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摘头恶鬼
透过那层荆棘,白长生看到了密林之外,不怎么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面如桃花身如绸缎,倚靠在地上不断打量着密林之中。 这是在等自己呢吧,白长生赶紧弯腰躲远了,踌躇了起来。 看来九子一脉的人知道自己是从迷山出来了,然后进了这片密林当中。 他们也知道这林子里面有蹊跷古怪的东西,可以吞噬活物,但又不确定是什么东西,所以很忌惮。 不敢进来,又不甘心离去,便安排了这群祭女把手在密林的周围,等自己出来再行袭杀。 幸好都被自己破解了,就说怎么能这么巧就被自己遇见了,白长生眼睛乱转,心烦意乱。 不行,得赶紧原路返回从刚才那地方出去,那娘们被自己吓跑了,应该只有那里现在无人把手,可不能再耽搁了。 白长生打定主意,赶紧起身向前,朝着那个方向快步疾走,沿路顺着荆棘也不至于迷路,走了没多远就果然就有熟悉的场景出现了。 正是刚才那个出口,白长生先藏匿好身形,朝着外面打量,看了半响发现果然没人。 看来那娘们慌不择路跑了,不过照这架势,要不了多久还会有人站岗,估计还会更严重,备不住他们狗急跳墙会闯进来。 白长生不敢耽搁,从荆棘之中翻身出来,四处瞄了几眼,赶紧朝着远处走了。 一路上走的时候真是心惊胆颤,本来是想遇到一些生人的,但刚才的经历让他不敢再作此想。 就这么一路颠簸,白长生漫无目的又不敢停留,渐行渐远··· 就在他刚刚离开密林的时候,身背后的一棵树杈上,飞身下来一个人,正盯着白长生。 那人嘎嘎怪笑,蓬头垢面遮不住那眉清目秀,手腕藏刀,这白衣人的衣衫上点着森森血迹! 刚一触碰到地面,这白衣男子的背后,掉下来一个女人! 正是刚才被白长生吓到的那名祭女! 临死前,这女子看来经历了莫大的恐惧,眼神涣散都看得出血丝蔓延。 骨节肿胀,口鼻的血水肆意流淌,这女子的胸前整个都凹进去了! 凹进去的地方,又见一处刀伤,那道伤才是致命,搅碎了五脏六腑,就这模样,看一眼就觉得钻心的疼。 白衣男子好生下得了手,居然对这等美人如此不留情,可他那桀骜的怪笑,却比九子一脉的人马更让人胆寒。 女子从树梢上掉落在地上,全身都扭曲成了一团,甩在地上藕色长衫也褶皱不堪。 白衣人舔了一下手腕的短刀匕首,直到白长生走远了,这才回头。 好像地上那具尸体与他毫无关系,似是白骨烂rou,白衣人大步迈前,一脚踏在那女子的脑袋上! “咔嚓!” 颅骨破碎,脑浆子四流,掺着血rou模糊成了烂泥,白衣人再一扭步,擦干净鞋底的血迹,转身离去。 祭女的脑袋,连着皮rou筋骨,被这么粗暴地踩碎,身子也拉扯起来,不断扭曲着,好像并未死绝。 这是尸体的正常现象,但看在眼里,却让人心惊rou跳。 白衣人转了方向,朝着刚才白长生遇见的另一名祭女的方向去了,拳掌藏刀,如奔行猛兽! 过了没多一会,就听见远处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天际,惊地人冷汗自流。 那声音里藏着痛苦,掺着愤怒,夹着恐惧,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这大地上多了一具无名的尸体。 仅此而已。 而前面的白长生,正在疾走,可刚等他走了不远的距离,却听到身背后传来阵阵惨叫。 每一声惨叫都间隔一段时间,随着自己越来愈远,那凄厉的声音也渐渐平息了。 他不知道身背后发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 只是每一声传来,都让他疲惫的身子有迸发出一股气力,想不走都不行。 直到来到一处荒郊野岭的地界,身后才再也没有什么异样的响声传来。 这是杀干净了还是自己走远了,白长生闹不清楚。 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这是一片荒郊野岭,周围全是岔路和杂草。 