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5:可有大碍
两名太监互看一眼,心里都是有了底,连忙惊惶地道:“奴才不敢!” 见他们是真的涨了记‘性’,落银才带着阿若转身离去。 望着那道丁香‘色’的背影,矜贵而清雅,周身萦绕着一种高不可攀的气质,白瑾瑜嫉妒的咬破了下‘唇’,心里升腾出无法比拟的不甘来…… 她本来有着比叶落银更加尊贵的身份,结果却落得如此下场! 原先她一直认为,皇家既然从白家挑选了她这个太子妃,那必定是对白家有所忌惮的,所以,她才敢这么恣意胡闹。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皇家哪里容得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将皇室尊严放在眼里? 若她从一开始安分守己,这太子妃之位……又有谁能抢得走? 是她,是她自己的所作所为将前程断送,是她亲手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送到了欧阳芊的手中啊…… 白瑾瑜面若死灰的被两个太监拖行着离去,空‘洞’的眼睛里不断的涌出着guntang的泪水。 ※ 来年二月初,南风举家搬来了乐宁。 定居的宅子是叶六郎早早便置办了妥当的,也是在三伏巷中,距离不过五六户人家。 至于镖局的选址问题,自然是得由南风自己来‘cao’办才妥当。 落银留在娘家跟着李方氏等人用罢了午饭,才带着阿若回了睿王府。 荣寅近日来忙着军营‘春’练。基本上是早出晚归,可今日,却是没到申时就回来了。 落银伺候着他换了常服。香‘药’便捧来了热茶。 落银见他神‘色’有些疲累,便走到他背后给他‘揉’捏起了肩膀。 荣寅舒服的闭上了眼睛,含笑问道:“南风他们来到了?” 落银点头:“嗯。晌午在爹那里吃的饭,问起了你,我说你军营里事忙,‘抽’不开身。” “等过几日闲下来,再请他们过来吃顿饭。” 夫妻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家常。说着说着,落银忽然想起了今日听南风说起的一件事情来。便问道:“听说夏家迁来了?” “嗯。”荣寅应了一声,而后又道:“不止是夏家。” “皇上打算拿原来那些人怎么办?”朝中自然是不可能养闲人的,既然有人来,那必要有人离开。 “北边那么多地方。还装不下这些人么。”荣寅依旧闭着眼睛养神,口气淡淡的。 落银听在耳中,对卢治的筹谋钦佩不已…… 将原本青国留下的一些重臣调来乐宁,纵然再有才能也只能为他所用,身处乐宁这天子脚下,自然不可能再翻得出什么‘浪’‘花’来。 而将那些原本有意反他的人分散开来,调到原本属于青国的领地驻守…… “恩威并济啊这是……”落银理顺这其中的种种,不由地叹服道。 “这就是陛下同太上皇的区别。”荣寅‘唇’角带了些意味不明的笑。 “你要不要去牀上歇会儿?等用晚饭的时候,我再喊你?”落银心疼他近日来太累。便出声建议道。 荣寅笑道:“你跟我一起?” 落银不管他看不看得见,白了他一眼,道:“我是让你去歇息——” “我也没说要做什么啊……我说的也是歇息。你想哪里去了?”荣寅睁开眼睛,揶揄地看着她。 “……”落银停下给他捏肩的动作,往前推了他一把。 荣寅哈哈的笑着稳住身形,将椅子转了个方向,面对着落银,顺势将她拉进了怀里。“最近忙着军营里的事,都没什么时间跟你说话。咱们说说话吧?” “说什么?”落银靠在他怀里,仰起脸看着他。 “说什么都行。”荣寅冲着她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像个孩子一样。 “说什么都行?”落银一挑眉。 荣寅点头。 落银便在他怀中调整好了位置,并伸出了手指来,边说边数着:“五日前,你跟程大人去了万香楼——” 荣寅‘唇’边笑意僵了僵。 “三日前,你陪祈阳来的几个武官去了华正街上那个……什么歌舞坊来着?” 荣寅想了想,脱口而出道:“水‘色’坊。” 落银怪笑了一声,看着他道:“记得这么清楚?” 荣寅顿时后悔莫及,强笑着解释道:“都是没办法的应酬……我又没留在那里过夜,不信你问万青,我除了吃酒之外可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了?” “还有昨个儿——”落银作势又要清点他的罪行,荣寅忙一把握住她的手,笑着道:“我们不说这个,不说这个了……说点其它的?” 落银撇撇嘴,“其它的没什么好说的。” “好了,那我跟你保证,以后尽量不去了,行不行?”荣寅将她圈紧了些,脸上尽是讨好的笑意。 落银本就不是真的在生气,荣寅是不是会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人她比谁都清楚,这点信任她还是给得了的。 