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节 烟指烙
第四十七节烟指烙 七月流火，艳阳高照。小城如烤箱一般热得人透不过气来，偶尔有丝丝风吹过，却带着热浪扑面。mama每天跑好多单位找工作，都遭到拒绝。开始心灰意冷。 白天街上行人稀少。只有到了晚上，人们才结伴上街溜达。大部分人带着孩子或孙子去了购物中心，那里有中央空调，到处转悠为的是享受一份清凉。还有一个地方就是麻将馆。为了招徕生意，麻将馆老板也安装空调，晚上人们在此休闲，有的打麻将，但看牌的人比打牌的人还多。 为什么封江的麻将馆越开越多？无论走到哪个街道，哪个胡同，都能看到麻将馆，特别是主城区，到处是麻将声响。做生意的人闲时没事，干脆把麻将机摆在街边开战。这个城市怎么啦？ mama刚来时特别不相信，特别不适应。一座新兴地级城市到处听到麻将声，是社会文明的进步还是人们思想的倒退？是现代文明的发展还是精神文明的腐化？想不明白，只是看着特别不理解。赌城啊，两代人安于现状浮燥思潮的渲泄，一代无所作为腐朽堕落思想的沉沦。mama特别不理解，更担心人们天天过着这样的生活，对子女教育和成长将会产生巨大影响。 mama虽说没读多少书，但在南都打工看到南方都市文明的进步，看到改革开放后南方新型城市的现代思潮的奔放，看到大都市生活情趣的提升，就是加快生活节奏的步伐，也不是涉足赌场，民赌为生啊！看看这座封江城，麻将馆如雨后春笋遍地生根。因为生意好赚钱不费吹灰之力，一间房屋摆三台麻将机。半天一桌提成六十到九十元。一天时间上午基本上不开门，下午和晚上两班次开场，能收入一百六十元左右，一个月就能赚近五千元。如果有时间，她真想走遍全城数数有多少麻将馆。打麻将的人怎么那么多，难道他们都是无职业游民吗？ 余彬文说过几次，要我将房子腾出两间开麻将馆，mama没动心。mama不想影响你的学习，你在这样的环境下怎么成长？给你留下什么印象呢？在你幼小的心灵中留下赌博的印象，那将影响你的一生。 mama看着余彬文赌性不改，从来不想找份工作做点正当事，开麻将馆正是投其所好，他当然兼大欢喜。mama一直想将他从麻将场上拉出去找事做，改造他成为有作为的人。做了几次工作，他坚持自己的生活方式，打半天和半夜的麻将，有时通宵，睡半天的觉。mama只有改变自己，不是有句名言说改变不了世界，就改变环境，改变不了环境就改变他人，改变不了他人就改变自己吗。可是，mama下决心找份工作怎么就这么难呢？首先就是文凭，文凭，mama有文凭还会到封江这个小地方来吗？有时后悔干吗要来到封江而不回自己的四川老家，那里至少有兄弟姐妹。 mama拍打脑门，像我这种情况能回去吗？不明不白带个孩子回去算什么呢？不能回去也就只好听你爸爸安排来到他的老家，在此等待他回来。可是，他什么时间才能回来和我们团聚呢？一直没有他的消息。再说他那种情况回来也不光彩啊！他敢回来吗？他成了罪人，他也没脸回来啊！回来会遭遇什么样的白眼？有他立足之地吗？mama想到此也不希望他回来。与其看着他痛苦还不如远走他乡。虽说我们分开时他说一定会回来的。mama带着这份期盼，想着临走时的叮嘱，心中仍然有一份美好的爱情在回荡。人生经历一次美好的爱情就足够，这场恋情虽然来得不是很光明正大，原本自己没想到要当小三。却希里糊涂地爱上了，既然爱上了，就不要想那么多。他能给mama的都给mama了，自己还苛求什么。mama突然想到好糊涂，怎么和余彬文这样的男人混在一起呢？原本自己是一位洁身自爱的女人。这样做对不起你爸爸，以后怎么能和他见面呢？我一直愧疚不已，害怕见到你爸爸。算了，人生好多时候身不由已。上当了，这次来封江完全上当了。mama想来到封江的前前后后，感觉就有一张无形的网向自己撤开，一直到牢牢罩住为止。难道这就是命吗？ mama无事时坐在家里想着心思，想着想着流泪的时候多。找工作也是如此艰难，动不动就问什么文凭？没文凭咋的，就不能做事吗？次次找工作无着落的打击，让mama倍感伤心。听着楼下的麻将声，伤心过后，不得不走下去参加战斗。 暑假来临，孩子们都放假，一个个猫在家里看看动画片，做家庭作业。好多孩子进特长班，楼上的三家孩子一天跑三个特长班，看那些孩子累的没有一点童年的快乐。mama不想你过得辛苦，再说也没有很多的钱让你去学钢琴，学舞蹈，学美术。你爸爸给的那点钱要留着你读大学用，自己一直找不到工作，不得不精打细算。 你是一个耐静的女孩，放学回家一进在家看书做家庭作业。又从外地来，自然与同学交往少，总是呆在家不出门。mama收敛不少，只要你在家，mama是绝对不去打麻将的。mama要给女儿留个好mama印象。 