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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伤心之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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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容谦心中微震,象傅汉卿这样懒散到天塌下来也不愿理会的人,会有这么迅捷的反应……

    他心中一叹,口里只得苦笑一声:“我只是在很久以前,查旧档时,无意中瞄到了一点,我自己一向是好学生,考试从来名列前茅,从没有想过会不能通过,会要临时改题,所以,也根本没细看。要不是你刚才提起改论题,我甚至不会记起这事。”

    傅汉卿闷闷地低了头,懒洋洋不想再说话了。

    容谦深深叹息:“阿汉,你这个论题,虽然确实很难,但你也应该至少尽力一点吧。每一世,电脑都会根据我们选题,参考我们的意见,为我们选择出生环境,选择所会接触到的人。因为你的论题缘故,电脑会刻意让你很容易地接触到许多性格冷漠极端的人,这些人都可以是你的论文对象,但前题是,你必须同他们互动啊,就象轻尘,如果不自己主动争取,就算电脑让他生在皇帝身边,皇帝也不会爱上他,就象我,如果自己不用心,不努力,人家要死的皇帝也不会把自己的儿子交给我。你的论题关系到爱情中地一切负面情绪。你至少要先沾上爱情的边,无论是自己爱上别人,还是让别人爱上你,都要努力的,你不能每一世,只闭了眼,想着怎么吃吃喝喝啊。”

    傅汉卿觉得有些冷,用力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拉。嚅嗫着说:“张敏欣给我的资料里,那些小受……”

    容谦最后一点耐性用光,气急败坏一掌推过去:“你都受了这么多世的教训了,还真把那个疯女人给你的小说情节当真,还以为,小受什么也不用做。就有一堆万能小攻,无缘无故看上他,然后包吃包住包养啊?”

    傅汉卿顺着他的势子,被推倒在床上,慢慢地摇头:“我现在已经知道了那些都是假的,可是,我始终不明白,什么是爱?故事里地爱,永远都是同生共死,经常是满天鲜血。满地苦难,经常是你为我挨刀。我替你受虐,可是。这些事,我都曾经历过啊,不过,基本上都是我替别人挨刀,没有人为我受虐。而且,如果这样就是爱,爱是不是太简单了呢?而现实里……”

    他更觉得迟疑了,身历几世。世情是见多了,但爱情。却没有什么机会真正接触的。

    第一世时,狄飞和白惊鸿之间是爱吗,为何那么多彼此的折磨和疑忌。

    以后几世之中,那些占有他,关押他,凌辱他的人对他有爱吗?为何只有伤害和独占。

    那些大人物们身边有的是妻子,侍妾甚至男宠,他们之间又有爱吗?

    他有多少次看着这些人,翻脸无情,把枕边人随意杀戮呢?

    第五第六世,也曾以平凡容颜,平凡身份,生于民间百姓家,也见过平民的婚姻,亦没有见到过什么惊天动地地大爱情,看得多的,不过是凑和着过日子。男人娶妻,多为传宗接代,女子嫁夫,多为穿衣吃饭,也有夫妻反目,也有妻子下堂求去,也有丈夫宠妾灭妻。

    平民人家,忙于生计,苦于衣食,基本上,也根本没有什么时间精力去谈情说爱。

    爱情,到底什么才是爱情,他要怎样才能完成他的论文。

    容谦也皱眉想了半日,这才轻轻道:“对于你来说,挨刀,甚至被杀都太简单了,算不得什么大爱,我想,如果有一天,你肯甘心为了某人高兴一些,自己不睡觉,那么,就算爱上那个人了。”

    傅汉卿打了个寒战,抱紧被子把自己裹住:“我情愿永远不要爱上一个人。”

    容谦觉得自己一向是好性情的人,怎么就会被这个同学,气到耐性全失呢:“不行,你一定要学会去爱,至少懂得去感受别人的爱……

    傅汉卿眯起眼睛,以手掩口,打着呵欠,做渴睡状。

    容谦又好气又好笑,哄孩子般放柔了语气:“乖,听话,其实爱一个人是很美丽很快乐的事,爱也并不象你想得那么难,就象轻尘,可以去爱他的君王,就象我也会爱那些我所保护教养的孩子。父爱,母爱,友人之爱,情人之爱,这都是极美好的感情……“

