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诊金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https:///最快更新！无广告！ 皇甫一心辞了洪浩安蒲黄，回屋收拾了下药箱，派人跟凉王妃禀告一声，就带着小徒弟，坐上一辆没有凉王府标记的马车，往城东的白府驶去。 实际上目前苏夫人待的这座名义上的主人程畅，与苏夫人是结拜兄妹，祖父兄弟都出仕，唯有他从商，早年与苏夫人相熟，恋慕苏夫人，最后结为异性兄妹，而借着苏夫人，又与陛下搭上线，渐渐的，白府就成了陛下私人的先生们聚集的地方，且又因着家里人的关系，与京城的官员或其家眷往来甚密。 “皇甫大夫，可将您盼来了，快请坐。”苏夫人穿着崭新的枣红袄裙，头上一只凤头衔珠步摇随着她的动作摇动，右边还有两只只的细银丝摞成的蝴蝶镶着五色宝石，耳上一对珍珠坠子，打扮得很是正式，也不知这是要去哪。 她先给皇甫一心行了礼，又吩咐着身边的人去备茶，又喊人拿了名帖备礼赔罪什的，果然是要出门的。 皇甫一心微微勾了下唇角，回了个礼，“苏夫人若是没空，某下次再来也成。” “皇甫大夫说笑了，只是小事罢了。”苏夫人略有些尴尬，却不敢开罪了皇甫一心，就是太医，她都没这样恭敬过，实在是没办法了，否则她何苦这般放下身段。 皇甫一心只抿了口茶，看得出苏夫人的不自在，也不想多说，早日完事的好，“若是苏少爷不忙，且让我瞧一瞧，这能不能治，我就不作保证了。” “皇甫大夫的名声在春城那是传开的，这次凉王爷也多亏了您，如今，整个京城谁不知您的大名，您就别谦虚了。”苏夫人说道，对身边的丫鬟说道：“去看看，老爷和少爷怎还没过来。” 皇甫一心也不急着，凉王爷府里的几个太医中，恰好有给苏云霄看过双腿的，对于他的情况有些了解，心里是有了七八分的把握的。所以，他在想着，如何从苏家手中挖出点好东西来，虽说苏老爷回来了，但不代表苏家所有的船只都回来，外头的好东西，那可是不少。 没一会，苏老爷和苏云霄就从厅堂外进来，两人的面色还好，苏老爷看着黑眼圈有些重，与皇甫一心互相拱手见礼问好，又闲话了几句，皇甫一心这才将话题转到苏云霄的腿上。 这是苏家人巴不得的，只不过凡是神医都有点怪脾气，他们也不敢催，焦急地站在一旁，看着皇甫一心检查苏云霄的双腿，心里忐忑不安，就怕听到再也治不好的话。 皇甫一心让人将苏云霄的双腿放平，双手从脚底一点一点地捏上去，一直到腰部，而后又顺着脊椎到后颈，足足持续了快两刻钟，而这个过程，苏云霄的脸几乎要扭曲了，某些地方痛得他整个身子都在抽动，却咬着牙吭都不吭一声。 皇甫一心下手用了多大的力道，心里是清楚的，这痛是必须受的，以前他治过的人，这样不坑一声的，还真是少见，看来是个硬骨头，苏夫人有这样的儿子也是她的福气了。 在一旁的盆里洗了手，擦干净手，皇甫一心这才坐下来喝茶，是顶级的西湖白毫，除了给宫中的，寻常要拿到可难，苏家不可小瞧啊！ 看着苏夫人拿着帕子给苏云霄擦脸，一脸的心疼，苏老爷也问了两声，这才去招待皇甫一心，“皇甫大夫，不知我儿的腿是否还有得治？” “苏老爷不用太过担心，治是可行，只不过令郎怕是要受些苦了。”医者父母心，虽说看苏夫人不大顺眼，却不会将这情绪波及到苏云霄身上去，故意去折腾他什么的，他的职业道德也不允许他这般。 “皇甫大夫请说，只要我的腿能好，再大的苦我也能忍。”苏云霄的纯色有点白，但放在身前的双手，还有点抖。 “先喝杯热茶罢。”皇甫一心微微点头，“苏少爷的腿，当初是受了外伤，又伤了腰部，刚我检查了下，里头是骨头虽是长了，却不大好，腰部长了赘生物压了经络和几处大xue，却是需要手术的。” 苏夫人的脸瞬时白了下，“手术？”声音有些尖，其实她很想尖叫，没有X光拍片没有抽血化验，没有无菌条件没有麻醉，动个屁的手术啊！ 苏老爷给了苏夫人一个安抚的眼神，“先别急，听听皇甫大夫是怎说的。” “这赘生物，当初苏少爷受伤时定是吃了某些不该吃的，甚是顽固，不取出取出不了，虽说我有金针可控制，却不保一生。”