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真下凡了，还摔个稀巴烂
周二的羽毛球的考试，因为欧阳老师有事，被调到了周五下午。金夕妍排第一个，欧阳老师亲自考。她的能力有目共睹，考试不过是走个过场。然后她就开始负责给大家考接发球。左区右区各发五个球，共十个。林西顺利过关。辰心欣一向淡定，真到关键时刻反而紧张了，死命的抓着球拍，动作都有些僵了，步法也乱。接下来的高远球也都没打入。但她平时的成绩不错，欧阳老师还是网开一面，给了及格。 出了考场，辰心欣才对林西说出实情，“西西，你说小金是不是故意的？她给我发的球，角度都很高还刁钻，我怎么都接不着。你知道我弹跳力差。” “你的次序太靠后了，就她一个人发球，我看她最后也没什么力气了，可能动作就偏了吧。” “哎，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倒霉。” “反正过关了，就别想了。明天就是新年了，就让这些不如意全留在今天吧。” “嗯。”辰心欣嘴上应着，心里头的情绪依然很复杂，她很想表现好的，很想很想，特别是在那个人面前。她放下了那些无望的奢想，却也想给自己留一份美好，可是她又搞砸了。 下个学期，就见不到了吧。2004年的最后一天，没想到会如此难过。 “西西？” “嗯？” “我想抱抱你。” “好。” “下学期，没课了，你还愿意和我打球吗？卡我没退。” “好啊，咱两再续点钱进去，继续练。直到天下无双。” “哈哈，好。” “心欣，做你自己就好了，开开心心，顺其自然。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嗯！西西，新年快乐！” 回宿舍的路上，辰心欣一直揽着林西的胳膊，头蹭着她的肩膀。幸好，还有林西，始终在她最难过的时候，在她身边，所以她还是幸运的。 新年的一大清早，下雪了，纷纷扬扬，整个校园里银装素裹。入了冬后，这是N市的第一场雪，算是姗姗来迟。付云潇前一晚肚子疼，后半夜才睡着，还在赖床，其她三人兴奋地趴在阳台上看雪景，都穿着睡衣，成佳佳直接扯了被子将三人裹住。 “晨起开门雪满山，雪睛云淡日光寒。” “落尽琼花天不惜，封它梅蕊玉无香。” “得了，不就是形容很好看，很漂亮，你俩竟爱拽词。”成佳佳哈哈一笑，一左一右的看看林西和简洁，“不过，你们把刚才那两句给我写下来，我加到今晚的串词里去。咱班里没庆祝活动，晚上你们都来看晚会哈！这届大一新生可比咱们那会儿厉害多了，有弹琵琶的，有拉手风琴的，还有独舞呢。” “我喜欢看帅哥！”床上的付云潇转醒，隔着被子呜呜地冒了一句。 “可帅哥不喜欢你！再说了，您这娇贵的玉体要是弄个血溅当场，我可没法收拾啊！” “哈哈哈哈！佳佳，你嘴太损了。” “新年快乐，老大！” “新年快乐！亲爱的姑娘们！” 2005年第一天，126宿舍，一片欢声笑语。 但建本032不像去年热闹了，霍元勤基本不管理班级事务。肖雅一直在失恋的阴影中走不出来，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付云潇来了例假，完全不想动弹。几大主力都歇了，马莹一人空有想法，却无法实施，只得作罢。 过了新年，就是设计周。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简洁和付云潇都重视起来。林西方案是乔阳一路盯着下来的，在两位老师那边都通过很顺利，上板最早。成佳佳进度也不错。 四个人没白天没黑夜的就猫在宿舍里，藏了很久不用的小电锅又开始发挥威力了，成佳佳吃着总觉得哪里差了点意思，拿着袋子仔细地研究，发现‘康’字，竟然写的是‘庚’，顿时火起：“小洁，你这面是超市买的吗？” “不是啊，那个上次不是来一个推销东西的师姐吗？我从她那买的。” “假冒伪劣啊。你看看。” 简洁打眼一瞧，也有些傻了，“那去找她？” 付云潇闷哼了一声：“找什么找？空口无凭的，人家要是不认呢？” “以后别买了。TNND，这年头坑死人不偿命，买个面都得擦亮眼睛。靠！NNGT！”成佳佳不知道是画图焦心的缘故，还是真被面给惹急了，竟然飙起脏话。林西觉得她骂人都透着股可爱劲儿，拿起相机，咔擦一下，给她拍了张照片。 大雪连着下了两天，本以为停了，隔了一天后又开始下，似乎要将憋了许久的债一次都还清一样。厚厚的雪，踩在脚上咯吱咯吱。交图的当天上午，阳光灿烂而清冷，雪终于有融化的迹象了。 路上有很多结冰的地方，偶尔会看到打滑或者摔倒的学生。大家小心翼翼将画筒护着，走到教室人都快冻僵了。讲评时，嘴巴都不太利索。当然，斐文老师也没好到哪儿去，他耍帅，只穿了件衬衫，自己冻得来回搓手，每张图就点评个一两句。