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男儿义气
当面无表情的恨无涯，一步步走到柳明跟前，取出打入柳明xue位上的两根蓝汪汪的毒针，提起他的衣领，将他死狗一样扛起来的时候。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苍凉而豪迈的歌声， “青锋剑，独孤心， 一壶浊酒，四季春。 岁岁尽饮寂寞，朝朝闻鸡起舞， 十年磨一剑，只为一朝争春。 士为知己者死， 女为悦己者容， 都言剑客无情，谁人肯解真心.....” 歌声由远及近，很快空荡荡的街面上，出现一个醉醺醺的身影， 他一手提剑一手，拿着酒葫芦，一步三晃，似乎已经喝醉。 看到来人恨无涯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动容，眯着眼望着这位脚步蹒跚一步三晃，不断靠近的醉汉，他似乎意识到对方来者不善。 仰头喝了一口酒，醉汉嘿嘿一笑，一脸满足，连连道。 “好酒，好酒。” 然而恨无涯根本没有理睬他，扛起柳明便走， 没想到却被这位邋遢的醉汉给拦住了，只见他递过来酒葫芦笑眯眯地道。 “朋友，何不来一点。” 见对方冷冷地望着他，邋遢醉汉憨厚一笑，道。 “放心，鄙人不会像某些人暗箭伤人，在酒里下毒。” 言语间讽刺恨无涯暗算柳明的意思很明显。 而恨无涯只冷冷地吐出四个字。 “滚开， 否则---死！” “哈哈哈。”邋遢醉汉扬天长笑。 “恨天客果然是恨天客，脾气就像茅坑里的臭石头又臭又顽固。 我老酒鬼，受教了。 让我滚，可以。 请吧那个娃娃留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曾和柳明有着一面之缘的剑痴独孤圣。 长笑引来夜犬乱吠，也令恨无涯的神色更加阴鹜，他陡然二话不说，陡然前跨一步，一掌向独孤圣拍去。 同时‘咻咻’声响起。 独孤圣又是一声长笑，猛然灌了口酒，‘噗’地一声喷了出去， 随着‘滋滋’声，烈酒遇到剧烈摩擦，轰然间大面积燃烧起来， 逼得恨无涯不得不收掌后退。 但听“滋滋”间，独孤圣顺手一抄，摊开拳头，三枚两寸长的毒针已经落入他的掌中，可惜已经被酒火烧的焦黑，显然祛毒性。 只见独孤圣又灌了口酒，笑眯眯地道。 “追命夺魂针？恨天客真是好手段。 看来，天风山庄一十八口的惨案便是阁下所为了。” 说着缓缓握紧手中的宝剑，淡淡地道。 “看来，独某一定得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招了。” 说话间长剑即出犹如带着万道霞光一斩而下……。 独孤圣不愧剑痴，剑式如狂风骤雨，如滚滚长河绵延不绝， 不过可惜的是，如此狂暴凌厉的招式，竟然无法奈何恨无涯那家伙半分，他犹如大海长鲸应对的游刃有余。 一招，两招，三招……五十招过去了，恨无涯终于有点不耐烦了。 “噌”地一声居然夹住了，独孤圣的剑尖，一脸的冷漠，淡淡地道。 “假如你只有这点能耐，那就去阎王老子哪儿报道吧。” 说话间“嘎嘣”一声夹断剑尖，瞬间化指为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到独孤圣的胸膛上，“砰砰砰嘭”一连四掌，一掌比一掌快一掌比一掌狠，一掌比一掌重， 独孤圣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直接飞了出去，“轰”地一声将街面上一间豆腐作坊砸出一个窟窿。 独孤圣只感到咽喉一甜，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他软软地靠在墙角，浑身上下无处不疼痛。 一下解决了独孤圣，恨无涯扛起柳明正打算离开。 只听里面却传来一声长笑，和断断续续的咳簌声。 “咳咳……想走可以，把那小兄弟给独某留下。” 没想到只听“哗啦”一声，在尘土飞扬中又出现一个邋遢的身影，只见独孤圣一身是血，一手提剑一手抓着葫芦，摇摇晃晃竟然走了出来。 令恨无涯大感意外，他没想到一连挨了自己四掌，他竟然还能站起来，只有他才明白自己那四掌有多重。 其实他猜测的没错，独孤圣身上的肋骨断了三根，此刻他只能借助酒精的麻醉才能减少痛处。 那一刻恨无涯终于动容了。 “为什么？ 为什么你如此执着？ 你为何能为他做到如此地步，为何如此卖命？这小子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 顿了顿神色阴冷地道。 “难道你……真的……不怕死么？” “哈哈。”独孤圣笑了，仰天长笑。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士为知己者死，要想动他就得从独某尸体上踏过去。” 说话间擎剑如飞蛾扑火般向恨无涯扑去，犹如一道长虹，剑光迸发出最后一道灿烂，和主人一同奏响这慷慨悲歌。 “青锋剑，独孤心。 一壶浊酒，四季春。 岁岁尽饮寂寞，朝朝闻鸡起舞。 十年磨一剑，只为一朝争春。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都言剑客无情，谁肯解真心……。” 在长剑即将刺入恨无涯胸口的刹那，却感到胸口如遭重击，甚至能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 那一剑，再也刺不下去， 只听“嘭”地一声再次飞了出去，嘭地一声砸到青石街面上，滚了几滚终于不动了，血流了一地。 恨无涯看都不看他一眼，扛着柳明大步离去，然而没想到在经过独孤圣身边的时候，却被一只满是鲜血的手一下抓住了脚腕，他真的有点惊讶了。 受了这么重的伤，这老酒鬼居然还没死？ 只见独孤圣满脸是血，一手死死地抓着恨无涯的脚腕，一手驻剑，挣扎着似乎想站起来，可惜他受伤太重一连几次都失败了，但他似乎仍没打算放弃。 只听他一边咳血，一边断断续续地哼着那首自编的歌。 “青……锋剑，独孤……心…… 一壶……浊酒……四季……春……” 他咬着牙，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挣扎着企图站立。 悲怆的歌声断断续续。 “岁岁……尽饮寂寞……只为……一朝……争春！ 士……士……为知己者死……。” 最后又喷了一口鲜血，终于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再次挡在恨无涯面前，用颤抖的双手握紧宝剑，再次向他扑去。 恨无涯终于被他顽强和固执惊呆了，眼中闪过一丝敬意，心道，这家伙不禁是酒鬼，更是个……疯子，可怜可悲又愚蠢的疯子，他缓缓扬起了手，正打算给独孤圣最后一击彻底结束一代剑痴的姓名，这时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声音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