    “可是,难道不是欺骗吗?”傅汉卿懒洋洋,眼睛似闭非闭,整个人在床上蜷作一团地说。

    容谦一怔,说不得话。

    傅汉卿闭着眼接着道:“因为论题而去爱,因为要过关而去爱,因为电脑选择了个合适的人,然后去爱,这是爱吗?这不是欺骗,不是利用吗?”他睁开眼,眸子依旧澄澈“我不喜欢,我不能够,我……”

    他沉默着,没有再说下去。

    容谦怔怔坐在那儿,半晌无言。

    是利用吗?是欺骗吗?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此时竟不能做答。

    他只是低下头,轻轻看着自己地双手,是利用吗?

    那小小的,软弱地生命,交到他的手中,被他细心地呵护,慢慢长大。

    是欺骗吗?

    那些呼唤,那些依靠,那些曾经相伴地岁月。

    人间大爱,是可以事先选好一个目标,确认一个目的,然后按部就班地去完成的吗?

    他一动不动地坐着,安静地回忆着数世过往,那一张张曾天真的笑颜,那一双双曾经清澈的双眼,那一次次伸向他的小小手臂……

    然后,他微笑。轻轻地答。

    “阿汉,那些情感,是真的。”

    极淡却极柔的光彩在他眼底眸间悄然闪动“也许我是抱着目地,抱着私心而来,但当那一个个孩子被交到我手中时,我是真心地去爱护,去守卫的。这其间,我交付了真情,我尽了我所有地力量,阿汉,我可以无愧地说,也许我利用了他们,但我从不曾欺骗他们。我想,轻尘也是一样的……”

    他抬,目光变得遥远:“电脑只能为我们挑选可能成为研究对象的人,但不能强迫我们确认。如果我们自己觉得不合适,是可以自行换人的。轻尘不是因为选择了那些帝王才爱上他们,而是在同他们的相处中,觉

    是可以爱的,是应该爱的,所以才爱上他们,才使他究对象的。就象是古代男女间的婚姻,大部份人,成亲前从未见过面,然而,成亲后,他们几十年相濡以沫,不离不弃,这其中,除了责任之外,也一样有爱,先成亲,后恋爱,这样的故事,并非不可思议。”

    傅汉卿声音极轻极轻地说:“可是,会伤心的吧?”

    容谦又是一怔。

    傅汉卿只是在床上躺着,头也不曾抬一下,看也不曾看他一眼,轻轻地说:“一次又一次,你和轻尘,都是伤心的吧?因为爱了,所以伤心的吧?”

    容谦呐呐而不能答,这个小楼最出色的学生,却被自己最懒最白痴的同学,问得一个字也答不出来。

    会伤心的吧?

    你和轻尘?

    容谦默然无语。

    轻尘,轻尘?

    几世情爱,几世磨折,每一次疯狂的报复,每一次潇洒的离去,同学们都责难他太过份太狠心,有谁问过他,轻尘,你,也会伤心的吧?

    那么,我自己呢?

    小容,你自己呢?

    每一世被负,都从容而去,每一世背叛,都微笑面对,总是平静地反省自己的错误,总是宽容地去为对方分辩。

    同学们说,老好人小容,圣人小容。模范生小容,道德化身小容……

    可是,你伤心过吗?

    小容,你伤心过吗?

    他低头无语。

    记忆里,每一张天真地笑颜,都会变得阴沉冷漠,每一双清澈的眼睛,都会变得深沉冰冷。每一只曾紧紧抓住他的手,都会毫不留情将他抛弃……

    小容,你伤心过吗?

    他低着头,怔怔望着自己空空的双手。指间,仿佛还带着温暖。小小的燕凛,就这样被他一路抱着送回宫去。耳旁。仿佛还有那孩子的笑声,可是,总有一天,那个孩子,也会用同样冰冷的目光看着他,用同样猜疑的神情面对他吧?

