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红尘路里断红尘
三天后的早晨，在经过往常的训练后，蒋翎默默的向蒋宣磊走去，问道：“宣磊叔，我能在家休息两天么？” 蒋宣磊眉头一皱，在他心里，蒋翎一直努力训练，希望变强，从来都是坚持的最久的一个，这次突然要求休息，怕不是什么好事，虽然他是界弃之人，但是做事深得蒋宣磊喜爱，于是他问道：“你这孩子，平时训练都是最积极的一个，这次怎么主动要求休息了？” 蒋翎抬头道：“我感觉自己如此努力训练，打熬rou身，却依旧没有寸进，希望在家中反省两天，以后我会更努力的训练的。” 蒋宣磊神色柔和了下来，心中道：“这孩子作为界弃之人，依旧如此训练，可是毕竟是个孩子，实力没有丝毫的增加，依旧会泄气吧，给他两天收拾一下心情也是很好的···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啊。” 想到这些，蒋宣磊摸了摸蒋翎的头，笑道：“好好吃一顿，带些吃的回去，休息两天，两天以后可要好好来训练啊！” 蒋翎闻言笑着谢道：“谢谢宣磊叔叔。”就开心的对着手中的食物下起了狠劲。 ····· 蒋翎回到了家中，盘膝坐在兽皮上，身边是烤制好的血食，蒋翎深吸一口气，摆出来五心向天的姿势，将气血慢慢的凝结，向脾胃这一脏腑发起冲击。 蒋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血液集中在某处的感觉绝对是不好的。但是蒋翎依旧咬牙强忍着，丹田处的长生丹释放着一丝丝药力，化解着蒋翎的痛苦。 许久后，终于—— 砰的一声闷响，蒋翎的脸色突然变成深红色，随后立即变成常色，蒋翎睁眼，七窍中都向外喷吐着血色的气息，蒋翎内视己身，一抹狂喜爬上脸庞，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气血的增强，寿命的增加。 蒋翎握紧拳头，这证明了他选择的道路没有错，强者之路就是应该如此，一步一天，他终究有着一颗强者之心，虽说脏腑的贯通对于他气血的增长并没有带来多大的益处，但是他对于气血的掌控力却是大大提升，如果说以前十分力只能打出八分力的效果，现在他十分力能打出来十二分力的效果，更让他惊喜的是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寿元的增加，这代表他打破了这人界大地对界弃之人的束缚，打破了桎梏，迈出了自己长生久视的第一步！ “白起说我打通脏腑的时候会有一劫，可是这一劫到底是什么····”蒋翎内视己身，暗暗想到，就在此时，长生丹突然加大了药力的输出，浑厚的药力冲着蒋翎的大脑奔驰而去，蒋翎只觉着眼前白光一闪，大脑就传来一阵剧痛，刺激着蒋翎瞬间昏迷过去·· 许久··蒋翎被身体的刺痛唤醒，他环顾四周，惊讶的发现自己变成了科技大时代巅峰时候的样子，而四周白雪皑皑，分明就是一处雪山之巅的模样。 “是幻觉···还是幻境！？”蒋翎暗道。 站在一座高山之巅，蒋翎身体微微颤抖，疼痛时时刻刻在侵袭着 忽然一只白皙的手放在了蒋翎肩上，顿时疼痛消失。 “嗯？”蒋翎一转头，身后就是一名貌美女子，眼前这女子论容貌，论气质，论魅惑，都是蒋翎平生仅见，她声音柔媚入骨，“何必这么折磨自己，多陪陪我不好么？”说着就缠上了蒋翎，呼吸吹在蒋翎耳边。很舒服，疼痛尽去。 蒋翎却是冷笑一声，甩开了这名美貌女子，转头就走，不过在甩开女子时，疼痛再度加身。 “区区幻境，也想乱我心神。”蒋翎心中冷笑，大踏步的向前走着，不一会儿，场景就开始变换。 …… 湖边。 有一老头在垂钓，蒋翎出现在这，疼痛感冲击着他。 “年轻人，你这么拼命修炼作甚？不还是为了能够悠闲生活，你看老头我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要钓鱼就钓鱼，想要睡觉就睡觉……你何不放下执着，享受这一切？”老头笑眯眯说道。 上次面对那美貌女子，蒋翎都没说一句话。 可面对这老者，他却道：“不修炼，生命短短百年。而你修炼，便可得长生！你还部修炼？！” “不修炼，你靠什么吃喝？怕都要饿死，修炼了，餐风饮露，各种美味奇珍，尽皆可享用。” “不修炼，靠两条腿你能翻几座山，能走多远？修炼，可飞天遁地，看尽世界。” “不修炼，一些异族都能让你陷入绝境，修炼了，你便是万人敌，乃至是斩灭诸天，登临皇位！你可要修炼？” 蒋翎叙说着。 蒋翎初次来到这个世界，所见所闻所想，无一不向他证明着，力量，才是一切的根本。 “不修炼，浩瀚百界无数生灵，你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个，百年生命，转瞬即逝，但是修炼了，你就有机会站在百界的巅峰，登临皇位，万事匹敌，看王朝更迭，看世界覆灭，你的意志影响着无数生灵的生死。” 蒋翎叙说着，那老者却是直接消散了。 蒋翎见状冷笑一声，不顾身上的疼痛，继续向前走着··· 场景不断变化，可是都无法动摇蒋翎变强的坚韧内心。 蒋翎又出现在一座华美的殿厅内，高坐王座之上，下方有着大群的臣子，臣子们一个个跪伏祈求。 “陛下，何必折磨自己，你有浩瀚的国土，有无双的将士，有忠诚的军队，没有谁敢和你为敌。” “陛下，你如此折磨自己，老臣心疼啊。” 一个个祈求声在耳边响起。 蒋翎轻轻摇头：“只懂得享受，可坐不稳这王座。” …… 这世间种种让人渴望的，或是美色，或是各种感情，或是权势，或是美食，种种追求的诱惑在勾引。 可蒋翎却冷漠看着这一切。 正如阿公所说的，蒋翎什么都没有，但是他有一颗坚定不移的强者之心，万世不朽的强者之心，不可动摇，不可毁灭。 蒋翎笑道：“这就完了么，还不够，远远不够啊！” 下一刻，蒋翎便感觉周围的世界变幻，仿佛挪移到了另一个地方，入眼处，是一座安宁的村庄！ 蒋翎抬头望去，只见这片小村庄，安静祥和，在黄昏的晚霞中，带着一分别样的宁静。 这种宁静，是在他所经历的两个时代中都不曾有过的，科技大时代已经被污染，而他现在所处的人界，是血于火的世界，没有安宁，可是这片村庄，仿佛没有受到任何污染的纯净水，透明干净，让人不忍去触碰！ 蒋翎缓缓走了过去，沿着村子的大门口，走到了村子里。 这片小村庄，约有十几户人家，一栋栋茅草屋列成一排，村中的道路十分宽敞。此刻临近黄昏时分，在那村子中央，有几只鸡鸭，围在一起吃着稻谷。 正在蒋翎打量这村庄时，忽然，一道惊咦声，从蒋翎身后响了起来：“大哥哥，你是谁呀？” 蒋翎愣了一下，环绕四周，发现四周无人，才发现喊得是自己，原来自己，已经变成了在科技大时代刚刚修行的样子。 蒋翎转头望去，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脸蛋粉嫩，眨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满脸好奇之色，她长的极为可爱，粉雕玉琢，宛如瓷娃娃一般，但在她的身上，穿着的衣衫却极为朴素，上面还有几个大补丁。 蒋翎望着她那双纯净得没有一丝瑕疵的乌黑大眼眸，张了张嘴，一时间却说不出话来。 “小丫儿，你在干嘛？”远处，一个身材粗壮的中年男子，肩上扛着一个锄头，赤着光脚，走了过来，他来到小女孩身边，看见了蒋翎，不由打量了一眼，惊咦地道：“小兄弟，你不是本村的人吧？” “我……”蒋翎张了张嘴，看着这个朴实的老汉，他忽然不知该说什么了，在心底，仿佛有一阵叹息声响起，他苦涩地道：“我是外来的！” “哦！”这中年男子恍悟地点了点头，他揉了揉那小女孩儿的小脑袋，对蒋翎笑道：“来者是客，走，我去弄点吃的给你！” 蒋翎有些难为情，摆手道：“算了吧，我不饿……” 这里的淳朴，似乎触动了蒋翎心中一些不可名状的东西 “大哥哥，走呀！”小丫儿眨着乌亮的眼眸，可怜兮兮地望着蒋翎，道：“大哥哥，陪小丫儿玩会儿把，你是从外面来的，给小丫儿讲讲外面的故事好不好？” “外面的故事？”蒋翎望着她。 中年男子微微苦笑，道：“我们这些种田的人，从没离开过村子，也从来没有去过外面，你如果有空，就给她讲讲吧，她还小，好奇心比较重！” 蒋翎望着他，沉默了下来，片刻后，默默道：“好吧！” 见到蒋翎同意，小丫儿开心地欢呼了起来。 蒋翎在老汉的带领下，来到了村子边缘一株老槐树下的茅草屋前。“小丫儿，去给大哥哥搬张凳子！”中年男子对小女孩儿挥了挥手，随后对蒋翎道：“你先坐着等会儿，我去看看孩子她妈回来了没有。” “我……”蒋翎张了张嘴，他心中有些复杂，虽然明知道这一切都是捏造的，都是假的，但是他还是无法拆穿！ “大哥哥，凳子来了！”小丫儿吃力地抱着一张凳子，气喘吁吁地搬到杨轩面前，她小脸憋得通红，喘息地道。 蒋翎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接过凳子坐了下来，望着这个眼眸乌亮的小女孩儿，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丫儿！” “你多大了？” “我七岁了！”