皇甫一心瞧了眼苏夫人，有必要吓成这样，当初在春城，蒲黄和洪浩安两人可是没对他有什质疑，如今那兔唇的娃儿不是过得好好的？ 倒是苏云霄，听得可行，也是唯一说出他不能走路的原因的人，看了这么多的大夫，他几乎都要绝望了，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定要抓住才成。 想着，苏云霄朝皇甫一心拱手作揖，很是恭敬地说道：“还请皇甫大夫帮忙，云霄感激不尽！” 苏夫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让一旁的苏老爷给制止了，“皇甫大夫，不知者手术，是否需要其他大夫帮忙，抑或是什药材，尽管开口便是。”对于皇甫一心，他也是打听过的，知道他是真的有能力，而且身为土生土长的人，并不像苏夫人有经历现代那所谓的现代化医院，因此，对皇甫一心很是相信。 “这并不是个大手术，只需我小徒便成，至于药，若是苏老爷能弄到品质上好的各色药，我就写了单子，在手术前，需配不少的药。”凉王府那边也有好药，只不过那跟自己没关系，苏家能弄到最好，省得他还得花时间去买。 “可行，恰好我识了个朋友，专门贩药的，宫里用的一些，也是经他的手来的。” “那自是不差。”皇甫一心顿了顿接着道：“听闻苏老爷出海归来，可是收货颇丰，不过这旅程怕是辛苦，我瞧着你面色不大好。” “劳烦皇甫大夫为家父把把脉，他回来后夜里总咳。”苏云霄很是孝顺，“我娘却也常腹痛，还麻烦皇甫大夫了。” 分别给苏老爷和苏夫人开了药，皇甫一心没有提诊费的事，不过苏老爷主动说了，他也不客气，“苏老爷也别怪我狮子大开口，最近恰好一朋友要当父亲，他托我为他寻套好的头面送予他媳妇，我想着，苏老爷出海归来，一套正红珊瑚头面加几颗珍珠玉石，于你们来说也只是小意思罢。自然，这诊金，会等苏少爷能跑能跳后再收，苏老爷和苏夫人的诊金，就含在里头了。” 苏夫人的眼皮子抽了几下，心里暗怒，这皇甫一心也太托大了吧，以为给凉王爷看病就值得这些，几千两的东西，这诊金他拿着就不烫手？再说了，凉王府那边没赏赐，指不定陛下那边也会有赏赐的，会没好东西？ 即使到现在，苏夫人仍旧带有现代那种歧视古人的心理，觉得这些大夫都是庸医，要不是儿子实在没办法，皇甫一心是唯一的希望，她早轰出去了，这些东西，都是要去给那蒲黄的吧。想到那个人，苏夫人心里就堵，没缘由的，就是讨厌。 苏老爷和苏云霄察觉苏夫人的情绪，心理也奇怪，不明白平常待人接物最是好的娘子/娘怎么会这样？ 苏老爷听了，心里也不觉得这诊金贵，与健康的儿子相比，这些身外物自是没多少。这次出海，他得了些红珊瑚，珍奇的自是送入宫中，剩下的可做些头面，且珍珠玉石又没特殊要求，倒是好办。 “皇甫大夫要的东西，我自是会准备的，只需些时间。”苏老爷笑道，与一个厉害的大夫交好，那是没差的，谁能保证会一辈子无灾无病的呢？ “苏老爷果然爽快，单子我会着人送来，寻齐后，请安排间小屋子，最好是封闭的石屋，我好配药。”皇甫一心交代道，“告辞。” 等皇甫一心一离开，苏夫人邪恶脸色就沉了下来，“老爷，你怎把答应了，这诊金也太贵了？” 苏老爷奇怪地看着苏夫人，“平素你不这般计较，今是怎了，那点东西，与云霄的腿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苏夫人顿了顿，难道她该说她就是看蒲黄不顺眼，连带着她身边的人都看不顺眼，尤其是那些东西还都是要给她的。 心里虽这般想，苏夫人却没有解释，只笑道：“我只想，那些东西都是你辛辛苦苦带回的，一路上吃了不少苦，这般送出去舍不得，若是换了银子，我眼都眨不眨一下。” “你执着了，正红珊瑚少见，一套头面价值不低，但与皇甫大夫交好，却是不差的，且这诊金是在儿子腿好后再付，也不用怕人跑了。” 苏云霄知道不是这么简单，他虽不能走路，在春城时的事也是清楚的，那时苏老爷一直忙着海运的事不在家，并不知道苏夫人会反对的真实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