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来了一个老妖婆!
这个时候被打扰,凤康显得很不快,皱眉喝了一句,“候着。|顶|点|小|說|網『言首发” 墨应了一声,故意拉出一串沉重清晰的脚步声离开了。 凤康见叶知秋用好笑的眼神看着他,颇感窘迫。心里责怪洗墨没眼色,连一盏茶的工夫都等不得。 “我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他悻悻然地站起来。 叶知秋笑着点点头,“好,你赶快回去吧。” 看她这全无留恋,巴不得自己快走的样子,凤康有些不甘心。将她拉过来,在她唇上重重地啄了一口,“今天就先放过你。” 他放下一句狠话,才意兴未尽地离开了。 叶知秋用手指摸了摸唇,不觉莞尔。等他出门而去,从枕头下面摸出针和线来,继续编织。 伤残人士,出门不便,只能打打毛线消磨时间了。只可惜现在用的还是棉线,织起来没有那种蓬松柔软的感觉。明年还是养群羊吧,既能挤,又能剪毛纺线,一举两得。 东厢房中,洗墨垂目盯着自己的脚尖,沈长浩则将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毫不犹豫地问了出来,“王爷如厕,怎的一去就是半个多时辰?莫不是坏了肠胃?要不要微臣喊了王太医过来给您瞧瞧?” “你少阳怪气。”凤康瞪了他一眼,“信呢?” 沈长浩将一个竹筒递给他,又不依不饶地笑道:“不如将新宅与成家的茅厕毗邻而建,这样王爷如厕会更方便一些,您意下如何?” 凤康老脸微微涨红,也不搭腔,从已经除去封泥的竹筒里取出一卷纸来,展开看过,脸色便飞快地沉了下去。 “王爷,上面写了什么?”沈长浩笑眯眯地打听。 “十一顶撞父皇,被父皇赶出京城。正在前往封地的途中。”凤康一边说,一边将那张纸递过来,让他自己看个详细。 洗墨闻言吃了一惊,自从皇上下了赐婚圣旨。十一下对皇上可以说是千依百顺,怎么会当众顶撞皇上呢? 沈长浩看完,很善解人意地道出了他所疑惑的事,“我说十一下怎会有这样的胆量,原来是为庇护妻儿,王爷不觉得这戏码与小世子刚刚出生的时候有些相像吗?” “什么戏码?”洗墨不好索信来看,又耐不住好奇,脱口问道。 “你可还记得五下迎娶侧妃的事?”沈长浩不答反问。 洗墨点头,“记得,当时皇上指了吏部季大人的嫡女配给五下做侧妃。可是在小世子一岁生辰宴那天。那位季小姐突然发狂,口口声声地说小世子是妖孽,差一点就把小世子掐死了。” “没错,事发之后,那位季小姐服毒自尽。季大人也告老还乡。”沈长浩晃了晃手中的信纸,“这一次是百宴,下手的是另一位定王妃。” “什么?!”洗墨惊得张大了嘴巴,“另一位定王妃?她……她不是跟秦王妃亲如姐妹,相处和睦吗?怎么会……” 沈长浩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亲如姐妹,相处和睦。那不过是表面功夫。只怕那两位王妃的心里都横着一根刺,恨不能将对方剜饮血,除之后快。” “瀚之,这件事你怎么看?”凤康沉声地插话进来。 “我认为,皇上也觉出事有蹊跷,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沈长浩先下了结论,再作分析,“虽说这一次定王妃并不是当众发狂,可也相当于被抓了个现形。 即便定王妃大喊冤枉,又有皇后娘娘撑腰。迫害皇家血脉这样的重罪都不可轻饶。而皇上只罚定王妃闭门思过半年,坚决不十一下休妻,足见存疑之心。 将十一下和华锦郡主母子赶往封地,想必也是为了支开他们,方便调查此事。” 凤康不快地睨过来,“你以为我连这一点也看不出来吗?我是问你,华锦郡主演这一场戏到底是为什么?她若想除去定王妃,有很多办法,没有必要做相似的事,引人怀疑。” “王爷是怀疑华锦郡主故意为之,目的就是引皇上将他们赶出京城吧?”