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 苏子曾的遗书
纳米比亚和南非一样都是非洲主要产钻国,可是多年以来,钻石并没有给当地的居民带来多少财富,相反的,大规模冲突,疾病和贫穷在当地时有发生。 和南非有着肤色众多种族不同,纳米比亚大多是以黑人土著为主。苏子曾被人押着,塞进了一辆军绿色,盖着厚重帆布的运货卡车。她被人绑架了,这是苏子曾在缓过劲来后,认清的事实。 非洲的道路虽然并不好,但是因为平原高原众多,道路行驶起来还算平整,只是降雨很少,这让飞速急驶着的车轮,带起了厚厚的沙尘。 颠簸的途中,苏子曾一直是被捆绑着,嘴也是被蒙住了的,连眼睛也只能依稀感觉到车里的光亮。靠着嗅觉,她能闻出这辆卡车可能是装载医药物资的。而且很可能是特殊机构的医药物资,因为一路上,除了闻到了股加油时才有的汽油味以外,车子并没有停顿太多次。 那些人对苏子曾还算不错,除了不能让她自由行走外,其余时间,都会由专人爬进车里来,递送些食物和水给她。苏子曾想不通,这伙黑白交杂的绑匪,要将她带到哪里去?因为旅行的缘故,她身上并没有带什么值钱的东西。所有的钱,都留在了银行卡里,出门时,携带着的那个装了几千美金的钱包也没有被搜走。这些都说明,这伙人并不是想劫财,他们只是没收了她的手机。 车子行驶了一周左右,最后总算是停了下来,苏子曾被从车子上推了下来时,才发现她已经处在了一个河谷附近,确切地说这是一个干涸了的河谷。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苏子曾刚被松开,就大声询问了起来。 那几个男人都不回答,这时走出了一个黑人妇女,说出了几个简单的英文单词,示意苏子曾跟她走。 苏子曾想着,跟男人呆一起。还不如跟女人走在一起,没准趁着女人松懈的时候。还可以瞅了空子逃出去。 很快苏子曾就发现她想法错了,她只是被那些男人移送到了一伙女人的手里,这些非洲土生土长的非洲女人,说话时候大声大气,在苏子曾听不懂她们的话时。就干脆扭着她的手臂,不顾她的抗议,将她带进了河谷旁几个整理出来的棚屋里。 据苏子曾的观察,这里是一处废弃了的矿地。不知为什么这些人对她的态度很不友善,每一个人,包括接下来几天监视她的那群女人都对她很有些敌意。尽管如此。他们还是照旧给她食物和水,也没有对她实施任何侮辱和拷问。 这让苏子曾的心缓了下来。她自我安慰着,重生前,她就经历过一次绑架,只不过后来那次霉运的绑架由着杭一邵顶了包。现在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句话还真没错。 苏子曾没有想到,她会被囚禁那么长的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三个多月。在这三个多月的时间里,那些人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怪异。那些女人对待她也更加粗鲁,每天的饭和水也在减少。 被关在了偏僻的河谷地带的苏子曾并不知道,在这三个月里,有几个人几乎被折磨疯了。 佩罗在准备赶往纳米比亚的那天晚上,收到的那封信上的话,证实了苏子曾确实是被绑架了的消息。只是绑架她的,并不是姆森家族在当地的竞争对手,而是纳米比亚的一伙矿工。 信中简单明了的说明了,要佩罗在一个月时间内,交出当年从纳米比亚盗走的七彩钻石。 如果说丹尼斯的恳求,已经让佩罗对于姆森珠宝的钻石来源产生了怀疑,那么这一封信,无疑让佩鲁更加确信了一点。 七彩钻石已经被加工成了姆森的祝福,也就是说,佩罗必须在一个月之内,收集到“姆森的祝福”,他的手头,只有两件姆森的祝福,蓝之恋和绿之恋。红之恋他已经送给了子曾,其余的几件,一件在了言无徐的手中,另外两件则是在了裘至手中。 佩罗并不想将消息泄露给苏家更或者说是苏子曾的那些朋友们,他想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救出子曾。 所以他一方面联系上了绑匪,让他们给自己三个月的时间,他会想法子在这段时间里,收集到姆森的祝福,另一方面,他马不停蹄地让当地的军方搜索这批人的下落。在一个月后,当地传来了令人失望的消息,佩罗连忙让姆森家最出色的加工商和钻石供样商,制作出一批可以仿造姆森的祝福的珠宝来。