小丫儿伸出七根白嫩的小指头，她眨着乌亮的大眼眸，好奇地道：“哥哥，你是从哪来的，外面的世界好玩吗？” “从哪来的……”蒋翎心中重复念了一遍，他脸色有些复杂了起来。 蒋翎沉默了。 “大哥哥，大哥哥！”小丫儿伸出白嫩的小手，在蒋翎眼前挥了挥，她眨着眼睛迷惑地道：“你在想什么呢？” 蒋翎回过神来，他望着这个单纯的小女孩儿，苦涩地笑了一下，道：“哥哥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一说到讲故事，小丫儿顿时开心了起来，小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在外面的世界，很混乱……有一个地方，叫做华夏……” 蒋翎目光望着远方，慢慢地沉浸在了回忆中… …… 十多天过去了，村子里都知道，这里来了一个外人。 不少村民，都经常来这里看望蒋翎，顺便从他的嘴中，问一些外面的事情，对于他们这些祖祖辈辈都待在村子里没有出去过的人而言，外面的世界对他们的吸引力是不可想象的！ 老槐树下，木凳子上，蒋翎一身朴素村民衣服，宛如一个读书先生，在他的周围，有一大群小孩，认真地坐好，聚精会神地倾听着他讲的故事，而小丫儿，则坐在蒋翎旁边，小手托腮，听得入神。 “哥哥，后来那个人成为了最强的武术大师了么？” “当然成为了啊。”蒋翎笑道。 好似是对着这群小孩说，又好似是对着自己说，又好似是对着远方，那个无法返回的地方说…… 一天，又一天…… 蒋翎在村庄中，安定了下来，每天就坐着那株老槐树下，给这群小孩儿，讲着外面的故事。 转眼间，三年的时间，便是就这样流逝了过去。 蒋翎依旧坐着老槐树下，仿佛一个历尽沧桑的老者，每日为这些小孩儿，讲述着那外面的世界… 讲着，讲着… 当初的小丫儿，如今已经长得颇高，扎着两根马尾辫，看上去颇为可爱。 “大哥哥，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有一天，小丫儿忽然对蒋翎问道。 蒋翎望着她，沉默不语。 年复一年，十年后。 槐树下，蒋翎的样子并没有多少改变，岁月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丝痕迹，看上去依旧年轻。他静静地坐着那张布满裂痕的木凳上，讲述着故事… 只是他的听众，却已经换了一批，以前的那一群小孩，都长大成人了，开始帮家里干活，没有时间来听他讲故事了。 “那么那个人后来有没有成为武术大师啊？？”一个胖胖的小男孩托着腮问道。 “当然···”，蒋翎正欲说话，忽然，远处有一道呼喊声传来。 “哥哥！”只见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提着一壶老酒，从远处小跑了过来，她脸颊白皙，一副瓜子脸，看上去清丽可人。 “小丫儿！”蒋翎伸手招了招，然后从少女的手中，接过了老酒，喝了一口，味道依旧甘甜！ “哥哥，你累了吧？”少女望着蒋翎，眼中有些怜惜地道。 蒋翎摇了摇头，道：“我不累！” 小丫儿嘟着嘴唇，道：“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不能惯着他们，身体要紧！” 蒋翎笑了笑，喝了一口老酒，道：“好酒！” “又岔开话题……”小丫儿幽怨地望着蒋翎，神情有些无奈，这十年来，她每天都给蒋翎送老酒，天晴下雨，落雪吹风，从未间断…… 一壶老酒，陪伴了十年！ 蒋翎又喝了一口，轻笑了一声，然后继续给这些小孩讲述着那未完的故事…… 又过了十年！ 老槐树下，蒋翎的容颜依旧保持着青年模样，但在他身上，却仿佛有一丝八十岁老人的沧桑气息。在他面前，是七八个小孩儿，侧耳倾听，全神贯注地听他讲述着那故事…… “蒋叔叔，后来那个人成为了武术大师么？？”一个眼眸乌黑发亮的小女孩儿，站起来好奇地问道。 蒋翎看了这小女孩儿一眼，眼中的沧桑之色，更浓！ “你回去问你mama吧，她会知道的！”蒋翎轻轻地道。 “我mama？”小女孩儿眨着眼睛，有些迷惑，心想mama又没有来听过你讲故事，怎么会知道呢？ 就在这时，远处一道脚步声响起，一个中年妇女，手中提着一壶老酒，缓缓走了过来，她走得老远，就听见了那小女孩儿对杨轩的问话，不由笑了起来。 “mama！”小女孩儿看见这中年妇女，连忙喊了一声，然后小跑了过去，接过她手中的老酒，提到蒋翎面前，甜甜地道：“叔叔，给你！” 蒋翎着接过，打开盖子喝了一口，甘甜润口！ “mama！”小女孩儿看着她mama，眨着乌黑的眼眸，迷惑地道：“你知道后来那个人，成为了武术大师么？” 