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绝望
镜头一转，出现在公交车站前，韩秋抱着白色箱子坐在长椅上。这时，一个流浪汉走了过来，坐到了韩秋的身边。 他似乎精神有点不正常，指着韩秋手中的盒子，开口便道：“这是什么？” “看起来好像是时光机。” “时光机，一定是时光机。”流浪汉似乎很兴奋，大声说道：“你能带上我一起走吗？” 而且他还不依不饶，甚至跟着韩秋上了公交车。他在车上依然絮絮叨叨地向周围人宣传韩秋手中的“时光机”。 “他有一个时光机...” “他..他...他用时光机穿梭到过去..” 周围的乘客都是一脸怪异，屏幕外的观众们也是一脸怪异。 时光机？ 这流浪汉怕不是刚从精神病院出来吧。 反正韩秋的旁白中，明确指出这不是时光机。“我手中的收割机器，并不是时光机，而是一个骨质密度扫描仪，是医疗器材，我就靠卖这个为生。” 只不过大屏幕中，韩秋身前那个医生对这个扫描仪并不感兴趣。 “用处不大，而且很贵。”这是那医生对韩秋说的。 镜头不停切换，韩秋去了一家又一家医院，但换来的都是拒绝。他的旁白中，也充满了无奈。 “我每个月至少得卖出两台，才够付房租和幼儿园学费。” “问题是，我很久没卖出一台了。” 而且韩秋之后还去找了一趟周雨欣，让她今晚去接孩子，因为自己要跑更远的地方推销扫描仪。但周雨欣也忙，为了家庭，她已经打了两份工，空余时间少得可怜。 看到这里，观众们对韩秋的处境有了一个直观的了解。 啧啧，这生活还真是悲惨啊。 “苦命的大仙儿。” “又要带孩子，又要卖东西，关键是东西还卖不出去，太命苦了。” “感觉大仙儿活得好累....” ..... 韩秋的确累，周雨欣也很累，傍晚接儿子回家后，还要做饭给父子俩，然后再赶去做另一份工作。 这天晚上，沐晨收到一个礼物，是一个魔方，韩秋拿来玩了玩，只拼出来两层，便无奈地放弃了。 之后某天，韩秋路过魔都证券交易所时，一个开着跑车的男人刚好在路边停下。 韩秋看着那辆豪华的跑车，忍不住问道：“打扰下，请教你两个问题。你是做什么的？你是怎么做的？” “我是股票经纪人。”男子指了指交易所。 “股票经纪人？是不是一定要上大学才能做股票经纪人？” 男子摇摇头：“不一定，只要你精通数字，会为人处世就行，嗯，就这么简单。”说完，便转身走进交易所。 韩秋一直目送他的背影离去。 站在着拥挤的街头，韩秋看着周围人们满脸笑容的样子，不禁捏紧了拳头。 旁白响起：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刻，忘不了那些人满脸幸福的样子。 为什么我不能也满脸幸福？ 转折，从这里开始！ ......... 韩秋回到家和周雨欣提到这事儿，但是换来的却是周雨欣的嘲笑。 “股票经纪人？你怎么不去做宇航员呢？” 一句听起来似乎很有喜感的嘲笑，但没人能笑得出来。 大家都能了解周雨欣所想。 一个没上过大学的推销员，一个没有学历、年纪还这么大的男人，妄图去做一个股票经纪人？ 这谈何容易？ 光是学历，就足以把韩秋挡在门外。 是，股票经纪人这职业，实际上，为人处世的确比学历重要。但没有学历，似乎再圆滑，都没什么鸟用。门槛都迈不进去，和谁展现自己为人处世的能力呢？ 学历，在现在更多的是作为一块敲门砖。 当然，也可以选择去学习三傻中大傻的风范，不从善如流，可以自己钻研科学知识，可以自己搞科研啊。 一个玩情商，一个玩智商，或者说情商智商一起玩，都是可行的。殊不见三傻中的反派、周兴驰扮演的那个投机主义者，不也成功了么，也有豪车美女，只不过比主角的光环要黯淡一点而已。 方法有很多，从来都不缺成功者。 ...... 镜头一转，韩秋还是决定转行成为一名股票经纪人。 这天，韩秋提着扫描仪来到魔都一家公司门口，准备参加经纪人实习培训。 与此同时，卖扫描仪的事儿，他依然没有放弃，毕竟这是他的饭碗，万一经纪人当不了，至少还有这一丝余地。 不过提着扫描仪去参加面试有点不合适，所以韩秋临时把扫描仪寄托在街边一个流浪女歌手那里。 “我人生的这部分，叫做傻B。”旁白响起。 为何傻B？因为就在韩秋上楼去领取实习申请表的时候，这个流浪歌手提着扫描仪跑了。 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这不是傻逼是什么？ 反正韩秋下楼后追了几条街，一直追到了地铁站，依然没有追上。 观众们看着韩秋在马路中不顾过往车辆乱窜，看着他在地铁站中捶胸顿足的懊悔模样，心中不由感到很同情。 一个月的伙食就这么没了啊。 而且更绝望的是，那实习生每半年只招二十个，最终还只录取一个。韩秋望着申请表上学历那一栏，脸上的愁容更浓密了。 因为自己除了高中以外，再无任何学历。 ....... 回家之后，周雨欣见到韩秋手上没有提着扫描仪，还高兴地以为他卖出去了呢。 看着周雨欣那灿烂的笑容，韩秋突然觉得这是莫大的一种讽刺。头一次的，他觉得笑容也有如此扎心的一刻。转身走到厕所，他痛苦地流下了眼泪。 到底该用什么换来一个真挚的笑容，到底该用什么换来幸福。 韩秋捂住了脸颊，泪水从指尖渗出。 这时，周雨欣突然走进来，韩秋赶紧打开水龙头，一捧水浇在了自己的脸上。 眼泪是热的，水是冷的，混在一起冷暖不知。 看着韩秋面对周雨欣的那张僵硬的笑脸，观众们也是心塞不已，特别是一些男观众，更是颇感唏嘘。 ....... 第二天，韩秋提着扫描仪，牵着儿子，离开了家。周雨欣还开了个玩笑，希望韩秋今天回来的时候，依然“空手而归”。 但命运似乎开了个玩笑，韩秋送儿子去幼儿园后，然后又去公司交了实习申请表。就在他提着扫描仪走在去医院推销的路上时，他碰到了那个偷她扫描仪的女孩儿。 于是，横穿马路、夺命狂奔的戏码再次上演。 他成功把扫描仪抢了回来。 然后提着两个扫描仪回到了家。 当他走进家门，周雨欣满心欢喜的笑脸瞬间凝固了。 扫描仪不仅没少，还多出一个？ 了解到事情真相的她，立刻大发脾气，和韩秋吵了一架，为这穷得令人发指的生活大吵了一架。韩秋努力劝周雨欣，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绝望的周雨欣，根本就不信。 韩秋：“这么说你不再相信我了？” 周雨欣：“无所谓，我不在乎了。” 她脸上那一抹因为辛酸生活而露出的疲惫和绝望，深深刺痛了观众们的心。 这是一个现实的社会，柏拉图式的精神爱情也需要物质生活为基础。 当连基本的温饱都满足不了的时候，爱情也走到了尽头。 看着周雨欣离去的背影，韩秋叹了口气，双眼无神地看着窗外的世界........ 当我们的生活堕入深渊，千万不要言弃。 黎明前的天空是最黑暗的。 即便是在南北两极，漫长的极夜过后，也有太阳不会降落的极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