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二章 肝肠断
封昊表情变化微乎其微,几乎不可查的闪现就瞬间收敛,朝着侍女点了点头后将盘子取走。 看着不大的盘子中仅仅只有着两碗饭,和一碗汤与一个果盘与三杯小酒。米饭晶莹,似乎不是人间凡物。 汤,同样散发着泌人心脾的味道,闻着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封昊立时就认识到了幽琴殿作为至尊阁,不仅仅是有一个弹指别有仙乐荡耳的幽琴,就是连菜肴都极不简单。 而那果盘中的水果亦是紫莹莹的,像是葡萄却也不是,总之,虽然封昊叫不出名字,但一看就极为不凡。 两杯小酒甘醇烈喉,入喉,更有一种荡气回肠的感觉,打心里的觉得舒服畅快。 “幽琴姑娘,我和封昊敬你一杯!”王加坤极不厚道,竟然将这么烈的酒递给幽琴。 幽琴本来想拒绝的,只是听到‘封昊’两字之后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封昊自然看出来了,王加坤这个城府极深的家伙竟然拿着封昊的旗号去敬酒…… “酒很烈,你不需要喝的!”封昊实在看不下去王加坤这样刁难对方了。 “没事!两位公子----请!”幽琴抿然一笑,虽然幽琴笑也相当的好看,但封昊还是能够发现没有那侍女的笑而随和。 对此,封昊愈加的觉得侍女并非表面上那般简单。 幽琴举起杯子,敬了封昊与王加坤之后,就举袖掩口将晶莹玉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咳咳----” 她脸色潮红的咳了咳,看样子不是很好受,令人看着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在封昊与王加坤也一饮而尽之后,幽琴面色犹豫了好半晌才缓缓开口,面色带着些恳求。 “封公子,你们是贵客,我本该听你们的弹奏两位想听的曲的,只是我却有个不情之请,望你能够成全。” “姑娘请说!”对于幽琴,封昊还是有些好感的,毕竟自己也觉得是对方的知音,能够听到对方的意境之中,确实难得。 “我自己写了一曲名为‘肝肠断’的曲不知可否由公子指教一番?”“求之不得!”封昊当然不会拒绝,吃着灵果,饮着小酒,听着美女的琴音,岂不痛快? 铮铮---- 刚开始,封昊就感觉自己瞬间临近意境了,那种铮铮的热血之声犹如刀剑碰撞的铿锵之声,有力回荡。 瞬间,声音又化作了脱了缰绳的马一般,刹那从古琴与幽琴指尖奔出。 塞外的风景是夕阳染红黄沙,烧红云层的孤寂,雁阵惊寒,在浩瀚黄沙上空的磨盘前略过。孤鸿悲戚。 大地一片残亘,到处都是破损的甲胄。无数尸骨横陈,掩映其间,夜晚的霜雪冻结尸体。 封昊有种感觉。 痛---- 很奇怪,他似乎别成了那些冰冷的尸体中的一具,伤口的痛感和寒冰的刺骨之痛令封昊险些惊醒。 纵使血流干也不会冷,任着泂泂脱体而出的热血,封昊没有了痛感,他感觉到自己似乎并没有死。 我……还活着 纵使血已干,待我死后魂化鬼!依旧常驻这片黄沙。纵使我的血液映染这片土地,我无悔,血与沙结合,凝固这片松软的大地。 封昊突然惊醒! 声音止了,他有些默然,这首‘肝肠断’给封昊的触动太大了,他有种强烈归属感,他属于这片土地,他要守护这一切,这使封昊想到了六道的秘辛,他大师兄所在的天剑谷的镇界之地。 封昊似乎有种预感----动乱与黑暗将要来了,它会淹没这边的一切,万物,高山,流水,磅礴大地。 “敢问公子觉得如何?” “好!好凄凉,肝肠皆断的痛感我也体会到了。”王加坤一声暴喝,大声呼好,这又叫封昊疑惑了,他的耳朵有问题吗 “你真的听到了?”封昊疑惑的问道,怎么总感觉对方什么也没有听到过! “就是这样的感觉!身死魂灭大地沦陷,血洒黄沙,所有人都去了,唯有我独活的悲痛之感。”王加坤肯定的说道,他听到的就是这样,“是这样的!”这一次,就是幽琴也缓缓开口,承认了王加坤的话。 这就叫王加坤有些得意的扬了扬头,似乎是在向着封昊示威。 对于这一切,封昊并没有任何反应,低着头沉默了好久都没有说话,那首曲子对封昊的触动太大了,现在的他,似乎有些有了目标。 他不打算漫无目的的找梦晨了,他要一直走过中州之后一路一边寻着梦晨一边打算前往南荒大陆的天剑谷。 “难道……风公子没有听出来了吗?”看着沉默的封昊,幽琴小心的问道。 封昊摇了摇头,他真的没有听到幽琴所奏的那种意境,这一次就叫幽琴愕然了,难道她真正的知音难道王加坤? 这多少叫她有些难以接受,王加坤这人,她还真的不感冒,总觉得对方就是个纨绔子弟,并没有封昊有气质,有礼貌。 看着幽琴明显愕然一愣的表情,封昊接着说道,话语深沉,像是经过许久的思索之后才开口的。 “王加坤所听到的景,我也听到了,不过却不是肝肠寸断的凄悲,那是守护!” 守护? 一瞬间,幽琴发愣,就是恭谨的站在站在侍女的也是眼睛一亮,这首曲子的意境真的太好感受了,就是她这个旁听的也听出来了,和王加坤听到的一般无二。 又怎么会是封昊所说的‘守护’呢? “血洒黄沙,是一个人仅仅活着,可我却感觉我就是那个人,我感受到了那人的情绪。” “他是有悲伤,不过却不是他主要是情绪,我感受到更多的是他的无憾,他的悔。他悔自己并没有同兄弟们守住那片黄沙,但是他无憾,他的血洒在了上面,凝固了大地。” “他想要cao戈再战,但却血已流干,长渗黄沙……” 封昊将自己所见到的,所感受到的全部都陈述了出来,听得几人周围的几人都有些撼然,似乎触动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