中年妇女看了蒋翎一眼，似是明白什么，她微微一笑，道：“当然成为了！！” “你怎么知道的？”小女孩儿不解地道。 中年妇女微微一笑，摇头不语。 …… 时间如梭，飞逝流过。 五十年后！ 那株老槐树，树皮脱落，枝叶掉光，已然成为了一颗死树。而在老槐树下，一个青年坐在木凳上，他的容颜还是和几十年前一样，不曾改变。在他面前，又有一批新的小孩，坐在那里，静静倾听他讲的故事…… 一遍，又一遍！ 蒋翎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遍，但他每次看见新的面孔，都会再说一遍。同时，那些问题，也回答了一遍又一遍…… “叔叔，你的老酒！”一个眼眸乌黑的小女孩儿，提着一壶老酒，送到了蒋翎的面前。 蒋翎伸手接过，打开盖子喝了起来。 几十年如一日！ 就在这时，远处有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跑来，却见一个中年男子，满脸泪水地跑了过来，脚步踉跄，险些绊倒在地。 她跑到了蒋翎的面前，声音哽咽，泣声道：“小丫，快去看看你奶奶吧，她快不行了！” 正在随意喝酒的蒋翎，在听到这话的刹那，身子一顿，举起的酒壶骤然停止，随后——“嘭”地一声，酒壶爆炸了开来！ 蒋翎站了起来，他神情冷静，伸手抱起那呆住了的小女孩儿，随后身影一动，骤然间消失了！ 所有人皆惊愕地望着那凭空消失的蒋翎，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而那位中年妇女，却是在蒋翎消失的那一刹，感觉到有一阵狂风，从身边席卷而过…… 在一片茅草屋中。 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太婆，静静地躺在草席床铺上，她黯淡的双眼，无神地望着茅草屋顶，看那摸样，显然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在老太婆的周围，有不少人低声哭泣，也有一些人神色默然。 在这时，蒋翎抱着小女孩儿，出现在了茅草屋外面，他脚步一踏，走进了屋中，完全没有理解那些站在旁边哭泣的人，径直走向了躺在床铺上的老太婆。 “蒋叔叔！”屋子里不少人都惊讶地望着走进来的蒋翎，他们中年纪最大的，都有60来岁了，但在看到蒋翎的刹那，还是一声“叔叔”叫出了口。 蒋翎没有理会，直接走到了老太婆的床边，看着满脸皱纹的她，一向古井无波的面庞，微微皱起了眉头。 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躺在床上的老太婆，缓缓睁开了眼睛，黯淡无神的目光，落在了蒋翎的面孔上，她怔了一下，随后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颤抖地道：“你来给我送行么？” 蒋翎望着她，默默点了点头，道：“你安心的去吧，小丫儿！” 老太婆眼角滑落下了一滴眼泪，她脸上露出安详的笑容，缓缓闭上了眼睛。 生命，从这个老人身上离去…… 蒋翎沉默了下来，连同一起沉默的，还有整栋茅草屋。 “安心的走吧！”蒋翎低声喃喃地道。 说罢后，蒋翎抬头，两道清泪从眼中留下，身边的世界不断的开始崩塌，他两世为人，加起来都没有在这幻境中的时间长，但是他的强者之心不断的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幻觉。 蒋翎如同一个局外人，在这个村子，这个小小的世界里，度过了八十年····· 他没有选择加入进去，因为一旦加入进去，他就是局中人，想要出来，就没有可能了，他也没有选择用力量击破幻境，那样会在他的心里留下心魔，他选择了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一个孩子度过了她的一生，最后从红尘中走出，斩断了红尘。 蒋翎闭眼，又睁眼，回到了那个简陋的房屋，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在心中臆想，金黄的烤rou还散发着热气，他也依旧还是那个年轻的身躯。 蒋翎的双瞳充斥着沧桑，像是个看尽生灵百态的老者，他默默的起身，感受着气血的力量。 “原来这劫，要么沉沦···要么斩断···”蒋翎叹道。 红尘路中八十年，缘起缘灭尽是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