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夫婿轻薄儿 新人美如玉
不多时,清风降下,却是已经到了寒江关下。 “马文才,你骗得我好苦呀!”才一降下风头,樊梨花那怒视的眼睛便看了过来。 “师姐,这事怪不得我呀!我哪知道我的师兄和师姐会过来呀!”马文才连忙做揖陪罪。 “我说不是这个,而是月老之事!”樊梨花气哼哼的道,“你初到唐营时,我去试你时,你是不是就是天宫的翊圣元帅了!” “可恨我……我还为你着想,帮你想办法,骗过我师傅。谁想到你那时心里已然有把握了,能去月老宫中去牵红线,对不对!”樊梨花越说越气,真恨不得咬他几口。 “师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便饶了小弟这一遭吧!”马文才知道樊梨花只是脸皮太薄,才会大嗔,并没有真的生气。便涎着老脸,拉着她的玉手。 “别碰我!” 女人都有一点小性子,哪怕樊梨花如此冷傲也是如此,特别是当着自己亲近的男人。 她这一甩,却是没有甩开马文才的手,立刻,便扭过了头,气鼓鼓的看着他。 “不放,一刻也不想放!” 谁在这刻放手,谁便是傻子。马文才怎么可能犯这个错误,紧紧的拉着她的手,还用大拇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揉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你呀!” 樊梨花当然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心中大喜,哪里还有刚才的小性子,反握住了她的手。 “小姐,不能让这小子给骗了呀!” 便在两人情意交融之时,关头上却是响起了一个声音,“你忘了,他之前还做诗讽刺我们来着。叫什么中华女儿多奇志!骂的便是我们这些番邦女子!” “我了个去的!” 马文才是一口老血喷出来,城楼上不是彩蝶还会是谁?但看她满面揶揄之色,心知是在故意找自己的麻烦。便长身一揖,“关于此事,乃是文才的不是,特向彩蝶姑娘请罪!” “哼,请罪就行了吗?”彩蝶娇傲的一哼,“你得做两首诗赔我们家小姐,表达你对我们家小姐的情意!” 言罢,她又伸手拍了拍她身边放着的一个花轿,“不做诗的话,我可就不开关门,花轿下不去,误了吉时,可是你的损失呀!” “呵呵!你得罪的她,我可不管!” 樊梨花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做诗太容易了,你们且听着呀!”马文才怎么可能被彩蝶给难住,自己干别的不行,抄诗绝对是一把刷子,尤其是爱情诗。 实乃是单身狗的必备,用来对付文青女最为合用,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便开口道,“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弹著相思曲,弦肠一时断!” 这首诗名为《相思怨》,并不是课本上所学的诗,乃是李治所著。 这李治可不是唐高宗李治,而是一个女冠。与茶圣陆羽的关系极好,这首诗便是写给陆羽的,以女子的名义而写。 这一次念出来,自然收得奇效。相比那些男人的诗,更能深入到樊梨花的心里。只见她的眼神,都化成了一汪泉水,恨不得把马文才融入其中。 “还有一首呢?”彩蝶还是一个小女孩,对爱情没有太多的感触。只觉得好听,其中似有深意。颇为煞风景的叫道。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起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这首诗不好,什么生死同衾同椁的。这可是新婚吉时呀!” 彩蝶于城关楼上,虽然觉得好听,但是依然如上首诗那般,没有听出其中的深意。反而鸡蛋里挑出了骨头。 “好了!彩蝶!” 她没有听出来,但是樊梨花却听出来了。只感觉到情潮涌动,真恨不得现在便扑入到马文才的怀中,便如那词中所写的那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忙抬头叫了一声。 