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随心所欲又何意
“谦虚谦虚,西门公子如此推崇那人必定也有过人之处,那不知西门公子所说之人是哪家文人雅士?” 西门公子露齿一笑,“聚缘楼常掌柜——” 东方雁听着半截就开跑,哦?子良?看不出来他得了西门公子这般评价,倒是厉害,厉害。 西门公子把话说完,东方雁却是愣在了原地…… “聚缘楼常掌柜的表弟,宴方公子。” ‘哐当’! 一个惊雷砸下,将东方雁砸的外焦里嫩,此时是谁讪讪笑了笑,便急忙扯个由头急急告辞?回过神来,已经在南北城的石桥上,却还是一脸懵逼,不明所以。 是谁想了想,浑身颤了颤? 妈呀!把人从头发尖尖夸到脚趾尖尖……原来说的正是区区不才本人宴方公子?!东方雁不由从头发尖尖到脚趾头都颤了一颤,原来夸了半天,全夸自己了…… 东方雁你还要脸吗?! 此时春风正暖,却有人抱了抱膀子,做畏寒状。 她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正事?对!正事!她在桥上又顿了一顿,是谁神神叨叨嘀咕? “不对!”她这样巴巴的赶去叫司马玄自己请婚东方菲,是不是显得有些像那啥?那个啥来的?她望天想了一想,忽然做恍然大悟状,手上一敲! “对!吃醋!” 她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却来不及高兴…… 随即便偃旗息鼓…… “这郎情妾意,她在中间挡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啊?!”此时抱臂冥思苦想,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要怎么办呢? “洛华,洛华!” 东方雁一边思考,一边被另一个声音挤进了思绪,顿时有些不爽! 什么洛华洛华,落花落花?听着真是不爽!幸好她叫落雁,还是这名字听起来顺耳些,记得以前答应过鱼沉歌,日后要是单独出道,就一个叫沉鱼一个叫落雁,正好一个有鱼一个有雁,那才有趣! “洛华姑娘……” 是谁站在东方雁面前,遮挡住了春日和煦的阳光?打断了东方雁飞远的想象? 东方雁东望望,西望望…… 诶?这桥上的人怎么一下少了这么多?这人叫谁呢? 她抬手敲了敲脸上的银质面具,不由歪歪头,疑惑道:“公子你找错人了吧。” 有人温雅和煦的道:“东方府嫡女,东方雁,表字洛华,敢问在下找错人了吗?”话是问句,却是肯定的意思。 她愣了一愣…… 东方雁,表字洛华? 洛华??? ‘噼啪’! 不知今天第几个惊雷落下,可怜我们的女主小雁同学自己都忘了原来还有个什么劳什子表字?此时正在呆愣的想—— 啊……落花落花,这么难听的名字,原来是她那没见过几面的老爹取的…… 此时抬头,有人书生模样,薄汗涔涔,似乎一路小跑过来。而他望着她,却是一脸欣喜的笑容?她心里有些怯怯,在他眼底掩藏着灼热的目光中,有些无所适从…… 东方雁顿时自欺欺人的想起—— 自己还带着落雁的面具,这京都除了常子良和柳青青,应该没人知道落雁是谁才对! 却是谁短路之下未曾想到?人家把你连名带姓都叫出来了,难道还能认不出来? 此时看着面前的容颜有些眼熟?她却始终想不起是谁……于是便一副苦恼的样子,下意识敲了敲面具,是谁低低嘀咕…… “你认错人了呢,我不是你找的什么洛华。” 谁知道书生根本不好打发,一语揭穿? “东方小姐,别装了,我认得出你。” 东方雁:…… 你这死孩子怎么不懂事呢!? 此时东看看西看看,好在桥上没几个人,此时也都是一副没听见的样子,她却是头疼的扶额…… “你——” “我叫洛星河。”书生强调。 “哦,好吧,那你——” “洛华姑娘,我叫洛星河。”书生不厌其烦,含笑看着眼前少女一副无语望天的模样,觉得十分有趣。 “好吧,洛兄,你怎么会……认出我的?” 书生却是笑,看出她似乎也有些茫然,是谁出声提醒? “春亭湖畔,孟府园中,不知洛华姑娘是否还有些映像?” 她依旧有些茫然…… 是谁自己不知? 春亭湖畔一舞,孟府园中再遇,纤细的身影却重叠了那夜翩飞的舞姿,由此萦绕在他心间,挥之不去? 深刻到一个背影,一个动作,便能认出佳人本色? 作为一个文官,他不仅不像一般的文官呆滞,反而却带着十分奇特,甚至更甚于武官的敏锐直觉。 东方雁被他左一个洛华又一个洛华绕的眼晕,此时不由也强调道,“等等,那个——”看着书生幽深的眼眸戏谑的笑意…… 她顿了顿,似乎印象淡淡,当真有些想不起,可在他这样的眼神下…… 怎么觉得有些心虚??? 她清了清嗓,低咳。 “咳咳,好吧,洛兄。”她只顾着开口,没注意到眼前男子听见‘洛兄’这个称呼……却是皱了皱眉,终究也没说什么。 是谁犹自不觉?她继续道。 “洛兄,既然你认出来了,我也不多解释,只是如今这样打扮,还请叫我一声落雁姑娘。”她低低咳了咳,摸了摸鼻子,似乎也有些局促,是谁嘀嘀咕咕?“那个名字我多年不用,你乍然这么一喊,在下怪不习惯的……” 他听见她的称呼赫然是男子自称的‘在下’,而不是女子惯用的‘人家’,洛星河愣然笑了笑,这东方府的小姐确实是—— 有趣。 