可是没有一个人,就是佩罗自己,都无法设计生产出和那几款姆森的祝福,一模一样的珠宝来。 无奈之下,佩罗只好先联系了,手中掌握着两件“姆森的祝福”,看着也是最好说话的裘至。裘至一听苏子曾被绑架,急得当即要赶往欧洲,一直等到他到了法国,他才后知后觉地告诉佩罗,他已经将“青之恋”和“黄之恋”都送给了子曾。 再接着是监牢中的言无徐,她也说将“橙之恋”给了子曾。加上佩罗二度送给苏子曾的那枚红之恋,也就是说有苏子曾手里已经拥有了五件“姆森的祝福”。 在外旅行的苏子曾绝不可能将那样价值连城的珠宝带在身旁,佩罗立刻飞抵莫城,在那里,约见了苏庆长。 “黄金海岸”的事情还只过去了一年,照理说,佩罗并不适合现在回国,可是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碰面的当天,常池甚至已经准备联系警方,将这个害了苏家和苏子曾的男人抓捕起来,可是在看到佩罗时,常池再也说不出话来。 苏庆长见了佩罗此时的模样后,只是叹着气。一切的罪恶和磨难,最后都化作了狰狞的伤口,停留在了佩罗脸上。 “请您将姆森的祝福,交给我,”佩罗低声下气的口吻,让苏庆长不得不侧目,当他得知苏子曾现在还下落不明着后,就让常池带着佩罗去了瑞金银行,打开苏子曾的保险箱。 在苏氏破产的那件事后,苏子曾的保险箱已经空了,但她名下还象征性地保留着一个保险箱。“子曾离开前,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姆森的祝福’的事情,她能置放珠宝的地方,也只能是这里了,”常池找到了银行的经理,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可是银行经理坚持只有本人才能打开那口保险箱。 “先生,”常池解释着,她想让经理明白,现在苏子曾有生命危险,她必须靠保险箱里的物品来保命。 “对不起,对于苏小姐遇到了这么不幸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只是这是瑞金银行百年来立下的规矩,而且这口保险箱,苏小姐再存下保险箱里的东西时,指明了,就是连她自己都不能打开这口保险箱,她指明了,最快要在一年后,也就是今年的六月份,才能由一名叫做佩罗的先生,打开保险箱。”经理如实解释着,这样古怪的开箱条件,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佩罗听罢之后,感到了心口一阵剧痛,虽然还没能打开保险箱,可是他知道,苏子曾的意思。她曾说过,她会将“姆森的祝福”还给佩罗。 “先生,我恳求您,让我提早打开保险箱,她和我都已经等不到六月了。”佩罗哀求着,就算是在面对奥尔森的枪口时,他也从来没有如此恐惧过。 苏子曾,像是遗言一样的留下了这个开箱请求。那天,在邮轮上,她曾说过,她活不过一年了。 这一次的绑架,难道真的是她命中的劫数,佩罗不敢再想下去了,他现在只希望,能够早点打开保险箱。 瑞金银行的经理为难着,人命关天,而且眼前这位男子正是客户指定的开箱人,只差了个把月,应该没多大关系。经理最后,还是允许佩罗打开了那口保险箱。 箱子里,放着四个大小不一的盒子,“姆森的祝福”还是闪烁着那样耀眼的光芒,佩罗取出了四个首饰盒,在首饰盒的底部,放着一封信。 看到那封信的时候,佩罗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拿起信,手微微地颤抖着。 “佩罗,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了,我不知道我的事实死因是什么,可能是飞机失事,或者是意外车祸,再或者是暴毙而亡,无论是哪一起,请不要为我伤心。我已经多活了七年,因为‘姆森的祝福’带来的奇迹。我,一个活了三十五岁,依然一无所成的无用女人,再活了一辈子。虽然这一辈子只有七年,这七年,是我母亲从出生时,就给我送出的祝福。在这七年里,我活得比任何人都要淋漓尽致,我遇见了你,和你相爱,虽然最后我们没有走到一起。可是,我已经没有遗憾了。我爱你,很抱歉,这句话,我一直没能清醒地告诉你。” 佩罗看着信上的内容,过了片刻,他合上了信,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