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帮忙，谋出路

    高大壮结婚前那，就靠着给附近村子盖院子，盖猪圈，盖房子挣些辛苦钱。收入那，只够他和父亲两人用的。结婚后，自然各种开销都大了起来，他就开始接更多的活，可是人不是机器，可以连轴转，所以那段时间他即辛苦又犯愁。

    有一次，他在晏天峻家里吃饭，因为高英做的饭很合胃口，又是酒逢知己，所以有些喝高了。

    “晏老弟，你说咱家现在也没地种了，这体力活也不能干一辈子。我想出去务工，又没啥文凭，想想还是卖苦力。哎！我也是愁呀！”高大壮一筹莫展地念叨着。

    “高大哥，你不要妄自菲薄，你有你的优势。”

    “我有啥优势？就是一个粗人。”他低头，拿起杯子一饮而尽。晏天峻看见他确实郁结难抑，想了想然后说：“高大哥，你真想出去闯一闯？”

    “可不是咋地，想了好久了，但是又不知道出去干点啥？”

    “不妨还做建筑，这方面你轻车熟路。”晏天峻肯定地说着。

    高大壮又一饮而尽杯中之物，毫无信心地说：“我那点手艺，行吗？而且我那活算什么建筑！”

    晏天峻拍了拍他的肩膀，陪干了一杯酒，然后鼓励地说：“我觉得行，但是我不是让你自己出去干？”

    “不是自己出去干？”高大壮心中充满了疑问。

    晏天峻连忙解释道：“首先，现在各个城市都在进行城市建设。我经常出差，有些城市那真是一天一个样。城市里面最缺的就是有手艺的工人。其次，如果你自己去，多半还是要跟着别人干，如果跟着别人干，想挣大钱就没那么容易了。但是高大哥你在几个村子上人缘好，为人又厚道又勤快，也经常给其他人介绍活。我想如果你愿意带头，很多人应该很愿意和你一起出去干。可以先到柳城试一试，看看有什么项目可以接。”

    “晏老弟，还是你有文化，有眼界。人，我倒是可以找到些，但是......”

    没有等高大壮说完，晏天峻就看出了他的疑虑，直接打断他说：“你是怕去了柳城，还是找不到项目，对吗？”

    “对，对，对！”高大壮点头如捣蒜。

    晏天峻抬头冥思着，说：“嗯.......，这个事情我倒是可以帮些忙，我大专的同学应该是在柳城的市建委，我们从上学时候关系就不错。”

    高大壮突然两眼放光，兴奋了起来，拍着胸脯说：“晏老弟，只要你帮忙牵线，后面的事情我自己搞定。”

    晏天峻知道这事不像村里干活这么简单，所以慢慢地向他讲述着：“高大哥，你不要心急，这事我会上心的。现在我们还有两件事情要提前准备着。第一，你要联系好工人和准备好工具，这些事情我不懂，你只能靠你自己，而且需要写一份详细评估表。因为你们没有大的项目经验，所以这份评估表可以让别人一眼了解你们。第二，我近期也要多去柳城，接触一下我这个大专同学，见面三分情嘛！”

    高大壮一听要与文字打交道，就抓耳挠腮地问：“啥是评估表？我大字都不认识几个。早知道小时候多读些书了。”

    晏天峻看着开始犯难的他，摇头暖笑着说：“这不还有我那嘛！能让你瞎了项目咋滴？”

    高大壮双眼凝视地看着晏天峻，充满感激地说：“我......，我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了，有你这哥们儿算是逮着了。”他举起酒杯大口地干了两杯，晏天峻也只好陪了两杯。

    “晏老弟，以后，我一定得让我儿子上学，上大学。可不能像我一样。”

    晏天峻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因为他就是要上学、要读书，才失去了很多母亲的爱。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当时自己那么做是对还是错。

    高大壮突然问道：“要不咱哥俩一起干吧？到时候，你可别嫌弃我没文化。”

    “我不适合，我还是喜欢呆在厂子里。因为这里有我想干的事情。”

    “可是......”高大壮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他知道晏天峻跟他不一样，晏天峻有自己引以为傲的工作，即便是在厂子里，干得并不如意。

    晏天峻生性特别固执和执着，也不愿意趋炎附势和谄媚上级。起初那，他的领导碍于他父亲的情面，明知道他资历尚浅，依旧打算尽早提拔他成为队上的队长。可是却被他一口回绝了，说自己不爱当官，不爱管人，只想一心搞研究。因为领导提出提拔他当队长时，已经受到了各方面诸多的压力，晏天峻竟然还推掉了，这下子他可把领导结结实实地得罪了。在这种国营单位，权和钱，关系是连在一起，和上级的关系冷了，他自然在钱途上没了指望，收入也只会一直平平的。

    那天晚上，晏天峻和高大壮聊了很久很久，仿佛要把两人一生都规划好似的。后来，高大壮带着村里的几个年轻人慢慢地在柳城市干开了。项目也越接越多，钱也越挣越多。倒是晏天峻还是和以前一样，而生活还越来越拮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