沈长浩明知故问。 “这样想更合理一些不是吗?”凤康拧起眉头,“不过有一点我想不通,华锦郡主去封地图的是什么?” 沈长浩沉吟片刻,“我在想,她所图之事会不会与王爷有关呢?” 凤康眸色微沉,“怎么说?” “王爷刚刚离开京城,定亲王府就出了这么大事,时间上太过巧合。另外,王爷忘了吗?十一下的封地跟你的封地可是相邻的,就在旬阳府。” 凤康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他搞不明白,宣宝锦还能图他什么? 她如今已经嫁给十一,二婚之依然贵为正妃,又有了孩子,没有理由再惦记别的男人。更何况除了利用,他实在感觉不出她对他有什么意。 要说是为了鸣儿,也讲不通。如果她想将鸣儿要回边抚养,按理来说,应该先提出来。以他和十一的感,不是没有转继的机会。就算要设计抢回去,那也得等他拒绝了之后,再来这一手吧? 他困惑,沈长浩同样不解,手指敲着额头苦笑,“这位华锦郡主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洗墨迟疑了一下,提议道:“王爷,要不把这件事告诉叶姑娘,问问她的想法?不是说女人最了解女人吗?而且叶姑娘头脑又那么聪明……” “不行。”不等他把话说完,凤康就断然拒绝,“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她牵扯进来。” 于公,这是皇家事,不是她一个平头百姓可以置喙的;于私,她已经因为他经历过一次险些回生的事了,他不想再让她为自己的事费神。 还有就是,他从心底里不想让她知道,他与宣宝锦有过婚约。 “瀚之,传令下去,让我们的人盯紧十一和华锦郡主。事无巨细,定期回禀。京城那边也不可放松,父皇还有那个女人的动静,都要仔细留意。” “明白。”沈长浩领命出门。去作安排。 凤康静坐沉思了良久,才将注意力从这件事上转移开,扭头吩咐洗墨,“明天一早,你送鸣儿去学堂吧。” “哪个学堂?”洗墨一时没反应过来。 凤康不悦地瞪过来,“这里还有别的学堂吗?” “王爷,你打算让小世子跟村里的孩子一起念书吗?”洗墨有不敢相信地望着他,“这怎么可以?小世子的份矜贵,万一磕着碰着……” “你照吩咐去做就是,啰嗦什么?”凤康不耐烦地打断他。“送他过去之后,差一名侍卫暗中保护,你就不用跟着照看了,让他跟其他孩子一样玩耍就可以了。 另外,你好好嘱咐他。不要泄露自己的份……算了,明天一早我亲自嘱咐他,你去给他准备文房用具吧。” 洗墨不敢再质疑他的决定,“是,我这就去准备。” 小世子早上起来,听洗墨说要送他去学堂,又惊又恐。说什么也不肯吃饭。借请安的机会,哭哭啼啼地赖在凤康边。 被凤康训斥了几句,竟哭得昏了过去。经王太医施针过血,才醒转过来。 凤康百般无奈,只好向叶知秋求助。 叶知秋跟他单独谈了一会儿,他的精神好了不少。吃过中午饭。便乖乖地跟虎头去了学堂。 洗墨和王太医大感惊异,“叶姑娘,你到底跟小世子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叶知秋看了凤康一眼,“我就是告诉他,如果在学堂表现得好。他父王会更喜欢他的,说不定还会奖励他呢。” “就只有这样?”洗墨有点失望的样子。 叶知秋笑了一笑,“对小孩子来说,这样就够了。” “我要怎么奖励他?”凤康虚心请教。 “抱他一下,亲他一口,或者满足他一个小愿望,都可以。”说到这个,叶知秋想起一件事来,“我不能不能跟你借个人,教孩子们拳脚功夫?等忙过这一阵,我会专门找个师傅的。” 她好不容易提一次要求,凤康岂有不答应的道理?当即便吩咐洗墨,“你去叫一个人进来。” “主子,我看就让朱师傅过来吧。”