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追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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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追溯（一） “云，你说孩子生下來，是像你多些，还是像我多些。” 一身蓝衣的女子，温柔地抚摸着已经将近九个月的肚子，问向一边正在忙着给未出世的孩儿做着小床的白衣男子。 女子的面容不是特别秀丽，但是很是灵动，尤其是那一双魅惑的眸子，似乎足以吸引任何一个靠近她的男子。 果然，白衣男子回望向她时，便被深深定格在她那一双魅惑的眸中。 直到女子禁不住发笑，他才回过神了，脸上却沒有一丝的害羞之意，“我倒是希望孩子更像你多一些，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心他的终身大事了！” 女子自是听出了男子的言外之音，不由得脸上一红，偏过头去，不再理会男子。 而男子也不恼，依旧风轻云淡，继续做着他未完工的小床，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心事，居然自己给笑了出來。在龙渊一年多來，这是他笑得最开心的一次，他得快些将小床做好，因为他的孩子快要出世了。 而女子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但还是忍不住时不时偷看男子一眼。男子的容貌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上乘中的上乘，尤其是他周身的气质，祥和而宁静，仿佛根本就不是人间之人，但却是做着人类之事。 “云，你是不是在笑我？”女子似乎有那么一点小委屈，毕竟她的云笑得次数太少了，而且怀孕的女人一般都是多愁善感的，“云，你怎么不回答我？” 显然，男子已经对女子多疑敏感的小孩子脾气习以为常了，也不解释，直接便放下了手里的木头，进了屋子。 而女子便只能更加委屈的看着他进了屋子的背影，不由得开始小声哭泣起來，“闻人云，我讨厌你，讨厌你……” 只是，在她趴在石桌上哭泣的时候，忽然感到身上被披上了一件厚一点的袍子，原來他是进屋给她拿了衣裳。 似乎一切都是出自习惯的本能，之中究竟包含了多少的爱，估计除了闻人云自己知晓外，别的便一概不知了。 女子忽然觉得不好意思起來，但是还是强行拽过男子的白色衣袖，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一面擦，一面还一本正经地开始为自己开脱，“都是你不好，要不是你嘲笑我，我如何会哭，所以赖你，罚你今天做饭。” 其实，女子根本就不会做饭。 自从隐居在这龙渊，有哪一顿饭不是闻人云做的，更何况女子现在已经怀了九个月身孕，还差一个月就要生产了。不光是女子要辛苦一些，闻人云只怕也要更辛苦些。 闻人云也不反驳，任凭女子蛮不讲理，而且他的神情也一直沒变，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女子就这样靠在闻人云的肩膀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睡着了。 闻人云将她抱进屋子里的床榻上之后，便又开始出來，继续他未完成的木工，只是相比于刚才，似乎再也不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的心情。 他们已经來龙渊两年多了，每天都是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现在他们的生活就是普通百姓家的生活。若是可以选择，他们或许还是一样的选择，永不后悔。 看着天色，估计很快就要下一场大雨，闻人云赶紧将全部的木头给收拾到了屋子里，然后才将晾在庭院之中的衣服给收了回去。 果然，他前脚刚把衣服给收到家里，后脚天上便下起了倾盆大雨，电闪雷鸣，似乎很不寻常。 “啊，，云，，云，，” 女子在喊他，声音之中好像都是害怕。 闻人云立即飞奔进里屋，只见女子正抱着肚子打滚，额头之上都是因为疼痛而冒的虚汗，而且她的裤子之上，还沾了不少血渍。 “云，我究竟是怎么了？好痛，我的肚子好痛……” “涟漪，不要害怕，你应该是要生了，我在这里陪着你，别怕，我这就帮你接生。” 对于一个夫君看着自己的娘子生孩子，闻人云似乎表现的太过于淡定了些，准备好热水和剪刀后，他就开始帮着涟漪接生。 也许是太过于疼痛，涟漪的整张脸都是苍白无比，床单都已经被白皙的手指给抓破了。 终于，在一声清脆的哭声之中，她昏过去了。但是她的嘴角却是带着无限满足和幸福的笑意。 涟漪生下了一对双生子，由于是早产，所以他们看起來有些虚弱。 于是，他们从一家两口，变为了一家四口。 时光一点点流逝，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五年，闻人云和涟漪的容颜沒却有丝毫改变，只是涟漪笑得更多了，因为她有两个活宝儿子。 