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百九十七章 蛮夷侵故土兮
第四百九十七章蛮夷侵故土兮 见冯南神色突变,秦臧也偏头瞥了那无字碑一眼。 便看到那无字碑沾上血斑后,竟是浮着一行褐色血字。 “圣人匿兮,不复返。哀吾神宗兮,毁于旦。蛮夷侵故土兮,誓死战。” 这是一句简单的话。 所表述的意思,不过是秦臧万古前消失,往后三千年里神宗分崩离析,各方异族大肆屠戮人族,他将誓死血战而已。 然而,这句话虽简单,但末尾落款的名字却不简单。 ——独孤。 两个字。 即是姓也是名。 只要看过往古籍的人,便会知道这名字背后的含义。 独孤,万剑圣人八大亲传弟子之首,年岁最长,修为最高,当年便有逆天半圣之名,也是那个时代唯一的逆天半圣,即便是凌万寒没从圣虚空前,也无法与之并肩。 “这…” 秦臧心神皆震。 原来从一开始自己就猜错了,这座万物生息大阵,并非凌万寒所布,而是自己的大弟子独孤所留。 这时—— 离无字碑最近的那口玄晶棺椁,突然剧烈颤动,一股尘封数千年的强大气息,霎时间席卷了这方。 “难道那位独孤前辈苏醒了?” 冯南身子一颤。 他虽是巅峰半圣,但与逆天半圣的差距,依旧如一道鸿沟,难以逾越。 而如今,他为了抓住秦臧,擅自闯入万物生息大阵,惊醒了沉睡的独孤前辈,等于也破坏了其长存之望。 毕竟进入万物生息大阵的修者,一旦觉醒,便无法再度沉寂,只能经受时间侵蚀,百年内必将消逝……这般仇怨,对方怎会轻易放过他? 砰 在秦臧与冯南的注视下,那口玄晶棺椁的棺盖,陡然炸开,烟尘弥漫,一道身影自内掠出,似一阵狂风乍起,转瞬便出现在两人中间。 只见他身长九尺,目生重瞳,身披黑甲,甲胄上血迹斑斑,脖颈上还有挂有一枚两寸大的暗金印鉴。 正是那枚底部刻有‘纲常万古’的暗金印鉴,当年得此印鉴的人,不过寥寥二十余,虽是平平凡物,但却意义重大。 他,不是大弟子独孤 而是第七弟子,庄岳 秦臧打量着他,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这么多年过去,庄岳样貌一点都没变。陌生的是,庄岳身上的气息,已然与巅峰半圣无异。 “看来我剑叩天门后,他们又取得了长足进步,便连当年八大弟子中,修为排在倒数第二的庄岳,也达到了这种程度…” 秦臧心生感慨。 不过他认得庄岳,庄岳却认不得他。 毕竟庄岳可不是闵扬,当初闵扬之所以认出他,是因为他当初抚了闵扬骸骨,无意中以万古剑意的气息唤醒其英灵。 “你是……庄岳前辈?” 冯南一拱手。 七千年前他还只是初入玄道的小辈,拜入当时的威灵火宗,曾有幸在飘摇乱世中瞥见过庄岳斩杀蛮夷的英姿。 世事变迁,当年威灵火宗第一任祖师,早在五千年前便大限而亡,没想到这位庄岳前辈,竟凭万物生息大阵,一直活到了今天。 “你这小辈认得我?”庄岳扫了他一眼。 冯南客气道:“很久以前曾远远目睹过前辈风采,却不知独孤前辈,是否也沉寂在这座大阵之内?” “难道你还认识我大师兄?” “不是…” “既然如此,何必多问” 庄岳一摆手,身上黑甲锵锵作响,冷然道:“我还要问你们,为何擅闯大阵,毁我大师兄当年留下的禁制” “是他……对,是他先闯入这里,晚辈为了捉住他,不得已才来到了这里。” 冯南一指秦臧。 他如今战力虽与这庄岳相仿,但这里可还有五口玄晶棺椁,说不定那位独孤前辈,便在某一口棺椁之内,他自是不敢放肆。 “他?” 庄岳目光转向秦臧,声音依旧冰冷:“我适才听到你说什么神宫,什么圣人,凌万寒如今也妄自称圣人么?还真是厚颜无耻,当年若非他们四人心怀异志,我神宗何至于四分五裂” “……” 秦臧一言不发。 只是立在那看着他。 “好,你既然不说话,我便当你认了毁坏禁制一事。作为惩处,我今日便禁锢你的行动,让你余生长留此地,为我各大师兄看守棺椁。” 庄岳大手一罩。 巅峰半圣之力,瞬时笼罩而下,直接将秦臧整个人禁锢住。 “庄岳前辈…” 冯南刚想说能不能先将这小子交给他,稍后必定送回。 但这一番话还没说出口,庄岳便打断道:“我不管你与他有什么过节,又想捉他做什么,如今他余生都将为我各大师兄看守棺椁,以赎其罪至于你,趁我还没改变主意,要你也留下前速速给我滚” “你…”冯南双手一紧。 庄岳冷道:“你若想动手,我也介意与你这小辈过过招,松松几千年没动的筋骨。” “告辞” 冯南咬牙离去。 他知道自己与庄岳实力相仿,若是要强夺秦臧,几乎无法脱身。 而一旦被其拖住,再惊醒余下五口玄晶棺椁中任何一口,只怕都会惹来大麻烦。 “看来有必要通知那个家伙了,我们两人联手,一人拖住庄岳,一人剥离神宫,即便惊醒了余下的玄晶棺椁,还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冯南走出万物生息大阵。 心里已然有了打算,马上召来白霞狱,掠上大狱顶端,诡异一动,霎时消失在这方。 …… 秦臧身形虽被禁锢,但却能开口说话,见冯南退走,便道:“你们师兄弟八人,一人立剑冢守灵,六人藏于这座大阵,还有一人去了何处?” “你怎知小师弟在为师尊守灵?”庄岳眼中讶异。 秦臧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这小子倒是有几分胆色,让我囚禁在此,不但面不改色,还敢这般质问我。” “若论胆大包天,谁比得上你庄岳,修为不过夺命时,便敢四处惹生非,当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你…” 庄岳面色微变。 这种陈年小事可不曾记载于古籍,他怎么知道的,不由好奇问道:“你小子姓甚名谁?又从何处听了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