每天晚上，mama和你看会儿电视，洗澡准备上床睡觉。寝室有一台一点五匹的挂式空调，我们总是早早走进房间躺在床上，母女两人说话：mama，楼下麻将好吵人，我们换个地方住吧。 天天，哪有那么随心呢？说搬就能搬。这套房子好不容易租到，你看房间还有空调，夏天我们就不怕热，睡觉多凉快。mama给你讲道理。 你很懂事，从不吵闹。你听后不再说话，看一会儿书，打着哈欠。 天天，你睡里面点，待会余叔叔来睡外面。 妈，我不喜欢他，叫他走。这又不是他家，还天天住在我们家。让他睡外面小屋去。你生气地将书在床头柜上拍出响声。 快睡吧，宝贝。mama不想说什么，你太小，说多无宜。余彬文像个粘胶贴在这个家里，怎么也赶不走。mama也没办法。 早上，mama早早起床，像往常一样买早点回来。走进房间看到余彬文又是将一支手又放在你的会阴处，这已经不是第三次，是故意而为还是偶然为之？mama心里特别清楚不好说破生气地拍打余彬文的身体，无比生气地说：你给我起来，滚出去。 余彬文睁开眼睛吼道：怎么啦？又怎么啦？ 你也坐起来问：mama，怎么啦？我还没睡醒呢？ 别睡啦，都给我滚起来。mama说着收拾床，总是把睡觉后的床收拾得整整齐齐。吃早饭。 我还睡会儿。你顺势倒下。mama看着女儿躺要床上，睡衣随着身体扭向一边，露出红红的小短裤。 余彬文眼睛斜了一眼，也顺势倒下。 mama将一切看在眼里，此时，她心中升起无名火，用手中的枕巾抽向余彬文：我让你睡，让你睡。起来滚出去。 余彬文闪电般地坐起扯过mama手中的枕巾问：你疯啦。大清早发什么疯？ 我就是疯啦。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mama双手开始抓余彬文的胳膊，将他往床下拉。 找抽哇。神经病。余彬文下床逃离房间。这段时间总发疯，真是神经有毛病。 我是发疯啦，也都是被你逼的。mama当时疯狂地摇头，头发蓬乱像个精神病患者。其实我的心里被火烧般焦灼。总有一种预感蹦出来提醒我：如何保护女儿不受伤害？ 你吃惊地看着mama，不敢出口气。mama到底是怎么啦？ 没你什么事。洗脸去。 你看着mama愤怒的眼神，乖乖下床去洗手间。 mama一屁股坐在床沿。有一种担忧迅速汇集成一团黑云占据心中的主要位置，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抑。不行，必须想个稳妥的法子，不仅仅是对付余彬文，对天下所有男人。 mama一直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时时问自己：如果我不在了，谁来保护我的天天。脑海里不时地在翻腾着一种情境，这是好多天想出的法子。可是，这太狠毒，让mama一时难以下手。这不是一个当mama就能做到的，这种近似疯狂的举动，能让一个小孩子承受得起吗？不是对别人而是对女儿下手啊。纵使对别人也下不了手的，更何况mama不是刽子手，又怎么能下得了决心，做出这惨绝人寰的恶行。可是，可是，mama说过多少次已记不清楚了，一直在心中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这种内心的煎熬与折磨足以将mama的神经错乱。 这天晚上半夜醒来，mama横下一条心，点燃十四支烟，猛吸几口，看着你睡得正熟，将三支烟头并列朝你的小腹落下。只听到兹兹声响，一股白烟升起。 mama。你尖叫一声坐起，看着小腹上烙红烧焦的圆圈，疼得哇地一声哭喊：mama，好疼。 我迅速吸三口烟，将烟头对着自己的小腹烙下。mama咬着嘴唇，看着一股白烟消失在头顶。对你流着眼泪说：看，mama和你一样痛。 你睁大眼睛看着mama做好如此举动，疼痛让你忘记了问这是为什么？只喊叫：mama，好疼。疼痛让你的小脸扭曲，身子弯在床角，眼泪像断线的珍珠般滑落。 mama看着你疼痛的样子，心如刀绞，实在是下不了手。准备进行第二次行动的计划不得不取消。看着你痛得在床上翻滚的情形，我无法再下手。自己陪着你感受这份毫无人性的摧残，紧紧地咬着牙关，将一支支烟头向自己腹部烙下，直到烙下二十八个烟头。抱着你痛哭起来：天天，疼会儿会好的。 尽管天气如此炎热伤口都没有感染。半个月后的疗伤，我们母女的伤疤都结疤。mama决定再一次烙下十四支烟头。可怜的女儿被第一个烟头烫烧惊醒，躺要床角大声哭喊：mama，不要，不要哇。 mama像发疯的斗牛冲向你，将你按倒在床边，骑坐在你身上，双腿压住你的两支胳膊，用一支支燃烧的烟头向着你的小腹烙去。阵阵青烟从你细嫩的肌肤上升起，肚皮顿时变得血红，rou皮泛起烧焦的糊味在房间弥漫。