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灵异小说 - 氓咒在线阅读 - 第十六章 大夫

第十六章 大夫

    很快,前面又是灯火通明,正是军队大营。

    那些个值夜的官兵在那里邀五喝六的饮着酒,听到一阵马蹄声,纷纷站起来,老远的就瞅见乌代骑了匹快马过来。

    “吆!这不是刚才那位骑驴的将军吗?怎么换成马啦?哈哈哈!”几个官兵又是一阵哄笑。

    乌代心急,比那两个络腮胡子早到了一步,来到大营栅栏前,由于通关文书没在乌代身上,乌代只好停了下来,冷冷的看着这些嘲笑自己的官兵。

    “吆喝!换匹马又回来装将军哪……”

    “你这马比驴快多了吧……”

    “小子你是不是想当将军想疯啦……”

    “我的将军哎!你敢不敢试试踢马屁股啊……”

    “哈哈哈哈哈哈……”

    乌代心里堵的跟吃了三斤面疙瘩似的,心说这人在世上,不怕当爷就怕爷老,不怕做官就怕官小。大夫是毛都没见着,前前后后被这群孙子冷嘲热讽,索性骑在马上,双手抱在胸前,豁出脸皮去了,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值夜官兵。

    两个络腮胡子的官兵骑着马很快来到乌代跟前,只见这些值夜官兵先是好奇,后来看他们跟乌代是一伙的,也就没有在意,自顾喝着自己的酒,时不时拿话继续戏谑着乌代。

    络腮胡子的官兵一左一右的策马立在乌代身边,看到这些个值夜的官兵喝的前弓后仰,没有一个上前问询,就大声呵斥道:“让你们总兵出来!”

    这几个守夜的官兵早已经喝的烂醉,听到有人大声呵斥,一回头乐了,一个官兵提着个酒坛子东倒西歪摇摇晃晃的来到乌代身边,满脸横rou的说:“大声嚷什么嚷,吓到你爷了!”

    啪!一个络腮胡子不由纷说,上去就是一马鞭,正打在那个官兵的脸上,不仅帽子被打落在地上,而且脸上也多了个血淋淋的疤痕,顿时捂着脸躺在地上哼哼着。

    乌代不禁心说,打的好!

    其他值夜的官兵,看到自己的同伙被一鞭子打倒在地,一个个放下手里的酒碗酒坛子,摸起放在身边的长刀,竟然直朝乌代和两个络腮胡子走来,几十个官兵把三匹马和三个人围了起来。

    两个络腮胡子看到这群值夜官兵带着武器围了上来,丝毫没有畏惧,连看都没有看这些喝的东倒西歪的官兵,只是冷冷的盯着前方,不急不慢的说:“我们护送奉恩将军进大营半点事,让你们总兵出来,识相的,滚远一点!”

    这两个络腮胡子也是平常官兵打扮,这些喝的烂醉的官兵瞅瞅络腮胡子,又看看乌代更是一身狼狈,以为只是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半点没有听进去那络腮胡子的讲话,往前试探着凑了又凑,只听有个头目模样的官兵喊了一声:“给我杀!”

    顿时,这些官兵跟打了鸡血似的,亮着明晃晃的长刀,呐喊着就扑了上来。

    就在这一瞬间,只听呛啷一声,两个络腮胡子同时拔出佩刀,“乒乒乒!”几声兵刃相碰的声音伴着几束寒光四射,乌代还没看清是什么情况,几个不知死活的官兵被划破喉咙,兵刃被击飞一丈多高,等兵刃落下,几个官兵同时倒地,一命呜呼,干脆利落!

    乌代看到络腮胡子这身手,不禁心有余悸,心想,如果当时不是这两位手下留情,恐怕自己和几位爵爷也非死即伤。不过,这两个人下手也太狠了,只为了找个大夫,何必再弄成死伤。

    再说这些守夜的官兵,一看这一瞬间死了几个伙伴,顿时往后退了七八尺远,恐慌的看着乌代和两个络腮胡子,攻也不是,撤也不是。

    两个络腮胡子还是面无表情,又是呛啷一声,宝刀入鞘,丝毫不拖泥带水,也不废话,还是那一句:“让你们总兵出来!”

    值夜的这些官兵,再也没有勇气上前,只见一个官兵总算清醒过来,连滚带爬朝大营奔去。不出一会,大营里火把通明,人声喧哗,几百个兵甲手持长枪列队跑了过来。又是一阵马的嘶鸣,十来个骑兵从大营深处一路奔来,只见个个手里兵刃在手,转眼间来到近前。

    “吁!”为首的骑兵是个有些年纪的长官,一身铁甲,手持马槊。只见他略略打量了乌代和二位络腮胡子,把马槊一横指着乌代就问:“我是此地的总兵,你们何故夜闯大营!”

