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回国
医院外面，布景师正在在大门上贴上医院的烫金标签。除了大门处，周围其他几个显眼的地方也贴上了医院的字眼。 不过里面只有一间房间改造成了病房，其它的都是空空如许。因为即将被拆迁，能搬的东西早就被人搬走了。 现在，布景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剧组马上便要开始拍摄。另一边，政府的消防队和爆破队等拆迁的人早已准备好，就等着开始爆破了。 这个镜头，也将成为韩秋目前为止玩的最大的一个镜头！ 摧毁一栋大楼！ 此刻，韩秋的身前站着一个肥胖的白人，他穿着很宽松的衣服，但是依然掩盖不了他的大肚腩。 这人名为康尼，是此次政府拆迁的负责人。韩秋为了能拍摄这次爆破，没少给他塞钱。 所以，康尼见到韩秋，也没有故作姿态，显得比较客气。 这可是他的大财主啊，当然得好声说话！ 不一会儿，韩秋见到布景师给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他对康尼说道：“先生，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康尼点点头，“OK，我们会配合你的演员进行爆破的。” ......... 片刻后，医院内已经空无一人，剧组所有人已经撤了出来。大楼里面选择了一条走廊的房间，已经爆破过一次，安迪和希斯取过景后，也跟着退了出来。 接下来，便要炸毁整座大楼了！ 楼下，希斯穿着一身护士服，短裙下面露出了两条毛毛的小腿。他无视着别人异样的目光，顶着泡面头静静地站在一边儿，嘴角时不时地还抽动一下。 这是希斯习惯性地做出小丑的动作。 康尼派人过来告诉希斯一些注意事项，不过希斯目光根本就没在这人脸上，也不知道人家说的话他到底听进去了几句。 最后，剧组和爆破队的人都撤得远远的，只剩下希斯一个人站在医院门口。 韩秋冲着希斯点点头，然后挥手大喊：“action！” 康尼这边得到消息，立马从内到外启动了爆破，希斯听到身后的声音，嘴角一撇，然后拿着道具“起爆器”从门口台阶上跳了下来。 镜头下，希斯甩着手，一颠一颠的，像个小孩子一样走着，身后，大楼不断响起巨响和玻璃破碎的声音。 他的表情很淡然，仿佛身后不是大楼被炸毁，而仅仅是一场烟花。 忽然，爆炸声中断了... 安迪站在摄影机后，有些不解地看着韩秋，这一段应该是持续爆破然后直至医院倒塌。怎么，就突然中断了？ 康尼对着韩秋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并说了一句马上就好。 韩秋点点头：“继续拍！” 这一段没有固定动作也没有台词，完全靠希斯即兴发挥。最主要的是，爆炸的机会就这一次，这里可没有那么多废弃的大楼来拆迁。 不过，韩秋相信希斯，或者说，他相信小丑。 希斯也是不解地回头，怎么爆炸停止了？ 他转过身，皱着眉头看着毫无动静的医院，神经质地摊开双手，又耸着肩膀，好像在问： 这是个什么情况？ 他又拿起起爆器，摁了一下。 没反应..... 又摁了一下。 还是没反应， 最终，他直接甩掌拍了几下，就像一个小孩对自己的玩具很不满一样。 终于，爆炸声再次响起。 希斯被这突然来的巨响吓得一抖，回过神来后，他才点点头，似乎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一样。然后才撒腿跑上一边儿的大巴车，坐车离开。 直到大巴车远去之后，剧组的人才回过神来。 本来以为这场中途中断的爆破会对剧情产生影响，但没想到被希斯硬生生地给扭转回来。甚至，他那神经质的小丑形象再一次的在此刻深化。 众人都是无言以对，难道刚才希斯就没感到一点害怕吗？他不应该十分惊慌地跑开吗？ 为什么他会这么淡定地慢慢走过来，甚至还蹦蹦跳跳的。为什么他面临着随时爆炸的医院，还能待在原地淡定地按着起爆器，他不知道他手中的是假的吗？ “疯子，希斯真的是一个疯子，没人像他这样演戏的。”有人大喊道。 克里斯蒂尔也是面色复杂，他知道这里没有设计动作和台词的，但是希斯还是演绎出了小丑的神经质风格。换做他没有了剧本，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家伙，太变态了，我这蝙蝠侠输的不冤啊！” 韩秋也叹了口气，“唉，终于把这家伙的戏拍完了，希望他能够早日把自己的状态给调整回去吧。” ...... 晚上，希斯终于把他脸上的装扮给去掉，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不过韩秋看了之后，感觉除了嘴角的血痕以外，其它的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一样苍白的脸色，一样黑黑的眼圈，甚至一样杂乱的头发。 咖啡厅里，韩秋和希斯如同拍戏前那一次见面一样，面对面而坐。 韩秋叹道：“希斯，好好回去休养一下身体，你现在状态很不好。” 希斯无所谓地摇摇头，“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 闻言，韩秋微微一怔，能说出这种话，这家伙是干过多少次这样的事情啊。 