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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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解释 撩开帘子，一股淡淡的香味传来，带着芝麻味儿。许瑶不由得狠狠吸了吸鼻子，肚子传来一阵咕咕之声。 “外面冷，快进来吧！”沈昕宁含笑出声。 许瑶听到声音，顿感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来，没想到更加不可置信的一幕出现了，眼前的人居然是…… “仙……仙人……”许瑶瞠目结舌，巨大的惊喜砸下，直让她感觉自己好像灵魂出窍，飞上了云天。 沈昕宁一身青衣，玉冠束发，斜倚着马车壁，一手还拿着一本翻了不少的书，身前是一方黑漆小几。 上面摆着三碟点心，其中一碟粉粉白白的，上面撒着一层芝麻，那诱人的香味就是从那碟子里散发出来。 马车一闭上还有个镂空的圆柱，里面放了一个红红的小炉子，炉子上面好像温着什么，细细的香味让许瑶不自觉的开始分泌唾沫，只觉得饿得更狠了。 许瑶觉得自己喉咙里，都快伸出一只手来了，将那些东西全部塞到自己肚子里，但是，她不能。 “怎的，不认识了，早上可还是见过的？不过来莫不是怕我的东西有毒。”沈昕宁看着小姑娘打趣道。 “没有……”许瑶开口，尖利而颤抖的声音，将她顿时惊醒。不好意思之下，立马好似为了证明什么似得，立马上前两步，就想抓了糕点就吃。 “先等等……”沈昕宁注意到许瑶手背上的泪痕，那是早上哭过没有及时清理留下的痕迹，当即开口拦了一下。 许瑶与自己因果不浅，沈昕宁自己讲究，对自己身边的人也不是没有要求的，许瑶现在年纪还小，正是纠正的好时候。 “先洗手……”看到许瑶眼底的手上与错愕，不由得开口道，语气有些怜惜，算作是对她的安抚。 看着瞪着一双眼睛看着自己的许瑶，沈昕宁心下一软，对于后辈，她从来不缺乏爱惜之意。 许瑶瞪大着眼，看着莫名出现的一团水球，缓缓从沈昕宁面前，飘到她面前，这个时候，许瑶的眼中满满的是渴望。 沈昕宁瞧在眼中，许瑶是水木土三属灵根，水属乃是玄品中阶，木属玄品低阶，土属却只是黄品高阶，这样的灵根，筑基还是有机会的，只是想更进一步却是难了。 幸好许瑶身上的灵骨不算太差，将三种灵根洗一下还是可以的。沈昕宁看过许瑶的命线，她还是有修行的缘分的，只是一路磨砺颇多，命途坎坷，但是向道之心，却也算是坚定的。 “乖！”沈昕宁语气温和的将许瑶唤回神来，许瑶强忍激动的仔仔细细的开始洗手起来。 看着有些急切的许瑶，沈昕宁笑着为她从小火炉中，为她倒出一碗碧粳米的瘦rou粥。许瑶的吃相算不得好，但是看着沈昕宁的样子，还是尽可能的减缓了吃东西的速度。 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三碟子点心，许瑶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拿眼偷瞄沈昕宁。 “过来。”沈昕宁依旧是那副温和的笑意，很是亲和，好似完全没有看到，许瑶之前的举动与她的心虚。 “您是仙人吗？”许瑶看着沈昕宁拿出帕子，仔细的为她细细打理留在脸上、衣服上、还有手上的残渣。 许瑶红着脸，又温馨又害羞的又期盼看着沈昕宁，仰头问道，一双眼睛纯澈干净，宛如两丸黑水银。 “瑶儿认为仙人的含义是什么？”沈昕宁并没有回答，反而笑着问了回去。 “仙人就是那些传说中……恩……能够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许瑶努力地组织着自已的语言，她想表现得更好。 “呵呵，飞天遁地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无所不能，这个却是太远了，等你以后踏上修行之路你就知道了……”沈昕宁抚了抚许瑶的头顶，看着许瑶的眼睛道。 “真的？”许瑶闻言，已经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欣喜了，扬高的尾音带着不可自抑的欣喜。 “自然是真的，等你再大一点，灵根稳固下来，我便你修行之法，引你入宗门。”沈昕宁说话的时候，伸手将许瑶抱上了自己坐着的榻上。 “等会就到兴安了，我带你去买几身衣服。”沈昕宁看了眼许瑶身上那破旧的衣服说道。 “不用了……这已经很好了……”许瑶拒绝的很过段，但是眼底的犹疑却是挥之不去。 “人间的金银，是最不值钱的东西，等瑶儿你以后修行了，你就知道了。你的生身之父的亲人，也在兴安。” 沈昕宁看着许瑶眼底的那抹犹疑，心下微微满意，没有被眼前的境况迷了心智，已经是很好了。 “我有父亲？那他为什么不来看我？”许瑶自小就受尽了庄子里的人的白眼，就是因为她没有父亲。 “自然。”