    这时候,几百个兵甲跑了过来,里三层外三层把乌代和络腮胡子围在中间,一时间寒光闪闪,刀枪林立。

    络腮胡子却不急不慢,从怀里掏出来一纸文书,拿在手里往上一托,面不改色的说:“我有文书在此,尔等务必退下。”

    一个兵甲从络腮胡子手里取过文书,跑步送到总兵手里,总兵前前后后看了三遍,然后翻身下马,行了个军中礼节,而后一伸手对乌代说:“奉恩将军,怠慢了,请随我来!”说罢,总兵一仰手,大营前面的栅栏和拒马纷纷被几个兵卒撤走,让出一条道来。

    乌代不知道那些个文书上写了些个什么,也不知道那个驿馆里的的大人到底是什么人物,连这官居二品的总兵都不敢怠慢。只是想到红儿还病在驿馆,就连忙驱马进了大营,两个络腮胡子一左一右护着乌代进了大营。

    剩下那些值夜的官兵,哪里还有醉意,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乌代骑着高头大马,被两个络腮胡子左右护送进了军营。

    进了一个行军帐,乌代还没来得及说明自己的来意,只见一个四五十岁,头发灰白穿着便服的男子闯了进来,这人慌慌张张的打理着衣服,看来是刚刚起床。

    总兵:“这便是我军中的大夫,奉恩将军有什么事情,吩咐便是!”

    乌代当下便把红儿的病情经过给这大夫说了一遍,这大夫遂去取了了些药材,没作半点迟留,出了军帐立即翻身上了一匹军马,由两位络腮胡子开路,和乌代一起直奔驿馆去了。留下一地鸡毛,和几个目瞪口呆的值夜官兵。

    这不出一刻功夫,乌代就把大夫领到了驿馆院子门前,由于不知道红儿情况如何,乌代上前对着驿馆大门就是一顿乱锤。

    只听有人在里面问了一句:“谁?一盘酱驴rou……”

    乌代心里着急,心说驿丞啊驿丞,你先把你那头驴子酱了吧!乌代想起驴子两个字就来气,哪还有心思对什么暗号,只是大声说了一声:“开门!”

    “一盘酱驴rou,两斤二锅头。奉恩将军,你回来啦!”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正是驿丞大人,乌代心说暗号敢情还有自问自答的!

    当下乌代领着大夫进了屋,红儿床上已经奄奄一息,乌代用手一摸,这可要了命了!只见红儿满脸通红,嘴唇发白,一连叫了十来声红儿都没有应声!

    大夫哪里再做迟疑,几乎是跪在床头给红儿把脉,后来驿丞搬了个板凳过来,大夫才算坐了下来。

    “红儿!你可要给爷撑住了!我还要带你进京找你兄长呢!”乌代说这话几乎三分哭腔,心说红儿啊红儿,为了跟你找大夫,我都喊那头驴叫爷了!

    大夫坐在红儿的床前给红儿把着脉,一会皱下眉头自念一声“咦?”一会瞪着眼睛嘀咕一声“唔?”时不时还点点头发出一声“嗯……”末了还摇摇头“兮”了一声。

    这大夫可把乌代的心提到嗓子眼了,心说你好歹也是个军医,你这样一惊一乍在军营里看病,你不怕那些兵卒子揍你吗?这就是好好的人也被你吓病!

    直到过了很久,这大夫才缓缓起身,配齐一副汤药来,乌代就吩咐驿丞前去煎药。大夫却紧锁眉头,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一边时不时回头看看床上的红儿,像是有什么大惑不解。

    看大夫卖不了的关子,乌代再也忍不住性子问:“大夫,我这小兄弟得了什么病?”

    “嗯……”大夫似乎还是吃不准,摇摇头前后思量了半天才回身对乌代说:“这大夫看病讲究望、闻、问、切,望气色,闻声息,问症状,切脉象。从望闻问来看,只是风寒症而已,这病来的急,去的也快,煎几副药调理一下就好,但是从这脉象来看……”

    这大夫想想什么,觉得有什么不妥,就再也不说了,乌代以为红儿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就沮丧的说:“大夫但说无妨!”

    大夫连忙对乌代施了个礼说:“奉恩将军莫怪,小某不才,只是这位公子的脉象缓而弱,气血两虚,像极了女……”

    没等大夫说完,门吱呀一声开了,乌代一看,原来是驿丞送药来了,也许是因为他救人心切,所以连门都忘了敲了。

    当然,这驿丞一开门就把大夫的话给打断了,乌代就继续问:“大夫接着说,像极了什么?”

    “无妨无妨!也许是小某多虑了,奉恩将军,煎下这几副药,我敢保证这位公子药到病除!夜深了,老夫也该告辞了。”大夫不再多说什么,乌代也就没多问,只要红儿没生命危险,其他的都不算什么了。当下乌代跟大夫道了别,大夫留下来几副药草,跟着驿丞出了院子。

    药很快凉了,乌代连忙扶红儿起床吃药汤,红儿虽然迷迷糊糊,但是在起身吃药的时候还是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乌代边给红儿喂药,一边打趣着说:“红儿啊红儿!爷服你了!敢情你这身子比京城那些格格还金贵?看一眼能掉二两金子?”

    一副药汤灌下,红儿顿时好了许多,精神也好了许多,还是死死的抓紧了被子,不露半点皮rou。

    乌代一看,心说,我就不信治不好你这怕羞的毛病,当下拉扯红儿身上的被褥,想捉弄红儿一番。

    乌代趁着红儿没防备,一把抓住被褥,往后稍微用力一扯,这被褥顿时被拉下半截,只听红儿“呀!”的一声尖叫起来,连忙又把被子护在胸前,却露出整个后背来。

    乌代顿时惊的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