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发代表什么
“吱哑”的一声脆响。 古德端了一大盆热气腾腾的rou从后侧的门走了进来。 “来,吃吧!” 古德拍了拍下年鱼儿的后背,声音平淡的说道。 随后他看了一下娜扎的眼,然后就退回到阴影里了。 而年鱼儿闻着这诱人的rou香,却无动于衷,稳稳的端坐在吧台前。 “怎么?这东西不符合你的胃口?迷蒙巨兽的rou虽然口感不好,但是在这冰天雪地里,也算得上是一种佳肴了,毕竟其它的rou类也比较缺乏。” 娜扎叹息了一声。 “若你不喜欢这rou的话。古德,去把我的坐骑宰了。我挺喜欢这孩子的。” 听到这话,隐藏在阴影里的古德抽搐了一下。 年鱼儿有种哑口无言的感觉。 “那个,漂亮的jiejie我猜你是会错意了。”年鱼儿急忙抓紧时间解释道。 ”嗯?“ 娜扎轻哼了一声。 “在我们那个地方,吃饭的时候如果有长辈在场,如果长辈没有先起手,后辈是不能先吃的。” “还不是迂腐的一套。”娜扎不满的道。 “肚子饿了就该吃东西,除非你在拉肚子,哪里还用得着管尊卑,自身利益面前一切都是廉价的。” 年鱼儿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反驳,也没有动手。 “唉。“娜扎叹了一口气,示意的吃了一小口。 但是年鱼儿还是没有起手。 ”怎么?还怕我下毒了?“娜扎反问。 ”这食物我现在是有处置权了是吧?“ “是的。这原本就是给你的。”娜扎叹了口气,这家伙怎么忽然间就变得这么罗嗦了。 年鱼儿呲牙一笑,道了声谢谢后,便端起了盘子往外走去。 就在年鱼儿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壁炉中的火焰仿佛动荡了一下,角落里的阴影也因此显得有些蠢蠢欲动。 娜扎以不明显的动作望了一眼四周的角落,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但是酒馆外的风雪却没有一片能飘得进来。 年鱼儿环视了一下门外的世界,发现一切皆是如既往般白色的不着痕迹。原本守在门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回到吧台前的年鱼儿显然是有点失落了,但当着娜扎的面前他依旧是吃得津津有味的。 ”这还是我第一次吃rou。比那些流质食品好吃的太多了。。“年鱼儿咀嚼着食物有些吐字不清的说道。 等到年鱼儿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娜扎才开始说话了,她指着还剩小半盆的比蒙rou,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迷蒙巨兽的rou最大的特色就是结实,一般来说一个成年人吃拳头大小一块就能一天不饿,现在看来你的食量比较很多成年人都要大很多哦。” 年鱼儿诧异的望眼前的rou盆,他有也有点惊讶于自己的食量,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大概是我太饿了吧,毕竟现在不是正值长身体嘛?” 娜扎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并没有接上年鱼儿的话。 整个酒馆就这样,忽然间的安静了下来。 “其实,那个时候的我,其实已经放弃了。谢谢你们救了我,带了我回来。”年鱼儿忽然间就垂下了头,“吧嗒”一声,一颗晶莹guntang的泪珠就盛放在吧台上。 “其实我当时是很自私的,因为死了很多事情就不用去想,去面对许多不曾知道的事情,甚至还能在最后的一刻表现成为一个救世英雄。” “只是现在的我活又了下来,我也填饱了肚子,我好像没有理由可以去逃避了。可我也不知道要去做些什么了。。” 年鱼儿说着说着,突然就停了下来,然后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娜扎轻抿了一口,然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比蒙rou不是那么好吃,雪莉酒也不像表面那样甜。” “好了,现在让我们大致的说一下这个孩子的情况。”娜扎双手放在了银质酒杯上,目光望着几乎是凭空出现的科多老头。 “毕竟这货可是你从湮灭之地带回来的。” “我觉得如果把这孩子放在那地方挺浪费的,有担当的年轻人很少了。而且……” 科多停止了手上撕rou进食的动作,他布满邹纹的脸忽然笑了笑。 “这孩子长的挺俊的不是吗?” “才一段时间不见,科多你岔开话题的本事却增长不少了啊。”古德从阴影走了出来。 “古德是嘴馋了吗?那过来吃rou吧。”