口舌干燥,疲惫的身子简直让他寸步难行。 更重要的是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吃东西,白长生实在是没辙了。 环顾荒野,远处北边好像有一道青烟飘荡,白长生再空气中闻到了一股子rou香。 有人在烤rou! 这要命的时候,这么一股子气味可真是要了人命,白长生吞咽口水,强行起身。 继续向前,有人在烤rou,说明这里有活人,甭管是人是鬼,真是忍不住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白长生向着那道青烟飘荡的地方走去,走了没多远,果然就看到一处土坡上坐着四个人。 四个人面前架着一口锅,下面柴火堆成了小山,看得出这四个人野外生火的经验很丰富。 那口锅里面炖着的应该是野兔,因为旁边还散落着一些皮毛,白长生一眼就瞧出来了。 看四个人的穿着打扮,好像是山中农户,途经此地歇脚架锅烤rou。 那味道比药耗子还要勾魂,白长生眼睛都直了。 四个人的模样很憨厚,皮肤也很粗糙,岁数都在四十左右,破破烂烂不像什么体面人。 腰上别着打猎用的挂钩,这四个人吃得不亦乐乎,实在是不像歹人。 白长生也放心了,他实在饿坏了,也累坏了,更重要是的见到正常人对他来说可是奢侈。 赶紧迈步走了过去,白长生一边走一边喊: “老兄,方便借个火暖和一下吗?” 招呼着,就靠了过去,这时候那四个人也听到身背后有人呼喊,掉头过来看。 这年轻人衣衫破烂,神情疲惫,好像是迷失山中的旅人,四个人招呼白长生坐下来: “你这个娃娃怎么了?” “哎,又累又饿,可算让我碰到活人了,这几天过得不叫人了都。” 白长生随着四个人坐在一起,摇头晃脑不断感慨着。 此时锅中的烤rou已经流淌出不少油脂,滴在火堆上烫起了白烟,那味道闻一鼻子就够瞧的。 野兔烤得皮脆,外焦里嫩不断有香气四散,勾搭着白长生的嗅觉。 “咕噜!” 吞咽口水的声音四个人都听见了,看来这小伙子是饿坏了: “快,一起吃点吧,这里野味管够,边吃边说,这娃娃可真有意思。” 四个人吆喝着,搓着手那样子很老实,白长生哪还想着客气,抓起野兔酒撕咬起来。 多少天都没吃rou了,还是烤rou,白长生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那兔子都没瞧清楚是什么模样,白长生已经吃得干干净净了。 “哎,我给你们说,这几天呀,我遇到的事说出去都能写书了。” 白长生一边吃着,一边比划说着,野兔的油脂擦在脸上跟花猫有得一拼。 四个老农也没拦着,听白长生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白长生也留心了,没说自己遇到九子的人,只说是去了迷山,然后从里面出来了。 有个女人吓唬自己,把脑袋摘下来了,自己才逃命到这的。 也是闲的,自打在北京白长生就喜欢和这些市井之徒胡吹海侃,添油加醋说地不亦乐乎。 说完了也差不多吃饱了,白长生拍着肚子歪靠在地上,趁着柴火浓烟,身子也暖了几分。 可是不对呀,这群人怎么一点不害怕,摘头恶鬼这段子可是自己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 难道这群人听过此类故事? “老乡,你们胆子够瞧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怕呀?” 白长生纯属找茬,调侃着四个老农。 这四个人一听,嘎嘎怪笑起来,连连摇头,那样子不屑一顾,好像根本不在意。 “这有什么,不就是摘头,我们也行!” 四个人笑说语罢,脖颈儿一扭,伸手就把自己脑袋摘了下来! 递到白长生面前,那四颗人头还眨着眼睛呢! 恶鬼摘头手中捧,口吐人言语不休: “看到没,都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