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助攻，老爸我帮你
高大壮得知小鱼菜票的事情顺利解决，心急邀功，便匆忙开车，带着东宇，回了华山镇去。东宇是十载未归故里，已淡忘了从前的家，从前的人，以及小时候自己的半个母亲高英了。 久未相见的高英，看东宇已是朗朗少年，心中不免地激动和兴奋，如待久归的亲子一般地说：“东宇，这个子窜得真高，长得也好，果然虎父无犬子。阿姨以前抱着你的时候，你才那么高，这有十年未见了吧。时间真快，一转眼，东宇都是大人了，大帅哥了.........”她不停地夸耀着东宇，愿把10年未说的话，一刻全部道出。 东宇本想如儿时一般，乖巧甜美地叫高英，但是十年的相隔，让他此时的声音变得生硬了许多，“阿......阿姨，你好。” “长得再好有啥用，学习不上进，全白搭！”高大壮此言一出，原本还算温馨的气氛，荡然无存。空气凝结在尴尬的气氛里，高英使劲地瞪了高大壮一眼，示意他就此打住，然后继续招呼这父子二人用餐。 东宇环看房间里未变的陈设，试着拾起他那仅存的零散记忆，可是他依然感觉如此陌生。但当高英端着热气腾腾的盆菜进来时，那熟悉的菜香，让他顿时迈进温馨的童年时光。他不由自主地说：“好香呀！我去叫小鱼来吃饭！” 高英愕然，傻眼问他：“东宇，你没事吧？刚刚不是和你说，小鱼在市里住校了吗？” 高大壮表现心切，绅士地请高英就位，然后开始侃侃而谈地表扬起小鱼，也把小鱼丢菜票的事情浓墨重彩地讲了一遍。 她自然万分感谢高大壮能照顾小鱼，但也想着把钱还给他。高大壮推回她手中的钱，心疼说：“英子，你就别和我见外了。小鱼这孩子真的是太懂事了，学习又拔尖。我今天带东宇来，就是找你和小鱼帮忙的。你看我都厚着脸皮来找你了，说明，我都没把自己当外人，你别跟我客气了。” 东宇年少，但谈情说爱的事，对于他，那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他一看父亲的眼神和表情，就知道自己老爸，不是不把自己当外人，而是想把高英阿姨当内人。 “一码归一码，这钱必须还你，你不接受这钱，我就不会让小鱼帮忙。”高英和小鱼一般的固执，有着强大的自尊心和自强感，不愿接受任何人在金钱上的帮助。高大壮似乎可以理解她们，所以收下了她的钱。 东宇畅想着以前那个傻乎乎的小鱼，应该没办法变成老爸今天形容的样子，所以心里起了坏注意。他还断定自己的老爸是为讨好高英阿姨，才故意如是说的。 高大壮低着头想着，有些话就应该当着东宇的面说出来，便深沉地徐徐道来，“是这样的，东宇读一高的事情，我算是勉强办妥了，下周孩子就可以去上学了。我特意和校长要求，让他和小鱼一个班。但是那，我很快又要去北京了，还可能要多呆一段时间。东宇的吃吃喝喝有保姆，但是学习又没人照顾了，而且交给别人，我真的不放心。我......我想.......请你搬到市里去，这样小鱼也不用住校了，也方便你照顾小鱼。你放心，所有的费用和房子我出。我父亲也不在了，你和小鱼奶奶家关系也不融洽。你自己呆在华山镇，我也不放心。”他没控制住，一下说出真心话。这可把本来就在一旁等着看好戏的东宇逗坏了，东宇窃笑，佩服着自己老爸还真挺生猛，够直白。可他却不知，高大壮这样的打算，多半是为了他的未来，而非自己的情事。 高英并不是没有想过搬去市里，可是工作问题怎么解决？还有房子问题怎么解决？ 高大壮看见东宇忒忒地坏笑，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了，更欲盖弥彰地说：“英子，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去市里的工作我帮你联系好了。你去我和朋友合资开的一个服装厂上班，每月500块钱，以后干得好，还可以再涨。房子我准备买一个离我家和一高中都近的地方，方便你照顾东宇和小鱼。反正我都准备好了，你差你点头了！”他极具担心被拒绝，所以说得慌慌张张，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说清楚。可高英当下却特别为难，因为她不知道就怎么去接受高大壮的好意。 东宇既然看出亲老爸的心思，那就不能袖手旁观，毕竟是亲老爸，总是要帮忙助攻一下的，他哀求说：“好阿姨，我想让你去市里住。以后我肯定听你的话，我和我爸都需要你。” 此话一出，高英赧然，高大壮则欣然。 高大壮真恨不得上前亲儿子一口，他觉得这儿子养得太值了，简直就是贴心的小棉袄，冬天的小暖炉。 可东宇从来不干吃亏的事，好说也绝不落空，他贴进高大壮耳旁说：“爸！我看上一双限量版球鞋！”高大壮带着神秘的微笑，把钱包递到东宇已经伸出手上，这次，他是心甘情愿的。 其实，那个服装厂便是高大壮开的，因为当时俄罗斯的轻工业很不发达，所以他抓住机会，开厂做些适合出口俄罗斯的服装，还挣了不少钱。让高英去，就是想让她去看着那厂子，并无实质的工作，但是他不敢言明。 高英自己琢磨良久，终于开口了，“行，但是房子我要自己买。工作就听高大哥的安排，别的工人多少钱，我就多少钱，不走关系！” 他能猜到她应该是拿不出这么多的钱买房子，但是高英接着说道：“我把这房子卖了，加上存款，再向我爸家借些，剩下的就向银行贷款。明天我再向厂里申请一下小鱼他爸的补偿金，总会是够的。”她这番话不仅是说给高大壮的，更是说给自己的，让自己继续坚强。 他甚是费解地问：“小鱼他爸的补偿金还没发吗？这事你交给我。厂里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你们娘俩嘛！” 高英知道自己多半是搞不定此事的，所以她答应由高大壮出面帮忙解决这事。其实，开始厂长并不是有意压着不发补偿金的，而是当时事故死的人太多，而且当地政府和兵器工业部都封锁了消息，不让上级知道，所以补偿金都是由厂里自己出钱的。但是厂里一下子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所以只好分批分次的发放。但是后来，年头久了，厂长确实觉得高英家没有靠山，所以选择能拖则拖。 高大壮如释重负，长叹一口气说：“这下子所有事情可都办妥了。东宇，你以后在学校，必须全权听小鱼的，回家必须听英子阿姨的，你听见没？东宇，你把这话帮我带给小鱼。” 东宇心里独白：“谁能管得住老子，暂且先把你糊弄走再说。”所以他没了耐性地说：“行！老爸，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去北京吧！哦，但是，我还有事没说那。” 高大壮转念一想，难怪这小子今天这么老实，原来是有后招呀！ “我去一高中的事情，你们别告诉小鱼，我自己会说的！”东宇神秘兮兮地说着。高英和高大壮一头雾水，异口同声地问他：“为什么？” “这么多年没见，我希望他重新认识我，别留下什么刻板影响。”东宇自然没说实话，因为他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高英笑着说：“高大哥，孩子们都大了，孩子的事情我们都别管太多。东宇，我和你爸答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