科多拍了拍身边的高脚凳子。 “大家心知肚明,这孩子不像邢廊族那边的人,也不是我们天宁族的人,至于西山神殿的那些家伙都已经成为了传说,所以,他很有可能的是那场战役中幸存不多的遗民,而且我刚才感应了一下他的量场,发现有点很有意思的地方,它是一种非常特殊又难以言述的东西。我想这一点,老头你比我更清楚吧?”说到这里,古德用修长的指尖敲了敲坚硬的桌子,望向了科多。 “是的,我觉得他不像西山神殿的人,也许他本来就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他的体质和量场都像是先天被特殊处理过了一般,与众人不同。 他其实不用依靠酒精也能够在湮灭之地那种恶劣的地方自由的行走,但是最让我意外的是他的量场,简直就如同是一杯清水,当你放入什么色料,它就显示出什么颜色,而且沉淀了一段时间后便会恢复如初。” 科多不喜不忧的,像是在阐述一件物体般冷静的说道。 “确实,我用初级的锥心咒从他的后背打入居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随后我才发现不是没有反应,而是他的体质同化了我输进去的那部分量精。”古德略带点兴奋的说道。 听到这话,科多在他人不觉意之间多看了古德一眼。 “娜扎小姐,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这货天生自带的伤害免疫!不不不,这样子说可能有些不全面,我让你再看一下。” 说罢,古德便抽出了一把小刀,然后抓起了年鱼儿软弱无力的右手,就要在上面割上一刀来证明自己猜想的时候。他没有想到的,会突兀的出现了一只枯燥的手来将他的动作制止了下来。 科多对着古德笑了笑,说道。 “可以把刀放下了,剩下的由我这个老头来解释就够了。” 随后他用另一只手从容的把古德手中的小刀抽走,然后一簇明亮的火焰从手心中升起,精制而成的小刀就此化作了一滩铁水。 “所有从量场产生的力量,对于年鱼儿的这个特殊体质都是不存在伤害一说的,但是这个只是一个初步的概念,毕竟所有的物体都有一个极限,如果超过这个度了,受伤那里在所难免的,毕竟这个世界还有那么多毁天灭地的存在。如果年鱼儿一个孩子真的能免疫一切,那那些传奇的存在不就成了一个逗比的存在。”说到这里,科多和蔼的笑了一下。 “逗比的存在,这个我可没有说上自己人。然而,年鱼儿虽然能免疫一部分的量场伤害,具体能免疫到什么程度要经过测试才知道。但是,他对于量场之外的伤害都是和我们一样不可避免的。而他那两个进入枯井的伙伴,估计九死一生了,那口枯井并不是表面上的那样简单,井口上看似随意的裂纹,其实都是一些无比复杂的咒文演化而来,那是一个古朴的封印,我甚至怀疑这个封印有可能是从上层大陆施压下来的。” 最后说到这里,科多还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娜扎,然后才把最后一句话说完。 “也许,他现在就是那最后的一个遗民了。” 娜扎听完,她摸了一下刘海遮挡住的额头,然后转头看向科多,淡淡的说道。 “清道夫里好像差不多三十年都没有新鲜的血液注入了。那这个孩子就归你教导了。” 娜扎站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古德,然后说道。 “出来好像挺久了,是时候回去了。喔,对了,科多,清道夫的实力标准是大将军级别以上的。这个你是知道的吧?那你打算多久才带这个孩子回摩尔多纳登名造册呢?我的耐心不是很好,你大概是知道的。” 随后,娜扎轻抚了一下年鱼儿黑色的头发,然后便带着古德转身离去。 科多看着桌子上的那枚青黑色的戒指,不由的陷入了苦笑之中。然后看着瘫坐在一边的年鱼儿,自言自语的说道。 “你可真是一个烧红了的火炭。话说雪莉酒可不是一般人能喝的。” 雪地外,娜扎的身旁耸立着一匹白毛如云的梭马,身后便是古德,他们两人一兽就站在了一座古朴的木屋前,而木屋则是建立在巨猿的后背上,这只巨猿便是古德的坐骑。 在古德身后的雪地上,还站立着十二位头发鬓白随时待命的清道夫,他们的坐骑清一色的皆是披鳞挂甲肌rou坟起的凶兽,青兽。 迎着夹着雪的冷风,古德对着娜扎笑了笑。 “小姐你这次出手可真是够大方的,你手上的那一枚铭戒说送就送了,都不知道有多少眼馋了有多久。” “一个铭戒而已,回去让老头子给我重新打造一个便好了。好了,我们出发吧。”娜扎平淡的说道。 古德苦笑了一下,重新打造一枚?说的容易,却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他恨恨的抓了一下自己金色的头发,心中默念了一句。 这要是黑发,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