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懂或不懂重要吗
晴转多云,天气凉爽,适宜出行。m.手机最省流量,无广告的站点。 东方雁自制天气预报,百无聊奈,打发这一路的时间? 今天东南西北风一阵乱刮,分外适合大风掀裙饱览春光? 二四八月乱穿衣,有人薄纱缎襦裙,还有冬裙小披风,要问这是什么理?风sao到你没道理! 她乱唱乱吟,司徒烈要是听了估计鼻子都得气歪? 想得到谁骂骂咧咧,一脸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 这不是我文殊的徒弟!我不认识她!真的! 此时看着这般天气分外舒爽? 让人不由想到想到秋高气爽,想到钓鱼野味?想到去年此时,还和孟旋在山上打兔子,当野人?那是为了给她找药,跑遍了大大小小的山脉,连累那一群公子哥嘿哟嘿呦的跟着,一路上却都在吟诗作对,吃野味跑的比谁都快? 哪里像是一群公子哥?!都是土匪!土匪!! 她胡乱的想,是以,此时分外想念傅青松何嘉这些老面孔…… 隔了多久没见了? “嘿,雁儿你想什么呢?” 她大嫂不甘寂寞,拉着柳青青家长里短还不够,非要打扰她这个只想做个安静的奇女子的文艺青年?! 自打柳青青被她诈回了孟家?便时常出入着。 如今虽然还没过门?也是迟早的事了,此时,便已经被当半个孟家人看待? 柳青青痴痴的笑—— “jiejie可是测个姻缘不错?我看那洛大人最近缠你得紧,看看有没有缘分?” 有人不甘寂寞,“嘿,我也来求个姻缘签!” 东方雁瞠目,看着自家爱凑热闹的小妹—— 东方含有事没事往孟家跑,倒去的比她还勤快?好吧,此时也算是半个孟家人看待吧,是以今日大嫂成群相邀来拜拜佛,顺手捎上了这吵人的妮子? 她无语,望天。 “含儿你凑什么热闹,你才多大就求姻缘签?看上谁家的公子了?” 她本是调笑,谁知道这丫头当真脸上红了一红?颇为傲娇的道—— “哼,不告诉你!” 东方雁呆了傻了痴了,看着自家满打满算刚刚十二岁的小妹,当真是一副情窦初开的样子?不由扶额…… “啊……这古代的女子当真早熟不是?” “啊jiejie你说什么呢?” 她讪笑…… “没什么没什么……” 其实也不算是早熟的,这边的各种理念,或者说是荣锦的各种理念,倒是分外和现代贴近的?男女桃李弱冠之年谈婚论嫁成亲嫁娶都是常事,算算,就相当于现代的二十岁左右? 东方雁不由也松一口气,还好不是那几岁就要送去做堆的时代,不然她一个充分接受现代理念洗礼的现代人?怕还是接受不了那种观念的。 然而…… 想起那婚约? 不由又有些惆怅…… 沐春晚宴有人说看着司马玄约了东方菲去谈话,想来是两情相悦的? 那她,究竟算个什么? 每每想到这里她不由有些心口抽痛,沔南一行似乎和他距离近了那许多,恍惚间便让她以为是个梦? 相识十年,那才是最为贴心的距离,然而那梦始终是梦,沔南回来,恍惚一切都变回了从前?或者更远以前。 起码…… 相识之后他很少称呼她为‘东方小姐’的,近来却连名字的称呼都变了,是怕东方菲误会? “jiejie……jiejie?” 东方含看着东方雁的神情,有些纳闷,猛地晃晃她,叽叽喳喳。 “jiejie你在干嘛呢?!身子不舒服?” 她晃神,没听清问题,愕然开口。 “啊?什么?” 东方含哀怨的看着她,撅唇,有微微的担忧—— “jiejie你从沔南回来就魂不守舍的,每次我叫你都在出神,怎的?出一趟远门,遇上谁家公子失了心不是?” 她脸色猛地一白! 失心?怎么可能?对谁?她这样冷情冷血的人,也会失心? 她拍拍脸,暗恼!东方雁你还没睡醒吗?! 隔着那淡淡的胭脂细看也不难看出她脸色不好,东方含颇有些忧心,却始终心思细腻? “jiejie你近来怎的总是画胭脂?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的。” 她苦笑,看了看那苍白如雪的手,暗恼这身子太过病弱,不是怕孟家人和洛星河那一竿子熟人问她为什么脸色那么差,她何至于每天打胭脂? 烦躁,她最讨厌化妆了! 她懒! “喜欢画就画呗。” 她不当回事,面色如常,浅答。 其实她画得不重,稍稍点了些腮红,用浅粉色润了润唇色,她不敢用太过浓烈的颜色遮掩? 太过浓烈的妆容,相比之下更容易看出神色憔悴虚浮?欲盖弥彰。 她只是每每随手用些胭脂,润润气色罢了。 不能不承认她化妆技巧高超,其实若不是东方含亲眼看着她点了胭脂,又哪里看得出来那细腻的肌肤一抹淡淡的晕红? 仿佛就是皮肤的光泽,又哪里看得出来胭脂的痕迹呢? “可是你不点丹寇不爱打扮,说不通。” 这小妹今天似乎分外呱噪些。 