自家小姐发话,彩蝶只能遵从,哼了一声,“今天放过你了!”这才又下令开关,把早就准备好的花轿给送出了关口。 “谢父帅!” 双手抱拳,马文才站了起来,深深的看着上首的薛礼一眼。这位大唐的名将虽然由于在军中,不得不做作威严,但是眼中深藏的喜色,却是透露了他真正的心意。身为父亲者,哪有看到自家爱子成家立业,更令人开心的呢? 但可惜的是,他并不知道眼前娶亲的并不是他的儿子薛丁山,而是一个用了幻术瞒过他的马文才。 虽然,他要冒名顶替这事已经摆到了明面上,但是演戏便要演全套。总得给玄女一个交代,哪怕对方知道这是一场戏。 “去吧!” 薛礼挥了挥手。 “末将告退!” 马文才再次抱拳,这才转身出帐。 眼看着马文才的身影离开,薛礼失态的站了起来,嘴唇哆嗦了两下,终究是没有叫出声来。 进入到装饰一新的红帐,马文才一眼便看到了榻上坐着的樊梨花。一种大愿得偿的喜悦感,立刻充满了他的内心。 自己在这世,情定几女,但是终究这才是自己真正的一场婚姻。哪怕是冒名顶替。 在初见樊梨花,知道她的名字,便也知道了她的性情。虽然自己因为玉书的原因,一直都在苦心追求她。但是,他是真的没有什么把握。 而今,他才算真的与她同结鸯盟,再去回想前事往尘,怎能不让他叹息。 虽然心思种种,但是马文才却不想回味,眼前他需要品味的洞房的喜悦。 “文才!” 便在他准备走向樊梨花,给她揭盖头时,却看到了樊梨花竟然自己把盖头给揭了下来。 “这是搞什么?” 看着她这不合规矩的举动,马文才竟然愣在了当场。 “我不要你用这张脸!” 樊梨花解释了一句,将手一挥。 立刻,那张属于薛丁山的脸便产生了变化,恢复到了马文才原来的样子。 而后,她才又把盖头重新盖上,颤抖道,“文才,来吧!” 马文才听出了她的紧张,知道这是因她的重视,所以才会如此。便也不再多话,而是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身前,几乎是带着朝圣的心态,伸手轻轻的揭起了盖头。 立刻,一张熟悉又陌生的容颜,出现在了马文才的眼前。明艳中透着清冷,清冷中透着羞涩。 感觉到马文才那融融的目光,樊梨花颇为不适的低下了头。现在的她哪里还是那个高傲的仙人,也不是那个杀伐果敢的大将军,只是一个在等着情郎宠爱的小女孩。 “见过师姐!” 伸手握住了樊梨花的柔荑,马文才把脸凑了过去,“劳师姐久侯,文才罪过。还等师姐稍等片刻,文才定然鞠躬尽粹,发挥好自己的长处,好好的伺侯师姐!” 这是什么话呀! 樊梨花是又羞又气,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他这么无赖呢?自己在婚前与母亲谈过,当然知道其中的深意。 让她更加羞气的还在后边呢?马文才竟然伸手轻轻的板起了她的俏脸,轻言问道,“师姐,等急了吧!不过,你还得再等一下!” “我有很急吗?”樊梨花恨得真想站起来,给眼前的臭小子来上一下。而最可恨的是,他还让自己再等一下,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但是,当她看到马文才取了桌上放着的葫芦时,才发现自己错怪了他。因为这是婚礼中的最后一道程序,共饮合卺酒。 双手紧扣,很顺利的把葫芦中的酒全部饮完。马文才可是不想再等了,轻轻的拥着樊复梨花,到了榻边,伸手拉住了她的腰带。 “等一下!” 眼看要进入到了最后一步,樊梨花有些怕了。伸手按住了他的手,向桌上指了一下,“要不……我们用点酒菜!” “修道者,餐风饮露乃是常事。师姐,你肯定不饿!”马文才很是坚定的摇了摇头,接着又拍了拍了自己的胸脯,“但是,师弟我却是饿了,想要迫不及待的吃掉师姐呢?” 说话之间,轻声拉动腰带,双眼调笑的看着樊梨花。 “夫婿轻薄儿,美人新如玉!” 看马文才如此坚定,樊梨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无奈的闭上眼睛,任由着他把衣带拉开,把嫁衣褪下,又把自己平摆到了榻上。 红烛高照,青丝飘泻! 仙子娇娆骨rou均,芳心共醉碧罗茵。情深既肇桃源会,妙蹙西施柳叶颦。洞里泉生方寸地,花间蝶恋一团春。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白杨压海棠……