场。 在双方展开大战之时,不同的方向上,各有强大的气息横贯天空,朝着焚寂山风驰电掣而来。其中就包括了关山越,关山越一早就接到了凌霄仙子的传讯,对于这位师姑,他感情颇深,是以立刻就放下了手头事第一时间往焚寂山赶,可惜那时候他正在海上,因此这会儿都还没有赶到。 无相大师目光沉沉的看着宋明庭,质问道:“宋明庭,你当真要助纣为虐吗?” 宋明庭脸上闪过一丝歉然:“抱歉。” “也罢,那便让贫僧看看你这年轻一辈第一人到底有几分成色!”无相大师说话间已然发动了他那门苦修了近百年的无形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