沈昕宁将许瑶报道自己怀里偎着，语气平静地道：“你父亲是兴安张家的庶子，名为张哲，你母亲是他的通房丫头。” “张哲参加科考，不幸却患了病，没能出得考场，你母亲接到消息就晕了过去，就被正室夫人打发了出来。” “那时候你母亲还不知道自己身怀有孕，所以回了五里庄，接下来的你就知道了。你若是想回张家，我……” “仙人，我不想回张家，他们没有养过我一天，也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就是知道了也没有人会在乎，我愿意随仙人一起去修行，早日得道成仙。” 许瑶打断了沈昕宁即将出口的话，急急道，说话间就想跪下去给沈昕宁行礼。 “既是如此，我也不多问，一切都由你自己决定。”沈昕宁摸了摸许瑶的头。 “至于行礼拜师，我自己都不曾出师，如何受得起你的礼，而且我渡你入修行之途，一是你我之间的因果，二是顺应天命。” “你出身坎坷，命运多舛，但是天道至公，给了你多少坎坷磨难，日后都会还给你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你且记住，一饮一啄之间，皆有定数，此番我免去你二十余载，红尘蹉跎之苦的因果我担下，不会影响到你的日后，渡你入宗门，也算是了结我们之间的因果了。” “没有谁可以替别人过她的人生，日后一切就要靠你自己去应对了，都靠你的造化了。”沈昕宁抚过许瑶的头顶，将一切说清楚。 “这两年，我会将你一直带在身边，能学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沈昕宁看着许瑶带着惊慌的眼神，心下一软，温言安慰。 “什么是因果，我们之间又有什么因果？”许瑶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开口问道。 “这是你上一世的rou身。”沈昕宁让许瑶的小手落在她掌中。“我一直用着在，而且我用你上一世的名字，用了这些年，或许我说夺舍，你日后更能够理解。” 看着许瑶打了个冷颤，沈昕宁缓缓而又坚定地抱紧了她：“我是被你的鲜血唤醒的，我醒来的时候，你已经死去了，我没有遇见你的魂魄。” “但所幸，后来我根据你的生辰，推到了你的转世之身所在，话我可能说得早了，你现在或许无法理解，但是信与不信，在于你自己，怨或恨，我都接着。” 沈昕宁倒也没有吓小姑娘的意思，没必要来了解因果，就把两个人弄成仇人。 “生夺活人庐舍的事情，我不屑做的，你于我有恩，忘恩负义的事情，我做不出来。”沈昕宁软下声音，缓缓拍打着许瑶的后背，安慰她不安而紧绷的情绪。 “至于为什么没有早早找到你，是因为你命中注定有三十余载红尘劫，我不能替你全免，所以这几年你受苦了。” “因果就像你们常说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一样。”沈昕宁看着许瑶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心下暗叹：“终究还只是个孩子。” 接下去许瑶一直很沉默，沈昕宁也不说什么，只是缓缓的将体内真元转化为无属性真元，替她洗炼温养灵骨，滋养灵根。 “到了。”沈昕宁轻声唤醒因为太过舒服而睡过去的许瑶，拿了一条白狐披风将许瑶裹在里面。 “这是哪？”许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问道。 “成衣铺子。” “哦！”许瑶看了沈昕宁一眼，似乎想问什么，但看见一旁还有别人，就沉默了下去。 出了成衣铺，葛衣就打马往盛景楼而去了，沈昕宁对于葛衣的行为，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虽是金满堂的人，但是还算不上鼎天阁的人，身上连奴印都没有。 葛衣这么做，也是出于好心，他一直以为自己是金满堂的高层，所以住盛景楼是理所当然的，沈昕宁对于这个并没有解释，些许小事罢了。 “我上辈子是个男子么？”许瑶神色复杂，低头沉声问道。 “怎么会，你上辈子自是女子的，只是那时候你还小，你若是想要上一世的记忆，也是极简单的。”沈昕宁有些怔楞，没想到许瑶纠结的居然是这个问题。 “我这是出门在外，你若是不喜欢，我换回女装就是了。”沈昕宁看着她疑惑的目光，微微笑道。 “那好，我想看看以前的我长大了是什么样子？”许瑶目光复杂。 “我换回女装的话，与你原本的样貌并不相似，相由心生，这么多年过去，样貌已经不是你的了。” “罢了，你自己看吧。”沈昕宁看着许瑶失望的目光，右手中指在许瑶眉间点了一下，终究算是自己欠她的，而且她前世的记忆也不多，对她没有什么影响。 “娘~”许瑶泪流满面，哭了出来，沈昕宁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自出生到死亡的记忆，加起来也不过三年多一点，许瑶看得宛如走马观花，但是有些感情却是不会变的。 沈昕宁缓缓拨动腕上的九曜定魂铃，无声的铃音安慰着许瑶的情绪，许瑶年纪尚幼，又不曾踏入修行之道，元魂还是弱了些，但是有她的辅助，也是无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