同学们也不想听他多啰嗦，对自己图上的问题都做不辩解。餐馆设计就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接下来的头等大事，就是考试了。每次到了这个时候，大家的心态既放松又紧张。 成佳佳这学期没少跟着梅妠和田小昆在力学上下功夫，已经不需要林西给她讲解了。她反而能和林西一起，给付云潇和简洁辅导。 法律基础，除了背就是背，纯考验临时记忆力，反正考完就忘，基本属于毫无营养的课。只要你明白，它的核心点就是让你遵纪守法，就可以了。 英语呢，没法复习，水平怎样还是怎样，会就会，不会就靠着语感瞎蒙。但是大二下学期开始，就不用再上英语课了，彻底摆脱掉魔女老师，大家的心情着实是不错的。要不是为了留着书考四级，早就处理掉了。 建筑构造是本专业的课，必须重视，付云潇借着便利要来了课件，所以复习起来也不是那么难了。 C语言大家都一样，基本不会。付云潇弄来了小抄，还给其她三人都备了一份。简洁没做过弊，忐忑着收下了。成佳佳没要，她不信邪，在计算机方面方明明简直堪称天才，学得特别透，她就拉着他去自习室死磕。林西也收了，但随手就放一边了，乔阳早看出了林西对这门课抵触情绪很大，没结课前就带着她去古诗那里给补过课了，林西再不情愿，也不会跟及格过不去，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学。 总之，一碰到考试，对于从小考到大的同学们来说，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学校早早地在网站上公布了严肃考风考纪倡议书，并且提倡对作弊的同学如实上报，绝不包庇。 但第一天考的第二门力学还是出了问题。建本031的一个女生和建本032的杜凡分别被当场抓住。女生直到被强制离开还一直在哭，杜凡是个胖乎乎的个子不高的男生，平时人很老实憨厚，谁都不相信竟然他会被抓。大家摄于监考老师的严厉，都不敢抬头看他。杜凡涨红着脸，不知所措地走出考场。老师毫不留情的撤了他的卷子，给做了违纪记录。系里是有规定的，只要作弊，学位证书直接取消。所以对杜凡来说，这大学等于白念了。 没人再以身试法了，其他还揣着小抄的人都不敢再拿出来了。刚才也抄了却没被抓住的人，趁着而老师不注意，把手里的纸条往嘴巴里一塞，拿起桌上的水，一股脑咽下去了。出了事，谁知道这些变态的老师，会不会来个搜身呢？销毁了证据，才是一了百了。 付云潇也是备了小抄的，她本想仗着冬天的衣服厚，打算敞着怀，放腿上看几眼。被一吓，也不敢了。幸好她足够聪明，趁着开场发卷子那一小会儿的乱，抄了几个公式在卷子上。谁曾想，她运气竟然好到爆棚，全中！她算了一下分，及格不成问题，便也不纠结口袋里的那几张纸了。 建本032平时的关系都不错，出了考场，纷纷打听杜凡怎么样了？付云潇去探听了下系里的口风，却直接被告知已经定性，完全没有转圜余地。 成佳佳最见不得这种恨铁不成钢了，刚出考场就嘟囔上了：“凡哥心里素质不过关，没本事躲过老师，就别作弊啊。叫啥杜凡，这下好，真下凡了，还摔个稀巴烂。” 话无好话，但大家也知道她也并无恶意。只是全都为杜凡惋惜，也觉得不值。而侥幸躲过一劫的人，心里感触更甚。 接下来的考试，都收敛了许多，没人再被抓。 C语言，付云潇明知道自己带着题的答案，也忍住了没拿出来。而简洁直接带都没敢带，大不了挂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成佳佳和林西也没好到哪儿去，临阵磨枪不快也没亮。反正卷子是写满了，其它听天由命吧。 大二的第一个学期，就在这样的忐忑不安中结束了。新年攒下的好心情，直接被两天半的考试给消磨殆尽。都暗自祈祷着，即将到来的寒假，但愿看到成绩时，不会真的寒心。 乔阳小记： 大二出了违纪事件，还是自己班里的人，吃饭时她心情都不太好。 大学里，考试作弊的人不在少数，没真才实学就会想方设法投机取巧。其实这也是门技术活，技术不过关，到哪里都是要倒霉的。当然运气也很重要，还要看老师当下的心情是否愿意给你通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此，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可少。 但有些课的考试方式真的应该改改了，难道会答题，而且答满分就一定能表明此人有能力了吗？考试能力强固然算是一种本事，但会学以致用，才更重要吧。 可惜，莘莘学子，永远无法改变当下唯分数论的现状。所以，只能去适应。还是那句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