怪不得他会精神分裂！ “你以前拍戏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希斯笑着反问：“什么意思？是像小丑这样吗？” “对啊。” “以前倒是没有。”希斯摇摇头，“那些角色比起小丑来简单太多了，我通常一个礼拜就能入戏。而小丑我却花了一个月！” 韩秋：“......”妈的，还真是一个惯犯！ “韩秋，你知道小丑最难模仿的是什么吗？” 韩秋不语，挑着眉头看他。 “是声音！是小丑的声音！”希斯面色激动道，“我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每天都用小丑的口吻写日记，然后再模仿着念出来，站着念，坐着念，躺着念！直到我把自己的嗓子弄哑了，我才终于学会了他的声音。” 希斯自嘲一笑：“当然，我自己觉得我学会了。不过目前看来，你也很满意，不是吗？” “你的确是一个天才！”韩秋赞了一句，又叹道：“但是这对你的精神伤害太大了。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医生。” 希斯冷笑：“不，我才不会去那该死的医院，然后花了上千美元，换回来一张写了精神分裂的草纸！” 他神色突然激动起来，就像那晚他面对蝙蝠侠的飞驰而来的摩托车，却不闪不躲，大吼着“撞我啊，撞我啊”一样。 希斯咬紧牙帮子：“这是我的生命！我的灵魂！而不是医生的判决！” 韩秋皱着眉头，“你冷静一点，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 闻言，希斯脸色一变，换成一张笑脸，“当然了，我的导演，冷静可是小丑生存的本能！” 韩秋看着希斯一会儿惊怒，一会儿嬉皮笑脸，心中忍不住就叹息了一声。 小丑的人格对他影响很深啊！ 韩秋突然怀疑自己让希斯来演这个角色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自己好像把他引到了一条绝路。 最终，韩秋安慰道：“希斯，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黑暗骑士首映时，咱们再一起欣赏你的表演。” 希斯点点头，笑道：“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等到希斯走后，韩秋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喂，我是韩秋！” “韩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希斯他现在并不在家。” 韩秋望着窗外希斯蹒跚离去的背影，提醒道：“你最近不要离开希斯，他的状态不是很好，我担心他会出事。” 米歇尔着急地问道：“希斯他到底怎么了？” 韩秋苦笑，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于是只得安慰道：“就是精神有点不好，他可能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 闻言，米歇尔声音颤抖着说道：“好的，我会注意的。” “有麻烦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 挂掉电话，韩秋再次看向窗外时，希斯已经消失在了黑夜中，就如同小丑一样，无影无踪。 ......... 接下来一段时间，韩秋把重心放到蝙蝠侠的身上。 不过拍摄期间，虽然没有了希斯，但是还是出现了一些意外。 比如说蝙蝠侠的特技车手替身骑着蝙蝠摩托车从小巷冲出来的时候，引擎发出的巨大超声波直接震碎了一栋建筑的许多窗户。 这让韩秋连骂娘的冲动都有了！ 靠，美国佬设计的车子要不要这么叼？ 要是在芝加哥的大街小巷多开一圈，那特么赔钱都能赔到韩秋手软。而且明天估计就要登上芝加哥的头条。 标题就是 最后，韩秋连夜找人来帮人家把窗户修复好，又礼貌地赔钱赔礼才算完事儿。 还好，芝加哥的人民还算友好，见着人家给自己换上了新窗户，还一个劲儿地说谢谢。 韩秋抹了一把冷汗，心中暗骂，以后拍戏还要防着点美国佬的黑科技啊！ 之后，九月底，芝加哥的剧情拍摄完毕。但是还有几个地方要去，一是香江，那里有一段蝙蝠侠绑人的重要剧情。 二是英国，那里有一个巨大的飞机库，是英国政府用来测试钢筋混凝土的。片中有个发生在高楼上的高氵朝场景，要采用建筑内外的镜头交切，建筑内的镜头是在飞机库里拍的，建筑外部镜头，韩秋则借用了芝加哥一座尚未完工的建筑。 第一站，韩秋还是决定去自己的祖国。同时，他还给林晓明打了电话，请他们寰宇帮忙完成这一段儿的拍摄。 林晓明欣然答应，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他还笑着说会给黑暗骑士剧组准备一份大礼。 三天后，十月初，也就是国庆节期间，黑暗骑士一部分剧组成员前往了香江。 而这也是蝙蝠侠首次来到华夏这个神奇的国家！ 韩秋也终于蛋疼地知道了林晓明在香江干出了什么好事！ 这还真是一个惊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