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胃里的东西
大约是因为有彭家开的提示，又大约是医院那边很快也出了结果，反正对张振宇儿子的尸体重新尸检的报告再次出来，这一次的报告就和法医给出来的很不一样，他们说在张振宇儿子的胃壁和肠壁上发现了凝结的蜡块。 负责尸检的医生说到有蜡块的时候，他们一时间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蜡块在他的身体里头，但是很快思绪一理顺之后就有了答案，就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往他的胃里灌进开水，在男孩死前，很可能食用了蜡丸，之所以说是蜡丸，是因为蜡丸好吞食，灌开水进去就是为了溶解蜡丸的。 可是接着问题又来了，张振宇儿子为什么会吞食蜡丸？ 除此之外，那块从他尸体里取出来的血纱布也有了新的发现，事实证明，上面的血不是人血，而是狗血。 又是狗血，这让林涛想起那次老妈过来的那一回，后来方荀他们到来发现门口有一滩血，经过化验也是狗血，两个场景忽然重合在一起，必定有着某种关联。 医生说纱布里面的确有氟化氢，他说上面的氟化氢一开始应该是无水氟化氢，还不是气体，被血液浸湿之后开始生成大量的氟化氢气体在尸体内部，当林涛解剖尸体的时候就会源源不断地吸入这些气体，因为血液比较粘稠，所以溶解无水氟化氢的速度就很慢，气体的散发程度也很慢，这也是为什么林涛没有立即中招，而是好一会儿之后才出现中毒症状。 这个倒和林涛在现场推断**不离十，医生说尸体内部并没有受到很强烈的腐蚀，可以看出这块血纱布从放进去又拿出来并没有太长的时间，所以当林涛他们到达那里的时候，凶手可能刚离开不久。 这是医生的说辞，但是林涛却觉得医生的说辞并不全面，依照林涛自己的经验来看，凶手或许没有离开，当时就在验尸房里看着他们，只是验尸房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要是他在里面林涛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很快林涛就想到了一个地方，然后林涛打断医生的话说：“或者凶手当时就在里面，并没有离开www.shukeba.com。” 因为警局里是有监控的，可是室内却么有，监控只覆盖楼道区域，如果有可疑的人从房间里出来，他们不可能看不到，他们知道这点，凶手也知道，所以他应该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来过，甚至都没有“进去”过。 林涛记得太平间里有一条通风口，或许凶手进出太平间就是通过这个通风口也说不定，在林涛到来的时候，他兴许根本就没有离开，一直就在通风口里注意着林涛的一举一动。 得了这样的猜测，不管对不对，林涛都重新到了刑警队的太平间，董海文爬了上去，上面的确可以让一个人匍匐前进，上去之后董海文说里面有东西。 之后他就拿着一个小盒子从上面下了来，这是一个纸盒子，董海文谨慎没有立即打开，而是原封不动地拿了下来，得了方荀的允许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打开之后之间里面是一个塑料证据袋封着一些东西，近看之后发现是一些单据一样的东西，只是看着怪怪的，像是装在扣地阿里的纸张被洗衣机搅过那样。 董海文戴了手套把证据袋打开，立刻一股酸臭味散发出来，有些像呕吐物的味道，然后林涛说：“我明白凶手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了。” 董海文用了镊子将单据一样的纸片一张张摊开，林涛发现东西保存很完整，而且纸片一共有八张，一小块一小块的，像是从同一张上裁剪下来的，而且上面很大一片区域已经被蜡浸透，这也就是说张振宇儿子的确服食了蜡丸，二之所以把纸张裁剪成八块，估计是好做蜡丸吞服，因为一整张纸片做成的蜡丸是无法吞下去的。 董海文小心翼翼地将八张纸张按着顺序组合起来，这个组合到没什么难度，因为上面的数字和字能够帮助组合，整张纸只有巴掌大一块，但是让你根本意想不到的是，这竟然只是一张快递单。 是的，就是一张快递单。 而且林涛看见收件人那里，赫然写着林涛的名字！ 这两个字让林涛的头有些晕，林涛又看了后面的信息，却发现电话是错的，留的并不是他自己的号码，地址也是错的，除了名字之外林涛根本就不认识，所以看到这里的时候，林涛开始怀疑这是否只是一个重名的人。 林涛于是又看向收件人，收件人那里的名字让林涛为之一震，这个名字林涛见过，林涛收到张振宇头颅的时候的那个快递包裹，就是这个签名——F。 林涛看了快递公司，果然是一家，看到这里的时候林涛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顺着看过去，上面有电话，也有地址，他们尝试着拨通了电话，那边提示是空号，看来是胡乱写的号码，地址也是谁都不认识，所以应该是胡乱写的。林涛又试着拨通快递单上的那个电话，也是一样的结果，所以林涛推测，除了这个“F”的代号和林涛的名字，估计上面的东西就没有真的了。 然后方荀问林涛，“涛子，你收到过这个单号的包裹没有？” 林涛很清楚地记得没有，因为这家快递公司的包裹，他就只收到过张振宇头颅的那一次，此后的残肢就是其他的快递公司了，这个快递单上的时间与林涛收到的那个包裹并不相符，这个单子上面的时间要比他收到的包裹单子上面的时间早了半个来月。 这点林涛记得很清楚，因为收到张振宇头颅之后，林涛很仔细地看过快递单子，记得上面的时间。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这本来就是一个寄不到的快递，也是一个无法退回的快递，因为收件人和寄件人都是错的，按照快递行业的规矩，寄不到就会打回原处退回，可是找不到退件人呢，东西就会被积压在最开始起发的快递公司，所以只需要凭借单号就能找到快递在哪里。 这显然是一个很好的证据，当林涛说出这点的时候，他恰然而止，然后忽然开口说：“我有几个疑问。” 方荀问：“是什么？” 他说：“第一，蜡丸被张振宇儿子吞食进胃里，之后被开水灌进去，蜡丸溶解，纸张受潮，胃和肠道都是密闭空间，虽然被开水破坏了消化功能，可是东西在里面却能发酵，除非很快东西就被拿了出来才能保持完整，那么这些纸片是什么时候被拿出来的？ 第二，这东西为什么会放在通风口处，它的位置很显眼，所以蚊子才爬上去就看见了，显然不像是凶手无意间掉落，而且即便是无意间掉落，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也会再回来找到，可是它就一直在这里，这是不是凶手故意留给我们的？ 第三，既然凶手已经拿到东西，而且用证据袋保存了起来，就是说他已经知道是什么了，那么这东西现在还能不能找到，还是已经被人拿走，就是一个问题，很显然，快递上把所有信息都写错，就是为了不能寄出也不能退回，而希望有人发现这个单子去寄件地方去拿。” 林涛的推断很合乎情理，方荀则说：“先将这张快递单号作为证据保存，涛子，你和董海文去追查快递的行踪，看能不能找到这个快递，我们会对张振宇儿子的事做一个深入调查，毕竟蜡丸为什么会在他胃中，又为什么被溶解，都需要有一个明确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