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脱罪

    很快刑警队的人就进了来，然后一头雾水地看着林涛和老秦，但是出于对老秦的信任，他们还是本能地去关心老秦，问他是怎么了，而当队员打算将他头上的血水给擦去的时候，他忽然失态地吼一声：“别碰我！”

    顿时警员就懵了，林涛看着警员说：“我要见方荀。”

    然后他们才注意到林涛的手臂在流血，于是就开始忙碌起来，林涛看着老秦说：“你不趁着这间隙逃走？”

    老秦忽然抬头看着林涛，然后露出诡异到可怕的微笑，他这时候看起来就是一个十足的变丨态，他说：“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了吗，不可能的。”

    林涛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林涛用最后的时间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秦就瞪大了眼睛看着林涛，眼神能把林涛吃掉，他说：“从我看见你第一眼起我就发现，你和我所有的讨厌的样子没有分别。”

    林涛没大听懂他这句话，只是看着他，这时候他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精神病，甚至就是一个疯子。

    最后大量的警员进了来，当然还有方荀，方荀看着他们，自然不能表现出偏袒的样子来，他问说：“这是怎么回事？”

    老秦不说话，看来他是准备背这个黑锅了，林涛犹豫了下，但还是说：“你们看他的头上有一道新的伤疤，我猜测他就是杀死苏景南的凶手。”

    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涛有些后悔，因为林涛意识到一些不对劲，同时也有一种浓烈的危机感赢面朝他扑来，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但是话已出口，就没有再收回来的余地，方荀于是亲自到他跟前打算检查，可是老秦忽然剧烈反抗，方荀近不得他的身边，同时他说：“我要他自己来看。”

    他伸出手来指着林涛，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林涛的身上，林涛看着老秦，防备到了最高级别，同时也很是不解起来，为什么是他自己？

    他见林涛愣着不动，他说：“我要让他来检查。”

    林涛看向方荀，似乎在征询他的意见，方荀则看向了其他警员，和他们说他们先出去，这里交给他来处理就行了，于是队员们陆续出去门被关上，这时候他才看向林涛，和林涛说：“涛子，你就帮他看看吧。”

    林涛于是起身来走到他身边，他就再没有了任何举动，整个人安静得就像个孩子，任由林涛把他的头发撩起来，但是林涛用余光看见他在对自己诡异地笑，好像是什么阴谋得逞一样。

    接着林涛发现他的头发是假的，他竟然戴着一头假发，林涛于是手一伸，就把这一头假发给彻底拿了下来。

    在林涛把假发拿下来的时候，老秦忽然疯狂地大笑起来，像是恶作剧得逞一样的笑，而林涛则被眼前触目惊心的现象给吓得根本说不出话来，顿时一股恶心的感觉就猛然袭来，然后差点吐出来。

    林涛看见老秦的假发下面是满是伤疤的头皮，一道一道就像是头被敲开了又用线缝合起来的一样，好似只要你轻轻一碰，他的整个头就会碎成很多块一样。

    林涛立刻远离了他一些，同时嘴上情不自禁地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变丨态！”

    而他一直看着林涛在大笑，林涛甚至都觉得他笑得这样剧烈，下一个瞬间他的头就会裂成好几块从脖子上掉下来。

    里面唯一还保持镇静的也就只有方荀了，他对眼前的景象完全视若无睹，没有丝毫的反应，似乎早已经司空见惯一样，林涛看见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林涛不知道他在和谁通话，林涛只听见他说：“你把魏英华带到刑警队来，不要让他逃了。”

    方荀挂掉电话，老秦听见了方荀的对话，他说：“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方荀说：“那天在801我看见你了，虽然你变换了容貌，看起来和你现在很不一样，看着比现在还恐怖，可是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你。”

    老秦这时候好似又变回了林涛所认识的那样，又变得正常了，他只是看着方荀，却没有说一句话，但是林涛却看不懂他这时候在想什么，因为从他的眼睛里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那里就像是一潭死水一样。

    方荀说：“那天你不是冲着涛子去的，你不知道我在那里，也不知道涛子在那里，你是去找一件东西。”

    老秦死寂的眼神忽然恢复了神采，说道：“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问我！”

    方荀说：“我想知道你去找的是什么，801里有什么东西？”

    林涛自始至终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他们，其实林涛觉得方荀问的这个问题挺没有技巧的，因为这样的情况下，老秦既然已经决定暴露自己，那就是报了孤注一掷的心态，也就是就连死都已经不在乎了，又怎么会老老实实回答方荀。

    果然，老秦说：“你那么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吧。”

    说完他就转过头来直直地看着林涛，然后莫名其妙地说了两个字：“菠萝！”

    林涛当时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完全没搞清楚他怎么忽然就说出这样两个字来，而还不等林涛反应过来，他又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又像了一个十足的精神病。

    但是只是几十秒的功夫，这两个字就像开启记忆的一把钥匙一样，林涛的脑袋“咔擦”一下似乎有什么部位裂开，然后就有记忆顺着裂缝涌出来，然后两个声音重合在一起——菠萝。

    这两个字就像一个暗号一样在林涛脑海里对接重合，接着再有一句话就在脑海里模糊地回忆了起来，那也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林涛在恍惚中只听见他说——菠萝。

    这两个很清楚，甚至发音的尾音林涛都听得记得清清楚楚，既然记得这么清楚，林涛自然比较了两个人的声音，这两个声音不是一个人的，也就是说那天在申华那里不是老秦绑架了林涛，而且从他头上纵横交错的伤疤来看，没有一个是被奖杯砸伤的，这些都是很工整的解剖刀划出来又缝合起来的。

    再接着林涛在恍惚中那人在他耳边模糊的声音陆陆续续连贯了起来，他说：“你要让那个和你说‘菠萝’的人不要死，他是很重要的证据，你要记住了。”

    这些在林涛被那个不知道的人扶出来的时候说的话一股脑地全部想了起来，林涛看着方荀说：“他不是凶手，而且也不是杀苏景南的人。”

    方荀心中早有打算，他说：“他现在的情况，需要做一个精神鉴定，要是真的有精神疾病，你想让他判刑都判不了。”

    后来的情形是魏英华被关押了起来，方荀亲自和刑警队里的人送老秦到精神病院，董海文则和刑警队的人对林涛那天在申华那里的经历做了详细的笔录，笔录之后因为老秦的嫌疑替代了林涛，林涛暂时得以被保释，只是却要被随时传唤，这也没什么，林涛恢复自由只最重要的，虽然这段时间内林涛不能再接触办公室里的这些案子。

    林涛提了一个要求，既然他的嫌疑已经基本上解除了，那么他掉在现场的手机是不是可以还给他。

    这个董海文和方荀说过，本来作为证物是不能归还的，但既然这事董海文已经说给方荀了，方荀就让刑警队还了给林涛。

    林涛拿到了自己的手机，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拿到之后林涛立刻检查了一遍手机，看彭家开倒底在林涛手机上做过什么没有，一样样翻下来都没有异样，直到林涛看到不寻常的地方，深深地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