东方雁不知道自己除了佳人又落下个‘有趣’的评价,若是知道了……必定会暴起而发! 你才有趣!你从头到脚都有趣! 索性,她本人并不知道~ 此时却是无论如何也甩不掉这书生了,东方雁无奈走在前面,只要稍稍提起轻功想闪身躲过他的追随,这书生便会小喊一句:“东方小姐——” 每每此时,东方雁必定做贼心虚状,疑神疑鬼的看一看周围! 索性,每次他这样喊周围都是一片空旷,没什么人烟,她只顾着松一口气,殊不知,却是洛星河故意想吓吓她。 是谁恶意的想看看她惊慌失措的表情?于是这一招—— 百试不爽,百试百灵! 以至于现在这书生一喊:“东——”一个单音节,便足以止住东方雁的脚步。 她无奈驻足,无语望天,是谁翻个白眼? “洛兄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洛星河丝毫不见尴尬,只露齿一笑:“落雁姑娘觉得没有意思大可自便,不用管在下的。” 她无奈翻个白眼,废话,她倒想自便,能吗? 不能。 书生摆着您请自便的模样,却没做出一点‘您请自便’的觉悟,于是东方雁生生的便只能与他同游,硬着头皮的满大街小巷的闲晃!是谁晃出一身薄汗?此时满身满心的不爽! 殊不知书生却是满身满心的愉悦,满足的看着身旁的佳人乖巧的跟在身边,心里泛起丝丝缕缕的甜?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些卑鄙,甚至略带威胁,那又何妨? 记得曾经看过古书上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还有古书上说‘欲取其中,必求其上;欲取其上,必求其上上’,此时即便内心思虑着感情需要慢慢培养,也免不得佳人在前,他确实急功近利了些。 看东方雁无语的神色,洛星河也知道今天是自己鲁莽太过,是以又想到了‘欲擒故纵’的道理,到了此时显然还有‘欲速则不达’在其中,勉强适用。 如此想着,他便干脆点自己告辞,留下一句:“改日再见。”便转身离去。 东方雁云里雾里,却也不想关心这人跟着跟着怎么就不跟了?好好地散步,散出一身汗来!她也着实是憋屈。 于是此时也不管扔在弄华阁的鹂儿,径直回到了东方府瑶阁。 她想得似乎很简单,鹂儿认路,自己会回来的~ 却不知道屡屡被抛下的人儿每每是一脸怨愤!生无可恋!!! 这这这,这是亲主子吗??? 而她踏入门中,似乎下意识觉得什么东西不见了?仔细想了想,又想不出个大概。此时一身黏腻,也不愿再想那么多,想来若是想不起,也必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于是她转身吩咐下人准备了热水,舒舒服服洗个澡便安然睡了。 而鹂儿近来被扔在弄华阁的次数越发的多,从南城孤身一人回到北城也越发的轻车熟路,于是此时看着东方雁斜在榻上睡得香甜,满腔的哀怨也无处发泄,终究是无奈叹了口气,为东方雁掩上了薄被,自己轻轻步出了房门。 她走到院子,百无聊奈中,刚准备在院子里拔拔草,浇浇花? 却突然被一道黑影挡住阳光!此时她也是一愣,险些惊叫出声! 却被谁捂住了嘴? “嘿!丫头,小心点,别吵到你家主子。” 鹂儿恍惚一阵,仔细看了看,也认出了来人,此时便拧眉不语。 等他放下了手,鹂儿却是嘟嘴一脸不满,眼前之人,不是扶风又是谁? 当年凝华院一事后,扶风也帮了她们主仆俩不少忙,她那时的意识混混沌沌,却似乎也依稀记得有他的身影与声音,此时若当真是请人来轰了出去,对于故人……似乎也是不对? 她左右为难,于是便小声嘟囔着,“你们这样真是不厚道,这是我家小姐的闺房,倒是你们两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欺我东方家无人不是?” 显然上次司马玄半夜翻墙,原本该熟睡的丫鬟也是十分警惕!如今一股脑连着被东方雁连日抛弃的哀怨,嘟嘟囔囔一股脑儿倒了出来,扶风看着却是笑。 这丫头那时候失魂落魄如此,想来如今确实恢复了精神。 扶风见着,也打内心为她开心,原本倒是有些担心这丫头抑郁成疾,如今一见倒依旧是活蹦乱跳,想来也是她那没心没肺的主子的功劳~ 却可怜了谁没心没肺,却害他的主子无事惹相思? 他似乎并没有贸然闯入人家的自觉,此时却是笑,光明正大的在人家闺阁的院子里聊了起来。 “哎,丫头,你家主子在睡觉吗?” 一提起自家主子,鹂儿顿时便肃了神色,警惕的看着他。 “你问这个干嘛?关你什么事?” 扶风无语,这傻丫头怎么每每这个时候格外的敏锐? 不等开口,却是东方雁的声音从内阁传来,是谁语声清冷,略带冷漠与不爽? “我这东方府,何时成了二皇子的后花园不是?一干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欺负我东方雁没聘几个护卫?” 鹂儿听见声音,背影顿时僵了僵…… 实在是惭愧……竟然在自家主子后院里跟闯入者闲聊…… 此时她也只能抿唇不语,退到了东方雁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