你尖叫声近似于绝望的哭声划破夜空的宁静，响声不绝。 不要，不要。你拚命挣扎和反抗，四肢都在mama的控制之下动弹不得。你用头撞向mama，无奈头抬不高。你的冲击次次失败，不明白平时爱你疼你的mama，突然间变得如此狠毒与疯狂，就像一只疯狗一样，撕咬着一只小羊羔。你用哭声向mama抗议。那撕裂般的哭喊向我示意，丝毫没有让mama动摇这残忍的行动。我用一双充满憎恶的眼神盯着你的小腹，你嘴里发出绝望的嚎叫：您不是我mama，我没在您这样狠毒的mama。 我仍然咬紧牙关，仍然将一支支烟头伸向你的腹部。烟头将熄之时，猛吸一口，重燃的烟头喷出点点火星，在你的小腹溅出一圈圈烟雾直到熄灭。烟头落起时，皮rou焦烂，便露出红红的嫩rou，渗出星星血迹。 mama，好疼。我以后听话，一定听话。不要不要哇。你在疼痛中挣扎，在哭喊中求饶。 mama的手颤抖着，浑身如筛糠般颤栗，感觉所有的血液凝结成一个愿望。就是这个愿望让我如此丧心病狂，就像拿着一把刀，亲自切割自己女儿的肌肤。又感觉自己好像拿着一把手术刀，在你rou体上切割，将你完美无缺的肌肤一刀刀划破。mama真想拿把刀对着自己的rou体落下，领教这种撕裂般的疼痛。如今却狠心地用自己一双手烧伤女儿的嫩rou，是何等的残忍！我的眼泪一滴滴落在你的身上，mama停顿，犹豫，也想放弃。可是，mama一想到余彬文那双脏手，心中的一个恨字迅速跳出来对你咆哮，告诉你必须这样做。还想到mama不在你身边时，其他男人对你的伤害，更加加重了我的残忍，mama咬紧牙关继续着这种非人般的烟烙。一共二十八个烟头，在灯光下闪着红光，带着烧焦的rou皮，落在地上。你小腹顿时血rou模糊，一个个烟头烫的小圈圈开始渗血。随着你哭喊声的起伏如海啸汹涌冲进mama的胸口。我看着痴痴地看着，大脑一片空白，两手举在空中，不是庆贺我谋杀的成功，而是目光呆滞地看着你血rou模糊的小腹，再也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你的双手开始在mama眼前乱抓乱打乱撕，不时地打在我的头上。你的脸上看出血痕。mama只是痴痴地看着，仿佛自己的灵魂跳出躯壳游离天空，而此时只觉得自己是一个披着一身人皮的狼，将女儿的完美的肌肤一寸一寸地撕裂。你的哭喊声仿佛与mama没有半点关系，你的打骂也与mama没有丝毫联系。知道吗？mama脸色苍白，双手开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抓着自己的胸口下床，随即一口鲜血冲口而出，便倒地在上一动不动。 您这个狠毒的女人，您这个坏女人，疯女人。你哭喊过后送上最后的咒骂：您:是个坏女人！您不得好死！ 这个暑假，对你来说就像是做了一场恶梦，经常在梦中惊醒哭喊：mama，不要。其实这种刺痛如同一把尖刀插进mama的胸膛。mama知道你做梦没想到一直深爱自己的mama却变得如此狠毒，简直比饿狼还要凶残！我们母女开始冷战。mama反复解释这种行为，你就是不相信。mama知道在你幼小的心灵里，这种伤残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刺伤，烙下的是一种深深的恨的印迹。 虐待儿童，您这是犯罪，我要告您！你说出如此话时冲出家门。做出如此杵逆人性的事，对谁解释谁会相信啊。但令mama欣慰的是余彬文暂时没有任何动作，这让她觉得对女儿太残忍亦是对她最好的保护，作为母亲，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天天，随着烟指烙定，mama的心已经碎了。 可怜的女儿，我的宝贝，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不知你是否还恨禽兽不如的mama？我是万般无奈啊！为了保护你不受性侵，只好用此残酷无比的办法。除此之外，我别无选择。 看完mama写的第三个为什么烟指烙？我已经欲哭无泪。此时，对着这三张信纸，我的双手颤抖，三张信纸随双手颤抖而发出叽叽的声音。我现在才知道mama不是坏女人，也不是疯女人，而是出自一个女人的本能，出自一个mama的爱护，做出的切肤之举，伤在儿身，痛在娘心。 mama。我大喊一声：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咀咒把你逼上绝路。此时，我的心如针扎般发痛，发疯似的朝楼下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