洗墨机灵地建议道,“他是小世子的武学先生,因为小世子体弱,一直赋闲,怕是早就憋坏了。 让他过来,既能充当学堂的拳脚师傅,又能跟侍卫一明一暗照看小世子,不是好的吗?” 凤康赞同点了点头,“嗯,朱师傅年纪比较大,子随和,容易跟孩子们亲近,那就让他过来吧。” “是,我这就差人去通知他。”洗墨说着就要走,却被叶知秋叫住了。 “我画了一些图样,你能不能试着帮我做出来?”她将一叠图纸递过来。 洗墨接过来翻了翻,见上面画着大大小小好几种圆球,跟蹴鞠球有点像,又不太一样。还有一种插着羽毛,类似手毽的东西,还有两个长柄挂着网子的圆环。 “叶姑娘,这都是什么东西啊?” “给孩子们玩游戏用的。”叶知秋言简意赅地解释,“我很早就打算做了,就是找不到合适的材料。 具体的要求我都被备注在后面,你看一看,能做就做,不能做就算了,千万不要劳民伤财。” 洗墨仔细看了一遍,便满口答应下来,“王府里有不少能工巧匠,我去找他们商量商量。” “好,那就麻烦你了。” “叶姑娘你太客气了。”洗墨拿了图纸出去办事,王太医借口闻苏木快来了,也随后告退。 待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叶知秋眼带歉意地看向凤康,“不好意思啊,随便指使你的人做事。” 凤康知道她不喜欢,因此并不说“我的人就是你的人”之类的话,唇角染笑地问,“我的人替你办事,可有报酬?” “我会给朱师傅发工钱的,不过不多,一个月只有一两。”叶知秋认真地道。 “他们的工钱自有我来发,你只要给我报酬就可以了。”凤康居心不良地欺过来,“,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叶知秋感觉他黏人的工夫不亚于小世子,一时好笑又无奈,只好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这样可以吗?” “太少了。”凤康得陇望蜀,衔住她唇,正要好好蹂躏一番,就听妞妞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大喊,“秋姑姑,秋姑姑……” 叶知秋听她的声音很是慌张,赶忙挣脱凤康,“我去看看。” “我送你出去。”凤康说着就弯腰来抱。 “不用,被人看见不好。”叶知秋劝住他,取了杨顺给她做的拐杖,撑着走出门来,“妞妞,出什么事了?” 看到她,妞妞飞快地跑过来,紧张地抓住她的一角,外声气地道:“秋姑姑,外边儿来了一个老妖婆。” “老妖婆?”叶知秋愣了愣,循着她目光看去,就见大门来了一个穿红衣头戴大红花的婆子,正坐在毛驴背上,东张西望地打量。 这个人她认识,正是去年到成家来给她说媒的钱媒婆。她面色一沉,待要转回去,钱媒婆已经眼尖地瞧见她了,夸张地嚷嚷起来,“哎哟,这不是叶姑娘吗?咱们这是多久没见啦?” 一边说,一边扭着肥胖的躯,从毛驴背上滑下来,推门就要进院。 “站住。”叶知秋冷喝一声。 钱媒婆动作一僵,尴尬地收回手去,堆起满脸谄媚的笑容,“叶姑娘,你还为年前那事儿生老的气呐?我那不也是没办法吗?王老刁那会儿可是地保,他说话儿我敢不听吗?我要是知道……” “少废话,说吧,你来干什么?”叶知秋懒得听她磨牙,不客气地打断她。 钱媒婆跟她打过两次交道,知道这位是软硬不吃的主儿,不敢再东拉西扯,赶紧说明来意,“老是来说媒的。” 说完见她蹙了眉头,又抢着解释,“老不是来给姑娘你说媒,你现在可是咱们十里八村的大贵人,只有那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才配得上你,我哪儿敢随便给你说媒啊?” 听她这话,叶知秋倒是有点糊涂了,“那你来给谁说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