儿子真的如闻人云所说，长得像她，尤其是遗传了她那一双魅惑的眸子。 “爹爹，你看殊儿带了什么回來？” 闻人笑的两个儿子，哥哥叫闻人殊，意为最为特殊的意思，弟弟叫闻人赐，意为上天的恩赐。 一大早他们两个就出去了，沒想到居然是去抓鱼去了，还真的一人带了一条鱼回來，看來今天中午可以加餐了。 闻人云还和五年前一样，祥和而宁静，似乎沒有什么东西可以入得了他的眼，而这五年來，涟漪一直都被两个宝贝儿子闹着，所以就沒法老是围着他，猜他的心意，况且她也根本就猜不出他的心意。 “爹爹，你不夸下殊儿吗？” 因为一回來，闻人赐便已经抢了涟漪的怀抱，而涟漪看着儿子手中的大鱼，已经夸奖个不停了，而闻人云居然毫无表示，他多少还是有些打击的。 “殊儿，赐儿，将它们放生了吧，它们已经在龙渊修行了有一段时间了，相近假以时日，必可以化为人身，到时你们就有伴了。” 闻人殊自是有些不愿意，他好久都沒有吃rou了，天天都是野菜，所以目光只能转向将弟弟抱在怀中的娘亲，“娘亲，殊儿想要吃rou。” 涟漪甚是疼爱儿子，怎忍心拂儿子的意呢？“云，你就依了孩子吧，只是一条鱼而已。” 正在洗着野菜的闻人云看了一眼涟漪，什么都沒说，继续洗着野菜。 只是一会儿时间，闻人赐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可能因为是双生子的缘故吧，心意相通，本來已经胜利的闻人殊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似乎是去找弟弟闻人赐了。 “弟弟，爹爹已经同意我们吃鱼了，你为什么还要将它给放了？” 闻人殊是在一个水潭边找到闻人赐的，他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原先掂着的大鱼也沒有了。 “哥哥，爹爹说要不了多久，它们就会化身为人，到时我们就会有好朋友了，多好。要不，哥哥，你把它也给放了吧。” 还不等闻人殊有任何的反应，闻人赐直接扑到他的身上，抢过他手中的鱼，直接给扔进了水潭之中。 闻人殊自然很生气，于是两个孩子开始就开始在水潭边打架，你一拳，我一拳，谁也不让谁。 只是沒想到居然会打得这么凶，闻人赐的鼻子都流血了，鲜红色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入了水潭之中，融入了水中。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感觉一团很耀眼的光芒在水中，是他们刚刚放生的那两条鱼，不知道得到了什么机缘，她们居然提前化为了人身，尽管还是和他们差不多大小的小女孩模样。 “哥哥，她们……” “闻人云，你要杀我，啊，，” 是他们娘亲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他们兄弟二人赶回去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他们的爹爹的手中拿着一把沾了血液的长剑，而他们的娘亲，蓝衣，已经彻底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至于他们的爹爹，居然还是和平日一样的表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爹爹要杀娘亲。 “娘亲，你怎么了？”闻人赐已经开始哭了，他感觉到她的娘亲的呼吸在慢慢消失，“娘亲，你不要死，不要死……” 涟漪似乎已经坚持到了极限，“闻人云，即使我有千错万错，但他们都是你的孩子，他们是无辜的，还请你饶恕他们。” “娘亲，，” 是闻人殊，他不是一个轻易哭泣的孩子，此刻他的的双眸睁得很大，似乎根本就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画面。 尤其是闻人云接下來的三个字，“不可能！” 长剑刺入血rou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闻人殊的耳朵之中，他不喜欢这种刺耳的声音。 闻人殊的一双魅惑的眼眸再次睁得大大的，他几乎都不敢相信，他的爹爹，居然将长剑插入了他的胸膛之中。 “哥哥，，” “闻人云，他是你的儿子，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可以……” 在涟漪的话还沒说完的情况下，长剑便已经拔出了闻人殊的身体，直到呼吸停止的那一刻，他的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 人呢？ 涟漪已经带着闻人赐躲了起來，只是要躲过闻人云又谈何容易？ 闻人赐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他的爹爹居然亲手杀了他的哥哥，甚至还要杀他的娘亲和他。 刚刚还在和他打架的哥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