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混沌镜（二）
那少年反应慢人一拍，镜里不断闪现出这少年的各种失败。很快这少年就到了青春期，还不可救药地恋上师姐。 一个是受人嘲笑的少年，一个是众人瞩目的美貌女子。 片刻间镜中就显现那少年凝视对方足有千百眼，可对方却不曾回头瞧他一眼。 连贺起现在都在为这身躯的前主人惋惜。 画面一瞬而过，这时镜子里面出现一处山涯，一株白色小花迎风开在山崖之上。 霜颜花。 妖蜂来袭少年失足身形如沙包般坠下，但其脸上不见恐慌神情安祥。 师姐对他来说，那是天上的日月，看得见却永远都触摸不到。 或许对他来说，这不是死亡，而是解脱，再不用受这注定没有结局的暗恋之苦。 唯有一丝遗憾，没能把霜颜花送给师姐，让师姐青春永驻。 镜面一黑，贺起明白是这前任，一辈子的结束。 “真特么是个悲催的人生！短暂又无趣。”贺起叹息一声后把关注点放宝镜。 “真是个好家伙，我同这身躯契合没有一丁点的不适，我感觉没有留下零星丁点的痕迹，在这宝镜一照之下，还把前任的一生一世全给显现出来，真神奇！” 能让贺起觉得神奇，那就是真的了不起，越神奇贺起就越心动。 镜面又恢复原状，无数细如蚊脚的金罡符文浮出将镜面交织成一片金色。 贺起现在看这升仙镜竟然无法判断其等级，只因其灵力不显像似俗物，但又能承载金罡符文。 金罡符文，蕴含天地大道之理在内，青莲剑仙的本命法宝九曜剑，在升为昊天之宝之前都无法承载金罡符文。 “心动不如行动，富贵险中求，赌上这一把！”贺起思索再三，心头当下决定不管这升仙镜是何用途，先将其祭练成本命法宝再说。 本命法宝草率不得，一旦成了本命法宝几乎再无解除的可能，本命法宝和修士的精血神魂相连互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本命法宝被毁，修士重则陨落，轻则实力大损。 再者受修士自身实力强弱制约，无法将多件法宝祭练成本命法宝。 后天武者不是练了几天就能玩得动数十斤的大刀，修士祭练本命法宝，也要量力而行，否则有祭练失败的可能。 万一失败，受的反噬极大。 贺起的底牌，是他有一套从循天剑诀中衍化出来的祭剑手法。 贺起下定决心，便立即行动，先是从储物袋掏出个药瓶，再一把扯开自己道衣露出并不怎么壮实的胸肌。 右手成爪，指尖上淡青劲风凝而不发，按在自己胸口，贺起一咬牙那右手深入皮rou抓住向心脏。 指尖如刀刃，锋利无比，鲜血从指尖喷出，从指尖细缝间能看到一颗拳头大小正在跳动的心脏。 用精血祭练本命法宝，而经心头流出的心头血这才是最具灵性的精血。 鲜血并未落地，贺起另一手虚空画动，引导这些鲜血在虚空中游动，鲜血好似一条血色小蛇一般十分灵活。 随着全身大半血液从心口流出，小蛇不断壮大，贺起渐有体力不止之感。 这时贺起才松开那挖心之手，拿起打开的药瓶全部撒到胸口。 虚空中那血蛇竟然随着手势渐渐变小，愈发凝实，最终化成一条小若细指的小蛇在金色升仙镜上盘旋游走。 突然小蛇一个模糊，就变成一道金色古篆落到镜面。 古镜就像烧开的油锅里倒进了一大勺冷水，镜面金光大闪，古镜不住震颤，镜内无数金罡符文仿佛一瞬活了过来托住那条血蛇，不让小蛇入内。 ”小样，屈服吧，你这点灵性是抗不过我的！” 刚才仔细检过一翻，贺起十分确认此镜并无灵器，按他预想这血蛇所化的古篆应该瞬间渗入宝镜内部，然后完成法宝认主。但这法宝没器灵但也产生了意识拒绝认主。 好在还能压制。 贺起两手打出一道道法诀，不惜以透支生命为代价，以致每道法诀打出他脸容便微微变化。 这是背水一战，一放弃便前功尽弃！ 当贺起第九道法诀打出时，血色古篆血光一闪，轰然落下把那无法细小金罡符文击散，血色古篆顺利落入镜内。 这时贺起面容以像个三十七八的中年人模样，古篆落下之时瞬间镜面金光涣散大半个镜面变为血光。 贺起心中一松，便在这时，那镜面上残余金光一聚，化为一道金蛇窜入贺起额头。 贺起还没反应过来眼前景色大变，又是回到了清溪谷。 “幻境！”贺起立时就知这是升仙镜的最后挣扎。 然后神识一阵模糊，重生之前青莲剑仙的前尘往事一时全都记不起来。 迷糊间自己身形迅速缩小成了个十四五岁的男孩。 “贺起，你怎么这么没用，你能不能动作快点！”一人怒斥道。 春风煦暖，草木青翠，彩蝶盘旋，药香袭人。这是清溪谷的灵药园，贺起被那声音唤回过神来。 刚才走神，刚才看着彩蝶双飞，心里好生羡慕，若是自己能和耿师姐也像这对彩蝶一般那应该多好。 “又在偷懒发呆，还不快点，你不知道笨鸟先飞的道理吗。”一个女子训叱道。 贺起心头一阵铰痛，对于怀春少年来说，没有比自己心上人贬低自己更难受的事。 特别耿菡菡讲的又是他懒，其实贺起以经尽了最大的力，实在是资质差，练的小云雨不够火侯。 “还有你老是看着我干嘛？看我这么久你也没学会？是头猪教了十遍也给教会了，你又笨又懒，将来谁嫁你，还不倒了八辈也血霉！” 贺起挨打了骂后，心中苦楚之后，竟然傻傻一笑暗想：耿师姐真漂亮，便是生气也是那么迷人，如果今生能娶她为妻，就算是给她骂上一生一世，那也是件幸福的事！ 一瞬间心底自卑又生一个念头。 我笨，我傻，我配不上师姐，真是痴心妄想娶师姐。 师姐这种仙子只有最好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才能给她幸福。 “你还傻站这干什么，快去除虫！” 贺起唯唯诺诺就要转身，这时脑里莫名又闪现出另一个念头。 “告诉她，我爱她……，我爱她……，我爱她” 那念头不停壮大，贺起忽然张嘴就道：“耿师姐，我爱你” “你说什么？”眼前俏丽少女脸色一怔。 药园里几个正在施小云雨诀的师兄全都转过头来。 贺起两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嘶喊道： “耿菡师姐，我爱你，我要通告天下，我要告诉所有的人” 贺起一字一句地叫道：“我贺起，要娶你” 眼前少女脸色一下通红，俏脸上全是羞意，怔立当场不知所措。 贺起在喊出那句，“我爱你，我要娶你时”，全身都感觉一阵轻松，再没有仰望耿师姐时的酸涩，也再没有将爱意压抑在心头的苦闷。 “贺起，你这傻子，也想娶耿师姐？”一个声音叫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