故此刻见他如此,便险些忍不住要笑了出来。 她正了正脸‘色’,假装很勉强的“恩”了一声。 荣寅低下脸瞧了瞧她的脸‘色’,忽然就笑道:“你这副样子可真像我娘当年——” 落银听得这个比喻,不禁问道:“婆婆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说来她还从未听荣寅提起过呢。 “我娘乃是将‘门’出身,‘性’子刚强,刚嫁给我爹的时候,字都不识几个,说话做事都直来直往的——”荣寅说着,眼睛里含着悠远的笑。 落银讶了讶,本以为雍亲王妃定是同汪氏她们一般,是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做派,竟不曾想,却是个‘女’中巾帼类型的。 荣寅边回忆着往事,边说道:“我娘是个很好的人,虽然‘性’子刚强,但却极少打骂下人,全府上下没有不喜欢她的。” 落银听出他声音里隐隐带了些伤感,便出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问道:“那想来,你的名字该就是伯母取的了?” “你说的是大名?”荣寅看着她。 落银点头。 荣寅愣了愣,而后笑了。 落银便也跟着笑。 “的确是我娘取得,她贪图方便,我是寅时出生的,便为我取名荣寅……”说到自己名字这过于随意的来由,荣寅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名字‘挺’不错的,你该庆幸才是。”落银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说道。 “哪里不错了?”荣寅本对自己的名字无甚成见,但见落银这么说,便佯装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来。 不料落银道:“你试想一下啊,若是当时你再早出生那么一会儿……你该摊上个什么名字?” 荣寅听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愣住了。 子丑寅卯……寅时前头便是丑。 “这样一想,是不是觉得很庆幸?”落银忍着笑问。 “叶落银……”荣寅伸手在她腰间捏了一把,眯着眼睛问:“是不是我这几日没动你,你就开始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敢揶揄小爷的名字——” 落银从他眼中看出了‘危险’的气息,干笑了两声便试图要逃开这个是非之处。 可刚一动弹,就被荣寅一把捞回了怀中。 落银生‘性’怕痒,荣寅刻意逗她,便挠了她几下,落银笑着挣扎着,一边跟他求饶。 见她眼泪都笑了出来,荣寅也不敢再逗她,可刚一停手,却见落银的身子蓦然往前倾去,开始干呕起来。 “怎么了!”荣寅紧张地问道。 落银皱着眉摇了摇头,道:“可能是晃得有些发晕……胃里头不舒服……” 说罢,又是一阵剧烈的干呕。 荣寅后悔不已,早知如此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闹她,赶忙让出了椅子让落银坐下,自己则是弯身在椅边一面替落银轻拍着背,一面唤了‘门’外的香‘药’去请方瞒过来。 “我喝口水顺一顺就行了……” “都怪我不知轻重——”荣寅自责不已,接过来阿若奉的热茶,试了试温度,才送到落银‘唇’边。 落银就着他的手吃了两口热水,果然觉得心口的恶心被压下去了不少。 “王妃肯定是晌午在老爷那儿吃凉果子吃的太多了,奴婢就劝您多吃饭来着,偏生不听……”阿若小声的咕哝着,眼底是实打实的心疼主子。 落银靠在圈椅里无力的扯了扯嘴角。 “下次注意些。”荣寅见她脸‘色’苍白的很,不忍埋怨她,只拧起了一双剑眉。 不多时,方瞒便提着‘药’箱过来了,看那副一脸惺忪的模样,想来该是在睡午觉半趟儿被吵醒的。 “怎么了这是……”方瞒打了个哈欠,可眼睛在触及落银那难看的脸‘色’之时,骤然清醒了过来。 “刚才一阵犯呕,大致是晌午吃了凉‘性’的东西。”荣寅一面说一面对方瞒招着手,示意他赶快过来瞧瞧。 方瞒将‘药’箱搁下,二话不多说便为落银探了脉象。 即刻,脸‘色’就是一阵翻涌。 荣寅见方瞒脸‘色’不对,忙就问道:“可有大碍?” 方瞒收回手来,面‘色’略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 “我有什么大碍……”落银被方瞒的脸‘色’给吓到了,她这半辈子下来,当真是病的怕了。 荣寅亦是一脸紧张的看着方瞒。 就连旁边伺候着的阿若香‘药’香草等,也是不敢大声喘气儿,生怕自家王妃的身子有了什么好歹。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