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摇摆

    东宇不知小鱼还有亲戚，就问他：“你堂哥还是表哥？”

    “是云翔。”

    想着昔日的情敌还阴魂不散，东宇独占小鱼的心中开始冒出怒气，“你还和他联系？还去找他，你给我解释解释？”

    “别无理取闹，我不找他，我找你吗？”小鱼心里的事让他没了耐心。

    可这句话，让东宇无言以对，毕竟帮小鱼撑过艰难的是云翔，而不是他。所以他忍忍说道：“以后有我在了，你别去找他了。”

    “东宇，我要去找我哥，你让我去可以吗？”

    “那你亲口告诉我，你这辈子只会爱我一个人。”

    “这我当然能做到。可如果我伤了你父亲，你还能做到吗？”

    东宇心乱了，乱中带着恨意。他没办法在父亲和小鱼之间站队，所以他恨命运为何如此折磨他，折磨小鱼，折磨他唯一的亲人。他在与父亲和爱人组成的三角形里，无法扭动，而三者的纠葛关系稳固到只有一边折断才能打破。他抱紧小鱼，气竭力尽般地问道：“如果我爸同意我们的事儿，你就放下报仇，好吗？你快答应我！”他咬着小鱼耳后的嫩rou，强迫着小鱼去承诺他。小鱼越不肯开口，他越竭力地去咬。他失去理智到以为身体的痛能压过心中的痛，他想让小鱼记住这痛，而忘记以前的痛。一颗颗血泡，炸开在他口中，他疯狂地把它吸入体内，一滴不留。

    小鱼了解此刻的东宇只是个孩子，当语言无力又无法表达时，就只能借助肢体的暴力来宣泄。他感觉伤口有沙沙的痛，他便知道东宇的泪正在流过他的伤口。他扶顺着东宇倔强的头发，试着让东宇放缓情绪。

    东宇靠在小鱼的肩头，微微细语道：“小鱼，我又犯浑，又伤害你了！”

    “没事儿，我愿意。只要你能把情绪发出来就行。我可不想让你憋傻了，因为我还要爱你一辈子那。”

    “那我们去......床上继续爱爱吧？”

    小鱼低头羞语，“好呀！”

    东宇的怀是小鱼最舒适的窝，可昨夜，小鱼并没有睡熟。他轻轻脱离这温实的怀抱，准备早早起床。东宇努力微睁着迷濛眼，说：“小鱼，你昨晚翻来覆去的，肯定没睡好。再睡会儿，晚些去上班吧！”

    “我有事去办。帮你做完早餐，我就走。晚上我可能会晚些，但你要等我回来做饭。”小鱼不愿再提去见云翔的事，因为他知道他昨天的话有些伤人了。

    “我去公司吃早饭，晚饭我来做。你安心去办事！”

    “我不要，给你做饭是我的幸福。我说过不让你cao心家务的。”小鱼又没有把实话全说。其实，他在怕给东宇做饭的日子所剩无几。

    东宇卷了卷身子，把被子盖严，带着幸福的笑容，说：“好！那我可要再睡会儿了。”

    抓不住未来，就只得把当下做完美，留份美好，以便回忆。小鱼看着餐桌，笑着自己竟把早餐做成了满汉全席。

    到了南京，云翔把小鱼接到他们的家。小鱼刚感觉到许久没了人气的房子的阴凉，温厚的拥抱便袭到他身上。

    “让我抱抱你，好久没见了。我最近一直出任务，都没时间联系你。我调回北京的事儿还得再等等。”

    小鱼有些亏欠地说：“哥，我又有事来找你。”

    两人坐下后，云翔说：“有事就说吧！”

    “东宇昨天给我看了一份合同，那里面有些把柄，我如果利用一下，可能马上就能报仇了。”

    云翔看见小鱼脸上并没有半丝欣喜，而是愁容满面，“其实，在哥这儿，报不报仇，随你。”他看穿了小鱼的纠结。他更知道，小鱼不想利用东宇的信任，拿这份合同当筹码。

    小鱼心中一片狼藉，“哥，我骑虎难下了。如果我放弃，我怎么对得起母亲，怎么对得起十年的努力，还对不起求实，对不起一直帮我的杨平。”

    “小鱼，我就问你一个问题。除了你母亲，你说的这些人里，包括我和你，还有东宇，如果只能一个人得到幸福，你希望是谁？”

    倘若真的是这样，小鱼知道自己会义无反顾地选择东宇。可这答案太残忍，他无法说出。

    云翔接着说道：“答案你不必和任何人说，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小鱼心思很乱，想先把这事先放放，“哥，你把军装脱了，试一试我给你买的衬衫。”

    “给我买这么贵的衣服干嘛？我能穿几回？”

    “我就要给你买。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给你买，我挣钱还有什么意思。”

    “好，好，好！我来试一试！”

    云翔试衣时，小鱼看见云翔肩上的淤血，便问：“你怎么受伤了？”

    云翔云淡风轻地说：“几个新兵蛋子和我较劲，我就想给他们露一手，不小心弄的。没事。”

    小鱼看着云翔身后大片的红肿发紫，便愤恨的说：“他们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真想教训教训他们。”

    “你呀！就是嘴硬，真让你去罚他们，你肯定又狠不下心了。”

    “别老拆穿我嘛，我去拿红花油给你推推，好的快些。”

    “嗯，好！”

    小鱼走入他住了十年的房间，在放红花油的抽屉里，看到了他以前的日记。他随意翻看了几页，便看到了东宇教训王慧的那段往事。他看见以前的自己在此页下写满了“晏伯瑜，要一直对高东宇好”。他笑了，笑自己以前和现在还是一样的傻。

    他一边用心的帮云翔按摩着，一边思索着他与东宇。他突然开雾睹天，说：“哥，我想帮东宇清理高氏，我想让他幸福，我想一直对他好。我准备放弃以前的计划，但我会重新换种方式为母亲讨公道。可以吗？”

    云翔对小鱼的心一直未变，只是当他听到此话时，恍然明白小鱼不会再回头爱上他了，他的等待也再无意义了。此刻，他只希望小鱼能得到真爱和幸福，“这样你的路会变得更难，你真的准备好了？”

    “嗯！”这坚定的一个字却代表小鱼又要重新纳履踵决，荆棘载途。

    小鱼看着云翔的伤，不免催促道：“哥，你该给我找个嫂子了！”

    云翔知道他该对小鱼放手了，语重心长的回道：“是该找个了！”

    小鱼赶回北京，东宇却去了外地出差。虽然东宇和小鱼说，李家的合同高大壮会再确认，但是小鱼心里还是有些不详的预感。他讨厌这种用关系维系的生意，因为一旦关系破例，不可修复，那双方将两败俱伤。可按照昨天那份合同来看，这次损失更大的应是高氏。所以小鱼嘱咐东宇不要和李柔安再闹僵。他也告诉自己最近安分些，别再去找李柔婷的麻烦，一切等这份合同尘埃落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