东方雁扶额,懒得解释。 “我就看重这张脸,行了吧?!” 东方含还是一脸疑惑,看别人打粉都是厚厚的一层,一笑都能往下掉?虽然她欣赏不来,但她总觉得那才叫爱美,看东方雁这般更像是遮掩什么般的妆容,是清新是靓丽,可她总觉得jiejie的目的和那些花枝招展的小姐们不一样 她不懂。 jiejie每天点胭脂,她看见她脸色如雪,为了谁? jiejie每天大半时辰都在发呆,为了谁? 有时傻笑又是哀伤,为了谁? 也许她懂,心里有人?是这般。 “檀香渺渺青丝绾,如意郎君入梦来。” 有人低低的念,却是因了激动手中微微颤抖,紧握一张…… 佛签? 东方雁神色古怪的挑眉,这佛签…… 何时那般直白过? “哇jiejie你看你看!” 柳青青一脸兴奋,小脸都泛起淡淡的红。 她失笑,摆手。 “行了行了,我二嫂诶……你姻缘已定求什么姻缘签?当心我回去跟二哥添油加醋嘀咕嘀咕,可就变了味去。” 柳青青因那句二嫂红透了脸,是谁笑骂? “啐,还没过门呢!” 她调笑,接过话头。 “哦?有人挖墙脚?谁?敢挖我孟家的墙角?别说我二哥,我第一个不答应!” 柳青青气结,没见过东方雁这般胡搅蛮缠,娇哼一声,表示对方不想和你说话?! 东方雁无所谓的笑笑,看那厢骆宛天和东方含一脸虔诚的焚香拜佛,她含笑? “青青,有没有兴趣去后院走走?” 她似乎还在那佛签的喜悦里无法自拔,根本没听见,东方雁扶额,看这些人有情人终成眷属,高兴之余竟然带了点点心酸? 她不懂。 或许—— 是装作不懂吧。 脚步迈出…… 她无奈的想? 反正一会就回来了,便自己去吧。 一路上香客你来我往,她顿时失了兴致,转身要走? “施主留步。” 她回头,有人微胖含笑,像个笑弥勒。 她挑眉有些讶然,哎哟老熟人?人家留她她总不能走?她调侃笑问—— “大师貌似很闲?每每我来都能遇上。” 大师也不生气,施施然一礼。 “施主说笑了,佛说,这是缘。” 她顿了顿,想起半年前也是陪骆宛天来,遇见了这和尚,那杯凌空茶……她蓦然有些怀念? 不愿意深想。 那杯凌空茶浅尝,出门就遇见了司马玄?似乎是有期待故景重来? 她却故作想不起。 只因……此时此刻,相见无言? 不如不见。 尘惘去似乎没看出她的心事重重,含笑相邀? “施主既然来了就是缘分,不如再尝一尝我寺的凌空茶?说不定别有一番感触?” 她神色古怪,终究是点了点头。 清茶如清水,倒影她放空的眼眸……猛然回神?看向面前胖和尚,总觉得这缘分,真是很难说清楚的东西? “尘惘大师只是为了请我品茶?” 有人直言不讳。 和尚笑笑,始终是和善的笑意,不辨情绪。 “施主还记得老衲的名号实在是令人欣喜,半年来遇事颇多,施主不妨再品品这茶,可有品出别一番滋味?” 她请抿一口,惊愕的瞪大了眼。 “和尚,你上次莫不是拿一杯白开水骗我?” 茶香入口即散,丝丝缕缕余韵不散,微甜带涩,悠远绵长,竟比那酒醇香?! 尘惘捏佛珠的手顿了顿,随即失笑。 “施主当真爽直,爽直……” 她挑眉,嘀咕。 “原来和尚也会讽刺人?倒是稀奇。” 尘惘也不接她话头,也没表示否认?低低佛语道—— “境由心生,这品茶的韵便是施主的心境,相较半年前可有变化?” 她不答,尘惘也不在意。 “施主半年前来此片叶不沾身,而今可算是落满了尘,敢问心有牵挂?” 她笑笑,看了看沾满落叶的裙摆,这秋萧瑟院子里也是一派秋凉,却丝毫没能减弱香客们的兴趣?偌大的寺院唯有这菩提树常青,她一路过来,却染了满裙陈叶? “红尘翻滚,怎敢没有牵挂?” 她笑。 “施主的好友可是算的姻缘签,施主可否也想来一卦?” 尘惘笑问,这言语颇带了几分诱导,不知是谁的授意? 东方雁将手中清茶一饮而尽,再斟一杯,那豪爽颇有些像喝酒?听此一言,她眉头微蹙?不予置评。 “这凌空茶,杯杯滋味不同?当真神奇。” 有人从善如流。 “施主救助万民,自然染了佛缘尘香,这茶?因此,便也就香了。” “说什么救助万民?连自己都救不了……” 她咕哝,颇有些惆怅。 “茶再香不如心香,如今我却不知心向何方,敢问大师赐教?” “施主自己心清目明,何须老衲赐教?” …… 她不再言语,绝口不提那姻缘一事,尘惘也不紧抓不放,轻轻放过? 菩提树后一角玄色衣衫微燥,终究挪了挪步子,却没能走出来。 “什么动静?” 东方雁神色警惕,自打上次险些被包了饺子,近来又格外警醒起来? 尘惘笑着给她斟茶,神态自然。 “万物生灵路过于此,何必挂心?” 她多看了眼树后,不再有任何动静,她疑惑,却不再紧抓不放?笑问。 “心有束缚,如何解脱?” 树后有人握了握拳,听见这话一震? 神色…… 却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