    忽觉深深地疲惫入骨而入髓,他闭目,握拳,良久才一点点张开五指,眼神复又平静而冰冷。

    如果注定一定要失去。那么,为什么不由我自己亲手来安排这一切。

    如果注定总会有背叛。那么,为什么。不让我自己来推动这背叛。

    也许,这样,我才不会伤心,也许这样,我才真的可以不去怪他,恨他……

    一时间,思绪纷乱如麻,而他只迷茫地望着自己空无一物的双手“这样对他也好吧。他现在过份依赖我。对于国家,对于他自己。也并不是好事吧。无论如何,这一世,也不该再重蹈覆辙了,总该让他可以做一个成功的君主,安然渡过一生吧。”

    一瞬间,他的心绪纷纷乱乱,却又听得身旁阿汉声音极轻地说:“我,不想伤心……”

    他一怔,回,低头,却见傅汉卿在他走神的时候竟已睡着了,只是仍喃喃道:“我不知道什么是伤心……我看过你们伤心……我不想伤心……”

    容谦苦笑。

    原来,轻尘地绝情是伤心,我的大度是伤心,只是我们全都不知道,唯有一个懒散不经世情的家伙看出来了。

    原来,我和轻尘,自命聪明绝顶,自谓了然人性,自以为可以玩弄人心,到头来,我们伤了心,却自己不知道。

    可是……阿汉……你不知道人间世情,你不了解人性一切负面情绪,你甚至不懂爱,不懂伤心,所以,你伤了心,你却完全不知道……

    为什么当年你一梦六十年,为什么以后数世,你再不象第一世那样,傻乎乎地试图爱上你的主人,为什么你闻论题而色变,听爱情则摇头,为什么我一和你说到正事,你就疲倦得立刻睡去……

    阿汉,我们什么都知道,却不知道自己伤了心。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更不知道,自己伤了心。

    容谦坐在床头,看着沉沉入梦的傅汉卿,眼神复杂至极,几番伸手,想要叫醒他,却又长叹着摇头放弃。

    阿汉,这样的论题,的确太难太苦,无论成功于否,难免伤心。

    你不想做,也就罢了。

    或许,你曾经的疑问是对的。

    这样的历世,这样地论文,是否真有必要。

    为什么你不能照你想的那样单纯地生活,却一定要被制度逼迫着在红尘间翻滚反复呢。为什么你不能做一个单纯的孩子,却一定要在学校,在教授,在同学地要求下,悲哀地长大?

    做为好学生,容谦第一次置疑学校的制度,一时间心乱如麻。起身反复踱步,复又来到案前,提笔写下了傅汉卿的论题,自己怔怔望着,久久呆。

    傅汉卿在燕国宰相的床上睡了一晚,只是并不觉甜美舒适,倒似做了一晚噩梦,偏偏醒来之后,茫不可忆,唯一记得的,是梦里那极不舒适的感觉。

    而那张床的主人,则一个人对着桌子上的论题,了一夜地呆,苦苦想了一夜,也没有想出破此死结的办法,只得长叹放弃。

    相府上下人等,都知道有个长得还算英俊地男人,在自家相爷的床上过了一整夜,第二天,看那人脸色灰败,好象腰酸背疼地走出来,自然又免不了许多私底下的窃窃私语,神奇想象。

    而本来打定主意,大大方方让傅汉卿去和自己小楼的同类密聊的狄一和狄九也没想到,这二人居然一聊一整夜,而且还是在一间卧房里,所以第二天看着傅汉卿的表情,也就有些诡异了。

    狄一好奇的眼神和狄九极之阴沉的表情,都让这一夜过得极不舒服的傅汉卿感到很头疼。

    笑咪咪,虽然已经很晚,不过,第二更倒还是如期交上来了,今天小楼辛苦地打了将近七千字呢,呵呵,快来称赞我的勤劳吧。

    另,因为最近我家里一些事,我的作息又将改变,所以从明天开始,平时晚上八点到十点之间的更新,以后恐怕要改到晚上零点以后了。

    自己想到这么冷这么晚才能有时间更新,也是很郁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