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章 再见!青竹
落在角斗场上的大名老头,有些茫然了,他抬起头。望着空中不断飘过的血雨,心中竟然是一片空白。 年鱼儿舍弃了这个老头,他冲入了峰狄等人的阵型中,将其冲乱,凭借着无人能及的速度,他开始肆无忌惮的大杀特杀。 让人仰望的大名强者,在此刻就如同一只溺水的雏鸟,无时无刻的都在忌惮着水下的猎食者,难保自身,难及他人。 而,最让人忌惮却是那脊椎骨上燃烧着的紫色焰火,仿若是阿修罗遗忘下来的罪孽,湮灭着它所接触到的一切。 年鱼儿越杀,则距离着包厢越近,那普通的精锐侍卫根本就挡不住年鱼儿一个照面,脊椎骨上的火焰将他们的尸体湮灭成灰,也就只有大名级别的强者能在他面前撑下几个照面。 眼见仅剩下寥寥的不到十位的大名强者,年鱼儿停下了他屠杀的节奏,他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半空中,声音依旧冷沉着,只是他手上那冒着紫色焰火的脊椎骨却是依旧骇人。 “给你们个机会。” 年鱼儿指着峰狄,然后又指了指后面的包厢。 “杀了他!或者杀了里面的人!我放你们走。” 这剩余的几个大名相识了一眼,他们有点心动了。 如果国王不存在了,那这个国家自然就会崩裂,那他们也就不用死了,凭借着他们大名级别的实力,走到哪里都是一番荣华富贵。 但是一杆冰冷的长枪给了他们一个真实的警告! 峰狄抽出捅入了某个大名脑海中的长枪,冰冷的语气中充满着杀气。 “战斗!或者死!” “看来你比我还要残忍。” 年鱼儿冷沉的说道。 “不残忍,如何保家卫国?” 峰狄冷喝了一句。 “那我就再仁慈多一次,你们几个靠边站在一排,你们不出手,我不动你们!要是我杀掉了这个家伙,你们自然可以走了。如果是僵持不下,你们也可以群起攻之。” 年鱼儿冰冷的面具下,猩红色的眼睛望了他们一眼。 他们思量了片刻,在内心之中选择了默许,他们往边上站成了一排。 峰狄此刻就快要被气炸了! 他挥舞着长枪就要冲了上去,却是被年鱼儿手中的脊椎骨一扫,给硬生生的拦了下来。 那几个靠边站着的大名们瞬间送了口气,有个家伙还低声的朝着年鱼儿说了句。 “谢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听到了没!!听见了没!!!!这就是人类!!!!多么卑微啊!!!” 年鱼儿狂声的大笑,在峰狄的面前笑得肆无忌惮。 “你可别吓到我这些可怜的孩子了。” 还没等年鱼儿说完,峰狄提起他的长枪就气势汹汹的扫了过来。 接着年鱼儿与他陆续交手了几十个回合,但是他们两人都各有忌惮,每次将要深入搏击的时候,年鱼儿都被峰狄的幽玄给挡了下来,而峰狄也会被年鱼儿手中握着的脊椎骨给弹了回去。 就在这难分难解的时刻,那原本现在一旁的大名们,却在私下做了点小动作,几道不明显却又极具阴损的招式便砸了过来。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年鱼儿并不是受攻击方,而峰狄在接下这几下攻击后,气急攻心的吐了一整口鲜血。 “大人,我们几人愿意用此生追随你!” 那整排的大名们异口同声的说道,似乎真的煞有其事。 就连年鱼儿也愣了愣,他随手指着守在包厢外的侍卫们,然后语气漠然的说道。 “那就将他们全杀了!一个不留!” 年鱼儿话语刚毕,那几人却已经动起手了,那敏捷的身手,缭乱的身法,干净而又利落,势如破竹的攻击瞬间便将那一堆侍卫当作普通的韭菜一般收割,似乎已经忘记了他们本是人类的事实。 落在地上难以瞑目的头颅在不断的增加,丝丝的鲜血逐渐的汇成了一条猩红色的河流。 当年鱼儿正要转身的那一瞬间,他看见了一个在某个大名刀下,脸色苍白的小女孩,她是那么的绝望,那么的熟悉。 峰狄发誓,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如此迅捷的速度,甚至难以望其项背,如果年鱼儿一开始就用上了这种程度的能力,大概也就没有他的什么事了。 那个大名还沉醉在了虐杀的痛快之中,但是下一刻,在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他的世界就天旋地转的滚了开去,留下了一具无首的尸体。 但,还未等年鱼儿转过身子,一把冰凉的匕首已经捅进了他的腹中,年鱼儿难以忍耐的吐了一口鲜血,他笑了。 他将匕首抽了出来,捂着血液不断流出的伤口,他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眼前身体在不断颤抖着的青竹的脑袋,然后用无比温和的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句。 “好青竹,你长高了。” 话说完,他又咳出了一口浓血。 刚刚的那一下,对他身体产生的负荷实在是太大了。 “先,先生?” 但是年鱼儿没有回头。 年鱼儿重新拾起了枭的脊椎骨,他望着灰色的天空,喃喃的说了句。 “要结束了。” 紫色的焰火再度燃起,在其余几位大名还未逃离得太远的时候,年鱼儿已经将他们永远陨落在了这个圣栏之中。 峰狄望着眼前的年鱼儿,他似乎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地方,不只是虚弱。 眼睛!他的眼睛不再是猩红色的了。 “我要走了,你要来拦我吗?” 年鱼儿对着他笑了笑,然后毫无波澜的说道。 顿了一下,峰狄偏了一下身子。 然后,他与年鱼儿擦身而过。 他的任务失败了,但是如果坚持下去,也不一定会有个好的结果。倘若真的失败,那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这样,已经够了。 峰狄的步伐落在了地上,在鲜血汇成的河流中踏起了一朵朵鲜艳的血花。 而远离了堪尔拉的年鱼儿,在天空中艰难的拍动着翅膀,他眼睛中的焦点正在逐渐的溃散,他的身体快要承受不住那些力量的反噬了,然后就如同一只折翼的鸟儿,直直的坠落在了河流之上,漂浮在水面,开始了漫无目的的随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