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孟凡
“师父！” 神情慌张的孟凡从灵符殿外突然跑了进来，口中在急切地喊着。 因为太过急切，在跑进来时，差点就被门槛给绊倒了，幸亏他急中生智，身形一稳，方才没有此种尴尬之事。 “这么慌张干什么，天还塌不下来。” 范文德瞥了一眼孟凡，面露厉色地呵斥道。 而孟凡有些惴惴不安地低着头，小声地说道：“有人找您，他们在天灵殿等着。” “你看看你，都跟着我这么久了，连一道传音符都不会发，还要亲自跑来，你看看江师兄，别人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成为了入门级灵符师，可是你呢，都停留在入门级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有到达初级灵符师的迹象，哎，算了，不说了。” 范文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摇了摇头，便是朝着殿外行去。 此时的灵符殿，只剩下孟凡和江河两人。 一时之间，尴尬的气氛陡然弥漫开来。 “我……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也回去了。” 沉默了半晌后，江河忽然首先开口出声道。 “现在刚过正午时分。” 孟凡不动声色的面庞，沉声说道。 “哦……”灵符殿一直都是光线昏暗，江河也并不知道外面究竟是何时。 “师父说你一个月的时间，成为了入门级的灵符师，这是真的？” 孟凡迟疑了一下，扭首转向江河，目光炽热地盯着他，问道。 “啊，呃” 江河面对这个问题不知道如何回答，突然之间舌头像是打结了一下。 从范文德刚才的斥责声听得出来，孟凡的天赋似乎平平无奇，花了数年的时间，都没有达到初级灵符师的级别。 如果江河承认自己一个月就达到了入门级灵符师的级别，他恐怕会更受打击吧。 这个问题让江河一下子陷入到了两难境地。 “啊呃什么，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难道也是跟他们一样，嫌我太傻，所以不屑于回答我？” 此时的孟凡微微低下头颅，身体发出轻微的颤抖，只见其紧咬着嘴唇，因为开裂而泛出些许的血丝出来。 “我……我没有” 江河多想跟他说这句话，可是还没等他说完，只见孟凡消瘦的身形一动，陡然朝着殿外跑去，一下子就没了人影。 生怕对方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担心他会出现什么意外，江河也是连忙行出殿外，赶紧追了上去。 江河连着找了几个地方，在路上询问了许多弟子，可是他们都无一例外地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看见他。 此时刚过正午时分，烈日炎炎。 因为到处寻找孟凡，汗水浸湿了江河的衣衫，擦了擦拭额前不断滴落的豆大汗珠。 江河站在一片树林的篱笆旁低喃道：“他到底去哪儿了呢，怎么找都找不到人……” 就在这时候，只听见一道轻微的人声，虽然很微小，但江河听得出来，这就是孟凡的声音没错。 江河连忙循着声音的来源之处找去，随着他不断地走着，就在一处隐蔽的大树下，孟凡攥紧了拳头，用力地捶在粗壮的树干上。 “砰砰！” 不断传来树干受到重击的声音，而树上的枝叶也随之“簌簌”地飘落了下来。 “我为什么就那么笨？别人能轻易做到的，为什么就我不能？为什么啊？！” 从未轻易流泪的他，此时已经泪涕满面，只见他的拳头仍然紧紧抵着树干，但头颅却低了下来，眼泪也顺着脸颊缓缓滴落了下来。 从小到大，因为学任何法诀都比别人要慢了许多，别人只需要一天就能学会的东西，他就需要学习一个星期，别人很快能理解的东西，他就是要花上比别人更多的时间去琢磨。 时间一长，别的弟子就嘲笑他笨，他傻，他本来还是不那么在乎的，他以为笨鸟先飞，就算比别人学得慢，但以后一定会超越别人的。 可是过了这么些年，他基本上没有任何的长进，花了数年时间才成为入门级的灵符师，可是与他同期的师兄都早已经跨入初级灵符师的行列了。 他有时候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笨，很傻，他天真地以为只有别人才会这样说他，可是今日就连师父都来指责他。 忽然之间，心里面最后的一道底线轰然坍塌，开始对这个世界产生了绝望，就在刚才，他的脑海中无数次滋生出轻生的念头。 “别人说他的，可是人生是你自己的，难道你就想这样放弃了吗？” 就在孟凡低头之际，忽然一道声音从他耳边传来。 “谁？” 孟凡迅速抬首，收起眼角的泪痕，目光朝着周围扫了扫。 只见江河纵身一跃，挺拔的身躯直直地站在孟凡的面前。 “是你？” 孟凡一眼就认出了江河，随即转首过去，似是不想理会江河的样子。 “不就是学东西比别人慢一点，实力进步的速度不如别人，那又有什么……” “你根本就不懂！” 还没等江河说完，孟凡心中埋藏许久的憋屈犹如山洪一般，突然一下子爆发了出来，泪水洒满了脸庞，涕泪齐下。 “我就是知道我笨，我傻，所以别人花一天的时间就可以学会的东西，我要花几天才能弄懂，别人一个时辰就可以构建的符阵，我要花上一天才可以勉强构建出来。” “你知道这种每次拖别人后腿的感觉吗？！你不懂！你知道每次面对他们时，那种被异样的眼光注视自己的感觉吗？！你不懂！” “我每天都要花上比他们多数倍，甚至数十倍的时间去练习，你看我手上的这些老茧，就是这些年来每天起早贪黑的结果，我以为我会笨鸟先飞，努力之后就会将他们每个人甩得远远地，可是我太天真了！” 孟凡冷笑了一声，其面色Ｙ冷到了极点，寒意十足。 “结果还不是一样？不管我怎么努力，这么多年了，我只是勉强成为一个入门级的灵符师而已，而他们一个个都早已经成为初级灵符师，就连你，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就盖过了我数年的努力，你觉得我还有坚持的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